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一章 物归原主 ...
-
“起来……“
哈欠……刚才我干什么去了？感觉超累的。
“起床了……“
你当你是我妈啊，想发懿旨就发懿旨？有电脑的话例外。
“你要的是这个吗？“
一个冰凉的东西给推到身上，熟悉的手感令我一下子振奋起来。
银灰色的外壳上，醒目地印刻着一轮狼牙月……耶，魅月！
我激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第一件事当然是伸手去捞，可是……我的手呢？
“笨蛋，你挂啦！”一个厚重的声音响起。
“哦！棉花糖！”我开心地冲它打招呼，粉红色的大圆球再醒目不过，仔细打量一番后连连摇头，“很遗憾地告诉你，你的减肥革命失败了……”
“混账东西，不许叫那个名字！”棉花糖好像生气了，“还有，我从没打算过要减肥！“
“啊……差不多，咱谁和谁啊，就不必计较那么多了，你说是吧……好，沉默就是默认，其实承认的话吱一声就行了，何必那么阴沉呢？哎，游戏玩得怎么样啦？现在我反正闲在这儿，你哪个关卡打不过去还可以SOS啊！”
“你……脑子坏掉了吗？”棉花糖好像有些吃惊，“小不点上次挂掉时，最在乎的是自己的身体情况啊！”
“哦，你说那个啊……”我心有些酸，从耀阳之枪到皇储试练，哪一个不是我倾尽心力去做的？虽然和劳苦功高差很远，至少还算得上用心，没想到这么快就OVER了，多少觉得有些遗憾，再说给那么大个火球烤了半天，不死也成料理了，还有必要关注吗？
“当然有，因为你还没挂。”
“拜托，说谎前记得打个草稿好不好，这种话连半兽人都不会信的！”
“不知道吗？你的身体给火烧了后又从半空中掉下来，变成……铁板烧鱼吧，对，那个很形象！”久违的粉红色天体连连点头，“营养又美味，配合沙拉酱更有滋味，肯德基专有销售，订购电话是……“
“喂……广告有那么好玩儿吗？“我无奈地哑着嗓子说，“还有，不要往我脑子里灌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可由不得你！”
“就当洗回免费桑拿，享受人生最重要？唔……说实话，我很想把你烤烤看。”
“……“
“烧鱼恒久远，一条永流传……拜托，这种变质东西吃下去会死人的！”
“……”
“够了没有？再说下去我要反攻了哦？”
“算了，这次就放过你吧，”棉花糖的语气里透露出无尽的遗憾，“等下次准备充足了，再来折腾你！”
“无所谓，反正你也没希望，”我习惯性地想伸出右手食指摆上几下，结果没有手只能作罢，“好好修炼吧，你还差•得•远•呢！“
“还说我？你自己还一点成长都没有！”棉花糖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两个八度，“我给了你特别的魔法体质，你不是用它游戏，就是恶作剧，就不会试着去发展它吗？就现在的情况看来，你一辈子都做不上大魔法师！”
“哦，这事儿啊，”我不好意思地笑笑，“难道你不觉得好玩吗？”
“很无聊！”
“这句话很容易说，却不容易做……打个比方，你拥有的实力远胜过历史上存在过的任何一个魔法天才，但你能玩得比我更有创意吗？”
“你那是堕落！”
“看过我们这代人的童年吗？”我不置可否地转了话题，“有何感想？“
“从你的记忆里知道一点，“棉花糖说，“在家庭的关怀下舒舒服服长大，这并不坏。”
“你真的那么认为？”
“当然。你本来也可以这样的。”
“是的。养尊处优什么都不用担心，一切都有父母提前安排好了，只需要坐在书桌上拼命读书，照他们的计划一步步去做就可以，全家人都皆大欢喜。看上去是天堂，其实很可悲，我会连一点人生选择权都没有，像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布。”
“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棉花糖说，“人类所谓的欲望根源，无非是权利，地位，财富，对吧？“
“没错。“
“照着他们的办法用心做，你可以得到这一切。”她想了想又补充说，“虽然不是很自由，至少生活有保障。”
“为不喜欢的生活方式疲于奔命，活的和死的有区别吗？”
“你的意思是……我的观点是错的？“
