11、归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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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归去
回宫，打点行装，向窦妙告别，离开了永安宫，在路上，我拐到洛阳城的药铺子，买了些硫磺之类的，又到胭脂铺，买了些铅粉，木炭山里有，还有自己原来求师傅的一罐红磷，差不多可以了。你问我要干什么，当然是制火药和炸药了。
找辆顺风车，我都怀疑是不是窦妙安排的，毕竟顺风车也不好找，怎么我就这么好运？算了，既然是好意，接受便是，反正我懒得自己找车。回首，默念，洛阳，再见。
来到原来托付小闷的人家，又给了他们一些银两，牵走了那头笨牛，听那家人说，某牲口绝食了两天，然后在第三天还是接受了“嗟来之食”，某牛前两天的行为还让我小小的感动了下，没想到还挺有骨气，但，后一天的行为还是让我嘴角不由抽搐了下，动物的坚持能力还是有限啊！不过，既然是本殿下的坐骑，饿出病来还是不好的，我就原谅它不华丽的行为了。【某弦：……】那牛见了我很开心的样子【某弦（嘴角抽搐）：你怎么知道人家牛想什么？倾歌：这叫心有灵犀~某弦默】，没办法，感情好啊，看我多好一个主人。
谢绝了驾车大叔的热情邀请，我骑上小闷，慢大似悠的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一路风尘仆仆，回到沁水，找到那家打铁铺，取走了我定下的东西，质量不错，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又给了他一小锭银子，山人回家喽~
师傅不过问我这几日的去向，想必他是知道的，我做什么，他并不管。我们之间的关系，有时诡异的不像师徒，特别是那年生日他给我梳头时，流露出的感情，虽然以后没有了，但我知道，他透过我，在看些什么，怀念些什么，究竟是什么呢，我也不想知道。根据前世多年小说经验，可能我的前世--当然不是二十一世纪那个，师傅对他的感情，不一般吧。但是，我就是我，无论前生来世，都是独一无二的，我不希望被人那样看，即使是师傅。
Time flies……我忽然很想这样说，就这样的日子，我渐渐长大。
十岁，我用火药和炸药发明了一种很想武侠小说中霹雳弹的东西，有点现代摔炮的原理，圆圆的小木核，皮儿很薄，碰到硬物，便炸开燃烧，我给它起名爆流破，前世漫画里的招数【某弦：表问我是什么，去看《犬夜叉》】，很有趣的东西。生日，师傅送我一支上好的毛笔。
十一岁，我研究的药物进展很大，六种比较有用的，几乎都是药水，装在白瓶子里。为了给他们起名字，我可是煞费苦心。分别是“三泪三醉”，红尘醉--鲜艳的红色，没有气味，不用瞎猜，就是传说中的春药，理论上讲应该是威力很强，但没有临床试验过，师傅对此药是苦笑不得。留人醉，六药中唯一的粉状物，就是迷香。霜林醉，蓝色，传说中的毒药，主要成分是硫酸铜，所以颜色才会那么好看。胭脂泪，粉红色，就是一般的伤药，外膏内剂，自己平日练功也不可避免会受伤，于是就自己以身试药，于是药效便一次又一次提升。离人泪，无色无味的液体，这个，还有个名字应叫洗尘缘，可以抹掉人的记忆。最后一种，相思泪，这个才是真正意义上救死扶伤的药了，有点万金油的意思，包治百病却又百病不治，但效果要好得多，关键时刻可以延人性命，但真想治病还要再花功夫，一般发烧感冒还可轻易治好。师傅就认为这是六药中除了胭脂泪，唯一有价值的。不过师傅对我的制药技术还是大加赞赏的，呵呵，总算有成就啊。生日，师傅送我一把精致的牛角梳，上面镶着好多红宝石，雍容华丽，我都不敢用了。
十二岁，熹平元年，公元172年，我十一岁生日过了不久，元月里窦妙驾崩，我去奔丧，无论如何，她对我还不错的，我这人就这样，不论一个人风评如何，只看他对我怎么样。根据窦妙的遗旨，在宫内我被加封为镇国长公主，这个封号，只有西汉时昭帝的亲姊曾有过。灵帝的生母董皇后正式参政，之前她被桓思皇后压制太久，就是窦妙了。董皇后不是很出挑的美人，人嘛，根据后汉书，也有点那个啥，不提也罢，对我还很客气。
生日时师傅送我一把精致的小弓，铜的，雕工很细致，弦的材料很好，很有韧性，很耐用，应该是有玄铁的成分，只有三支箭，我还又专门下山多打几十支。拉弓的技术比暗器还难，对于力道和准头要求更高，有时还要与轻功结合。师傅送弓的举动，也证明我的武功又上一层楼。后来，我给那弓起名“飞云”，我最好能射三百丈。
十三岁以后，便没什么奇特的了，宫里也不常回了，山也不长下了，我生日也不叫师傅送礼物了，只是每日练功，学习，看小说，玩P4，真后悔当初没让师傅带回来个PSP，Wii也行，悔不当初啊。倒是十五岁时，师傅下了趟山，给我带了只小猫，纯白的波斯猫，师傅说是从宫里带来的，不知什么地方进贡的，两眼颜色不一样，有趣极了。我叫她White。
