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传之今世无双gl》云叙_

43、官服

　　天渐渐凉了。
　　北方的冬天来势迅猛，我去年领教过那种削人的寒气，至今回想起来都瑟瑟发抖。眼下还没到冬天，但入秋后气温降得明显，早上懒床的次数明显增多，有时候我醒了，赶上无双没起身，干脆抱着她一起赖床。

　　今天她就被我拖着起晚了，两个人在大堂简单吃过早饭，她往我脸上蹭了一下就匆匆忙忙往外走，一边语速飞快地叮嘱我：“忘了说，这几天天气好，你白天把冬衣拿出来晒晒，天凉了你要换厚衣服了。”
　　老白招呼她：“怕冷找老白，武功练起来！阿笙徒儿你说是不是？”
　　无双出了门，声音也远去了：“教可以，不许折腾她啊……”
　　我得了甜头，摸着脸乖巧地点头。
　　“你点头她也看不见啊，怎么着，武功还学不学了？”
　　“白大侠上赶着教人武功，这可是头一回。”湘玉姐摇着扇子下楼，我走远了免得她扇我，凉风阵阵的，冷。
　　“啊我这小身板还没养好呢，不适合剧烈运动，就适合晒个衣服什么的……”

　　冬衣厚重，我一次拿不了几件，费力抱到后院，才发现这顺序搞错了，院子里的晾衣绳还没挂起来。
　　小贝从屋里蹦出来：“笙姐姐我来帮你吧？”
　　“那、就、快！”我艰难挤出这几个字。
　　“奥奥你坚持住。”她说话间已经取了窗台上缠着的绳子悬挂起来，又分了我手中的衣服，跟我一起挂了上去，动作一气呵成。
　　阳光正好，这么一番动作后，我鼻尖上冒了汗，以手作扇给自己散热：“小贝你可以啊！这么熟练，平时没少帮忙干活吧？”
　　她不像我，呼吸平稳神态轻松：“他们想让我帮忙，我还不乐意呢。”
　　“莫掌门这话说的～荣幸荣幸，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也说话。当然了我的体力值武力值你知道，打架那些还是找你小郭姐姐……”
　　“现在就有件你帮得上的事儿。”
　　“……”乱接话不是个好习惯，我得改，“什么事情？”
　　莫掌门对我施以拍肩安慰：“你别紧张呀，我不会强人所难的。不过这情啊爱啊酸不拉唧的确实是你拿手……”
　　“小贝你咋还没去上学呢？太阳都这么高了我以为你早就出门了，你在磨蹭啥？”
　　湘玉姐从大堂杀过来，莫小贝赶紧抓过一边的书包：“昨晚先生说去参加什么座谈会，让我们今天可以晚点到，嫂子你别气啊我这就去！”同时冲我眨了眨眼，“晚点再跟你说。”
　　我跟她挥手说拜拜，看她跑远的身影若有所思。小妮子长大了啊……话说这情啊爱啊的，我怎么就拿手了？
　　被无双的沉默虐得百爪挠心的那段时间，回忆起来都觉得心疼——一个人得是受了多少伤，才会死活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
　　“一个人在那儿晃什么脑袋？”
　　“没……我晒衣服。”我捏了捏垂在肩头的头发，似乎又长了些，跑回房继续劳动。
　　衣服挂出去一半有余，我那件毛茸茸的睡衣也重见天日了。我看着满院子的衣服浸润在阳光里，心里觉得暖洋洋的，放佛晒的是我自己。

　　中午无双没回来，我在店里忙活完一阵，偷偷跑回屋里，从柜子里拿出不久前问殷姐姐要来的一叠传单，抱到床上全部摊开。
　　这五颜六色的画上，以戒指和玉佩为主，全是首饰。略一考虑选了前者，我还是对戒指情有独钟。
　　这个颜色太花，配不上无双的素雅；这个一看就假，戴着掉价；这个够耀眼，不行官差还是要低调些；这个倒是中规中矩，貌似是奶奶款……
　　看了半天累死了躺倒在床，闭上眼休息，只觉得眼中流星乱飞。伸手往床上一拍，摸起一张，素雅简约的戒身，只镶了一颗圆润的珍珠。我不懂这玉石中的差别，这个款式大方，还算合眼缘。便坐起来，把其他单页都收了，对着那一张图案反复端详。
　　矮子里面拔高个儿，心里始终有点别扭，干脆跳下床抓过纸笔，一笔一笔地画着心里所想的图案。

