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斑的菜》绿的闪亮

1、第一棵

　　斑的菜

　　颇为宽敞的街道人来人往，小贩的吆喝并着行人的侃天侃地，酒肆里的嬉笑怒骂也直传到街上来，那边道一句今年的收成如何如何，这边应一句隔壁谁家小伙子的小媳妇儿又生了个大胖小子，在如今战火纷飞的年代，还有这般热闹的主城实属不易。
　　不过，毕竟打来打去都是忍者们的事，主城可不是忍者的地盘。
　　忽然前方一阵骚乱，不知出了什么事拥堵起来，两队配着武器的小兵们踢踢踏踏占了街道中心，把行人什么的都拦在路两旁，一支原本悠哉行路的小小送亲队伍也被挥赶着七扭八扭挤到一边，这可就苦了软轿里的人了，本就逼沓狭小的空间还这么晕头转向的晃来晃去。
　　咚——啪——的一声，软轿终于落了地。

　　“怎么了？”
　　轿里传出少女清亮的询问，说着话人也已经推开隔窗探出一只脑袋来，跟在一旁的劲装女子眼疾手快又把那脑袋塞了进去，不忘催了个跟班去探探前方的情况。
　　不一会儿小跟班就回来了，说是府城兵。
　　“哪个府？”
　　“将军府。”
　　“哎嘿？”软轿里的少女连连哎了好几声，黄鹂嗓满满的天真无邪：“来接我的？”
　　是了，这支送亲队伍正是要前往主城的将军府中。
　　一身干练劲装的女子眼见那些凶神恶煞推推搡搡的小兵们，对于大小姐所谓的迎亲队伍一说并不是很乐观。

　　“不…不太像。”
　　“欸？那是来干嘛的？”

　　来干嘛的？很快就一传十十传百的消息递过来了，将军府遭了贼，丢了宝贝，他们这是要抓贼呀，据线报，贼人的特征便是有双绿光闪闪的大眼睛，这不，府城兵们正抓着人，无论男女老少，一个个瞧过去有没有绿眼睛的。
　　“要看眼睛？”软轿里的少女再次推了小隔窗探出头来，一把掀了额前的装饰：“我是瞎子哎，也要看吗？”
　　尚算精致的新娘妆下，一张俏生生的小俊脸端的是生动可爱，让人扼腕叹息的是，如此美丽的姑娘却偏偏是个残缺，她睁着仅有的一只眼，眨巴眨巴，轿子外的女子心中叹一气，默默地帮她将额前的挂饰放下，遮在那残缺的左眼前。

　　“菜菜，你乖一些，等前面放行了我们就继续赶路。”
　　被唤作菜菜的少女无所谓的哦了一声，耸了耸肩便缩了回去。

　　眼看着就要查到她们这儿来了，随行的女子正要表明身份，意外再起。
　　两个光溜溜的男子不知怎么的被丢到了路中央，谁也没看见是怎么发生的，那两人就好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般，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那两个还满脸茫然的光裸男子。
　　人群先是一片诡异的安静，随即哇哇的热闹起来。
　　快看啊！白白净净的那个不就是将军府的小公子吗？哎哟喂，另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眼大如铜铃，绿的闪闪发光啊！

　　四周全是嗡嗡嗡的讨论声，菜菜少女按耐不住好奇心又一次探出头来。
　　“哇！果然好绿的眼睛！”
　　随行的女子苦着脸转向菜菜，满心的纠结和无奈：我的大小姐，你还管别人的绿眼睛，你的脑门也是够绿的啊。每次联姻都要发生这种事，可前面的几个好歹是跟着其他妹子跑的，这个……我的个娘啊，大庭广众之下跟个汉子光屁股丢到一起，那一身的红痕……真是没眼看啊！

　　“喂喂，我们还走嘛？”
　　菜菜仰头很是乖巧的看着她，好似一切都听她的。
　　还去将军府？这什么玩意儿！
　　望着前方兵荒马乱忙着善后的府城兵，负责此次送亲的女子下了个回程的手势，不长的送亲小队如同来时一样，又默默地离开。

　　第四次了，宇智波家的大小姐怎么送出去的又怎么回来了。
　　宇智波田岛越发觉得这个女儿一无是处，连个联姻的棋子都做不了，真正是个废物，宇智波菜仿佛看不到自家老爹那快气的冒烟的菊花褶子脸，一手撩着累赘的额饰，一手往嘴里塞吃的，一大早就把她打包装软轿里，连口水都不给喝，她早就饿的不知东南西北…虽然吃饱了也不见得知道。
　　望着正狼吞虎咽的闺女，宇智波田岛不禁有些小忧伤。

　　“菜菜！”
　　一道黑影旋风般唰得刮了进来，才一进门宇智波斑就立即锁定吃的正欢的妹妹，后面跟着完全抓不住他的宇智波泉奈。
　　见到来人，少女唯一停下的空隙便是抬头冲着宇智波斑招招手，然后，又继续风卷残云去了。
　　宇智波斑见妹妹好好的，这才放下心来，但又立刻对上主座上的族长大人。
　　“父亲！你答应过我的！”
　　宇智波田岛望着这不争气的长子，想着又是个讨债的，动不动就怼他老子，更忧伤了。