“不全是。我讨厌被说教，也不喜欢给别人上课，这种玄乎的东西说起来又特难懂，反正你寿命长得很，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可以慢慢想的。”
“别没大没小的！”棉花糖气呼呼地说，“我可都活了几亿年了！”
“是吗？那你到底是真的活了几亿年，是把一天活了几亿遍？”
“你……你……”
“说真的，棉花糖，我很喜欢现在的日子，”我说，“虽然看上去很荒唐，我也知道人生比不得游戏，它虽然可以在记忆里存档，却无法读档翻悔，但就因为无法预料明天会发生什么，也无法改变昨天已过的时光，才充满新鲜刺激，精彩纷呈。“
“无法理解的想法……”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么，你不能指望每个人的思想都和你同步吧？”
“好吧，我会去想想的，”棉花糖叹了口气，短暂的沉默后，她的语气平静了一些，“在你被烧死前的那一瞬间被我召唤过来，所以还没死。”
“谢谢啊，改天教你打《仙境》作回礼好了！“
“你……”棉花糖结巴了，“会打游戏什么了不起的……缺了你地球照样转！”
“对！”我立即接口，“但不得不承认转得没那么精彩了……”
“缺了你母牛照样产奶！”
“对！但不得不承认产得没那么好了……”
“缺了你天气还是那么好！“
”对！但不得不承认天上不常掉电脑了……”
“我没词了……”
“对！其实我们说得都是废话……“
……
棉花糖噎了一会儿，决定采取无视战略：“和你在一起的几个生命，还有小不点把你送回了那个叫‘皇宫’的地方全力治疗，看看这个吧。”
一幅幅画面像放电影似的出现在眼前，果然是皇宫的成列方式，一大群精灵魔法师围着坛子乱转，不时往里面加鬼都不认得的药品，而躺在里面的那截焦糊糊的东西，看起来像是没气了几千年的木乃伊。
“糟糕，”我当时是这么想的，“回头得买个结实点的头盔，不然有损市容形象啊……”
“先别考虑这个了，想想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吧！因为当时情况比较特殊，你的身体急需强大的回复能力，那条黑暗龙的后裔受伤严重，不足以支撑到孵化，需要心的能量得到补充，两个的需求正好互补，所以就融合到了一起。“
我不爽地撇撇嘴，龙的寿命也长得很，这一呆得呆多久啊……我还有命收房租么我。
“别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棉花糖说，”对你来说还是件好事，因为有它才能活下去，现在那只龙身体里一种叫‘基因’的东西在给你的身体做改造，从耐力到精神力都有很大提高，比普通人能多活更久。“
“这么说来……我成杂种了？“
“白痴，哪有人会自己骂自己！先解决自己的问题吧，想想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黑暗魔法这事儿神殿那里可不会容易就会放过，现在急着回去不过是送死，我可不能每次都能把你救回来，”棉花糖说，“我陪你一起想。“
“知道了。”我瞅了瞅它，确实需要动一番脑子。
“棉花糖，为什么我老那么倒霉，不是给这个卖就是被那位欺的？”
“就你本人来说，是没做错什么，但无论是哪个世界，胜者为王是永远不变的真理，它不允许弱者残存，太多的善良对你没好处。”
我很善良？这个笑话大概连三岁小孩都不会信。
“看来你连自己都不了解！”棉花糖不耐烦地说，“是谁大费周章地赶回去，去火化素不相识的强盗，是谁一路对身份卑微的侍女关怀备至，又是谁被集体出卖后，还废寝忘食地替他们想主意，挽回数百人的未来？“
”是我……“这点不得不承认，但我不觉得是多大的事儿。
“对，就是你！“棉花糖认真地说，“懒惰又勤劳，勇敢又懦弱，逍遥又繁忙，大气又吝啬，还喜欢成天喊无所谓的人！
“我……有那么复杂？“
“对，这都曾在你的生活中反应出来，只是你一直没察觉。“
“知道了又有什么用？我还不是一样得挂？”
“坦白地那些人发出的能量其实非常弱，但你就是不会反击！“
还反击？光把科恩送回去我容易吗我。
“其实做起来并不难，“棉花糖变化影片，“如果这样呢？”
画面上，科恩用黑铁刀架在死龙脖子上，威胁着让那只瘪嘴龙先避开第一波攻击，然后放出数只骷髅龙，死亡气息横扫草原，下面的宫廷魔导师在哀嚎声中倒了下去，接着我挥刀杀了它，平安落地后从腰包里洒出一堆金币，把主祭祀的嘴封得牢牢的……
