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传之今世无双gl》云叙_

56、焦虑

　　“多谢林公子林姑娘，这不争气的玩意儿，多亏你俩捡回来。”
　　湘玉姐、老白、名叫林烁的姑娘和她哥哥林砾，在我屋里寒暄着，我在里屋缩被窝里瑟瑟发抖。
　　三言两语过后，老白非要拉着林大哥下楼喝酒作谢。林姑娘却留了下来：“你们聊，我去看看她。”
　　说着就走进里屋：“怎么样了还冷吗？”
　　“好多了，谢谢你啊。”
　　“谢我哥去。我今天是来视察领养者的，猫给你了，就养成这样？”
　　我有些心虚，屈膝把被子拉到下巴搁着：“今天是意外......你看它被我培养的，都学会见义勇为舍己救猫了。”
　　“要它救！那你是干什么的？”
　　我知道自己理亏：“我错了，我一定照顾好它，这一大家子都会帮忙的。”
　　她似乎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皱了皱眉头：“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嗯？”问题来得突然，我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人，“眼熟......”
　　“那堆橘子我可是吃了好多天，牙都酸倒了。”
　　我终于想起来了：“十八里铺那个橘子姑娘——原来你是兽医啊。”
　　“第一次见面假仗义，第二次见面真犯傻，虽然你不记得我，但我对你的印象挺深刻。”
　　我身体才缓过劲儿来，听这话心里有些不快：“猫怎么样了？”
　　“两只都没什么大碍，在外边烤着呢。听说你这只叫可乐？”
　　可乐听见有人唤它，及时地应了一声：“喵~”
　　“好奇怪的名字，是你的风格。”
　　“你又知道我什么风格......”我掀开被子就下床，想去看看两个小家伙。

　　外屋烤着火儿挺暖和。他们换了一个稍大点儿的纸盒，两只猫都在里面。
　　可乐听见声响，想要爬出盒子来，我手指绕了几下把它引回去，和安详睡着的白猫靠在一起。
　　这一个小动作，让我心中那点不愉快消散了。
　　“我和太多养动物的人打过交道。喜欢狗的人，大多开朗而单纯。”
　　我不看她，随口应付着：“喜欢猫的呢？”
　　“都是心思细腻的受虐狂。”
　　我想回嘴，脑海中却浮现无双抱着可乐时的神情，心底的柔情又泛开几分。

　　两人被留下吃晚饭，无双听说了今天的遭遇，连声道谢。哥哥林砾话不多，只是席间多看了无双几眼。
　　林烁却是伶牙俐齿，一个劲儿的给大家科普养猫常识。整个桌上除了我和无双，也就郭蔷薇听得津津有味了。
　　饭后两人告辞，一开门却发现雪下大了，三人站在门口有些发愣。
　　无双走到我身侧，她今天穿了那身月白制服，在雪色和黯淡的月色之间，映出几分清冷的蓝。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林砾的蓝色发带分外刺眼。
　　我不自觉地往无双身侧靠近了些，她握住我的手：“冷吗？”又看向神色忧愁的二人，“要不......”
　　湘玉姐在身后及时开口：“哟要不你们今晚在这儿住下吧？楼上都是空房，不收你们房费。”
　　哥哥尚未表态，妹妹立马转身走回来，目光有意无意地在我和无双身上扫过：“那感情好。”

　　晚上在房里，我有些闷：“就该听你的话，下午早点回来。”
　　“要不是你，这只小白猫可能就冻死了。”无双戳着盒子里的两只，心情似乎很好，“这窝还是有点儿小了，明天我们再换个大的。”
　　“你当差辛苦，这交给我。我去请教那个兽医姑娘。”
　　“什么兽医姑娘，人家有名字的。”
　　我不吭声。无双的手指便从猫身上一路溜达到我身上，戳了戳我的肩膀：“她惹你了？”
　　“没什么......”有些小事不说憋屈说了矫情，还是不拿来烦无双了。
　　我又想起一件事：“刚才在楼下，听说周师兄要回衡山了？”
　　“是啊，他怕这雪越下个不停，明天雪小一点儿就准备启程。”
　　“好像有点儿舍不得......”
　　“你呀，是不是舍不得那些零食？赶明儿我给你买去。”
　　“咱们成亲，上不了户籍的对吧？”
　　无双终于意识到我的不对劲，停下手中逗猫的动作：“你今天......发生了什么事，能和我说说吗？”
　　我对上她那认真而关切的眼神，按下心头那一点点的不安：“说不清楚。可能是......婚前焦虑症？”
　　无双被这句话逗乐了，握住可乐毛茸茸的爪子来蹭我：“不是婚前恐惧症就好。”
　　“第一次结婚，没经验嘛......”
　　“我也是第一次，不嫌弃你。”说着，她突然收敛了笑意，“咱俩确实上不了户籍。当然了，你现在后悔还......”
　　我拼命摇头，连带着可乐也跟着东摇西晃：“不后悔不后悔，我恨不得今晚就办了。”
　　无双看着我，眼神几度变换，最终平静下来，又犹豫着开口：“这不合适吧，况且你看这两只......是不是有点儿童不宜......”
　　我舔了舔唇，有些哭笑不得：“你才尽想些儿童不宜的事情呢！”
　　没想开车的时候一个劲儿地给你加油，真是对司机的严峻考验。

