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纪事》琉峰朔月

7、第 7 章

　　队伍沉静了一会，声音响亮回应一个字：“能。”回荡在空旷的沥青大道上，而下午炽热的阳光，挥洒着每个人的汗水。青春本就是张扬。

　　下午军训到17：30，教官集合队伍发出解散的命令放人休息，晚上还有军训。整个下午军训奉溪体验下来到还能坚持，毕竟平时在家懒是懒，但该有的锻炼还是有的。龙君衍更不用说了，除了被太阳晒的热出来一点汗水，没有一次疲累的感觉。果然那精壮的身材不是假的，倒是奉溪皮肤有点被晒红，也不知道会不会脱皮。龙君衍看在眼里，心里担忧着。
　　“晒红了，痛不痛？”看脖颈那一块皮肤被晒的泛红，龙君衍眉头紧蹙，轻声问道。
　　完全不放心，看到那原本白皙的皮肤变红，龙君衍感到十分碍眼，眼神有仇似的盯着那一处，“还是等会去药店买点药擦吧。”
　　被龙君衍提醒，奉溪才意识到伸手摸了摸脖颈处皮肤，难怪刚才就一直痒痒的。“不用，不用。”一听龙君衍说要买药，赶紧双手交叉，满脸拒绝。“夸张了吧，我皮肤比较敏感而已，不痛的啦，还没到需要买药的地步。歇一会就好了，不用担心。”
　　给了龙君衍一个让他安心的微笑，“我们去找韩军韩云一起去二食堂吃饭吧。”说完，转身就朝着那两人走去，龙君衍停在原地眼神放空盯着地面一瞬，才大步跟上去。
　　相比起他两的状况，韩军韩云就比较惨，军训配备的鞋子鞋底薄还比较硬，即使两人如昨天所说买了卫生巾垫着，但是两个半小时的持续站立还是吃不消。两人唉声叹气，“一张的卫生巾不够，我觉得得垫三张才管用。”
　　用手锤了锤腿，韩云哭丧着脸，“我感觉腿已经麻木，它已经不是我的腿了。”
　　裤子卷到膝盖，正在用两只手给小腿按摩消痛的韩军闻此言毫不客气地大笑，“我比你好一点啊，叫你平时多锻炼，你不听，现在吃苦了吧。”韩军一边笑话他一边庆幸自己平时还会打打篮球锻炼一下，不至于军训第一天就像韩云这么惨。韩云怒目而对，左手握拳轻锤了韩军右肩一下，双腿的酸痛明白的传递了之前不锻炼而宅在家里的代价，韩云感到十分后悔，他下定决心，满脸郑重地宣誓：“从今天开始，我要减肥，要锻炼身体。请监督我，韩军。”
　　毫不犹豫地翻了个白眼，韩军完全不信他的这番话，“得了吧，高中同窗三年，听你这誓言我都听了不小20次了吧，没见你坚持超过三天。”
　　眼神立马变得飘忽，心虚辩解道：“以前还年轻，现在我是认真地。”韩云扯着韩军地衣袖，来回拉扯。“你相信我吧
　　我这次是认真的，所以你得监督我，哪一天我忘记了，你就提醒我。”
　　“行呗，我监督你，你别拉我衣服了，要垮了”被拉扯的没法的韩军只好答应。

　　“你俩咋还坐下了。”，其他同学都走的差不多，路上还剩余零零散散几波人。只有韩军韩云两个人坐在马扎上，军训了两个半小时，一个个又热又饿的恨不得飞去食堂吃饭顺便吹空调。奉溪好奇的看着他们俩，一脸惊讶，“军训有这么累吗？”，都累到马扎放在篮球场围栏边，坐在马扎上还要耸肩背靠着膝盖高的墙，右脚完全平摊出去，左脚搭在伸出去的右大腿上，左手捏着小腿肌肉。面部表情一会舒服一会痛苦，双重交织。
　　韩军双手使劲捏腿，咬牙回答：“当然累啊，暑假两个月一直摊在床上没运动。”好不容易左腿稍微恢复了一点，右腿还得捏。“人就是吃到苦头才知道后悔，做人真累。”
　　另外一当事人韩云已经完全不想说话，让奉溪和龙君衍不用再等他们，自己去吃饭，他们还得缓缓。看着他俩难受的声音都在发抖，奉溪叫上一直在在身后完全不发表任何话题的龙君衍一同先去食堂了。
　　晚上的军训凉快了很多，路灯打开照亮了漆黑一片的道路，风吹过一旁的树，灯光的照耀下树枝和树叶的影子微微抖动。
　　教官的声音铿锵有力，一身教官服装比起白天更显气势，如生铁铸成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恐怖效果加倍。一群人不再敢造次，纷纷打起精神继续训练军姿。
　　晚上九点半，军训结束。
　　教官吹口哨要求队伍集合，站在最前方。34个人的眼睛全都狂热的注视着教官，就像饥荒者在快死时看到食物时的眼神全都紧绷着，呼吸急促。教官看着队伍，灯光下斑驳的黝黑面孔露出了笑容，“记得明天早上八点还是这个地方军训，现在队伍解散。”
　　“好的。”解散后，一群人像放飞的鸟叽叽喳喳的高声谈论着，疲惫中带着欢快和焦急。
　　“记得拿马扎啊，以后中场休息时还要用。”
　　“快点回去洗澡，全身都是汗。”
　　“赶紧的，快点，军训人这么多就一个公共澡堂，去晚了就得排队。”
　　一堆人为了争洗澡位置吭哧吭哧地跑了起来，男生女生都有。

