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语铭故望》名子张

21、chapter 20 过往

　　“你没事吧？”
　　徐末语嘴角扯出一笑：“我看着应该有些难看，不过还活着。”
　　“那我们坐下聊聊吧。”
　　徐末语犹豫了一会儿点头，她说：“你等我一下。”
　　“好。”虽然不知道徐末语要干什么，但是梁照还是答应了。
　　徐末语关上了房门，梁照坐在客厅等着徐末语。
　　她出来的时候加了件针织衫套上，梁照也只是发现了这个。
　　“你来干什么呢？”这是徐末语第二次问梁照。
　　梁照如实说自己知道发生了什么，担心着就过来了。
　　“林尘铭告诉你的吧。我的印象里，你并不关心娱乐圈不是吗？”
　　梁照没有反驳，徐末语点头，知道事情就是如同她猜测的一样。
　　“末末，你不要想太多……”
　　“梁照。”徐末语叫他的名字打断了梁照接下来的安慰，梁照看着徐末语。
　　徐末语扭头望着梁照问：“他为什么想见我？”
　　梁照一愣，他？林尘铭。
　　“我也不知道……”
　　梁照的答案徐末语是不满意的，不过她本来也没想梁照会告诉她。
　　徐末语双手互相摩擦自己的手指，那梁照他为什么要告诉林尘铭关于她的事呢？梁照一点都不知道吗？不，徐末语觉得梁照总归是知道的，哪怕他真不如自己多年以来了解的那样，那梁照在她和林尘铭的事情上都会有点猜测的。
　　“你最近在和宋沐筹备婚礼吧。”徐末语转移话题，不想就和林尘铭相关的事情继续聊下去。
　　徐末语话题转移的有些跳跃，不过梁照还是选择回答了她。他摇头，然后说：“没有，发生了一些事，暂缓了。”
　　听见梁照说的，徐末语不自觉地想起前些时间独自去进行人流手术的印音。她手术后休息的日子也是她自己渡过的，她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也不想告诉徐末语。如果不是印音手术后两天徐末语有事约印音见面，她也可能发现不了。
　　去到印音家里，徐末语看到的是恢复的一般的印音在她面前逞强的样子。她心疼却无可奈何，那个时刻她讨厌梁照的情绪升到顶峰。因为她自己不会做饭，所以之后徐末语给印音买了很多营养品，想着把印音身体调养好。
　　之后徐末语时常去看印音，印音哽咽说：“我想自己度过的，你一来非惹得我哭……”
　　徐末语抱着痛苦的印音，那时她也印音感到难受。
　　“为什么会和宋沐在一起七年呢？”徐末语问。
　　她的问题让梁照猝不及防，为什么？梁照该说什么，说宋沐的优点，说他和宋沐的恋爱史？可是，说什么好像都奇怪，说什么都回答不了徐末语的这个问题。
　　徐末语看着梁照苦涩的表情不屑道：“宋沐在你和印音分手后不久就和你在一起，她可真会趁虚而入。”
　　“你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
　　“我也不知道什么。不过梁照，你就没有怀疑过什么吗？没有什么事情是一点破绽都没有的。”徐末语说完打算闭嘴，不过她还是轻啧了一声说出了初见宋沐时发生的事情。
　　“过年的时候，宋沐她不吃芹菜，她夹给你了，你也没有吃。有些东西可以丢弃，却不一定能忘记。”说完这句话，徐末语补充：“不过，不喜欢就不喜欢。哪怕不喜欢，但是之前你也吃，后来不吃也没有什么。”
　　梁照一时间没有能理解徐末语的话，他充满疑问。
　　“好了，你走吧。我不会再和你说关于印音的事了，我累了。”徐末语下了逐客令。
　　梁照看着徐末语，想起林尘铭告诉自己的事，他暂时不再纠结于印音的事。离开前，他说：“林尘铭想让我替他向你道歉，我希望末末你可以原谅他。”
　　徐末语觉得好笑，道歉呐…原谅呐…为什么呢？这一切发生的奇怪，还想让她原谅。自己不是小丑，任人愚弄和摆布。
　　“为什么？”
　　梁照停下离开的脚步，他转身看着端坐在沙发上的徐末语。他琢磨不透徐末语的心思问：“什么？”
　　徐末语盯着梁照，她的眼神里失望至极，“可是为什么你甚至想要我去原谅林尘铭呢？我做错了吗？我得承认他是很好，可是那并不代表我就很差。我不会永远处于被动，他也不可能一直是主动方。他这么不诚实，谁来爱他？”
　　梁照还没开口，突兀的铃声响起。两人同时看向桌面，徐末语发现是印音打来的电话。她没有接，而是对梁照说了一句话：“最后一句话也送给你，你也很不诚实。”
　　梁照脑子被徐末语弄得混乱，想要追寻原因时，徐末语已经把他赶了出去。
