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传之今世无双gl》云叙_

46、杀气

　　数过五次日落，我怀着激动的心情，又溜去了十八里铺。
　　在同乐坊看见成品的一瞬间，我内心大大的服气。策划一时爽，但对执行结果都是忐忑的——这次执行明显超水准，我抓过那枚现代款式的戒指，爱不释手。
　　“祝姑娘当差又不能戴戒指，你还不如买个金首饰给她藏着呢。”
　　“你不懂，这对我来说有特殊含义。”我把玩着戒指，头都不抬，“这个一定要有。当然多个金首饰我也无所谓，反正是从你这里支钱。”
　　这戒指虽然据说不值什么钱，但好歹是我用五首歌换的。
　　“你明年给我写五十首！”
　　感谢周杰伦，让我换来了这个戒指。我小心翼翼将戒指收进怀中，接下来想感谢一下五月天。
　　“好的。我正好想去买点小礼物。”

　　殷姐姐要陪我出门，我拒绝了，跟她走在一起想不高调都难。
　　一个人乐乐呵呵逛了一会儿，买了一盒胭脂两条丝巾三块酥糖从章老板那里抢了两本书，顺便拿回了秀才小说的样本。
　　准备打道回府了，才想起周敦儒托我带的东西，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想起来他最近经常跟无双套近乎的样子，有些后悔答应他了。
　　正犹豫着在街上挪动，一个橘子滚到脚边。不远处有个被打翻在街道中间的水果篮子，橘子大枣什么的散落一地，几个熊孩子嬉闹着捡了跑远了，留下一个老婆婆在弯腰费力地回收。
　　我走上前去，一手抱着自己的包裹，一手帮忙捡水果，不停地往那篮子里扔。
　　老人谢过我，退到一边哀嚎着今天损失惨重。
　　我打量了一下她的货，估不出什么价——我至今对货币价值太大概念——摸出剩下的几个铜钱：“我要买水果，麻烦你帮我挑这几文钱的吧。”
　　老婆婆给我塞了几颗枣，我琢磨着应该亏了，但懒得跟她计较，转身就要离开。
　　一只黑白相间毛茸茸的生物走到我跟前：“喵~”
　　我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喵？”
　　“噗——”小花猫的身边出现一个年轻女子，歪着头笑我，“看着就好欺负。”
　　我不解，想摸头却腾不开手：“怎么了？”
　　“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等我。”
　　留下这句让我原地石化的台词，少女捏着一个铜板向我身后走过去，很快就拎着一小袋橘子回来：“喏。”
　　“一文钱买了这么多？”
　　“加上你那六文钱，统共那么多。”
　　我明白了，这是在为我出头呢。我笑：“我本来也没想买，就当是做好事了。”
　　“她做生意就该按规矩来，她是遭受了损失，但不该从你这里讨回来。光明正大地接受帮助，和暗地里坑人获利，是两件事。”
　　女孩脸上表情是此地少见的认真，我有些恍惚，随后点点头，把手里的枣也递过去，“这个送给你。”
　　她有些措手不及，方才还在正经说教的表情一下子有些呆。
　　“我这是光明正大地谢你，谢谢你帮我讨回公道。”
　　她不出声，小花猫和我同时发出不满：
　　“喵——”
　　“好啦其实是我回家路远，拿着不方便。你帮我吃了吧。”
　　她这才接了过去，喵主子在她脚边蹭来蹭去，似乎很开心。
　　手上少了负担，我轻松不少，理了理头发，和一人一猫笑着挥手说拜拜走人。

　　还好我留了坐车的钱，打个驴的到了七侠镇，看见客栈的招牌我才想起来，周大侠的嘱托又忘得一干二净。但我心里并无半点愧疚。
　　他不在，这个点儿大概是去接小贝了。我便上楼回房，坐在桌前又忍不住掏出戒指端详。
　　膝盖上是旧睡衣改成的盖毯，手上是凭着记忆中的歌声和厚脸皮换来的未来信物。
　　思考如何跟无双开口，脑内画面太精彩，各种经典台词挤到爆炸。
　　直到听见无双的声音，我攥着戒指就下楼去了。