　　今天无双回来得早，大家伙儿正忙着呢，她一身深蓝色的官服就进门来了。
　　老白正在给客人倒茶，一抬头看见无双，吓得茶壶都掉了：“双儿啊，毁容了这是？”
　　湘玉姐赶紧去跟客人赔不是，把老白牵回来：“胡说啥呢，不就是衣服丑了点。”
　　“得亏有人家了啊，不然这模样，师兄也难养你一辈子......”老白上前揪着官服这看看那看看。无双本来喜气洋洋地回来，此刻边打量着自己这身衣服，边扭扭捏捏地冲我走了过来。
　　我在一边喝水压压惊，给自己一点时间接受这出制服诱惑。
　　小郭从背后冒了出来：“咦呦这谁啊，无双？你怎么......天哪好可怜啊。”
　　老白问：“你说她还是说阿笙？”
　　“都是，姑娘家哪个不爱美的？一个美女不得不穿这么丑，一个颜控不得不对着这么丑的造型......”
　　嗯？我的颜控属性什么时候暴露的？！
　　小郭说完，无双脸色更纠结了，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微微颔首问我：“真的很丑吗？”
　　我靠近她的脸端详着：“好看。”
　　“我没说脸。”
　　平时被我夸得，如今也够自恋的。
　　我心里满满的成就感。憋住笑意，拉远距离皱着眉装模作样打量了几圈：“这整体嘛......”
　　——身材真好啊！
　　“没事儿脸好看就行了，脱了衣服我还要你。”
　　在旁边一心等着看好戏的小郭仿佛受到暴击：“一天不腻你会死啊。”
　　老白明智，早就跳开三尺远：“你才知道啊！”
　　我终于忍不住了，笑个不停，回头看无双：“今天出门那一身带回来了吗？回头我给你洗去。你穿这官服挺带感的，来，给大爷笑一个。”
　　她微笑着眯起眼睛，反手一指点上我的下巴，施力，抬起：“本捕头的威严可不是说着玩的，不如，你给我笑一个？”
　　调戏不成反被制，我头微微仰着，心却跳得厉害，一时间忘了该怎么笑，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无双赶紧放手：“没伤着你吧？”
　　在账台目睹了全过程的湘玉姐已经看穿了一切：“你能伤着她？她就是个花痴！”
　　“不是吧原来你喜欢这样......”
　　我回头狂瞪湘玉姐，扔过去的眼神全数被忽略。
　　无双坐下了慢慢喝着热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时小贝也放学回来了：“笙姐姐，这谁啊？——无双姐？哇塞好帅啊！”
　　小贝冲过来，拉着无双左瞧瞧右瞧瞧。她嫂子走了过来：“你放学又野哪儿去了？书包都忘记带回来了！”
　　“佟掌柜，你这就冤枉我们掌门了，她的书包在我这儿呢。”门口赫然走来一个蓝衣青年，他身形笔挺腰间配剑，浩气满满，肩上却挂着个鼓鼓的粉色书包，与他生人勿近的气质有一丢丢不和谐。
　　“矮油这不是衡山派的......”湘玉姐回头看小贝，小贝作口型提醒她，湘玉姐热情地把人迎进来把书包接过来，“衡山派的周少侠是吧？你来看小贝啊？”
　　“正是。”
　　“啥时候到的，你俩怎么先碰上了？”
　　小贝给他倒了碗水，他惊喜地直向莫掌门道谢，被小贝吼不许啰嗦：“本来我放学还想找邱......同学玩呢，就看见他在书院外面等了一天，背着把剑一见我就傻笑，吓得同学都不敢跟我说话了，我只好领着人直接回来了。”
　　“周大侠干得好！饿了吧，我吩咐厨房给你做点吃的，小贝回屋写作业去！”

　　桌上留下我和无双，跟莫小贝这位师兄相看两厌。我一时想不起来他的情况，轻轻抬手蹭了蹭无双：“你认识他吗？周什么来着？”
　　“没见过不知道......”
　　“在下衡山派周敦儒，是小贝——也就是我们莫掌门——的师兄。”
　　比较像江湖中人的江湖中人出现在眼前，我抬手作了个揖，也不管姿势对不对：“在下沈笙，是这同福客栈的......可能是个打杂的吧。见过周少侠！”
　　无双看我这副样子忍俊不禁：“我是本镇唯一捕快祝无双，也住这店里，跟佟掌柜莫掌门很熟。”
　　我小声提醒她已经升职了：“捕头，是捕头。”
　　周敦儒面露惊奇：“见这身官服我就觉得奇怪，竟真是女孩当捕头......”
　　“女孩子怎么不能当捕头了？谁行谁上呗！天下第一女捕头知道吗，人家全国巡回报告呢，再说你们莫掌门不也是女的......”我不爽他的口气，吧啦吧啦展开攻势，被无双拍了一下截过话头：“周少侠这次来是？”
　　周敦儒没料我会突然开炮，被我说得有点愣：“我就是来看看莫掌门，我们师兄弟三人说好了轮流来看她，本来这次轮到祝师弟，他忙着跟小师侄谈恋爱呢就打发我来了......”说着说着他突然反应过来，有些心虚地冲着后院看了眼，对着目瞪口呆的我俩行了个礼：“这事儿可不敢让掌门知道，拜托两位了。”
　　我俩对视一眼，小声交流。
　　无双：“好像也不怕她知道......”
　　我：“姓祝的都挺有潜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