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君心:七国纵横》秋曲嫣

25、楚宫初现

　　楚国王宫。战霄殿。
　　“王上。公子冽已数日没有音信传回。”散朝后，荀践依例留下单独告事。
　　新王楚凌满面阴翳，不用言语荀践也知其怒极，先嫡长公子去后，王上以庶三公子身份即位，楚冲便自持年长，向来不服王上，此次带出去的兵是十岁生辰便亲建的铩狄军，行旧蛮之风，说茹毛饮血亦不为过，只听他一人号令。寻常臣子乃至朝中权贵没有一个不怕的，公室宗亲年岁大的又不宜远行，毕竟是行军打仗，别伐齐不成反惹六国耻笑，四公子楚冽好歹是王子之身，王上才派他作监军时时盯着，这回没了消息，不知.....

　　楚凌忽而大笑似若颠狂：“也好，也好，不去管他。既攻不下，便与之和！”
　　“和？臣不知王上此言何意？公子冲已斩首齐使，头颅扔进肃城...”
　　“本王说用不管他，本王与楚冲向来不和，齐太子当知杀来使非吾授意！若这也不懂，他苏煜如何配为一国储君！与齐缔结鸳盟正是时候。”
　　“王上...要纳新妃？”
　　“后也一并立了。北齐可有两个嫡公主皆已及笄。”
　　“王上是想将二位公主都...这如何使得...”
　　“荀卿多虑了”，楚凌纵声笑道，大张双臂，一振是南蛮数代先祖马背上积攒的豪情，“便来他十个八个帝姬，孤王也消受得起！”
　　荀践一揖道：“王上雄风天下皆知，臣自不敢有疑”，起身话锋一转，“只齐国怕难同意...”
　　“上古三皇中，尧同嫁娥皇女英于舜，传为千年佳话。”楚凌顿一下，甩道：“而且本王也需要那出身高贵嫡公主。当册一后一妃，以表达我楚国欲连姻为盟的诚意，也正好借此试试他齐国。”
　　荀践立明楚凌弦外之音，虽然即位九年，这位楚王仍颇为计较自己庶出之事，也不怪他，公子冲为首不知多少人暗地以此起反心。楚凌已二十有四，虽有一位良人，两位如夫人，三位少使，共六位姫妾，膝下却仅一子一女，此于历来子息旺盛子的楚国公室实在罕见，宗亲沸议不少，只是好歹膝下有子，已算是后继有人，剩下三大国中北齐煜太子、东晋珩大公子、西宁曦颜郡主皆尚未婚配，三国君王或垂老或年少，谈不上再有什么后嗣，列国关心的也不是那些个空有名头的主，谁知这几位会不会随时废了国君起兴登位。总归有实权。什么时候等这监国太子，摄政公子，掌政郡主都各自嫁娶，才敢有人来拿子嗣之事烦王上呢。说起来，此三人生得钟灵毓秀，又兼经世之才，执一国朝政，自己国中恐难有良配，天下间也真少有如此之人，倒不如互相...可惜成何败何，反不如普通公子帝姬好连姻亲，上至宗室公亲满朝文武，下至平民百姓黔首白丁，如何能让自家的摄政入贅或嫁往他国，别国的掌政有机会接触本国朝政？
　　且夫楚王喜爱英气巾帼明艳爽朗，宫中最受宠的朝弋夫人便是如此，仿佛南蛮之时泼辣似火的楚女，却又已开化，文字也通。可庶出的王上还需一位出身更高贵的王后以固君位，这个高贵，要高于老楚王一干庶公子，人选便了了无几，母国国力亦不可弱，又再减郑姜女子。本来郑国国君只居侯位，与王之庶子，少有人如此计较，却也勉强可比，公子帝姬身份递降，虽说是仍国君女儿可称公主，但不过与别国无封邑的虚名郡主，或下一阶的寻常翁主，乃至更次等但受宠的县主身份相当，更弱于侯爵，自不如王族拥兵占地实权在握的庶公子。姜国不过名面上的公侯，内里与郑无异。母国难以帮扶。
　　若皮相性情上再要投...到底是公室之后，又是待嫁之身，性子泼辣的实在是.....只先从容颜上...两年前宁国郡主及笄大典楚王便遣使送厚礼，望重修旧时秦晋之好，只中间碍着宁楚世仇实在无法调和，遭郡主决然拒婚，险些致楚凌一怒发兵攻宁。至今不提立后之事。
　　说来宁郡主气度凌云，疏阔大方，若能入楚为后也是良缘一桩，虽不若楚夷蛮女子火热泼辣，但一国摄政之身，也不可不顾矜贵体统行事。
　　至于齐国嫡公主，老齐君正夫人是姜国姒氏女，这姜国别的没有，美人倒名扬七国，国君昏瞆，只得四处送佳人以安邦定国。有如此生母，女儿样貌不必担忧。颐灵公主温婉窈窕，略有耳闻。只这颐秋公主，少有面世之时，颇为隐秘，但与齐太子苏煜一胎双生，储君其人生得丰神俊朗风华正茂，公主自不差什么。只通共便这两位嫡公主，齐君如何肯.....
　　“荀卿，你速携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