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小妖》李家小静

54、过往

　　幽绿的火幕之中先是出现了一株聚灵草，草叶子蔫蔫儿的，叶片上一条完整的金线都没有。一条寒蛇正啃着周围的泥土，要把聚灵草从土里挖出来。那时的若寒还不知道要保护好若木的根系，只想着把他挖出来就好。不小心弄断了若木一小半的跟，所以画面里的聚灵草才会没有什么生气。
　　这就是若木若寒在这峭壁之底最后的画面。之后若寒就把若木挖出来，带到其他地方去了。
　　但是火幕接下来展示的不是若寒带着若木离开，而且若木还长得好好的，若寒准备挖掘的画面。所有的画面呈现出一种倒退的状态，不断的往前追溯。
　　画面里聚灵草一直都在，寒蛇时不时的消失，那是若寒外出觅食去了。火幕里的寒蛇从灵动的有意识的躲避危险，一直到倒退到只依靠本能行动。
　　画面还在倒退，已经到了一条受伤的寒蛇逃到阎王刺下，阎王刺吓退追杀寒蛇的修士的画面了。而后寒蛇就再也没有出现，想来那就是若寒最初与若木相遇的画面了。
　　到这时火幕里的画面已经是残缺的模糊的了，可画面还在倒退着。
　　只有一株聚灵草和周围的一丛阎王刺。阎王刺早已长成，没有什么变化，或者说有变化也看不出来。一丛阎王刺有数十根藤条，一根老去、死去，对阎王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因为会有新的代替它。
　　可那株聚灵草不是，只寒蛇消失后其叶片上的金线不再呈现出反复长出又消失的状态。叶片上的金线慢慢变短，聚灵草也逐渐回到幼生的状态。
　　“这都快到种子的画面了，还是没有线索！”凤璃有些着急，真到了种子的状态就不能再往前追溯了。毕竟是以若木若寒的血液为主导的，若两人都不在这画面里是没办法追溯的。而且，火幕上展示的画面已经很模糊了。
　　那火幕一点也没有管凤璃的焦急，仍旧在凤玹的催动下往前追溯着。终于，画面里的聚灵草变成了一颗种子。而后火幕破碎，无法再追溯更远的时光。
　　若木若寒和陵游青彦都极为震惊。
　　“切！还是什么都没发现。”凤璃因为什么线索都没找到，正在烦躁当中，没注意到若木四人的一样。
　　凤玹却是注意到的：“几位可是发现了什么？”
　　“那个储物袋上的标记，我们曾经见过。”若木说的储物袋是火幕里最后出现的画面。
　　那是表明了若木是如何来的这若竹秘境的。他被装在一个储物袋里，由修士带入秘境。最后一个画面就是阎王刺刺破了一个储物袋，从中掉落的东西就有一枚小小的聚灵草种子。
　　“什么标记？在哪见的？”凤璃急切的问道。
　　“大概十年前，我和若木经历了一场追杀……”若寒把他们在黑羽山被追杀的事告诉了凤璃凤玹，“那些杀手的后颈处就有这样的标记。”
　　“有找到和这个组织相关的东西吗？”凤玹问道。若是有他们就有了追查的方向。
　　陵游没查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这事也只能暗中打听，我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为什么要暗中打听？”争门何时落到连自家弟子被追杀的事都要暗中打听了。
　　陵游想了想，或许把这事告诉被牵扯进来炎幽冥族会更好。他就告诉了大家他一直以来担心的事：“那图案是一只爪子毁灭了人族，妖修，和灵草。你们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灭了所有的生灵，他想称霸沧澜？”凤璃痴笑，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几大九阶妖修家族，几个顶尖的宗门势力，这些都不敢说称霸沧澜。一个藏头露尾的杀手组织还想凌驾于所有生灵之上，简直是笑话。
　　“不，有一个于沧澜所有生灵为敌的东西。”凤玹想到的更多，“异魔！”
　　“哈！怎么可能！”异魔可是只有在那一百年里才会出现在沧澜大陆，过了百年就要消失的，多一秒的时间都不行。
　　凤璃是不信那幕后之人是异魔的：“你们该不是找不到线索就用异魔来搪塞吧。”
　　陵游也不希望是他想的那样，但是：“那刺青让若木既害怕得想逃跑，又恨不得毁灭它。除了异魔还有什么能让一株聚灵草产生这样的感觉？”
　　聚灵草是低阶的灵草，没有妖兽会吃它的，又不能让妖兽晋级。让它长在那里能提高周围的灵气浓度，反而好处更多。是以不会是妖兽。