“这……这太缺德了吧，“我结结巴巴地说，“马丁爷爷会抽死我的！”
“是吗？这也是你记忆的一部分，你明明早就想好这一步，就是没去用！”画面上，我坐在块突起的岩石上笑着挥金如土，看着法师们像狗一样爬来爬去。
“这是你双重性格里修罗的一面，是不是要去用，就看你自己的了。“
“好吧，下次会考虑得更加周到一点，“我叹了口气，没想到会给看得那么透彻。
“那么，接下来我该怎么办？神殿那里可不好交代！”
“自己想，还不是你的错？”
“我的错？“
“你现在的生存环境和原来不一样。”
“是。”
“而你却不懂得去了解它，还是想方设法地钻空子！”
“……“
“这没什么不好？瞧，你还是这么想！把眼光放大一点，这种心态只能得过且过，神魔大战时该怎么办？”
确实……我没仔细想过。
“是时候改变一下自己了，”棉花糖说，“这是我的建议。”
“恩，谢谢你。”我笑了笑说，“谈那么久的话很累了吧，咱打会儿益智游戏，轻松一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棉花糖把沉浸在游戏里的我叫醒，说休息时间结束了。
“这么快就要闪人了？”我有些舍不得，“你还没学会下围棋呢？“
“再晚一点，你的身体就可能被活埋了。“
“呃……那我还是回去吧，“我一脸失落，“老实说，你的力量虽然强得可以当最终BOSS，游戏天分真的很差！”
“……”
“好啦，不要老闷着张脸，很容易老的！”我一边说，一边在心里嘿嘿的笑着，眼睛贼兮兮地盯着大天体看。
“干什么？“棉花糖奇怪地问。
“临别礼物啊！你不会连这点都不懂吧？”
“你……”棉花糖无语中，“想要什么？”
“随我挑？”
“随你……”
“不会吧，这么大方？“
“为了激励你这个无可救药的乐天派！唉，你也许永远都不会懂得灰心沮丧是什么意思吧……”
“嘿嘿，我也但愿如此。”
“还有嘛，就当是你教我打游戏的一点劳务费好了。“
“劳……劳务费？“
“是。“她说，”想要什么就赶紧说吧，时间有限。“
“好，那我就要你帮点忙好了……“苦于没有手，我让棉花糖打开电脑，对我这个文官来说，眼下最缺的就是批阅公文的道具，成天看山般高的文件的效率高低，得熬到几点下班且不谈，电能是撑不了那么久的。
另外这台笔记本电脑虽然可以拍照摄像，还能做家庭影院，打印机一类的系统工具当然没有，棉花糖估计也没学过信息传输，程序编辑一类的专业，魔法这类玄乎的东西就不知道有没有用了，只祈祷别把奔腾6变成286，有个万一我真是哭都哭不回来。
“做得出来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这有什么难的？”她不屑地说，“尽管用好了，墨水多得这辈子都用不完！”
“咦，怎么做到的？”
“把不同种类的魔法元素浓缩到墨盒里，暗系就是黑墨水，水系就是蓝墨水……你明白了？”
“可我没装这个软件啊！”
“打印机的程序你还是会写的吧？”
“对……对哦，棉花糖，你真是太厉害了！”
“是你太不厉害了才对……诺，电脑给你，偶尔也做点正事，别再成天玩游戏了！”
“耶！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少拍马屁！哦，不对，我不是马呀，得改一个名词……”
“这哪还由得你来改！”我哈哈大笑，“以后你就叫马屁•糖，屁•糖马，哦不不，还是伊丽莎白•马比较有品味……”
“去——死——“棉花糖老羞成怒，“有这点精力，不如去改变世界！“
“成啊——等等，“我的笑容僵在脸上，“改……改变世界？”
“如果你放开手脚去玩了，”棉花糖恶狠狠地说，“那些强横的生命哪有不疯的道理！”
“我靠！”很不爽，居然给它摆了一道！
“你难道不想乌拉一声吗？可以和小不点随时玩游戏了哦！”听得出来，它有些幸灾乐祸，唯恐科恩晚一点倒霉。
“棉花糖……你这个电脑盲！”为了表现我感到非常绝望，我仰天哀嚎，“没网络链接打你个头啊！”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一章 物归原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