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如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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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享受到女神怀抱的涂九言很快便把之前堪称惊险的遭遇抛到了脑后，甚至还美滋滋的甩了甩自己的大尾巴。
被毛茸茸的尾巴拂过手背，那触感是轻柔而微妙的。纪秋寒低头看了尾巴的主人一眼，发现这小白团子看起来竟是很开心的样子，之前的事仿佛已经忘记了一般。
她伸手扒拉了一下小白团子的尾巴，有些无奈地在心底叹道，可真是个心大的小东西。
一人一狐很快回到了当初涂九言居住许久的地方——
宛如历史重演，黑衣的剑仙，抱着白毛的狐狸，又一次踏进了小院。
一见到纪秋寒的身影，陆清霜便飞快地迎上前来，焦急地问道：“师尊，怎么样，小狐狸救回来了吗？”
“放心。”纪秋寒抬起手，让她看了眼怀里熟睡的小白团子。
御兽宗对涂九言做的事终究还是产生了一些影响，再加上这一路上纪秋寒也将她护得很好，在紧绷着的精神放松下来之后，她的意识
便迅速被困意淹没，整只狐睡得不省人事。
“那就好，咳咳……”从知道小狐狸被抓走开始，陆清霜就一直为它担忧着，这会总算松了口气，一时间忍不住又咳了几声。
见她咳得实在难受，纪秋寒不由蹙眉道：“今年你早些回陆家去吧。”
陆清霜摆了摆手，挤出个微笑：“没事的师尊，我已经习惯了。”
“清河剑宗位处北地，到底是不如南方。”大徒弟一看便是在勉强自己，纪秋寒的语气多了一丝温和，“陆家那边适合你养身体。”
“咳咳，我在陆家养了那么多年，不也还是那副鬼样子，若不是有幸遇到了师尊……”陆清霜嘲讽一笑，“这世上怕是早就没有我这么个人了。”
陆家某些趋炎附势的人，陆清霜其实并不想提起。她与他们的恩怨和因果，早在她拜入师尊纪秋寒门下，成为清河剑宗之人的时候便已经了结了。
虽做不到风轻云淡，但确实不再耿耿于怀。
纪秋寒略一思索，有些生硬地安慰她道：“你大可不必在意那些人，安心回去便是，为师会处理好他们。”
“师尊不必为我的事过于劳心。”陆清霜起身，走到了窗前，“能有如今的生活，我已经很满足了。”
似乎是听到了两人交谈的声音，熟睡的小白团子耳朵动了动，又蹬了蹬腿。
纪秋寒伸手摸了摸小白团子的头，分出了些许神识去安抚它。
小白团子拱了拱她的手，又安心睡去了。
陆清霜静静地看着自家师尊和小白团子，忽然就觉得整个人泡在了一种温暖而柔软的气息中。
那些烦心事，是真不值得去想啊。
这样感叹着，陆清霜竟有了几分睡意。
只是这睡意没能维持多久，便听见纪秋寒对她道：“等你洛师叔回来，便为你换新药方。”
“师尊！”陆清霜震惊而急切的转身，“咳咳！”
纪秋寒紧盯着她的双眼，笃定道，“你体内的病根，靠现在用的药已经压不住了。”
“是。”陆清霜别开了眼，抿住嘴唇，抓紧了衣角，“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师尊。”
“清霜，你向来如此，不愿麻烦别人。”纪秋寒轻叹道，“但作为你的师尊，我并不想看见你强撑。”
“师尊，您总是这样……”
师徒间的对话就此告一段落。
纪秋寒把还想继续陪伴师尊并且多看几眼小狐狸的陆清霜赶回了自己的屋子，又责令她好生休息。
于是，屋内便只剩她和还在熟睡的小狐狸了。
这日无雪，是个明媚的晴天。
橙红色的夕阳透过窗，洒落在这一人一狐身上，平添了几分的缱绻的意味。
屋内静谧无声，能听见的只有门外的风声和树枝晃动的声音，还有小狐狸规律而轻浅的呼吸声。
纪秋寒难得有这么一段放空了思绪，什么都不去想的悠闲时光。
——这跟她平日里摒除杂念静心修炼又是一种不同的状态。
她静静地看着腿上熟睡的小白团子，心中充满了久违的安宁。
涂九言这一觉没有睡太久，一醒过来，她便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充满了女神身上的气息，触感微妙但软硬适中的地方。
“嗷？”小狐狸眨了眨眼，发出了疑惑的小奶音。
“你醒了。”纪秋寒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吓得她一个激灵，耳朵上的毛都竖了起来。
