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大吉大利，不会咽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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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咳，救...救命....”胡辰在湖里奋力扑腾着，冬天的湖水冰冷刺骨，玉湖虽不大，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却仿佛汪洋大海。胡辰已经不知道喝了几口水，不过循着求生的本能在黑暗中摸着，希望能有个假山什么的靠一靠。终于在快精疲力尽之时，胡辰的手砸在了一块大石上。尖锐的疼痛从手上传来，求生的本能让胡辰又一次伸手抓住石头，把身体带了过去。靠在岩石上休息了一下，身体因为刚刚剧烈的运动开始发热，可并不能抵御夜晚的寒冷和刺骨的湖水。胡辰渐渐有些昏沉，黑暗的四周寂静无声，偶有风吹树动的声音更添诡异。胡辰被吓的清醒了些，猛然听见了人声嘈杂，似乎夹杂的怒吼，似乎还有祖父的名字。胡辰用力尖声哭了起来。
“陛下！陛下！您听！”正当皇帝对着一干小太监和婢子怒吼时，张延将军突然打断了皇帝。众人突然静了下来，只听断断续续的孩子的哭音从湖中心传了过来，虽然微弱，却给了众人极大的希望。
“愣着干什么！去啊！”张延对侍卫们吼道。侍卫们只得摸黑下水，湖边脚能沾地的地方还能打灯笼照，可远处却是难以看清。之前侍卫们就只在湖边围着找，并不敢深入，就是因为没有灯光无法看清。如今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而且五岁的孩子虽说不重，可在冬天的湖水里，别说带着难保安全，就是护卫们自己游都难保。众人听着哭声渐渐小下去，更是心急如焚。
“父皇！你让一个熟水性的侍卫全部头上绑上灯笼，带着绳子到假山那去！”正是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童音在众人耳边响起，“让水性最好的那个先游到假山去，把绳子绑在假山上，其余的顺着绳子一排拉着，然后把胡辰接力抱回来！”
皇帝略思索一下，觉得可行，“没听见么？还不快去！”李遥忙去召了侍卫们过来，仔细又讲了一遍，商量如何实行。
“陛下！”一个身强力壮的护卫站了出来，“小的熟水性，身体最强，自愿打头阵！”
“好！把辰儿平安救回来，朕第一个赏你！其余人同样，出力的朕都有赏！”
“谢陛下！”
护卫们搬来绳子，打头的立即跳下水，朝着已经微不可闻的哭声游去。众人紧张的等待着，看着一个光点朝远处漂去。过了一会儿，绳子抖动了一下，其余护卫连忙跳下水去，顺着绳子排成一排。不过多时，便点亮了一条线。
“快！快些！抱稳了！”随着水声与人影浮动，最后一个侍卫抱着已经冻晕的胡辰上了岸。
“辰儿！！”老侯爷不顾礼仪，冲上来抱紧胡辰，探了探鼻息，虽是微弱，但总还是活着。
“宣御医！”
“臣在！”御医早就在旁等候，听到喊声连忙挤开人群冲到胡辰旁边诊治。
“回禀陛下”，简单的诊脉后，御医心中稍安，“一切无碍，胡小公子不过受惊受寒才晕过去，如今加紧保暖，发个烧，出了寒气就没事了。”听到这话，众人才长出了一口气。忙着把老侯爷和胡小公子送上车，又御赐了好些药材，又让一个御医跟着回胡府，以备万一。这些零零碎碎的事加起来，子时已经过了。
皇帝忙完这头，年也没心情过了。给冻的哆哆嗦嗦的侍卫们赏了钱和姜汤，又安排大臣们各回各家。等一切都妥当了才想起来，这个救了胡小公子的人究竟是谁？
“来人！”
“陛下”大太监李遥从外间进来。
“今日是谁出的主意救了辰儿？你可看见了？”
“回陛下，只依稀记得是个年轻的声音......其余...并无记忆了”李遥心下一惊，当时人人乱作一团，声音似乎从后方传来，可并未留意究竟是谁发出。但如此嘈杂的环境下声音却清晰可闻，说明出声者就在自己身边...奇怪，怎么没有记忆呢？
“罢了，朕乏了，明日再说吧。”
“是。”
第二天一早，没等皇帝问，老侯爷就递了折子奏明皇上，希望能将昨日出谋划策之人的姓名告知，胡府全家要重谢此人。皇帝看着折子一头莫展，宫里昨日出现的人都问遍了，也没弄清楚是谁出的主意。折子没法儿批，皇帝也是第一次碰见想赏没人可赏的情况。
这样的尴尬一连持续了几天，直到惇嫔的到来才解开谜团。
“陛下，臣妾前几日听说胡府的小公子掉入玉湖，被救起后却一直找不到救命之人？”
“朕为此事已经烦心数天了。”皇帝揉揉眉心，“朕不想寒了胡顺的心，可这人却一直找不到。”
“陛下，臣妾近两天看箓儿一直开心的紧，说是在夫子那儿的书没白读，能够救命呢。臣妾一直不解箓儿的意思，不如陛下来帮臣妾解一解惑。”惇嫔的保养得宜的手轻轻揉着皇帝的头，轻声说道。
“箓儿这么用功？去，把这小子叫来。”
“是。”
“参见父皇。”不多时，王箓就到了。
“听你母亲说，你最近颇为用功？”
“儿臣不敢懈怠。”
“那你说说，为何读书可救人？”
“父皇，”王箓一听是这事儿，开心的挠挠头，笑道，“前几日胡辰掉进水里，儿臣想夫子曾和儿臣说过，集众人力可成大事，于是想了一法儿告诉父皇。没想到父皇真用了，还救了胡辰。”
“出法子的人，竟是你？你说说，是什么办法救的辰儿？”
王箓把那天说的，又原模原样说了一遍，了后还加了一句，“儿臣长的矮，站在父皇旁边说话父皇都没听到呢。还是儿臣大声说的嗓子都哑了，父皇才听见的。”
“你...怎么不早说？”
“夫子说......”
“说什么？不求回报吗？”
“嗯.......”
“他在放屁！”
“......”
“陛下！”惇嫔被吓了一跳，“箓儿面前怎么说这个？”
“......”皇帝自觉失言，尴尬的笑笑，“朕的意思是，做好事定是要图回报的。”
“请父皇指教”王箓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好奇问道
“箓儿，凡事皆以利益为先，用人与被用都是这个道理。你若是展现出自己的价值，那别人自然要给你相对应的报酬。你若是不求回报，别人会一次又一次踩你头上，利用你所谓的礼赚利。记住，你的目的，用句土话来说，就是卖了别人，他还要替你数钱！”
“儿臣明白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大吉大利，不会咽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