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贾赦不纨绔》星挂银盘

46、第四十六章 下马威咱不怕

　　太仆寺主管全国马政和牧养杂畜。自古有云：马者，兵之用也。所以，战马在这个时代是重要的战略资源。历朝历代各家朝廷都将养马作为头等大事来抓，在马政上的投入相当巨大，条条框框相当繁杂。全国各地都有总揽当地畜牧业的大小的衙门。

　　可是，不管哪朝哪代都免不了贪官污吏欺上瞒下的手段。像马政这样钱财物资投入较大的行业，更是少不了蛀虫巨贪。在这个比较和平的年代，上下其手已经成了一种常态。

　　贾大老爷第一天上差就遇到了一些棘手的问题。

　　太仆寺卿温文山温大人是个不苟言笑很严肃的人。他对贾赦不穿五品官袍，却穿着一套一等将军官服，前来衙门当差很是看不顺眼。

　　知道你有爵位，可你在我这里毕竟只是个五品官儿，比我这个从三品还差着两级。你拿出一等将军的架子，是想震慑谁呢？想给谁摆架子呢？别忘了，你只是我的手下。

　　在同僚见面会上，谭少卿，季少卿这两位从四品官儿，对这个空降下来一上任就只比他俩低一格的贾郎中贾大人，更是满肚子怨气。

　　我们辛辛苦苦考科举走仕途，从底层一步步爬起，历尽了多少辛苦？你一个不学无术的老纨绔上来就是五品官，这怎能让人不嫉恨？

　　那四个从六品上的寺丞倒是没有什么倾向性，既不鄙视贾赦，也没有笑脸相对，都板着一张公事公办的脸。一位也是新窜起来，加塞进来名叫萢克君的正七品主簿，与两位从七品上的主簿，他们三人对大老爷的爵爷身份很是羡慕。两个录事官儿在会场上彻底当起了背景板。

　　众人见了礼，打过招呼，温大人只简略介绍了一句贾大人出身勋贵之家，就直接安排贾赦的工作，丝毫没有详细介绍的意思。

　　乘黄、车府这两个能直面天家的差事，贾赦就不要想了。毕竟他这个郎中的官儿，在太仆寺只是个新增补的职位。典厩这种有着大油水的工作更是没有他的份。

　　仅剩下一个太仆寺辖下的典牧衙门，温大人还只将其中豫晋两地交界处的九个中牧监交给贾赦分管，其辖下一个超过五千匹的上牧监都没有。那两个少卿大人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几位寺丞听完寺卿大人的安排，瞟向贾赦的眼神中充满了嘲讽和怜悯。

　　温大人嘴上说得好听：贾大人没有为官经验，先从小的方面做起，以后有的是重担等着贾郎中。温大人虽然在权利上薄待了贾赦，但在其他方面却没有亏待他。

　　与两位少卿的待遇一样，给贾赦分了一个独院办公。正堂是个三间大小的公事房，还带着休息间。前后两排大堂屋和两侧的厢房，是大老爷手下的办公场所。同样新来的萢客均萢主簿带着二十多个吏员，也都搬了进来，他们都是专门给贾大人办差的。

　　贾赦在衙门里巡视了一圈，来到分给自己的公事房，正想着怎么将这里的办公环境重新布置一下。就见萢主簿，抱着一些公文在门口请见。

　　大老爷让人家进来。萢主簿放下文件，接过大人随身小厮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连连赞道：“大将军的铁观音茶果然不凡，还是高级嫩芽。下官三个月前有幸通过关系，只购得了三两这种中级茶叶，在同僚中都算有了天大的面子。

　　没想到在贾大人这里还得了这份脸面，下官多谢了。唉，怪只怪这种茶叶产量太低，价格又实在太高。此茶自从被选为贡茶，市面上更是难得一见。还是大人福缘深厚。”

　　萢客均先是称呼将军，然后称呼大人，让贾赦对他这个主簿高看了一眼。刚才他就听闻有人闲聊，说这位萢大人也是个有来历的。有来历好啊，大家一起玩才热闹嘛。

　　贾赦在铁观音这种茶叶上可是没少赚银子，听别人如此推崇铁观音，也是与有荣焉。听话音萢主簿也是一个好茶的人，这也算是有了一丝缝隙可钻。

　　他随口接话道：“既然萢大人喜欢这种茶，明天就专门给你带一些来。都是同道中人嘛。”

　　萢主簿很是惊喜，连连拱手：“那可就太谢谢您了。改日，下官在鼎香楼设宴致谢，大人一定得赏光。”

　　贾赦点头笑道：“好说。既然同僚亲近，自不能让萢大人先破费。这样吧，下午下了差，本官先在鼎香楼摆宴。萢大人你召集一下同僚，愿意赏脸去的，不论官职大小就都招呼上。大老爷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你的那一顿，就往后放一放。”

　　“那哪行呢？”萢主簿连连摆手：“哪能让您破费？这顿也算我的。”

　　贾赦一挥手：“按本官说的办。对了，你这会来是有什么事儿？”

　　萢主簿起身拿过文件，态度比起刚才显得谦恭：“大人，你看，这是那两位少卿大人移交过来的文案。下官也是才从典牧署新抽调过来的，以前还真没注意过马瘟方面的问题。

　　您看这里，横甸牧场和牛背梁牧场同时都流行马瘟，死了九百来匹上等马，二百来匹三等马。这两个牧场相距四百多里，中间地带却根本没有过瘟疫之类的上报文案，这明显不正常。

　　下官去问过季少卿季大人，他说，他也是才接到的报告，如今有了这方面的主管大人，就不要再找他了，反正他也不清楚。您看？”说这些话时，萢客均表现得很愤慨。

　　贾赦看了下面报送的文书，想了一会儿，总觉着里面有些下马威的味道。是谁出的手呢？那两位少卿？不可能。再说人家也没有把超出自己职权范围的东西拿来蒙人。

　　是顶头老大故意甩锅？还是巧合？算了，管他是谁，咱有后台可用。有特权不用，那不是傻瓜吗？咱就不走正常程序了，谁能把咱怎么着？

　　万一闹大了更好，今天这种打压新人的手段，不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吗？与上司闹僵了不好，这咱知道。可要是忍下了这口气，以后谁不想上来欺负两下？在府里窝囊多年不就是个想起来就痛彻心肺的例子吗？

　　想到这里，贾赦将文案放在一边笑着说道：“老萢，你有心了。这件事本官会处理好的。别人问起，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文件交过来你就走了。记好了，说漏嘴会遭人下绊子的。”

　　“大人”，萢主簿疑惑地问道：“您是想亲自下去闹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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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萢克君做了主簿，pock君怎地还不打赏营养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