　　“请你暂时不要再出现，我真的不愿意再聊了。而你自己如果想要知道的更多事情，也不该从他人嘴里知道。”说完，徐末语关了门。
　　印音发来的电话再次响起，徐末语接了起来。
　　“你怎么半天不接我的电话，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印音说的焦急，还带了哭腔。
　　徐末语安抚住她：“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晚了。我看到热搜就出门了，现在已经飞奔到你家小区门口了。”
　　徐末语叹气：“梁照刚从我家出去。”
　　印音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晚一点上去，你等我。”
　　“好，我跑不了。”
　　挂断电话之后，徐末语没有去想印音是会躲开梁照还是会见梁照。她现在没有空去想这些，她好累。
　　印音上楼前，徐末语接到了许亦的电话。
　　“喂。”
　　徐末语虚弱的语气让许亦更加关切，“你还好吗？”
　　“我没事，你工作结束了吗？”
　　“还没有。”
　　“对不起啊，许亦。我可能不能带你逛甫城了，最近发生了些事情。”
　　许亦叹气，“我都知道了，没事，你好好休息。”
　　敲门声响起，徐末语挂掉了许亦的电话。
　　徐末语透过猫眼看见了印音，打开房门时她看见了眼底有些泛红的印音。
　　徐末语没有说话，两个人默契无声地抱住了对方。

　　网络上的热搜持续了昨日一早，明明热度已经降下。但是第二天，徐末语过往还是不断被扒了出来。
　　真假参半中，徐末语还是看见了让自己有些崩溃的事。那是发生在初中的事，看着爆料贴的描述，徐末语双手双脚变得冰凉。
　　“这个人我认识，是我的初中同学。我们叫她为X吧。X喜欢向老师打小报告，因为她的只言片语，老师总会认为我们一整个班级都做错了，受处罚的时候永远避开了X。所以，我们一整个班都不喜欢她。说起来也好笑，当时X她就特别喜欢表现自己。现在竟然表现到娱乐圈了。据我所知，她就是在一个普通公司上班的员工而已，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和娱乐圈产生了联系。”
　　爆料贴主要写了这些内容，而评论下爆料贴贴主零零散散回复说着有关于徐末语的过往，徐末语气形象成为了一个不好，令人讨厌的人。而评论区一时都说这样品行的人就是个为了让自己显眼的绿茶，能和娱乐圈产生联系的手段肯定不干净。
　　对于他人如果说自己，徐末语暂时无法关切。只是贴主的描述使她曾经差点被校园欺凌的回忆浮现，她有些无力难受。
　　“你不要去在意网络上发生的这些，都是假的。”印音夺过她的手机说。
　　“可是，总有些是真的……”徐末语说的缓慢，她突然觉得脑子发涨。
　　印音安抚着徐末语，可是知道网络上怎么写的印音也知道那些话无法让人忽视。
　　爆料贴所说的故事不是全部，那个时候徐启和梁柯刚离婚。她的状态很差劲，老师时不时会找她谈话，这样的场景就变成了自己成为了告状的人。
　　她记得老师曾经也问过关于班级里发生的事情，而徐末语明明什么都没有告知。但是回到班级的时候，同学看她的眼光异样，处境也变得十分尴尬。
　　后来毕了业之后她才知道是有些事情被老师知道了，那一天她又一次从老师办公室出来。所有人都以为是徐末语告诉了老师。
　　这些发生的一切就只是一段时间的故事，结果到最后也只是大家分道扬镳，再也未见。述说下来很短，可是，在其中的过程很难熬。
　　她被孤立，被小孩子把戏欺负，她变得厌学。所以，在之后自己能考上高中，她自己也是十分庆幸的。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梁柯。
　　梁柯那个时候以为自己是因为她们的离婚所影响，可是如果只是这个都好……时至今日，徐末语还是庆幸梁柯是以为发生的是离婚才影响了她。
　　徐末语觉得这件事情是应该告诉梁柯的，不过梁柯每天工作的十分疲惫，徐末语一点都不想增加她的麻烦。
　　而这件事是差点被校园欺凌，因为她们从未具体实施过暴力，有的更多是不和徐末语交流，相处。只是，这件事牢牢困于她心里。
　　那段时间，发生最严重，最像大家认为的校园欺凌的事就是徐末语差点被班级里的一个小团体动手打了。她的运气还不错，只是被打了一个巴掌的时候，一个老师发现了她们。
　　被带到老师面前时，老师虽顾及快要中考的大家，却还是想要请家长到校。她制止了。
　　“老师，我没有受伤，不用请家长。”
