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要上天》浮生如旧

22、芹菜牛肉粥

　　杨华对阿飞同病相怜，就带着阿飞回了家，想着吃完饭问周菊英拿了钱，先陪阿飞赶去医院交了钱，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没想到周菊英不能理解自已，还和自已争执不下。阿飞肯定是怕自已为难，没再开口说借钱的事，就这样走了。

　　对父亲离世的遗憾和对朋友的失信让杨华懊恼难受，交代完情况，硬生生的对周菊英扔下一句话，“今天这钱你不愿意也得给我拿出来，立刻、马上！”

　　杨素芬听完这些，也沉默了，她想到了老头子去世的那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和自已说，想桔子了，结果就再也没有吃上桔子的机会……

　　周菊英也慢慢停下了眼泪，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有些理解到丈夫借钱的原因，但她还是不愿意借出这笔巨款，毕竟无亲无故的，她做不到那么无私。

　　两夫妻又相持不下，姜艾拉了拉杨素芬的衣袖，“外婆，你能借我500块吗？“

　　“豆豆，你也觉得应该借钱给阿飞吗？万一他不还钱怎么办”杨素芬低头对姜艾说道。

　　“嗯，钱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遇上了，就应该要帮一把，我支持舅舅。”姜艾说，“而且飞哥不是说了吗？他要给我们做工呀！这钱在工钱里扣就行。”

　　杨素芬点点头，回房取了这两天还未来得及存的营业额，一共200多块，给了姜艾，“那豆豆你就和你舅舅一起去吧！”

　　姜艾接过钱，然后把钱拿给杨华说，“舅舅，我们先把这些钱给飞哥送去吧！不够的钱我们明天再去银行取。”

　　杨华拿着钱，对杨素芬点点头，然后一把抱起姜艾，急匆匆的就要往外赶。

　　骑着小三轮出发了以后，姜艾站在小三轮后面的座上，问杨华，“舅舅，你知道飞哥的家在哪里吗？”

　　杨华转了个弯，说，“我知道他奶奶在市人民医院，说是在急诊室躺着呢！”

　　医院从来都是人满为患的地方，在挤满了各种病患的急症大厅，想找个人也是挺费劲的。杨华背着姜艾，东张西望的找人。突然姜艾拍拍他的肩，指向急诊大厅的护士站，定睛一看，在那缠着护士的人不正是阿飞吗？

　　杨华三步并作两步赶过去，“阿飞，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说着，从口袋里掏出身上所有的现金，“我们先去把钱交了，让你奶奶住到病房里去吧！”

　　阿飞捧着眼，急急的跑向急诊室里一张病床，只见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正闭眼躺在上面，好似是睡着了，又不时的发出疼痛的呻吟。病床边站着一个削瘦的老头儿，也是满头花白，黝黑的脸上满是皱纹，看到阿飞跑过来，还拿着钱要交医药费。

　　老头儿的反应很奇怪，一把推开阿飞，“你这钱哪里来的，啊，偷来的抢来的脏钱我们不要！”也是阿飞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坏印象太深刻，老实了一辈子的陈老头儿已不再愿意相信他。

　　杨华原本只想看看老人就走的，现下也不得不上前劝说，表示这钱是阿飞问自已借的。但老人还是不信，还以为杨华也是阿飞的狐朋狗友呢！姜艾从杨华背后伸出头来，说，“老爷爷，我舅舅是好人。这钱不白借，明天开始，飞哥要去我们家打工干活的。”

　　陈老头这才半信半疑的看着阿飞和杨华，不说话，默许的让阿飞拿着老太婆的病历去找了医生。有了这260块钱，医生也愿意通融办理了住院手续，交了费，陈奶奶就转到了骨科的病房中。因为已经拖了两天了，病情比较紧急，当晚就要安排手术。

　　这时间杨华和陈老头表明了自已的身份，陈老头也知道了杨华是做正经事的正经人，加上杨华把今天白天见到的事悄悄和陈老头说了，陈老头对阿飞的看法也悄悄的有所改变，虽然面上还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对着阿飞，但是言语间的态度已有些软化。

