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林混世横生》摸鱼成精

5、将个丫鬟来 赏花月

　　独酒轻酌浅笑：“姑娘，还有何事？”

　　那姑娘只顾抽泣不愿开口，她拉开身旁空余的椅子，指了指客气道：“若是姑娘的掌柜允许，你便坐下和我慢慢讲吧。”

　　她回头望了望掌柜的方向，见他也没有怨言，便也小心翼翼地提裙整理好，自独酒旁边坐定。

　　“女侠，自小女子的爹爹去世后，珠珠便因无从生计而受雇于这福馨客栈，平时虽有些许客人出言轻薄，小女子都且忍着不惹麻烦了。但像今天如此情景，小女子是再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这次闹得这么大，那恶霸若是再找上门，可叫我们这些小平民老百姓如何是好？再说，掌柜的也定不愿再留我这惹祸精了。求女侠带珠珠走了吧，珠珠不求女侠白带我走，我甘做女侠的丫鬟，照顾女侠平日的日常起居，就当赔女侠的路费行不？”

　　帮忙能帮个丫头出来，这个结果倒是出乎她意料。“恐怕不妥吧，曲某乃是江湖人，自然过惯了江湖人风餐夜宿的日子，姑娘细皮嫩肉的，若跟着我，定是受不了的。不然我和你掌柜的说说，他不定还愿意继续雇你。”她拍拍那姑娘的肩膀，起身要去找掌柜协商。

　　珠珠忙扯住独酒的手臂，刚要继续说什么，就被一声陌生的男音打断了。

　　“谁不留这姑娘了，你不留，本少爷留！”她内心警惕，自声源望去，对上一双年轻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粉嫩红润的脸颊煞是好看，看上去不过才十五、六岁。只可惜那表情却显得过于轻浮，倒不太像那少年年龄该有的特征。

　　“姐姐别哭了，我看着好心疼。这位大姐不收留你不要紧，我可是喜欢你的紧，不如你就跟了本少爷我吧，我保你以后生活享受不尽！”边说还边上前一大步，俯身低头靠近美姑娘的脸庞，就差没有贴上去了。珠珠吓了一跳，她抓着独酒的胳膊，偏头躲过那少年的俊脸，绕到独酒的身后躲了起来。“女侠，我不要跟着这位小少爷，我什么都愿意帮你做，就拜托您带我走！”她使劲摇着那袖子，泪水不停地自她莹润的双眸中滑下，苦苦哀求。

　　小公子脸上露出惋惜的表情，倒显得他更委屈似的，“姐姐，你这么说可是叫我难过，这位大姐不愿收留你，你跟着我有什么不好？”

　　珠珠看着独酒的眼睛不停摇头，独酒无法，只好说：“我说这位公子，这位珠珠姑娘若是不想跟着你，你也别强人所难了。她一个女儿家的，和你一个男人走在一起也实是不方便。”

　　“哦？”那小公子手握一把玉骨折扇，他将玉扇啪地打开，“那这位大姐你的意思便是愿意带这姐姐一道了？”

　　她刚想争辩她不是那意思，看到珠珠楚楚可怜的渴求目光，又见着小公子眼中的戏谑之意，把心一横。“那是自然，我身边正好缺一个人，留着珠珠正好。”她二话不说直接向福馨客栈的掌柜将珠珠的卖身契买下，结算了她应得的工钱。她当着珠珠的面将那卖身契撕了个粉碎，挥手一抛落下一地纸沫，帅气地说：“从此以后，你，朱翠珠再无人能管束得了。我留下你，并不是把你当丫鬟使唤之用，而是将你当个朋友。你若是愿意跟我便跟，若不愿意即可自行离去，我曲独酒绝不阻拦！”她还故意给了那小公子一个示威的眼神，其实内心里苦不堪言，只能硬着头皮承认。

　　“好！”小公子拍掌即和，“在座的各位都是个见证，这位大姐撕了这姐姐的卖身契愿收她为丫鬟，若是你翻脸不认账，我们大家可就得讨伐你了呦。”说罢还鼓动旁边的食客。

　　“哎呀，是了是了，谁会那么缺德翻脸了。”她一阵烦躁，连忙应付。

　　珠珠还拉着她的袖子，满脸通红尽是狂喜。她看着珠珠，挤出了一个微笑：“今日不早了，我们早点休息，明日就启程了，你耐得住不？”

　　“嗯嗯！”珠珠点头如捣蒜。“可我该怎么称呼女侠您呢？叫您小姐好不好？”