　　那一个小团体的人听到徐末语的话都十分震惊，可是徐末语不是为了她们，她只是为了自己在乎的家人。
　　徐末语不是十分勇敢的人，她也担忧如果这件事不被好好解决，这群人还是会找自己的麻烦。可是，这并不是她自己不能解决的。能让梁柯休息，她就想让梁柯休息，不想给两人心里添堵，让梁柯自责。
　　她态度坚定地重复两次后，老师答应了徐末语的请求。老师教训了那个小团体，让她们写了检讨。之后徐末语还被单独留下心理疏导。
　　不过，这件事就像是一根刺，刺在她的心里。多年之后，刺在了她的身上，让她遍体鳞伤。
　　这件事带来的阴影徐末语努力消磨，努力忘却了。可是发生的事情就是烙印，印出来很深。只要其他人记得，被他人提起，就会加深印记。
　　而现在被害人的身份被颠倒，她哪怕解释了也说明不了什么。
　　【大家想要看到的不是事实，而是想要娱乐，最后把一件事说到烂，彰显自己。】
　　可是，厌倦期也是让人再次骂起当事人。
　　徐末语捂着头难受的晕了过去，印音把她送到了医院照顾在她的身边。
　　*
　　印音不知道从何处知道了徐末语初中老师的联系方式，知晓大概全貌之后。她直接发帖和律师函照片控告了爆料贴的贴主，而在大家看热闹的时候，过了不过一个小时，爆料贴已经被删。
　　随之出现的当时爆料人的一篇道歉信，事实原貌也被一个博主发出来。而这篇文章上面有好几个老师和徐末语的初中同学语音述说的事实。
　　而站出来的那个同学里有几个是当年欺负徐末语的小团体的同学。
　　“当时我们也是被另外一个人的话带着走，为我们自己肯定洗白不了什么，因为孤立X的事情确实做了。不过，她不该承受多年以来伤害过她的更深层影响。”
　　“所有校园欺凌都是罪恶的，和任何年纪都无关。网络谣言也是可恶的，不需要成本的故事很多，轻信一段发言就是为刺伤自己埋下伏笔。这样做了，下一个就可能会是你。”
　　林尘铭的澄清也随后发布：谣言止于智者。
　　他很抱歉给当事人女士带来的伤害，他公开向她道歉。
　　印音自己也很惊讶于事件解决速度之快，如果不是林尘铭通过梁照找到了她，印音也会奇怪这整件事情从发生到结束。
　　徐末语醒来的时候，印音担忧地看着她。
　　“你好些了吗？”
　　徐末语看着一片白的房间，问：“我在哪？”
　　“医院。”
　　徐末语望着天花板发呆，印音告诉了她整件事情的经过和结果。
　　印音坐在病床边宽慰徐末语：“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你不要想太多，好吗？”
　　徐末语拿着手机看了林尘铭的声明，他把所有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她觉得这样的结果很好，可是不应该建立在伤害林尘铭身上。她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知道了。”
　　印音欣慰于徐末语不再自我纠结和内耗当中。
　　“我饿了，印音，帮我买点吃的吧。”
　　印音观察了徐末语一分钟，随后答应了她。
　　在印音走了之后，徐末语打了一个不到两分钟的电话，随后她编辑了一篇不超百字的话发了微博。
　　“作为参与杂志拍摄的工作人员，很抱歉这么晚发声。整个视频的内容只属工作需要，对于制造出的损害，我作为当事人同样具有责任。抱歉。”
　　一段官方发言后，整个事件幻化为乌龙。虽然还是会有不同的舆论，但是徐末语认为林尘铭会脱离这个复杂事件。
　　起码从一开始他就不用参与到有关她曾经的故事里。
　　林尘铭辛苦走到了这一步，不应该因为徐末语停滞。林尘铭或许并不需要徐末语发声，但是她只想问心无愧。
　　*
　　林尘铭看着徐末语发出的声明时，本想在此发布声明，李牧拦下了他。
　　“是徐小姐主动提出来的，不要再把事情变复杂了。这样对你和她都好。”
　　林尘铭听到是徐末语的要求时一怔，因为她始终都在划清界限。
　　“好。”他无奈点头，“我暂时不想接戏了，后半年的事情能取消的就取消，不能取消的就延迟推后，实在都不行就赔偿吧。”
　　李牧还想着劝他，不过他有些憔悴的面孔让李牧觉得他是该休息一阵了。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
　　剧组在甫城的最后一场戏拍完后，林尘铭回了父母家。
　　甫城，熟悉却好久不见的地方，林尘铭无不感慨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