　　杨华见病房里一切都已安排妥当，阿飞也被陈老头打发回家取脸盆毛巾这些生活用品，就一同告辞回家了。

　　杨素芬和周菊英两个人在家里亮着灯，包着粽子，等杨华他们回来，知道一切顺利，也就收拾收拾准备安歇了。

　　第二天，杨华先带着姜艾去开店，杨素芬和周菊英要在家里准备卤味，凉皮，昨天生意好，今天要多准备些。店里暂时让杨华和姜艾先顶着，晚些时候周菊英再自已走过去，换杨华骑小三轮回老房子接了杨素芬和卤味去店里。

　　杨华和姜艾踏着晨曦去店里，远远的就看见门口蹲着一个人，杨华转过身和姜艾笑着说，“看咱们店的生意真的是越来越好了，这么早就有客人在等着了。”脚上踩的愈加卖力，不一会儿，小三轮就到了店门口，那个人站了起来，舅甥俩正想招呼呢，仔细一瞧，嘿，这邋遢的男人不正是飞哥嘛！

　　“阿飞，你怎么来了？你奶奶还好吧！”杨华一边打开店门，一边招呼道，“快进来吧！”

　　“手术很成功，医生说接下来只要静静休养就好了。”阿飞十分有眼色的把姜艾抱下小三轮，又开始搬着小三轮上的豆奶和粽子等物。“我今天是来上工的，从今天起，华子你让我干什么，我陈飞绝无二话。”

　　杨华没想到昨天姜艾随口那么一说，阿飞今天竟真的早早的就来了，还说要给自家打工。下意识的就想拒绝，“打工的事只是豆豆随便乱说的，你千万别当真啊。那钱我也不急用，等你有了钱慢慢再还就是。你今天这样早过来，医院那边你奶奶可缺人照顾呢吧！”

　　“华子，我是真心想来做工的，你别嫌弃我。医院那边我家老头子在，他也不让我呆在那儿，这不，天一亮就把我赶到你这儿来了，你要是不收留我，我也没地儿去了。”

　　阿飞是真心诚意想好好找份工作，有稳定的收入，承担起赡养老人的责任。杨华也有心相帮，但又怕他的性格易冲动，呆在店里不合适，怎奈阿飞软磨硬泡，加上店里确实缺人，也答应让阿飞留下来试一试。

　　于是这个早上，老太粽子店的客人们都惊奇的看到，原先吊儿郎当的飞哥忙进忙出，东奔西跑的在干活。有些怕事的，一时还不敢上前来，只远远观望了一下，发现没有什么异常，再凑近来，不住的向姜艾套话。一觉睡醒，好像错过了好多八卦，怎么可以！

　　姜艾只负责卖萌收钱，闭口不谈飞哥，也不让飞哥上外头来，只顾在店里头忙活。今天的客人并不很多，早高峰过去以后，姜艾让杨华打包了几个粽子，两袋豆奶，让飞哥趁热送去医院，给老人垫垫肚子。阿飞拿着装满食物的袋子，眼睛有些酸胀，低头说了声谢谢。

　　姜艾坐在高脚凳上，晃着小短腿，说，“飞哥快去快回哟！”

　　阿飞点点头，解下了围裙，飞也似的跑了起来。

　　等阿飞回来的时候，杨华和姜艾看他的神情已开朗了许多，陈奶奶刚做完手术要到晚上才能喝些清粥，陈爷爷留下了豆奶和粽子，交代阿飞认真做事，午饭就不用再送了，就把他赶回了店里。

　　店里有了人，杨华就想着早些回老房子去，把杨素芬和周菊英接过来，顺便和他们说了阿飞在店里做工的事。杨素芬听了点点头，没有反对，周菊英脸上有些不好，总感觉陈飞这个人是个混混，不是什么好人。

　　到了店里，杨素芬也向阿飞问候了陈奶奶的病情，说，“阿飞，我也就比你奶奶小不了几岁，托大在这里说几句。你既然决定要好好工作，我也欢迎你。希望你能踏踏实实的，让你爷爷奶奶放心。”