　　“哎，别别别。”她急忙推手阻止：“我在家中排行第九，你叫我阿九便是，女侠小姐什么的，实在是不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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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她与这个叫朱翠珠的姑娘同房而睡。为了探她的底，防她是外边人派来她身边的奸细，她暗射了些机关在身边，还留了些蛇虫鼠蚁痒粉毒水啥的放在身上。却也只是小打小闹，不会闹出人命。可那珠珠不论是言行还是举止都规矩极了，进房间便是给她倒茶铺床，又是虚寒又是问暖的，一个标准的小丫头样，挑也挑不出毛病。晚上睡觉时死也不肯睡床，非要让给独酒睡。独酒苦口婆心地劝告自己是武林人，睡地上睡惯了，不怕地儿硬。可她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性子倒是倔地很，死活不答应。最后，独酒只能招呼店小二多加床被子来，为珠珠给她在地上垫了个厚厚的床垫，才放心地让她睡着。独酒不留痕迹地试了试她到底有没有武功底子，可她若不是演技太好，就是她真的是个平凡的弱女子，愣是没有破绽。她又没办法支开她，只好将她先留着再说。

　　夜深已是四更天，独酒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翻身做起，看着躺在垫子上睡着的珠珠发愣，索性下床走走。小心翼翼地迈过珠珠，见她依旧呼吸平稳，微微有些吸气的小响动，频率虽平缓却不似练武人般那样深沉，看来已是入梦深沉了，她也稍稍安心，轻轻推门而出。

　　今夜正是月光明媚时，虽不是满月，却亮堂好看，她步入庭院，独自站在空处享受月光沐浴。抬头闭眼，回忆源源不断而来，像是回忆起了小时候和师父师兄练武时，又想起了自小便认得了一个大她起码五十岁的‘义兄’，还加个所谓比她还长一岁的‘侄子’，想起来都觉得有意思。

　　“咦，我道是谁在这里站着呢，原来大姐也睡不着啊。”

　　她回头，见着那小公子自后方客房出来打招呼。“夜这么深了，你还跑出来做什么？”

　　“我觉得那床好硬，睡得少爷我浑身上下不舒坦，愣是大半晚上都睡不得，这才出来透透气。大姐你不也是睡不着嘛。”他伸伸懒腰，舒活筋骨，一脸惬意。“这月亮真好看，看着又这么近，人若是可以抓到就好了。”

　　她冷笑，暗自提防。“人如果可以抓到月亮，也是传奇了，自古以来便有夸父逐日，可没见过逐月的。有这么个希望挺好，抓不到，也挺美。”她就地坐下，侃侃而谈，“可我却不想触摸到月亮，本来就是因为隔的距离远才有追逐的欲望，若是人人都可触碰到，还谈什么梦想呢。我看月，不过是为了消遣，它没犯着我，我也不去意念它，大家相安无事和平共处才得清净。”她故意有些含沙射影，那小公子听得懂最好，听不懂也罢。

　　小公子扫扫地面，也就她身旁坐下。“大姐说话也有些个性，不知可否知晓大姐的姓名？”

　　“问别人名字之前，最好先把自己的名字报出来才是礼。”她躺在地上枕着脑袋，闭着眼睛懒洋洋地说。

　　“是，是我疏忽了。”他也躺下，“敝姓花，取自流二字。还未请教芳名？”

　　“花自流？”她在嘴中念叨。“花自飘零水自流，你父母倒也文雅，给你起个词的名字。”独酒内心深处对这名字有好感，虽是第一次听，却有些触动。可笑叫如此名字的人，却是个表面上嘻嘻哈哈的孩子，不知他是真不知忧愁还是装出的笑容。“我姓曲，名嘛，叫独酒。”

　　花自流点点头：“也是个好名字。独酌，无关风月，只论各自逍遥。我看大姐也就是这么个性子，很适合你。”

　　二人随后沉寂，无话。

　　“大姐，配着这样的风景，咱们来对个词来玩吧。”

　　独酒瞥了他一眼，“没兴趣，肚子里更没那墨水。”

　　“就一个，就一个嘛。你听好了：‘花月萧条，流转转，魅朦朦。’”

　　独酒随口答道：“‘曲风潇洒，酒尝尝，香喷喷。’”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大姐，你可真有意思！”花自流被她脱口而出的诗句逗弄地捧腹，东倒西歪。

　　“笑什么，我可是给面子认真和你对了，你还笑。”她瞪他一眼，极为不满。花自流见她脸色便收敛了一些，却还是捂着嘴巴不住地偷笑，还时而偷偷察看她郁闷的表情，更是觉得有意思。

　　“别笑了，给我好好躺着。”独酒不耐烦一句，闭眼如同入梦一般。

　　花自流听话闭嘴，二人就这么伴月而躺，半醒半睡，直至日出观赏那耀日放射的光华。

　　几乎全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