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贾赦不纨绔》星挂银盘

78、第七十八章 荣庆堂守岁

　　贾赦叹口气，抬头看看贾琏夫妇没过来，就知道那两口子只顾着那边了。是啊，那边人多热闹，不像这边这样冷清。

　　在那边他们夫妇才会享受到权利的尊荣，在这边？哼。看看自己身边就这小猫三两只，他心里感到空落落的，还有些酸涩。他拿过红纸写道：寒舍西风度岁，马棚东院栖身。

　　迎春咬咬嘴唇，上前续道：寒舍西风度岁，苦也罢，累也罢，心甘情愿。马棚东院栖身，哭由我，笑由我，我自迎春。

　　正在这时，大门口传来了一阵炮仗响声。惜春见屋中的气氛有些沉闷，就想逗大家一乐。她放下手炉走过去写道：听，哪里放炮仗？看，将军府过年。

　　写完后，她走到迎春身边，在她耳边轻声念了一个上联：“祥瑞压枝心不暖。”迎春眼神一暗，轻声回道：“宝玉归府自生寒。”

　　惜春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忽地听到外面炮竹声声不断，就想起了爹爹贾敬，就穿上大氅跑了。

　　看着她的背影，谁也没能笑得出来。三人默默地各取红纸剪裁，书写包含喜意的春联。

　　将军府这边一家子写对联寄愁思。西院里贾政在书房里叫来了刚回府的贾宝玉，绣荷包的探春，以及那两个只知玩耍的贾环和小贾兰过来写春联。

　　写了快一个时辰，几人不论好坏，都写了不少。贾政到年根还没能补上缺儿，心情不太好。见几个孩子都有些不耐烦，再看那些对联，除了探春写得还有些新意，剩下那三个，都是照着书在抄。

　　他越看越窝火，挥挥手打发了几个孩子，叫来管家林之孝，让他将这些写好的春联送给府中的下人，也图个新春同喜。

　　近百幅对联，林管家哪有这个闲心给人派送？要过年了，他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忙呢。他吩咐手下去办，自己就要去忙活年前要准备的事务。

　　丁管事问道：“大管家，这些都是主子们写的，都沾着贵气呢。给那些穷鬼凭白发下去，能落个什么好？”

　　林管家忙着走，想想也是，就随口道：“你看着办吧。随便收两个大钱就行，也让那些穷鬼们沾染点主子们的福气。收来的那点钱，你们拿去打酒，多少也算个福利。”

　　他心想，这一年来，虽说自己从二管家升为大管家，可这日子简直没法与赖大当管家时相比。大老爷闹了几场后，这荣国府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那边的将军府倒是越来越红火。要是自己当时坚决跟着大老爷，那现在？唉。自己当时怎么就被鬼迷了心窍呢？摇摇头叹口气他就匆匆地走了。

　　丁管事叫了人过来往下派发春联。这些人见还有这好事，一个个拿着对子就去挨家送春联收钱，不给钱就赖着不走。他们还明说，这是主子爷亲手写的，买了就相当于沾了主子的福气，不买，就是看不起主子。

　　一副春联要六个大钱，大家谁也不想担上看不起主子的名头，大都咬着牙掏了钱。到了傍晚，就有顺口溜传了出来：‘家家户户过新年，荣府派人送春联。虽说主子写得好，原来只为六文钱’。

　　除夕守岁，贾琏夫妇倒是过来了。他俩一来，贾琏就报告了一个好消息，王熙凤怀孕了。贾赦猜想这可能就是那个巧姐儿了。

　　想到原著中自己的孙女命途多舛，遭遇坎坷，他难得地没有摆脸色，没有说什么冷言冷语。他故作高兴地赏赐两口子不少好东西。秦可卿拉着王熙凤去了里间，将她听来的孕期注意事项，一一说给凤辣子听。

　　王熙凤是个精明人，这次受到的待遇迥然不同，她瞬间就涌出了好些念头。难道大老爷一直不给自家好脸，是因为二爷没有子嗣？年轻人嘛，晚一点生子有什么要紧的？

　　嗯？不对。我家二爷是爵位继承人，大老爷说过二房想让宝玉承爵的话，难道二爷没有子嗣就不能袭爵？不会吧？这个可不能马虎，回头一定要问清楚了。

　　怪不得大老爷一直闹腾不休，一直对二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原来是为了保住大房的爵位不旁落。到底是他的亲儿子，想的就是深远，这也是恨铁不成钢了吧。可是我们夫妇不在那边看着点，就算能袭爵，最后留给我们的还有什么？还不得让姑妈给倒腾光了？

　　惜春在宁国府陪她爹爹个刚接回来的贾珍守岁，这边就不怎么热闹了。大老爷干脆领着一家子去荣庆堂陪母亲过年，总不能让人拿住什么不孝的把柄。

　　老太太躺在榻上正与宝玉还有几个丫鬟说笑，贾赦一家过来了。老太太也没起身，仅仅打了个招呼，就继续与丫鬟说话。秦可卿倒是乖觉，山不就我我去就山。她走过去，帮老太太剥坚果，说笑话，没一会就逗得老太太乐呵起来。

　　宝玉行了礼，讪讪地站在一边，只拿眼睛偷瞄秦可卿。见大老爷没有像往常一样冷着脸，就磨蹭着凑过去与迎春说话。

　　贾赦仔细打量了宝玉几眼，发现这孩子长得越来越俊俏，就是有些阴柔。身体好似有些变化，胖了？嗯？只是一些不该胖的地方给胖了。

　　这就好，嘿嘿，喜欢吃胭脂？让你吃个够。眼底发青，身体虚弱？这就对了。看来婉儿做事还是很有分寸的，那些个扬州瘦马也算是立了功了。过年这几天，就让她们见见家人，也算是犒赏了。

　　皇上安排的人什么时间动手呢？这个还真不能多打听，算了，继续让手下密探盯着吧。这样会不会对小家伙不公平呢？可这世上有公平可言吗？

　　谁身边放个定时炸弹不害怕呀？咱怕，皇上看来也怕出个什么万一，人越老疑心越重。唉，管他呢，别人家的孩子是死不完的，咱又没把老二的儿子丢井里。要是别人把事儿办了，那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大老爷什么都不知道。

　　大老爷要干干净净做人，两袖清风做事，这才是君子剑，可不是老二那个假道学。我怎么越来越虚伪了呢？底线啊，做人的底线不能丢，大老爷也是有坚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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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句顺口溜是根据民国时熊斌送春联改编的。前边的对联是作者自己照葫芦画瓢瞎编的，写的不好莫怪。本文全篇未注明摘抄的诗词，均系作者自己所创，转载请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