　　但是人修是有可能的啊，他们会把聚灵草用于炼丹的。可把这个和刺青标记结合起来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了。
　　若木若寒只是从书上了解过异魔，没有亲身面对过，并不知晓异魔的可怕。也不明白为什么其他人知道这事和异魔有关之后面色都那么难看。
　　“在仔细找找吧，那储物袋不可能凭空出现在这里。”若寒冷冽的声音响起，把陵游他们从沉默中唤醒。
　　这次他们的注意力主要放在了那从阎王刺上，储物袋是被阎王刺戳破的，说明带着储物袋的那人被阎王刺攻击过。之前他们也没有在阎王刺下寻找过，因为这峭壁底下长满了阎王刺，一丛丛的缠绕在一起。
　　以往来的修士修为最高只在筑基中期，拿这阎王刺没有办法，到对这几人来说却是小事一桩。确定阎王刺的藤身上没有任何其它的东西，凤璃一团冥火打过去，将其烧成了灰烬。
　　阎王刺被清理干净，露出空旷的地面，有些些破烂的储物袋和早已失去作用的武器、法衣、丹药等物四处散落着。还有被阎王刺吞噬的修士的骸骨也在地上堆叠着。但是不多，阎王刺是早就被标注在了若竹秘境的地图上的，一般修士是不会来这里自寻死路的。
　　曾装着若木的那个储物袋，因为年代久远早已被完全腐蚀，找不到踪迹了。
　　他们把离若木生长的地方不远处的东西都收集到一起，希望里面有当初那个修士的东西。
　　一节骸骨引起了凤玹的注意。那是一节手指的指骨，指骨顶端有一个极易被忽视的金红小点。
　　凤玹拿起那节指骨，往那金红小点里弹入一缕幽焰。那指骨立刻燃起了黑绿的火焰。
　　“这是！”指骨上的火焰立刻把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这指骨沾染过我族之物。”凤玹也只是尝试一下，没想到真的找到了。
　　有了一节指骨，要找到其他的骸骨就很容易了。一个因源连接之法，很快就找齐了其他的骸骨。
　　现在难得是如何从这具骸骨中知道启灵晶砂的事。幕后之人是谁？到底和异魔有没有关系？
　　可是骸骨不会说话，凤玹尝试用骸骨来施展时光回溯之法，但是他失败了。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想要把骸骨带出秘境去研究之时，一抹虚幻的影子从头骨中飘了出来。
　　“注意……谷，他们的……长老和异魔联手了。异魔附身在……身上，躲避……。……在寻找续命之法，他偷了……冥……的启……，还在异魔那里得到了……，他想用……晶砂造一个他想要的身体。我把它们都偷出来了。我要死了，这秘境……有人进来，希望你们……留言。不能让他得逞！阻止他！”虚影留下一段断断续续的话语之后就消失了，最后的“阻止他”带着强烈的请求。
　　而后无论他们怎么做都没法在激发出那抹意识虚影了。
　　或许是因为时间太久再加上他当时就快死了，又处于阎王刺的长期腐蚀中。这一抹意识虚影已经不能完整的传达他的意思了。
　　但这段话还是留下了很重要的信息。
　　炎幽冥凤的启灵晶砂是被一个势力的长老偷的。那那长老为了续命和异魔联手了。最重要的是异魔可以通过附身来逃避天道，一直留在沧澜。
　　躲避什么东西虽然没有从虚影的话里听到，可是异魔要长久的留下来需要躲避就只有天道了。
　　同样的这段话也留下很多疑问。
　　到底那那个谷的那个长老？他的续命方法到底是什么？一千多年过去了，需要续命的长老还活着吗？他和异魔之间的交易到底是什么？异魔究竟是附身在什么身上？有没有限制？追杀若木若寒的杀手是否就是来自异魔？他俩又做了什么使得异魔要去对付当时还是筑基期的两个小妖修？
　　还有一大堆的疑问需要解答。本来只是炎幽冥凤族丢了个贵重的东西，后来牵扯进了若木若寒的诞生来源，现在发展成整个大陆的问题了。
　　这一大堆疑问，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想清楚的。青彦提议先回去再行商议:“把骸骨带上，我们回宗门。也请炎幽冥凤族派出可以做主之人。这事需要好好商议。”
　　若竹秘境仍然被若木留着，让它像往常一样运行。因为不知道那长老是否知道那个修士逃到了若竹秘境里，还用无意中用启灵晶砂造了若木若寒出来。
　　离开秘境之后，他们就也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