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才是真爱神》乌鸦乌鸦

30、第30章

　　像所有父母一样，卫河极总是认为和维予谈这些还太早。当他反应过来维予已经不是小孩的那一天，正是维予带回第一个女朋友的那天。
　　然而卫河极还是没有想到，维予长大的速度竟然这么快，一下子就越过了好几个阶段。
　　“我们认识……有三天了……”幻琪用微小的声音说。
　　卫河极用极度责怪的眼神瞪了维予一眼，维予装没看到。
　　卫河极倚在沙发靠背上，为难地把双手抓在一起，说：“既然你已经来了，相当于生米已经煮成熟饭，说什么也晚了。就这样吧。唉。”
　　幻琪站起来一鞠躬：“谢谢您。”
　　维予赶紧说：“不不不，米还没下锅呢，幻琪只是来看看，她马上就走。”
　　幻琪还没开口，卫河极抢先道：“怎么能这样？人都来了，怎么能不留下过夜？这样对她的名声不好。”
　　“为……为什么？这是什么逻辑？”维予张口结舌。
　　卫河极站起来：“你们随意。我要走了。这件事是个错误，对你们两个和我来说，都当个教训吧。”
　　“这不是错误。”幻琪突然抢白，“我一辈子都在等这一天。终于见到您，我很高兴。我们都准备好了……我们所有人……”
　　“好了。”卫河极打断她，“前后左右都是耳朵，好自为之。你们办事的时候也记着，前后左右都是耳朵。不过屋里没有。”
　　卫河极说完，就出去了。留维予尴尬地站在屋里对着幻琪。

　　趁幻琪洗澡的时间，维予把自己的东西都搬到客厅，打算分房睡。搬完以后，才开始担心这会不会伤到幻琪。
　　幻琪穿着维予的睡衣，头发湿漉漉地出来，看到眼前的景象，只是一笑。她坐在维予身边：“又看书啊？你平时晚上都玩什么？”
　　“忙忙功课就过去了。”
　　“那要有多少功课可忙？还有呢？”
　　“还有就没了。你们怎么都不用学习？我们上的是同一个学校吗？”
　　“你也太认真了吧，找这门课老师带的博士生给你当家教，他帮你写论文不就行了？”
　　“去哪找这么合适的人？”
　　“让你本来的家庭教师给你找啊。”幻琪想都不想就说。
　　“唉。”维予叹了口气。
　　“也是啊……你怎么会和他们一样，你当然每天都在看书啦……好棒啊……”幻琪说着，把头慢慢靠在维予肩上。
　　维予斜眼看她，幻琪宽松的睡衣里面什么都没穿，像小猫一样赖赖倚着维予，从领口看到整个肩膀的肌肤。幻琪抬头，正对上维予的眼睛，维予刚想转移视线，幻琪一抬头，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幻琪像小猫爬树一样，攀到维予身上，一句话都不说，闭上眼睛，把脸靠上来。
　　维予抓住她的肩膀：“慢着，你还没上大学吧？”
　　“那又怎么样？是好事还是坏事？”幻琪用呼出的气息说。
　　“不行！这样是犯罪！”
　　“你犯罪还是我犯罪？”幻琪露出狡黠的笑，“我妈妈同意了，你父亲也同意了，还需要什么……”
　　幻琪柔软的脸蛋蹭上维予的脖子，湿润的头发擦在维予嘴边，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已经困惑维予一整晚了。维予努力去想这件事：是啊，如果是她主动的话，这个年龄也不算小孩，而且她早说了她家人都同意她来这里，而且上次似乎看到她和棘树在一起，而且他们这些人似乎把这看得很淡，而且……
　　维予一只手臂抱住幻琪，把她压在沙发上，撩开她散乱的头发。这么柔软，真可爱。
　　幻琪把手指插入维予的头发，心想，天啊，这是圣未达的血统，是毕吕的血脉，就抓在我手里，这不可能是真的！如果今天怀孕的话，以后我就会是……
　　幻琪已经能想像到自己和一个宏大很多的东西融合到一起，她能触摸到这个世界的顶端，这么触手可及的距离，这种感觉太好了，让她全身发热。
　　维予能看到幻琪的皮肤涨红，她的眼睛像要把维予吸进去。维予从没有体验过这种热情，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如果说“社会”就是指很多人组成的关系，那么“权力”，就是一个人在其他人眼中的样子。从幻琪的眼睛中，维予看到了他从没认识过的自己，他知道，幻琪看到的不是他，可以是这个家族的任何人——如果他们还活着。但他们几乎都死了。此时此刻，幻琪看到的就是他。
　　原来是这样，就是这种视线啊！这的确是，能让任何人成瘾的毒药。
　　当镜子反射出的是另一个样子，也许照镜子的人也会随之变化。
　　“能关上灯吗？”幻琪轻声呻吟，手上却没停下。
　　“不行。睁开眼睛，不许闭眼，我要你看着我将对你做的事。”
　　幻琪红着脸，睁开眼睛，怯生生望着维予。
　　“你害羞什么？”维予觉得幻琪这样子很可爱，想再欺负她一下，“自己跑来躺在这，还有什么可害羞的？”
　　“不要这样说嘛！”幻琪把脸扭到一边，“人家是第一次，你轻一点……”
　　维予停下动作：“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人家是第一次啊，而且你是我第一个男朋友！”
　　“不许说谎！我一点都不在乎你有过多少男朋友，但是不能对我说谎！”
　　“你马上就知道了……”幻琪双臂敞开，准备好接受维予。
　　维予看她是认真的，坐起来，用床单盖住幻琪，再盖住自己：“不行。你也太胡闹了。”
　　“怎么了？”幻琪也坐起来。
　　维予尽量想点别的事，冷静了一下，说：“还真是孤注一掷，值得吗？这是你自己，又不是随便找来的什么交际花！”
　　幻琪还觉得委屈：“我很高兴啊，这是我的梦想……”
　　“梦想点别的！你的青春才刚开始，先去玩玩，像一般人一样找个帅哥爱得轰轰烈烈，玩够了再来大人的世界。”
　　“……不能和你爱到轰轰烈烈吗？”
　　“一看就知道我们不合适。去睡觉吧。”维予不再理她。
　　幻琪默默穿好衣服，刚想去里面的房间，又转到维予旁边，拉拉他的衣服：“可是我还是想……”
　　维予连头也没回：“这在青春期很正常，你自己会解决吧？”
　　幻琪把头贴在维予背上：“你讨厌我吗？”
　　“不讨厌。”
　　“我觉得我们很合适……我喜欢你。”
　　维予还是有点动心，把心一横：“你都不认识我，说什么喜欢不喜欢。”
　　“那认识了以后呢？要是我还喜欢你，非要和你做不可，怎么办？”
　　“那就按正常程序，我们相处一段时间，我向你求婚，你答应，我们去一个浪漫的地方，玩一整天，我哄着你喝酒，把你哄上床，那时候做。”
　　幻琪笑了：“我觉得我们会走到那一天。”
　　“我觉的不会，你相处一下就知道了，我这人特别无聊。总之，去睡觉吧。”
　　幻琪还是不走，过了一阵子，她又说：“我可以帮你用……”
　　“不需要，那有什么区别？你已经知道的太多了！去睡觉！”
　　幻琪仍然不走，从后面爬到维予肩上。
　　“又要干什么？”维予话音未落，幻琪已凑近他的耳后，轻轻吹出一口气——
　　“所以，我们会杀了图昂西吧？”幻琪问。

