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元旦晚会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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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就是，对你从来没有停止，言筝，嫁给我吧。”
舞台上，一段节奏明快的曲目后，灯光突然暗下，整个演出厅陷入一片黑暗中，台下很多男生趁乱起哄：“在一起，在一起……”口哨欢呼声，此起彼伏。
不过紧接着，一束明晃晃的灯光打在台上那对面容姣好的男女生身上，前排坐着的辅导员们也频频回头，混乱戛然而止。
聚灯光下，田天正手捧着一束玫瑰，朝言筝下跪，目光灼灼。
一上午又一下午的紧急加练下，他们的节目总算是有惊无险的顺下来了。
耿一舟一直站在舞台侧面看着他们的演出，神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闲着没事儿的白音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半试探半暗示道：“……感觉他们，也还挺般配的哈。”
最后几天的排练，可能是为了混个学分，所以白音音也是每天都来，不过她来了也不干正事儿，直接找个舒服的地方一坐，就玩儿手机去了。
言筝和她平级，也管不着她做什么，部员们也早就看清了她的嘴脸，没什么事儿不会主动招惹她。没人理会下，她的气焰也就没那么嚣张了。
对于白音音别有用心的话，耿一舟没有回应，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他依然定定地站着，双手环抱，斜倚靠在墙边，看着聚光灯下面——她的笑容，她眼神里的星光点点……此时此刻，他的全世界好像只剩下了言筝一个人，至于她身边的那束鲜花和那个人，则被他下意识略过。
白音音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听到她预想的回答，怀揣着乱七八糟的心思小心抬头……这才发现人家压根儿就没有搭理她的意思，一直专注看着舞台上的那个人。
白音音顿时来气，可又不好说什么，她带着挑剔的目光跟着看过去，视线里，不过两个多月，就已经可以用瘦削来形容的言筝，在舞台上，一举一动，真的是美得冒泡儿了。
即便白音音一向看不惯言筝，可是此时此刻，她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不过，就在白音音想收回目光的时候，突然注意到言筝踩着高跟鞋的左脚崴了一下，灯光下，她眉头一皱，几乎下一秒，她又很快站好，如果不是在距离这么近的地方看，大概是发现不了的。
崴脚了？呵呵，白音音幸灾乐祸地想，真是活该！
她又看看身边的耿一舟，张张嘴，刚想出言讽刺几句，可看到耿一舟紧皱的眉头，还是闭嘴，转身走了。
演出结束，言筝正在后台卸着妆，她们部男生那边，突然传来一阵起哄叫好声，男孩子们纷纷吆喝着：“去吧小甜甜，你可以的！”
“厉害了小甜甜，心思不小啊，不过看在哥们儿一场的份上，就帮你了。”
“走走走，告白从速。”
……
言筝刚刚洗了脸，只抹了爽肤水和乳液，田天就在一群男生的推搡下过来了，路过一些挡路的桌椅板凳，直接被他们摩擦着地板推开。
“去去去，走开走开！”田天微窘的挥散开一众哥们儿，又整整衣服，这才再次笑开，往这边走过来。
“这么大的架势，要干嘛啊！”吕慧心道。
言筝旁边就是吕慧心，这姑娘玩儿了好一会儿自拍，才开始卸眼妆，刚在眼睫毛上擦了点儿卸妆水，就从镜子里看到一群贼兮兮的男生过来，带着有些晕染开的妆容回头，有点可怕。
“卸你的妆吧……”田天路过扫了她一眼，随口说道，然后继续走到言筝旁边，突然就有些紧张。
“言筝。”除却刚刚演出时候，这还是田天第一次叫言筝的名字。
言筝坐在凳子上转身，手里还拿着一盒面霜。
两米开外，就是文艺部的那些男生，他们勾肩搭背围了一圈儿，纷纷观察注意着这边，目光里带着看好戏的八卦，这声势之浩大，还吸引了不少别的部门的人来看好戏。
而离她很近的田天，脸上却满是紧张和期待。
看着这么个架势，言筝还有什么不明白，她顾不得脚踝的疼痛，‘划啦’一下推开凳子起身，把面霜搁在桌上，脸上淡定从容，心里却有些急，想赶紧找个什么事情来转移掉大家的注意力。
这毕竟是公众场合，而且这么长时间的排练下，她和他们也都很熟了，所以如果田天真的是要和她表白，直接拒绝大家都很尴尬，可是不拒绝也是不可能的。
“那个，我还有……”指尖又不自觉的做起小动作，言筝刚准备说自己有事儿，得先离开，突然被人从后面一把揽过：“不是说完事儿了在外面等吗，这都半天了，磨蹭什么呢？”
耿一舟从她后面绕过来，一手提了塑料袋，另外一只胳膊自然揽过她的肩头，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听到耳边熟悉的声音，和肩头的触感，言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的心很快定下不少。
可能是在外面待的时间有点长，耿一舟的衣服上面有着薄薄的寒气，袖子猝不及防触上言筝的脖子，冷得她一个哆嗦。
耿一舟胳膊顺势往下，手从她肩膀滑至她的胳膊处停下，又把她向怀里紧了紧。