　　阿飞用力的点点头，表示自已一定努力工作。然后杨素芬给他订了待遇，帮工一天5块钱。
　　以后看表现再涨。

　　当天下午，在姜艾和杨素芬的要求下，阿飞终于去理了个平头，换上了杨素芬给买的白衬衫。到了店里的时候，大家看着这个穿着白衣的清秀少年，纷纷说，“阿飞，你今年多大？怎么看起来还像个学生啊！别不会是未成年吧”

　　白衣少年抓了抓头，脱口而出一句，“老子TMD哪里像未成年，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今年刚好20！”说完反应过来，轻轻的扇了自已一小巴掌，“唉，我不是有意的，口头禅，口头禅！”

　　姜艾笑嘻嘻的问他要了身份证，拿过来一看，果然是20岁了，也是陈飞不事生产，又生的皮肤白净，五官虽不深刻但显年轻。从前穿着老气的花衬衫，一头中分长发盖住了大半张脸，整个人也流里流气的，足足老了10多岁。

　　好吧，这就是现实版的“三井寿”！姜艾心里暗暗的想着。继续仔细的看了身份证上的地址，清州市城西清溪村，转了转眼珠子，对陈飞说，“飞哥，你是清州人呀！”

　　“对啊，我家祖上三代都是清州人。”陈飞拿过身份证，仔细的放回口袋里，随口应了一句。

　　“那你们村里有没有空房子可以租的，最好要大一些的。”姜艾问道

　　“空房子倒是有，但是我们那村地方有些偏啊！在城北那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要租在那边可不方便。”

　　“地方偏房租便宜吧！”姜艾说，“你能帮忙打听打听一下嘛！要两间以上的大房子。找到了你和我舅去说，他最近就在外面找房子呢！”

　　陈飞不明所以的点点头，想着晚上去医院时和老头儿问问。

　　空闲的时间没多久，来买凉皮和卤味的人就络绎不绝，店里的生意又开始忙碌了起来。换了形象以后的陈飞意外的受到婆婆阿姨们的喜爱，大家一时也没把这个面嫩的少年和飞哥联系起来。加上陈飞混社会的，嘴甜起来也是让大妈们招架不住。

　　引得原本观望的阿姨也纷纷解囊，你半斤我半斤的把卤味一售而空，凉皮也是你一份我一份的要，杨素芬负责切、拌，陈飞负责打包、装盘、上菜，转的跟陀螺似的。终于最后一份凉皮和卤味卖出了，天色也暗了下来。

　　店里收了摊，阿飞惦记着医院里的爷爷奶奶，迅速的干完活儿，和杨华几人说了一声，拨脚要走。

　　杨素芬连忙叫住了他，拿出一个圆桶状的小饭盒，里面装了满满的芹菜牛肉粥，原来杨素芬知道陈奶奶刚做完手术，家里只有一老一小两个大男人，饮食上肯定照顾不到。

　　下午时分，用店里的小煤炉，砂锅内放水和米，因为是给病人吃的，所以米和水的比例是1：15，即不太稠，也不会太稀。先旺火等水沸腾，水开后再下米，盖锅盖，转小火，焖煮2个小时左右，还交代姜艾时不时的去搅拌一下以防粘底。

　　等粥底熬的差不多时，也是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了。趁收摊后阿飞在忙时，在粥底里加入提前备好的，新鲜的牛肉末，和芹菜粒，另外又放了些姜末，淋了些香油。一锅清香扑鼻的芹菜牛肉粥就热腾腾的出锅了。

　　杨素芬又把之前专门留下的两份拌好的凉皮一起塞给了陈飞，说，“拿着，让你奶奶吃口热的。凉皮你和你爷爷一人一份，也省得你们再去买了。快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啊！”

　　陈飞捧着饭盒，感觉到粥的温度一直烫到了心底，狠狠的点了点头，无声的给杨素芬鞠了一躬，转身大踏步的向医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