　　宇智波菜直到撑的直打嗝才终于停下来，摸摸圆滚滚的小肚子，笑眯眯的接过宇智波斑递过来的毛巾擦脸擦手，全程看在宇智波泉奈眼里宛如一个智障。
　　“斑，我又没嫁的出去。”
　　吃饱喝足的宇智波菜惬意的坐在长廊的扶手上，身上的叮叮挂挂也都取下来了，两只脚丫子悬空荡呀荡，悠闲自在不知愁的模样，仿佛一次又一次被戴绿帽子的人不是她。
　　“那个没什么好在意的，”斑双手抱胸立在一旁，气定神闲目视远方，“我的妹妹，没人配得上。”眼尾瞥到小丫头挑眉，斑大手撑住菜菜的脑袋揉了又揉。
　　“不要多想，这回真的不会再有下次了，都交给大哥吧。”

　　仅有的一只右眼弯成月牙，菜菜张开双手圈住斑的脖子，一把扑进他怀中，整个人挂在了他身上，斑条件反射兜住她。小脑袋埋在斑的颈窝处蹭了蹭，满足的嘟囔着“斑最好啦”云云。
　　耳尖听到一声嗤笑，菜菜下巴枕在斑的肩上，眯眼觑着人形立牌宇智波泉奈。
　　“喂喂，你还在啊？”
　　“喂什么喂！”泉奈左右开弓，两手一边一个扯着菜菜的脸皮捏出各种形状：“叫哥！叫哥哥！”
　　斑赶忙抱着怀里的人退开几步：“泉奈不要闹了。”
　　菜菜有恃无恐，一手继续圈着斑的脖子，另一手食指拉着下眼皮配着吐舌对着泉奈一个十分标准的鬼脸，外加无声口型：“喂～喂！”

　　是的，全世界除了宇智波斑，宇智波菜叫谁都是“喂喂”。
　　她原本是有眼睛的，性格虽谈不上多么讨喜但绝非如今的这般古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呢？并没有多少人在意。
　　宇智波菜的存在感一直都是微乎其微。
　　只知道是在又一场战争后，只有宇智波斑发现他那第一次上战场的妹妹没有回来，等他把人从死人堆里挖出来后，宇智波菜就是现在这副模样了。宇智波泉奈一度怀疑那扎坏她妹妹左眼的东西一定连着这丫头的脑子也一起搞坏了。
　　其实不仅仅是他，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看那个小可怜，在战场上受了伤，眼睛瞎了，脑子也坏了，成了小傻子。
　　从此，宇智波菜只记得宇智波斑，成了斑的小尾巴，整日挂在他身上。

　　在以瞳术为长的大家族里，没了眼睛基本就是个废物了，族长的女儿又如何，没见她老子看她时那一脸的嫌弃么？于是，更加没多少人记得宇智波菜了，提到她，大家都只会哦一声，那个脑子不太好的小瞎子啊。
　　小瞎子小瞎子，一路走来宇智波菜仿若不闻，只面无表情的站在山坡上，不用多久，远方传来响动，是前线的人回来了，宇智波菜立即朝着目标人物飞奔而去，动作敏捷的不像话，跟个小炮弹似的轰到了宇智波斑身上。
　　两手圈住斑的脖子，又挂上去了。
　　斑无奈托住怀里的人，渐渐落在人后，安抚着想把人放下来。

　　“菜菜，大哥一身的味儿不好闻，你……”
　　“才不会，”话没说完就被打断，菜菜又深呼吸了几口：“斑的味道，最好了。”

　　又是这样，每次问她在斑身边嗅来嗅去嗅什么，她只会说——“斑的味道，最好了。”
　　任谁都看得出来，宇智波菜对她的大哥有一种近乎盲目的崇拜。
　　——“斑的忍术，最好了。”
　　——“斑的手艺，最好了。”
　　——“斑的衣服，最好了。”
　　——“斑的毛巾，最好了。”
　　……
　　——“宇智波斑，最好了。”
　　似乎她的眼里心里，她的整个世界，只有宇智波斑。

　　她就这么一直跟在宇智波斑的身边，做着他的小尾巴，同进同出，在宇智波斑眼里，他的妹妹好像长大了，又好像一直都没有长大。
　　周边人来人往，万事变迁，唯她永恒。
　　直到那一年，移植了泉奈的眼睛获得了永恒万花筒的宇智波斑决定单人赴约，在那之前，斑扶着菜菜的双肩，郑重的告诉她。
　　“菜菜，即使大哥回不来了，你也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宇智波菜像平常一样眨巴着右眼点点头，乖巧又听话。

　　视野中，那具高大伟岸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凝成一点最终不见，宇智波菜对着宇智波斑离开的方向轻轻呼出一口气。
　　“斑，我们马上就会又再见面了。”

　　因为，这一趟旅行已至终点，当然该重新开始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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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A点：斑把她从战场上救回来
B点：斑去单身赴约跟她倒别
嗯，我想应该差不多都知道大概是个什么故事了
是个短篇，很短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