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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父亲? ...

  •   第六十三章父亲?
      夜风像刀子一样在乐绫的脸上吹过,感受到自己离开了水,她贪婪的呼吸着空气,命也一点点捡回来了。
      赵恪之将她托出水面便奋力地朝前游去,目光瞥见皇帝朝这边过来的身影,他便下意识和乐绫隔开了一点距离。
      虽说今上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但自己毕竟是外臣,若是皇帝的亲信也便罢了,恰是他的死敌的亲人,这样搂着他的嫔妃上岸,让人看见也不是什么好事。
      接近岸边,赵恪之迅速将乐绫托了上去,原以为是被侍卫接过去的,上岸后才发现,接过乐绫的人正是皇帝,赵恪之有些讪讪地拍了拍身上的水,退后了几步。
      “陛下,湖边冷,您别着了风寒呀。”太监从后面追了上来,举着皇帝的披风一路狂奔,终于气喘吁吁的到了谢钧的跟前,正要给他披上,却被谢钧一把拽了过来,直接将怀里的乐绫裹了个严严实实。
      此时赵恪之才觉得自己是个彻彻底底的局外人,脸色有些讪讪,想要回避,却又忍不住想看看她伤势如何。
      乐绫冻的脸都开始哆嗦了起来,谢钧心疼地用手捂住了她的脸,顿时又觉得这样挡住了她的呼吸,又急急将手松开,紧张的神情一览无余。
      “是朕不好,都是朕不好……”
      乐绫有些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觉得胸口郁结难抒,想要伸手去触碰他的衣裳,谢钧连忙握住了她的手,声音有些哽咽,“朕什么都会答应你。”
      赵恪之在一旁冷眼瞧着,只觉得他关心则乱,便出声提醒道:“陛下,乐宝林刚刚被救上来,须立刻请太医清除她口鼻胸肺中的积水。”
      谢钧似是这才想起来,血涌上了头,也顾不得和赵恪之说话,急忙喝道:“太医呢!朕方才让待命的太医呢!”
      三名太医被侍卫们连拖带拽地扛了过来,一接近跟前就立刻开始给乐绫施针急救,唯恐皇帝降罪下来。
      谢钧倒没怪罪,连忙给太医腾了地:“若是落下病根,朕拿你们是问!”
      眼见着乐绫吐出来一口水,脱离了危险,赵恪之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才离开了这片慌乱纷杂之地。
      意识到身后的人似乎离去了,谢钧没有回头去看,只是握住了乐绫的手,心急如焚。
      太医在一旁施救,乐绫双眼模糊地看着谢钧,手上没有多少力气,却还是用力回应了他。
      她想说,别担心,可话却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于是只是望着他。
      身后的太监焦急地走来走去,还是忍不住上前道:“陛下,夜风凉,您还是早些回宫吧。”
      谢钧狠狠剜了他一眼:“立刻着人彻查此事,事发之前经过湖边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哪怕是太后也得禀告给朕。”
      “是……”
      ****
      丞相赵贯醒过来的消息传遍了六宫,正主却躺在床上发起了呆。
      瞧着窗外的树叶,颜色竟也不似当年那般绿了。
      端着汤药进来的小宫女一看丞相这个模样,顿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可汤药凉了便不好了,于是硬着头皮将汤药送了上去。
      “大人,这是陛下吩咐太医院煎的汤药,治愈刀伤剑伤最是有效,您趁热喝了吧。”
      赵贯的思绪被打断,斜眼睇着那碗汤药,没什么语气道:“不劳陛下费心,这点汤药钱,老夫还是出得起的。”
      那小宫女知道陛下和丞相一向不和,丞相不愿意喝宫里的药也实属正常,小声道了一句:“是,奴婢告退。”
      正要退下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丞相有些苍老的声音:“你入了宫,可还会想念你的家人?”