终于，我十八岁了，我的生日，便要与师傅永别，公元179年，将会风云迭起。
这天，天下雪，仿佛在为师傅送别。子夜，内洞在夜明珠的光辉下萤火明明，师傅叫我进去，交待最后一些事。
“师傅。”想到别离，不由涩声。十多年的感情，比想象中还要深厚。十数年来，他如父如师，照顾我生活起居，教我各种技能，容忍我的任性，摆平我造成的麻烦，还有……那种看情人的眼神，怎么能忘？
“你什么都不用讲，只听我说。”师傅截住我的话，眼神迷离得道。
“你的前世，是第三百六十六块补天神石，当初，女娲娘娘见你十分孤独，便带着你，来到不周山，你知道的，就是共工祝融把天弄破的地方，在那里修行，而你，则这样跟着娘娘，吸收天地灵气，慢慢生出精元，换句通俗的话，就是成精了，对于仙界的人，就是成仙了，在你还未能成人形之前，我偶经不周山，见到了你，见那石头生得好，便向娘娘讨了你来，做前世鉴。在三昧神火经七七四十九天的炼制下，终于用你的仙体炼出了前世鉴，可以沟通三界，照出任何人的前世。而你的精元，也化出实体，我唤她千与，千余拜我为师，就像如今的我们，千与没事便回到镜子里跟我捉迷藏，呵呵，真是个傻孩子呀。后来……”语气中几多怅惘，“后来，我想你也猜到了，我，我爱上了千与，但千与在灵地呆上了上百万年，内心极为纯净，倒也是，否则怎能化出前世鉴那样的东西？她对我，只有小孩子的仰慕，一种晚辈对长辈的师徒之情而已。在后来，千与渐渐长大，她竟然，竟然背着我下凡，还爱上了一个凡人，在人间呆了七天，天上七天，地下七年。这世犯天条的事，公审的时候，我的求情，更多是女娲娘娘的力保，你被罚下界，神力被封，和普通人一样转世轮回，和那个男子在一起，没有什么惩罚，你知道吗，这是多少万年来的特例，董永与七公主的事，牛郎织女的事，惩罚都很重，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而我则心灰意冷，你，不，是千与走的那天晚上，找了一坛仙酒，喝了个一塌糊涂，大醉之余，提笔将时空簿的一页涂花，后来，你也知道了，我被罚下，而事情起于千与，且神石本就有修复之力，更加凑巧的是，千与的第三世就是我毁掉的那个时代，其实毁掉的并不多。于是，众神齐出力，稳住时间，命我找到第十世的你，回到三世，教你各种技能，修复那些错误。21世纪的那世，便是你的第十世。这就是事情的起因，是我对不起你，歌儿。”师傅眼神越来越亮，仿佛能溢出光来。
“其实，你在这世上，连历史都不用知道，你想做的，都是最后的历史，而你的痕迹，也注定不会留下，尽管放心。”
师傅领我到那镜前，又替我梳起了头，这次的动作特别缓慢，他又开口：“这便是前世鉴，你曾经的灵体。”怪不得，那种熟悉的感觉。“呼——”梳好了，师傅长叹一口气。这时，奇怪的事发生了，我的额头，出现了三个鲜红的菱形——红莲。“你不用担心，有了这个，你在这世上，无论怎样都不会死去，还可以出入地府，有这个在，连阎君都不会为难你，你若想救何人性命也可，不过，是什么人能救，你自己也清楚，相信你有分寸。而且，给你一句咒语，可以控制它是否出现。”师傅从怀中掏出几张纸，一黄三白，画着奇怪的符号，“这是神符，黄的这张，你将来若碰到会与你共度一生的人，在他临死前将符烧成灰给他喝下，这样无论怎样转世，你们会生生世世在一起，千与和那个人，或者说每个人，一次的缘分只有三生，有了这张生生，便是永久了。剩下三张大司命，可改人命运，本该死的人，喝下，不会死，能增寿三纪，也就是三十六年，但原来的将相之命也会消失，只能隐居过平凡日子。想你也会有为难的人，不忍让他么死，这样会好很多。还有，这个世上，会有其他的来世人，但记住，最终能留下的只有你一个，他们可以回去，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死，到时候，你再看着办吧。”
“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是我最后的问题。
“晋立。也就是司马炎称帝，265年。你可以回去，到那时，我会接你。”说完，师傅便在我眼前，燃烧，化为灰烬，冷风吹过，什么，都不剩。
“师傅——”我歇斯底里的喊，眼泪，簌簌而落。朝师傅升天之地恭恭敬敬扣了三个头，回到那时师傅为我建的小木屋，White莹莹的大眼望着我，我抱起她，走到小闷所在的山洞，轻声道：White,小闷，今后，只剩我们仨，相依为命了，呵呵。过了冬，就离开吧。”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归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