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女神的大腿上。
这待遇可真是……
令狐觉得又刺激又不安。
越想脑洞越大，以致于根本无法放松身体的涂九言整只狐都僵硬了。
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状态，纪秋寒顺了顺她的毛，把她抱起来，放到了某个极其眼熟的小窝里。
眼见女神温柔的双手就要离自己而去，刚的涂九言想都没想，伸出那双毛绒绒的小爪子，迅速按住了纪秋寒的手。
这小白团子的行为让纪秋寒产生了微不可察的愉悦，她捏了捏小肉垫，轻声道：“听话点，乖乖呆在这里，我出去一趟办点事。”
女神的声音真好听呀，被捏了肉垫，害羞得脑子里乱成一团的涂九言晕乎乎地想着。
等她理顺了思绪，头脑恢复冷静的时候，已经看不见女神的身影了。
我是傻子吗！竟然放弃了和女神亲近互动的机会！还有女神什么时候走的根本没发现啊！
——在心底胡乱咆哮了一通，勉强安慰自己是乖乖听女神的话，然而实际上很失落的小狐狸又一次抱头自闭，缩成一团不动了。
好在纪秋寒心里确实惦念着这只小白团子，没过多久便回来了。
远远的就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涂九言急忙站起身，从小窝里跳了出来。
纪秋寒刚一推开门，便迎来了一颗白团子的袭击，她伸出手，准确无误的接住了白团子，“又调皮？”
涂九言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她。
——女神你在说什么呀完全听不懂呢。
“我知道你会说话。”纪秋寒捏了捏她的肉垫和耳朵，“身子不大，胆子倒是挺大。”
闻言，涂九言瞪大了自己圆滚滚的狐狸眼。
不愧是女神，什么都知道！
她讨好地蹭了蹭纪秋寒的手。
“此番遇险，若是我没有得到消息及时赶到，你想过后果吗？”纪秋寒说着，语气愈发严厉，“你应该清楚，对你们妖兽而言，呆在人族的领地上，危险是无处不在的。”
被心心恋恋的女神教训，达到的效果是成倍的。
羞愧得无地自容的涂九言低下了头，她承认，自己这次确实是不够谨慎，过于自信，结果吃了个大亏。
“我错了……”
细细的小奶音低得几不可闻，不过对纪秋寒的耳力来说倒是完全不成问题。
这小白团子也许还是个幼崽，而自己把它带回来，没好生教导它，也没能保护好它，自然也有错。
这样一想，纪秋寒开始了自我反省，便止住了继续训它的念头。
只是，有些话，是不得不说清楚的。
“我依旧认为，对你而言，妖族领地是更合适的去处。”纪秋寒顿了顿，又道，“但事实证明了，我的想法不能强加给你，所以，你自己怎么想？”
“我……”涂九言抛下了心中的踟蹰，鼓足了勇气，抬起头大声道，“我想留在你身边！”
说，说出来了！自己竟如此胆大包天！
真是出息了！
涂九言忍不住夸了自己一波。
话音落下，气氛安静有些得可怕。
纪秋寒没有马上回答。
就在涂九言习惯性开始惴惴不安的时候，纪秋寒给出了犹如天籁之音的答案——
“可以。”
伴随着这两个字一起响起的，还有小狐狸激动的心跳声。
纪秋寒的身边从此多了一道灵动的小身影。
涂九言也就这样如愿以偿留在了纪秋寒身边，成了她名义上的灵宠。
在修真界，但凡修士将妖兽收作灵宠，都会同那妖兽订下主宠契约。不过这主宠契约，跟御兽之道的灵兽契约又不是同一回事了。
普通的主宠契约对妖兽要宽松得多，除了成为灵宠后不能背主之外，身为主人修士对身为灵宠的妖兽并无太多限制，反而会好生供养着它们。
偶有苛刻的，也大都是修士中的大能们因为遇到了珍稀的妖兽，用自己的方式对这基础的主宠契约进行了些许更改。
纪秋寒连普通的主宠契约都没有同涂九言定下，却在这小狐狸身上设下了用来保护它的禁制，故而才有了名义上的灵宠这一说法。
涂九言与陆清霜做了一段时间的邻居，待到身体恢复后便随着纪秋寒到了遇雪峰。
冰天雪地，空旷寂寥的峰顶终于迎来了它的第二位长期住客。
为了这只小白团子，向来不在意身外之物的纪秋寒破天荒的做了件令两名徒弟大为震惊的事。
原本她居住的是用千年寒冰建造的冰屋，想到小白团子的体质跟自己不一样，怕是耐不住这等寒气，她又从遇雪峰下取了百韧木上去，亲自建了间木屋给它。
——这事可让她的小徒弟气得不轻。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如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