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6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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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太静了，全部声音都来自电视直播。直播的场景就在眼前，却像在另一个世界。齐栏努力想看进去，但怎么看都觉得无聊。她对着满场雀跃的球迷发呆，几乎进入脑死状态。
只有维逸一个人看，也热闹不起来，他觉得这里还不如下面最差的位子好玩。
好不容易到了中场休息，维逸站起来：“我还是回去和他们一起看吧。”
“哎，你知道吗？这面玻璃是单面的。”齐栏歪着头，笑嘻嘻的。
“是吗？”
齐栏踢掉高跟鞋，在沙发上蜷起腿来。
“你现在是众矢之的，谨慎一点。”
“我离婚和你关系不大，”齐栏说，“本来就感情淡薄，我们已经分居两年了。”
“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离婚了，我也没期待什么，你别有压力……”
“都跟你说无所谓了。”
“我也觉得你更适合清清白白的人，我们只偶尔见见面也不错……”
“非要现在说这个吗？我要在20分钟以内赶回去。”
齐栏站起身来：“等等嘛！曲乖……”
维逸回过身来：“你连我的名字都会叫错，我只给你提过一个要求，为什么做不到？”
齐栏来不及穿上鞋子，急走过来：“对不起嘛！你再留一会儿……”
“我赶时间，没空送你，你自己找出租车回去。”
齐栏露出震惊和为难的样子，维逸无奈问：“你是不是没带钱？”说完就翻出钱包。
“你不要留钱，这也太怪了！”
“别这么讲究了，我真的赶时间。等我电话。”他让齐栏看钱放在吧台上，转身出门，轻轻在外面带上。
星期六，维逸按照前一天说好的，晚上六点准时到首卿府。
齐栏没有上车，示意维逸放下车窗。
“来，我给你听个小样。”齐栏这样说，维逸只好跟她到屋里。
齐栏把维逸带到自己房间：“随便坐。”没有端茶倒水，也没有奉承调笑，她拿起竖放的电吉他，坐在维逸对面的天鹅绒鄂图曼凳上，调一下音，唱了四句。
“怎么样？”齐栏抬头问。
“糟透了，连旋律都听不出来。你嗓子怎么了？”
“真讨厌！”齐栏娇嗔道，走到键盘前，把旋律配着简单的和弦弹了一遍。她的嗓子哭哑了还没恢复，平时说话如常，唱到高亢婉转的地方就撑不住了。
弹完调子，齐栏把记下的带词乐谱扔给维逸。维逸拿起来看：“你现在的风格这么硬朗吗？”
“国家不幸诗家幸。”齐栏坦然说，看着维逸一笑。
“从什么时候开始用回响贝斯风格了？鼓手的建议？”
“我没有鼓手，从来没有过别的鼓手。”齐栏说着，拿起吉他，表演了一段指弹。
“你呢？这些年学了什么？”她指指地上一个琴盒，“你用那个。”
维逸自己走过去，打开这个风尘仆仆的盒子，里面却是一个红白相间、明光锃亮的电吉他。盒子打开的刹那，寒光凛冽，剑气纵横。
“不是吧……这个仿的也太好了……”维逸由衷赞叹。
“我会用仿品吗？”
维逸看看她，又看看吉他，觉得双方都没有说谎。“可是，真品不是在……”
“乐器这种东西，世间只能有一个真品吗？”
维逸双膝跪稳，双手捧起这架琴，仔细观察细节。齐栏拔下自己的吉他，把维逸手中的琴连上音箱。
维逸拨拨琴弦，调好音，先弹了一个烂大街的经典老歌，又弹了一首少听到的先锋曲子。弹完后虚握琴颈，摩挲琴腰，爱不释手。
齐栏得意洋洋：“不错吧？”说完就拔下维逸的音响连接：“放回去吧。”
“不送我吗？”
“不送，这是我的。”
“这么有气节……”
“你的水平完全没提高嘛。”
“和你分开以后，我就不怎么弹琴了，偶尔还敲敲鼓。”
齐栏站起来：“喝酒吗？”
她拿出两瓶最普通的本地啤酒，笑着说：“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喜欢喝啤酒，这些年都是回娘家才偷偷喝。”
“我也是，能喝啤酒的机会越来越少。”维逸接过一瓶，“所以瓶子怎么处理？”
“就说是青澄喝的。”齐栏嘿嘿直笑。她随手打开一个书橱的门，里面是满满的光盘架和唱片箱，拿出一张，开始播放。
激烈的鼓点从环绕整个房间的立体音响中喷薄而出，维逸坐在地下，用瓶子喝着廉价啤酒，仿佛回到了五年前。齐栏一言不发，坐到他身边。
