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败北

5、chapter5

　　黑岩旅馆离着小镇大约15分钟的脚程，秋天的傍晚已然寒冷，胡颉手里捧着老板娘奉送的热腾腾的鱼香团子，笑得心满意足。
　　“盛和”江河看着小镇的界碑，温暖的笑容在脸上化开。
　　古体的字迹镌刻在斑驳的黑色岩石上，沉淀着不知道多少代人的历史，江河站在界碑对面，眼神闪烁。
　　胡颉想上前摸摸他的脸，远处的灯火照的江河的脸泛着暖洋洋的黄，当然，他的确摸了江河的脸，凉凉的，像初秋的寒气。
　　“盛和，一个名字而已，什么也保证不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开心。”
　　“我只是觉得安心而已，在这样一个小镇，有这样一个名字。”
　　两人沉默的站着，然后江河说“走吧。”
　　“你总是抱着这样那样的幻想，让我如何放心。”话刚说出来便散了，谁也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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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和的灯会无外乎就是一个庆典，庆祝茶叶丰收，出海的人平安归来，亲朋平安，远赴战场的人音信未断……
　　镇民聚集在从镇中心到礁岩海滩之间的广场和街道上，大家围成一圈跳舞，分享各家的美食，姑娘们坐成一圈扎灯，还有买各种杂货的小贩，大家在一起狂欢到午夜，然后取一只灯，写上自己的祝福或愿望在传教士的诵经声中放入大海。
　　人很多，江河和胡颉被人群冲散，一群姑娘将江河成功围剿，押去跳舞。小镇广场的中央喷泉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跳舞的人，中间还夹杂着像江河这样出来乍到的异乡人，不过显少有像江河一样脸红的和个番茄一样，周围陌生的面孔洋溢着热情的微笑，还有没有恶意的打趣，于是江河的脸越来越红了，还要时刻注意不要踩到姑娘家的脚，至于男人的脚吗，踩了便踩了吧，管他呢。
　　胡颉沿着路两旁居民分享的小食摊子一家一家的尝着，游贩在中间的过道来回穿梭，原本宽阔的中央大道已然拥挤。
　　“呦，小巫婆。”胡颉看到坐在小山堆样的面包和甜点后的Alice，开心的招呼着。
　　Alice正在扎灯，看到胡颉后往他周围瞅了瞅，然后明显失望的低下头继续扎灯。
　　胡颉厚着脸皮坐到Alice旁边，叼着面包看Alice扎灯。
　　一个络腮胡子的游贩停在Alice旁边休息，一边吃点心一边和Alice闲扯，胡颉听到Alice叫他Ben叔叔。Ben的推车里都是些木版画，胡颉无聊的一块块翻看着，松软的杉木有绵软的触感，板上或印或刻着诗句名言还有小镇的风光，线条简洁而精致。
　　Ben看到胡颉在看木版画，于是热络的推销起来，拿出一套小镇十大美女的版刻，摸着络腮胡子别有深意的看着胡颉笑，胡颉于是别有深意的笑回去，反而笑的游贩先红了脸。
　　“这个卖给我吧。”胡颉用手轻轻摩挲着手上的木板，对着Ben呼啦啦的眨眼睛。
　　Ben凑过头去看胡颉手里拿的那块木板，是他很多年前刻得所罗门格朗迪，刻得时候并没有指望能卖出去，毕竟不是什么讨喜的文字，只是刚好多出一块小料来，顺手刻得而已。
　　“既然喜欢就送你好了，不过年轻人要更朝气一点啊。”
　　“谢谢大叔。”
　　“小伙子真的不要考虑下我手上这套版画了吗，其实……”游贩说着眨了眨眼，凑到胡颉耳朵边上小声说“若是不喜欢的话，大叔这里还有小镇十大帅小伙的版刻……”
　　这次就是胡颉脸皮再厚也不由得红了脸，看的Ben心情大好，朝着胡颉哈哈的笑。
　　“Alice记得一会留盏灯给Ben叔叔呦，你Henry哥今年说能回来了呢。”

　　周围依然热闹，镇里的人热络的寒暄歌舞。
　　胡颉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喧嚣中，轻轻地念着模板那上的诗句

　　Solomon Grundy,
　　Born on a Monday,
　　Christened on Tuesday,
　　Married on Wednesday,
　　Took ill on Thursday,
　　Worse on Friday,
　　Died on Saturday,
　　Buried on Sunday.

　　This is the end
　　Of Solomon Grun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