　　维予早上先起来，把早饭做好了，又等了两个小时，幻琪才起来。正好是周六早上，维予也没叫她。
　　“没睡好吧？”维予说。
　　幻琪打着哈欠：“根本睡不着，为什么床这么硬？快天亮时好不容易睡着了，墙里面又发出奇怪的声音……”
　　“豌豆公主真受苦了，下次学聪明点，不是独门独户的人家根本不要进去。”
　　幻琪坐到餐桌前：“就算没钱搬家，不能换个好点的床垫吗？”
　　“再换也换不成能让你满意的那种啊。”
　　“也是。”
　　维予仔细看了看幻琪：“你昨天不是穿的这身衣服吧？包里一直有替换的衣服吗？”
　　“今天早上叫人送来的，从窗户里递进来的。”
　　维予头疼起来：“虽然说瞒不住，你也太肆无忌惮了。”
　　“瞒住谁？为什么要瞒？”幻琪天真地说，“我已经在网上昭告天下了，嘻嘻。”
　　“什么？”
　　“只有朋友才能看到啦，他们都是我妈筛选过的，靠得住的朋友。”
　　“这个‘朋友’，有多少人？”
　　“一百来个吧。”
　　两人面对面坐着吃早饭，幻琪笑起来：“我们就好像过家家扮演夫妻一样。喂，你后悔吗？”
　　“当然。”维予实话实说。既后悔把她带回家，又后悔什么都没做。
　　幻琪格格笑着：“后悔现在也不晚。”
　　“还是留下遗憾吧，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过了一会儿，维予问：“如果是棘树的话，肯定不会瞻前顾后的，对吧？”
　　幻琪眯眼上下打量维予，猜到他的意思，不禁带着嘲弄的口气反问：“你是在想伊娜吧？不用担心，他们还没做过。”
　　“你怎么知道？”维予仍然故作淡定。
　　“是很奇怪。他们两个都不是没有意愿，但是总凑不到一起，都这么久了，见个面还要提前好几天约……就是莫名其妙的生疏……”
　　“这么私人的事，外人也不一定清楚。”
　　“别瞧不起人！”幻琪说，“他们这两天还绕着弯子计划一起旅行，看那个别扭的样子，肯定是第一次在外面过夜。”
　　“是吗。”
　　幻琪双手扒着桌子，笑嘻嘻看着维予：“继续问啊，你不想知道他们去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