等到一个比较舒缓的歌，齐栏问：“你还有录音室吗？我想把刚才那首歌制作一下。”
“你平时在哪里录音？”
“不录，我一直没有写歌，只是弹钢琴。”齐栏又开了一瓶。
“敬寒是这么强势的人吗？”
“不是，但是我在外面要维护我爸的形象，必须端庄。”青澄抽出一张光盘，“听过这个吗？不太有名气……”
维逸看了一眼：“对，就是这个！不知道为什么口碑一塌糊涂，我觉得很好听。放第三首。”
维逸和齐栏轮流挑着曲子，有时候拿起琴来弹一下。觉得肚子饿了，就让人送来可以用手拿的冷食，随便吃一点。
齐栏拿着一张光盘，拨开维逸的手：“你听一下！你不听怎么知道？”
“看那个封面就知道……”
齐栏硬是放进去巴萨诺瓦的光盘，维逸耐着性子听。气氛柔和下来，齐栏慢慢靠在维逸身上，用手扶上他的肩膀：“整天工作，总这么忙……”
一首歌放到一半，维逸忍不住笑出声来：“行了，停下吧，你还真是个大小姐，连按肩膀都不会！”
齐栏鼓着脸收回双手：“这有什么难的？就像你会一样？”
“是人就会。”
“不可能，让我试试。”齐栏撩起头发，把铺了一背的柔软长发抓在手里，露出肩膀和脖子。
维逸把她的双肩抓在手掌里，用拇指轻轻按下去，沿着她脖子的曲线打转。
“……你还真的会啊，好舒服……”齐栏轻轻呻吟。
维逸这才发现，齐栏的脖子这么细，抓在手里就像一下就会捏断。她的皮肤像是刚剥开的煮鸡蛋，滑溜溜的。几年前触摸她的记忆越来越清晰。
正在这时，门一下子打开，青澄冲进来，看也不看就喊：“哪有人大晚上在二楼用电吉他的？——咦，你在这？”
青澄这才发现维逸，有点尴尬地把目光放到别处。维逸放开齐栏，稍微坐开一点。青澄穿的衣服有点眼熟，是以前齐栏穿过的？她晃晃悠悠地走到维逸面前：“刚才哪首是你弹的？再弹一个听听。”
齐栏关掉音乐：“你自己先来。”
青澄拿过维逸身边的吉他，弯曲双腿坐在地上，膝盖抵着维逸的腿。她用拨弦唱了个少女偶像的流行歌。唱完吐吐舌头：“我没准备好表演啊，你别这样看我！”
维逸笑笑说：“我也很久没在生人面前表演了，就算了。”
青澄看着维逸说：“你声音很好听，真想知道你唱歌什么样。手比较大的话，弹琴也容易吧？”她说着，拿起维逸的手和自己的比。
维逸由她摆弄。青澄自言自语道：“不知道我们搬家的时候，能带多少东西。”
齐栏回答：“大部分都用不着，而且肯定没地方放。”
“会搬去哪里呢？”
“还不知道呢。”
青澄看着维逸：“你家是不是很大？如果我们找不到住的地方，可以临时住你那里吗？”
看维逸不说话，青澄拉住他的手，慢悠悠说：“要是我们住在一起，就像夏令营一样，天天在一起玩……”
“会有办法的，”维逸冷冷说，“天无绝人之路。正好用这个机会交几个真的朋友。”
“你也是朋友啊。”青澄双手握着维逸的手，不经意地垂放到自己腿上。
维逸用悲悯的目光看着她说：“算了，青澄，回你房间去。这是大人的事，你别管。”
青澄不说话，偷偷看齐栏。
齐栏：“你在说什么……”
“哪有人在自己家还穿着丝袜和高跟鞋？我们在现代社会，又不是脏唐臭汉，别搞成这样。”
齐栏不说话了，用眼神暗示青澄离开。青澄站起来，看看维逸，走到门口，又说：“别生气，我没什么经验，做的不好，你别怪罪别人。”
维逸：“不用担心，你很快就能学会看人眼色的技能。”
待青澄关上门，一直低着头的齐栏才哽咽出声：“谢谢你……”一边说，她一边靠在维逸肩膀上。
“你跟她说的蕾丝镂空丝袜的事？别把我们之间的事到处说好不好，我很尴尬。”
“这算什么秘密？谁不喜欢蕾丝镂空丝袜？”齐栏呜呜咽咽着说。
维逸轻轻把齐栏放到一边，站起来说：“我该走了。”
齐栏拉住他的裤脚：“别走。”
维逸蹲下，把齐栏的手拉开，站开一步：“你也是个大家闺秀，把这里搞得像盘丝洞一样。”
“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说出来好不好？”齐栏绝望地哀求，“只要你说，我一定能做到！”
“晚安。等我电话。”维逸说。
回到自己家里，棘西先跑上来：“决赛的票要了吗？还是你又决定去看了？要没要？”
“糟了，我忘了。”维逸扶着额头，“没办法，今天招招致命，十分凶险。而且，我做出了一般男人都做不到事。”
作者有话说第69章 第69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