      小宫女吓了一跳,差点就要洒了药,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连忙回道:“回丞相的话,奴婢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母亲,家中唯有外祖母相依为命,自然是时常想念的。”
      “哦?你为何从未见过父母?说来听听。”赵贯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奴婢原姓梁,老家本在祁云,因父亲中了榜,就举家迁来了京城。母亲怀我时,父亲和陈家四小姐好上了,母亲郁郁寡欢,难产而亡,后来只剩我和外祖母相依为命。”
      赵贯疑惑:“你们祖孙二人日子过的苦,为何不去找你的父亲?”
      “找他?他如今做了官,威风的很,怎会记得自己还有个女儿。”小宫女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难掩的鄙夷,“还不如求自己来的管用。”
      赵贯愣了一下,方叹了口气,没有再问了。
      小宫女行礼告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像是想起什么旧事似的,握着托盘的手有些发抖。
      赵恪之进来的时候,只隐约听见了最后一句,瞧那宫女脸色奇怪,却也没多嘴去问,只走到赵贯的床头,拱手见礼:“伯父。”
      “你来了?”赵贯忍痛将身子支了起来,看向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问罪的意思。
      原以为伯父见了他会大发雷霆,赵恪之已经在心中想好了解决对策,却没想到他如此平静:“伯父,您不怪我?”
      违抗了伯父要诛杀乐宝林的命令在先,阻拦伯父另派人诛杀乐宝林在后,怎么说也够他大发雷霆的吧,赵恪之心中疑惑,却又不敢多问,只站在原地等他回答。
      “恪之,我险些酿成了大错。”赵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中隐约有光,有悔恨、自责,更有希冀与释怀,“险些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
      “伯父怎么会犯错呢。”赵恪之没抬眼,语气平静又疏离。
      “罢了,有些事说与你听也是无用。”赵贯没有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他,只深吸了一口气,转头道:“我卧床期间,谢钧那厮可有什么动作?”
      赵恪之答:“您醒转前,乐宝林不慎落了水。陛下一心照顾她,没有什么别的动作。”
      “什么,那孩子落水了?可有伤着?”赵贯一下子变了脸。
      赵恪之诧异了半晌,答道:“她无事,只是受了些惊吓。”
      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突兀,赵贯清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我卧床在此,谢钧恐怕迫不及待要除了我吧,方才差人来送药,也不知其中有什么名堂。”
      “伯父此言差矣,陛下若是想对您不利,您昏迷之际便是最好的时机,左右也能栽在那刺客身上,何必多此一举,在您的汤药里下毒呢?”赵恪之说话恭恭敬敬,却一字一句都在反驳,“依侄儿看,伯父您还是专心养伤,早日出宫为上。”
      “罢了罢了,你说的也有理。”赵贯伸手拉开了被子,赵恪之连忙上前扶着他躺了回去,见他要休息了,正准备退下的时候,赵贯又开了口,“对了,你去查个人。”
      “何人?”
      “此人姓梁,在京中做官,家中夫人原是什么陈四小姐的。”赵贯躺着背对着,闭了眼睛,“查到之后,让他吃点苦头。”
      赵恪之皱了皱眉,有些不解,他从未见伯父这样针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角色,还是出声应道:“是。”
      出门的时候,被日光晃了眼睛,赵恪之伸手遮了遮,恍惚间听到有宫人在议论乐绫落水的事情,便站在门口未动,状似整理衣袍。
      “这宫里发生的事真是一件比一件骇人,我听说那日乐宝林落水的时候,有人看到了昭仪娘娘急匆匆的离开,她离得那么近,定听得到呼救声,听到却不去救人,真是奇了。”
      “你说的这件事才叫奇呢,那人既然看到了昭仪娘娘,想必也离得近,为何也不去救人?”
      “行了行了,你们可都住嘴吧,娘娘的事情也是你们能传的?亏得乐宝林如今没什么大碍,也没落下什么病根,要真有什么闪失,看陛下不撕烂你们的嘴!”
      其他的话都没怎么注意,只听到没落下什么病根的时候,赵恪之才放下自己整理衣裳的手,颀长的影子映在道上,渐渐远去。

  •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在水里泡了一年了,终于救上来了……………………
    哭泣,断更这么久,大家居然没有骂我,还都在鼓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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