　　第二天睁开眼，便看见屏风后面有人伏在桌上逗猫玩。
　　我心里暗笑，还说我呢，自己不也是个猫奴。便出声喊她：“无双？”
　　“你醒了？”却是个陌生的声音走近了。
　　我一下子把掀开的被子又盖上：“怎么是你？”
　　“我来看猫，它们比你醒的早。你刚刚是喊祝捕头吗？”
　　“是啊......你出去，我要换衣服起床了。”
　　这个擅闯闺房的人，此刻倒也不多问，哼着我听不懂的小调走开了。

　　下楼才发现已经时近中午，外面雪已经停了。
　　湘玉姐见我，一脸关切：“你早上有点儿发热，林大夫帮你看过说没有事，你感觉怎么样？”
　　我摸了摸额头：“没热啊。我睡饱了就挺好的，这个点儿，无双巡街去了？”
　　“是啊，她中午不回来。正好下雪了客人少，大家张罗着把客栈收拾收拾。”
　　“周师兄走了？”
　　小郭一脸生无可恋地走上来：“走了，顺便把我妹也拐走了。”
　　“喂你不要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妹妹死缠烂打要上衡山。”
　　我只是睡了一觉，怎么感觉整个换了个剧本：“小贝你没去上学？”
　　“去了又回来了。先生在雪地里摔了一跤，我们把他背到医馆养着呢。上午刚回来就听说你又病了，你怎么回事......”
　　我还没答话，身后的人抢先出声了：“她没事，有我陪聊解闷，保证下午就活蹦乱跳。”
　　我听这自来熟的话忍不住咳了一声：“活蹦乱跳......我又不是你的那些病人。”

　　下午跟兽医姑娘一起搭了个大些的猫窝，这样一来，放在房间总有些占地方。我在心里默默想着，客栈改建的时候，也许还得腾出地方来给这两只——两只？
　　“那只白猫也给我了吗？”
　　“它不是我的，别问我。你问它自己。”
　　我看着靠在一起互相撩来撩去的两只，笑了，提前儿女双全。
　　我今天有些虚，话不多。对面这个人总是没话找话：“你不是这个客栈的人吧？”
　　“哪里不像？”
　　“客栈里这么多人，就你轻飘飘的。”
　　我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就是这样的眼神。”她跟我对视，一脸探究，“其他人——佟掌柜、白大哥、还有客栈里其他人——虽然一个个戏很多，但他们的目光像小河流水，不慌不忙，稳得很。你不一样，你......”
　　“不一样又怎样？”
　　“没怎么样。我随口乱说的。”也许是我语气不善，她及时地换了话题，“你和无双姑娘是什么关系？”
　　我想起约法三章，思考出一个比较客观的说法：“她救过我，带我回了客栈。”
　　“也在雪地里吗？”一个“也”字的言下之意，便在提醒她也曾救我。但这能一样吗？
　　“在无边的虚空里。”
　　“讨厌你们这些咬文嚼字的。行了这窝搭好了，跟你讲的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
　　“还有最后一条，我是个兽医，在我眼里，小动物的安全和健康很重要，但，”她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出口，“人更重要。”
　　“谢谢你帮了我，两次。”
　　重要的人，我脑子里自然想到无双的音容笑貌，却莫名多了个陌生的身影，一时无话。
　　医生和警察，放哪个年代都是标配。

　　“你哥......你为什么当了兽医？”
　　“我想行医救人，可家里不允许我抛头露面。养宠物的大都是有钱人家的女眷，我跟她们接触，也算是不违父命。”
　　“很多深闺寂寞的小姐姐，你救了陪伴她们的动物，就等于救了她们吧。”
　　“你倒是会安慰人。深闺，有钱，你都不沾边，这寂寞......”
　　可乐挠着盒子边想出来，我抱起它：“寂寞就出去转转呗。”

　　走到楼梯，发现楼下正在大扫除，林大哥也被打发着搬酒坛子。
　　我在楼梯半道上屈膝坐下，看着楼下忙碌的众人。可乐在我腿上蹭来蹭去，不敢下台阶。
　　“怎么样，我哥不错吧？又帅又善良对我可好了。”
　　“你要是喜欢猫猫狗狗，以后来十八里铺找我呗。”
　　“你还没成亲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