　　看见周敦儒在给归来的无双倒茶，黑脸带笑的殷勤样子十分欠揍。
　　我停下脚步，撑着脑袋观察楼下的小剧场。
　　无双虽然穿着官服，对于这类事却应付得辛苦。动作之间略有推拒，周大侠没把握好力道，一不小心杯中的茶水全洒到无双身上。
　　我冷哼一声。
　　“有杀气！”在账台的秀才猛地一抖，手中毛笔落地。
　　我笑眯眯地走下楼：“无双，快去把衣服换了。”
　　无双趁机脱身，在楼梯上和我擦肩而过时，想拉我一起回房。我摆摆手：“你去吧，我在楼下等你。”
　　周敦儒神色尴尬，说了声“抱歉”再也憋不出其他话来。他正为自己的冒失懊恼不已，见我解围，竟然有几分感激：“沈姑娘你也回来了。”
　　“嗯，今天也没富余的时间，你托我的东西忘记买了，不好意思。”我嘴上这么说，脑子里倒是浮现出逛街的战果。
　　“不碍事不碍事，我就你的时间。”他有些心虚，“刚才......无双姑娘是不是生我气了？”
　　我坐下，理了理衣服，拿过杯子倒茶安慰他：“等她下来了，我帮你问问她呗。”
　　说话间无双已经换了便服出现——这次动作够快。
　　周敦儒转向她，看着她一步步下楼，眼都不带眨的。
　　无双在我身边坐下，目光在我俩之间徘徊一阵，强行找话题：“你们聊什么呢？”
　　我并不看她，而是盯着周敦儒窘迫的脸：“我和周少侠在聊，你刚才生气了吗？”
　　“我......”无双一时无话，停顿之后以手作掩小声问我，“我是该生气，还是不气啊？”

　　我余光瞟到秀才，他站在账台目不转睛地看着好戏。
　　小贝打账台前边过来，被他拉住：“别过去，小心误伤。”
　　小贝疑惑地看向这边，我冲她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她神色凝重，咽了咽口水，随即陪着笑踩着小碎步挡在我眼前：“笙姐姐~你们聊你们聊，我找师兄练功去~”
　　说着一手拉过周敦儒想带人遁走，被我按下：“小贝贝~你作业写完了吗就练功？回屋写作业去！”
　　小贝表情沉痛，最后看了一眼坐在旁边无知无觉的师兄，转身默默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头也不回地闪人了。
　　我目光扫到秀才，他立刻装模做样地低头算账。

　　周敦儒还在往后院看，目送他的莫掌门去写作业。
　　等他回头，无双艰难地开口：“我大概是有那么一点儿生气......不过衣服换了就好了。我没怪你。”
　　“我是习武之人，也是个粗人，难免有不周到之处，无双姑娘前往别往心里去。”
　　“没事没事.......是没事吧？”
　　她犹豫着看我一眼，我扬起一边嘴角安慰她——她忐忑个什么劲儿——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周少侠谦虚了，你不仅武功超群，心思也是很细腻呢，知道体贴女孩子呢。对了无双，少侠托我帮他买些送女孩子的小玩意儿，我没有头绪，你觉得买什么好？”
　　周敦儒的脸霎时红透：“对啊......无双姑娘觉得买、买什么比较合适？”
　　无双有些不解地看我，我在桌子底下轻轻握住她的手：“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她一下子放松下来：“给姑娘送的东西啊，我想想......如果是熟悉的人，就送她喜欢的首饰饰品；不熟悉的，就送日常用的，实在不熟的，送零食也很好。”
　　周敦儒似乎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那无双姑娘，你喜欢吃什么零食？”

　　“额......”无双不敢说话。
　　秀才再跳，颤抖着抱住自己：“杀气，更重的杀气！”

　　我，一帧，一帧，慢动作，抬头，看向满脸期待无知无畏的周师兄。
　　脑子里的小剧场再次开演，这一次，就不是什么梦幻甜美的剧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