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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世界以痛吻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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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的日子也是白歌跟赵迪彼此陪伴的日子,这是赵迪生命中少有的闲暇时刻,也是赵迪第一次跟陌生人倾诉所有,她感觉自己从未如此轻松,像是放下了过去耻辱的一切,即将迎来全新的生活一样。
“你们干什么?!”
“啊啊啊,杀人啦!”
外面乱成一团,惊醒了睡梦中的赵迪跟白歌,白歌依旧只能困在满是透明墙布的密闭空间内,勉强起身出去的赵迪亲眼目睹了奶奶躺在血泊里,这样的红色跟那个夜晚从自己手腕里流出来的很像。
她错愕的站在虚掩的门边,脚忽然没了力气,整个人再次轻飘飘的,内心汹涌泛滥的苦水一遍遍在胸腔里回滚着,鼻子已经被内心张扬的苦水堵住,她只能半张着的嘴巴,用力地向外叫出声,显然这是白费力气。
父亲跟弟弟躲在屋里不敢出来,几个面目狰狞的大汉不停叫喊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识相的赶紧滚出来!”
“大哥,这老太婆好像快不行了。”其中一个大汉在另一个耳边嘟囔道,
“啊,啊,这是她自己没站稳撞到石头上了,可不管我的事啊”彪形大汉心虚道。
“我跟你们说啊,再宽限你们三天,就三天,三天后见不到钱,有你们好看的!”
“对对,有你们好看的!”几个大汉你一嘴我一嘴的威胁道,看到逐渐扩大的血泊,赶紧逃离了现场。
村民们见状,也赶紧打电话喊村里的郎中来瞧瞧。
赵迪凭借仅有的力气,上前扶起奶奶,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但是因为不停地抽泣,喉咙嘶哑了,她瘫坐在地上,让奶奶躺在自己怀里,脸蛋亲昵得贴在奶奶的额头上,就像怀揣着稀世珍宝,是啊,奶奶是赵迪在这世上唯一的念想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醒来时,赵迪再次躺在了奶奶的床上,但是奶奶却不见了,她看见前屋设了灵堂,父亲、弟弟还有母亲慵懒的坐在那里。
“你也别太伤心了。”白歌在脑海里尽量安慰着赵迪。
“你懂什么,你只是个锦衣玉食的大小姐,你知道我从小怎么过来的吗?”赵迪用灵魂的力量咆哮道。
此时此刻,赵迪唯一的念头就是离开这里,跑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
她的确跑了,跑着跑着到了小时候经常跟奶奶一起玩耍的海边。
为什么我要这样活着!
为什么我就不配得到幸福!
为什么善良的人总是收到最大的伤害!
赵迪内心的悲凉全部化为这些悲愤:“老天爷,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她不禁在海边大喊起来,雷声跟雨声轰然而下,雨水与泪水交织在一起,赵迪尝到的只有苦味。
白歌的灵魂被这些像火一样炙热的情绪灼烧着,她越来越虚弱:“赵迪,你别这样,我快不行了~”白歌想尽快安抚赵迪,但是赵迪似乎听不到白歌的声音,依然放声大哭着。
许久过后,雨水还在不停拍打着赵迪的脑袋,赵迪忽然想起:白歌,对,我现在是白歌!
赵迪感受不到脑海里回荡的任何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