　　“毛巾、洗面奶.....，”用手扒拉着灰色的澡篮，奉溪一个个清点洗澡需要的东西有没有拿上。前两天澡堂没人争，今晚就不一样了。搞得韩云一直跳脚催奉溪速度，“奉溪，快点快点。”为了节省时间韩军都已经提前出去按电梯了。

　　龙君衍一直是一副什么事都不急的样子，单手提着同色澡篮默默的等着奉溪。
　　被韩军一直催，奉溪赶紧加快了速度。
　　“OK，走吧。”
　　检查一番后，没有缺少东西后，给韩云比了个OK的手势，赶紧出了宿舍。
　　龙君衍在后面善后，用钥匙把门反锁好。

　　左边电梯刚好也到了，然而电梯门打开全是人，一个多余的位置都挪不出来。没办法只好把上来的电梯也按上，然后跟着右边电梯到了十一层又下到一层，中途又是一堆人，奉溪被挤到右上方的角落脸朝外站着，澡篮尽量贴右腿，和龙君衍刚好来个面对面，人多的挤的龙君衍为了不压在奉溪身上，只能用右手掌抵在电梯壁上，全身紧绷，脑袋挨着奉溪的右边脑袋，两股发丝触碰，若即若离。似乎能闻到之前闻过的香味，那是属于奉溪的，龙君衍心想。
　　“空间被挤得越来越小了，还没到吗？”被挤到角落的奉溪看着龙君衍一种怪异的方式站着，想笑又不好意思，只好问他问题。龙君衍转头艰难的从人头缝里看到电梯到达的楼层，“到三楼了。”，电梯人多的已经从4层开始直线下升不再停留。
　　“滴”的一声终于到了一楼，电梯门打开一电梯的人像丧尸似的出去，而龙君衍也终于能放下他的壁咚姿势，也跟着出去了。
　　“我估计我们得排好长的队，光看我们这层楼的电梯都那么多人，其他楼层也好不到哪去。”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好不容易集合到一起，韩军对着人群惊奇。
　　“没事，咋们男生洗澡快。你排队时还能和别人比较比较大小。”韩云脸凑到韩军的那一旁坏笑，挤眉弄眼。
　　“去你丫的，不和别人比，反正比你大。”用手把韩云的脸乎了回去，韩军翻了他白眼一下。
　　“呜呜呜，放开我的脸。”韩云口齿不清的挣开韩军的手，“还有大小方面我们可是半斤八两，好歹同窗这么多年还是知道的。”挣脱后，还龇牙咧嘴的又回了一句。
　　走在一旁的奉溪吓唬他们，“你两注意点形象，俺们龙大帅哥听不下去了。”两个人一听，赶紧看了一眼龙君衍，路上微弱的灯光看不出表情是不是真的生气，不过似乎感觉他周身变冷，两人赶紧灰溜溜的用手势对着嘴唇做了一个拉链的动作，闭上了嘴巴不说了。
　　奉溪偷笑着看了一眼龙君衍，龙君衍也只是微摇了头，对他用自己达到狐假虎威的效果的事没发表什么。
　　到了浴室一看，果不其然，浴室里全是人，等了十几分钟才等到一个位置洗澡。等洗完澡回去都快22点了，龙君衍的作息时间又比较早，回去热闹的聊了会天就睡了。
　　接下来的14天军训也都差不多，只不过奉溪和龙君衍的感情变得那是让韩军韩云直乍舌：
　　“我感觉这两真像一对，龙君衍咋啥都听奉溪的，奉溪说啥他都不反对。”看着他俩的相处方式，韩军悄摸摸的对韩云小声说。
　　“你这么一说的确是，如果你也对我这么好就好了。”
　　“我为什么要啥都听你的，你快别做梦了。”
　　“天哪，你这没良心的。”
　　“你滚几把蛋。”
　　“不过话说回来，奉溪的话我俩好像也是跟着做啊。”
　　“因为他说的都挺对，还不用我思考。”听韩军这么一说，韩云停下脚步，想了想，恍然大悟道：“也对哈。”
　　突然两人对着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被一旁的路人当神经病似的看了一眼。两人摸了摸鼻子停住笑。跑步追上前面两个已经完全遗忘他俩的人。
　　军训的最后一天晚上，同学们的都不太好，跨着脸。15天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人是感性的，一段时间的相处总还是有感情的。尤其是对于女生来说，一共就8个女生哭了一大半。
　　“可能我比较迟钝，我心里到没啥感觉。”看着周围的男生落寞的表情，时不时夹杂着一两声的抽泣声。奉溪的语气有着和之前不同的冷淡。盘腿坐在地上，双手反撑，脸朝着天空，“喂，龙君衍。”
　　“嗯？”同样坐在地上的龙君衍手放在膝盖上，姿势端端正正。
　　“你有特别伤心的时候吗？”脸继续朝着天空，语气像是询问又像是自问。
　　闻言，龙君衍歪头看了看奉溪，沉思了一会回答：“目前没有。”调整回原来的姿势，疑惑的反问回去，“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难道你有特别伤心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