一系列动作之后，耿一舟这才留意现在的场面，他挑眉看向田天，神色友好，眼睛里带着一贯礼貌的笑，他又看回言筝，问：“你们部还有事儿？”
这一句话，直接把人家的表白打成了部门的事情。
言筝也看向田天。
自从耿一舟出现后，田天的脸色就变了又变，他的视线最终落在言筝肩膀的位置，看着俩人亲密的举动，田天眼神慢慢暗下，脸上的笑容也褪去。
他移开目光，低低地说：“我就是想问问……学姐，我们可以走了吧？”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嗯，可以走了，咱们部改天聚餐。”言筝迟疑了一下，也跟着点点头。
察觉到气氛的转变，文艺部那群男生也都不闹了，他们各自张罗着散开，假装没有看到这里的暗潮汹涌。
“刚才，谢谢你了。”天色已经黑漆漆一片，今晚的天空乌云密布，只有微末几颗星星和隐匿在云层后面的月亮。
他们出去后，在演出厅门口站定，言筝有些不自在的向耿一舟道谢，远离演出和人群，在突然安静下来的夜晚，阵阵寒风呼啸而过。
而言筝在‘谢谢’之后，就不知道该再找些什么话题了，她双手插在棉衣的大口袋里不自觉摩挲着，脖颈瑟缩在蓬松暖和的围巾里，低头看着脚尖。
身边陆续来往着演出结束后回去的同学们，耿一舟没有接话，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言筝有些不解的抬头时，他才突然笑开：“谢什么，好朋友不就该这么义气吗！”说着，还哥俩好似的给她一拳头。
紧靠脚站着的言筝，本就没把重心稳下来，又在这毫不防备的拳头下，一个踉跄，直直往后摔去。
“小心！”耿一舟见状赶紧拉她，慌忙下，另外一只手却不小心按在她的胸口。
耿一舟：“……！”
言筝：“！！！”
站稳后，他们都愣了一秒，言筝太阳穴突突跳着，反应过来后，发现胸口居然还顶着的一只手，她大脑轰地一下炸了，一把推开他，也不管耿一舟有没有摔倒，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咸猪手，过分过分过分！！！
虽然她穿的里三层外三层，虽然她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可是……
刺骨的寒风一浪一浪打她身上，这一刻，言筝的内心疯狂暴走着，比起这凛冽的冬夜，更加疯魔狂暴——这货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的故意的！
她两手捂着脸，觉得自己以后没法见他了，心怦怦怦跳着，耳朵脸颊也越来越烫。
要命，好害羞……还有这莫名的心动是怎么回事……
脚踝处的阵阵疼痛被她抛之脑后，言筝脚步快速交替着，只想飞奔回宿舍。
另一边，被言筝一把推开后的耿一舟，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什么都风轻云淡的他，看看仍然摊开的手掌，耳根莫名有点儿发烫。
衣服太厚，其实什么都没有摸到……可是他还是觉得，手感似乎应该不错……
这么想着，耿一舟再次笑开，笑得风光霁月，低头看看手里买的云南白药喷雾，迈步追上去。
“言筝！”他跑了几步就看到她的背影。
言筝听到身后的声音，脚步一顿，继而又一溜小跑。
“……跑什么，你的脚不疼了啊！”耿一舟的大长腿直接把她秒杀，挡在她前面后，也不顾她的窘迫，继续开口：“你说你怎么回事儿啊，一天天的总是崴脚，这么大了还照顾不好自己，没我你可。”
话音戛然而止，冷风里，言筝和耿一舟一下沉默下来，毕竟这么多年，没有他的日子，她也这么过来了。
“没我这么贴心的好朋友哪儿行啊，给你给你，‘云南白药气雾剂，动起来更精彩’，回去喷一喷。”耿一舟没事儿人一样继续说，还拽了句广告词出来。
他手里的塑料袋被风扯的哗啦啦直响，他递上了一白一红两瓶云南白药喷雾。
言筝没有什么表情的抬头，看他这幅大大咧咧的样子，心里突然就有点发涩，冷风在耳边静静吹过，原本瑟缩作一团的她，慢慢的舒展挺直起来，围巾在脖子上松散着，大大的孔隙特别钻风。
全身凉嗖嗖的，只是心更凉。
四年前在她孤立无援，在她最想要他在的时候，偏偏他已经离开……
那个晚上，在大家都在教室上晚自习的时候，她一个人在操场上，哭着跑了一圈又一圈。
明明说好一直和她在一起，可是他却一下子飞去了美国，一待就是四年。
现在回来了，什么都不说，就这么若无其事的联系着……
言筝一把拍开面前的袋子，越过他就走，刚走出几步，又猛然停下。耿一舟还提着袋子站在原地，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言筝又重新折回，在他面前站定，黑亮好看的眼睛幽幽看着他，什么话也不说。
耿一舟被看的发毛，不是吓人，是他怕她下一秒就哭，张张嘴，刚想开口安慰她什么，就见言筝突然后退一小步，飞出一脚结结实实踹在他小腿上。
“嘶——”耿一舟疼的直跳脚。
言筝见状，眼里总算有了丝丝笑意，她一点儿都不心疼，一把扯过他手上的袋子，转头就走。
“小没良心的，胸都摸过了，你还想杀人灭口啊！”耿一舟也不管了，在后面‘声泪俱下’的悲惨控诉道。
言筝一个踉跄，差点儿没再摔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元旦晚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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