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凛的江湖小记》柠檬二踢脚

25、25 江湖很狗血

　　25
　　其实，江凛凛很喜欢阿忱，这个小姑娘倔强、热情又很会讨好人，师门其他人没时间跟江凛凛一起玩的时候，就是阿忱一直主动找她玩。
　　虽然后来，江凛凛也知道了，阿忱只是听十六的话来陪她这个所谓的师祖，可兴趣相投、年龄相仿的两个女孩子总是能从共同话题上建立属于彼此的情感世界。
　　自打赵媛回来以后，喇叭戏衣和山有木兮他们就被赵媛吸引了过去，几乎很少再等江凛凛一起日常，只有十六他们师徒二人一直都陪在江凛凛身边。

　　可这江湖故事就是这么狗血。
　　江凛凛和阿忱同时被一个温柔中又带着些幽默、善解人意中又藏着小小叛逆的男孩子吸引，而这个平日里温润柔和的男孩子，几乎连考虑一下都没有，就近乎残忍地亲手掐断了阿忱已经无法再压瞒下去的感情。

　　与此同时，江凛凛做了一个大概是人生中最蠢的决定。
　　为了不让阿忱多想，为了不让十六那么决绝地放弃阿忱，为了能够保住阿忱这个亲友。
　　她顺着龙傲天的回复，答应了情缘关系。

　　也是巧了，那几天刚好遇到龙傲天生日，大家都邮寄礼物过去以表亲友之情，江凛凛也不例外，安排了寇岛三件套和一个木桩的抱枕寄了过去。
　　龙傲天十分开心，得意地发出照片在师门群炫耀。

　　新入群的二十四徒弟还没搞清楚人物关系，只见东西是江凛凛邮寄过去的，便就在群里问：“师父，这是师爹吗？”
　　江凛凛看着阿忱发的起哄般的表情包，看着十六灰色的名字，既纠结又心虚，最终也没明确承认，只是发了个表情包，什么都没有回应。
　　倒是龙傲天直夸新入群的二十四：“小伙子好眼光！”

　　大概是因为这句话吧，群里沉默了一阵子。
　　直到十六出现，问大家：“日常吗？”
　　他语气平常，没有任何异常。
　　江凛凛想，或许是自己一直都在自作多情了，他只是把她当作了师父，仅此而已。

　　群里大家纷纷报名日常，五人小队迅速组满。
　　江凛凛没去，她和龙傲天一起组了几个路人，进本刷羽毛挂件去了。
　　一整个晚上，心猿意马。
　　十六也好，喇叭也好，没人来找江凛凛，没有人来问一句“龙傲天是怎么回事”，所以，江凛凛十分玻璃心的想，大约她这个不称职的师父，对于他们来说，也只是一个把大家聚在一起的纽带罢了，现在大家都熟悉了，也许就并不太需要这个纽带了。

　　龙傲天看出来她心不在焉，却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在出本后，用帮主特权把山有木兮拽了过来，带着她们去了蝴蝶泉。
　　才一落地，脚下烟花开了一地，荷渡鸾桥，水晶桥的另一头站着龙傲天和山有木兮。
　　江凛凛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龙傲天一蹦一跳落在自己身边，然后近聊里出现了山有木兮的疑问句。

　　[近聊]山有木兮：？你把我拽过来当电灯泡？
　　[近聊]龙傲天：壮胆。
　　[近聊]山有木兮：？？
　　[近聊]龙傲天：你和叶饮茶怎么绑的情缘？炸哪个烟花？
　　[近聊]山有木兮：……你来真的啊？
　　[近聊]龙傲天：有什么问题吗？
　　[近聊]山有木兮：……

　　江凛凛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们聊了这几句，打开好友列表，十六依旧和喇叭赵媛他们在同一个地图，不知道是打本还是日常，她瞬间心烦意乱起来。
　　于是，她技术性下线了。
　　甚至没有一句解释。

　　龙傲天也没来问，山有木兮也没问，事实上，那天晚上，除了阿忱突然跑来说要A游戏之外，没有任何人来找江凛凛说过一句话。

　　阿忱说要A游戏，一定是十六说了什么重话。
　　江凛凛作为师祖和师父，自然是要先进行一番调节的，她点开十六的对话框，打了几个字想问问为什么，又删掉了，最后什么都没问出来，只盯着他的头像发了一晚上呆。

　　第二天一早，三个人的消息同时发了过来。

　　十六：师父早安，什么时间有空了来YY，一起日常吧，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龙傲天：凛凛，我想借你的宠物商店买一个橙子。
　　阿忱：师祖，昨天师父找我聊了很久，还是决定A了，认识你们很开心，或许会有缘再见的。

　　十六和阿忱的话放在一起，江凛凛瞬间就愧疚起来。
　　如果不是她昨天纠结了半天都没发出去消息帮他们调节，或许他们还是可以继续做师徒的。
　　她不敢去想十六想说的事情是什么，也不敢去问阿忱和十六都聊了一些什么，她只觉得这一切与当初春泥和甜甜圈的事情极为相似，只是这次，她站在了甜甜圈的位置上。

　　心虚、愧疚、怕被议论、怕被贴上双标的标签。
　　少女心啊，是那么敏感易碎，喜欢，很喜欢，可是不敢。
　　仅仅是因为这些虚无缥缈的念头，江凛凛选择性地没有回复十六也没有回复阿忱，她只选了一个看起来可爱又开心地表情，回复给龙傲天“好啊。”
　　不止一个“好啊”，她还又刻意暧昧地问：“要炸给我吗？”
　　龙傲天回复：“对啊。”

　　于是，一切就这样，顺理成章，阴差阳错。

　　那天，江凛凛没有等十六一起日常，也没有去YY听他要说什么。
　　琴姐和喵哥挂在一起，卡BUG刷好感度，从相见恨晚到生死不离，只用了一个下午。

　　期间喇叭发现他们一直停在同一个地图，问了一句原因，江凛凛只回答：“做成就。”
　　后来二十一也来了，就停在他们身后看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说，就走了。
　　好感度刷够了，橙子也买到了，江凛凛和龙傲天默默绑定情缘。
　　系统播报和帮会提示同时出现，师门群静悄悄，但帮会频道炸了锅。

　　山有木兮、二十一、喇叭、赵媛小号、二十四、戏衣、叶饮茶都是[暮夜笙歌]这个帮会的，帮会频道突然提示龙傲天和江凛凛结为情缘，大家都傻了。
　　谁也没想到江凛凛会来真的。
　　他们只是以为她像之前的很多次一样，只是口嗨一下，却没想到真的看到了他们绑定的提示。

　　二十一带头在帮会频道调笑，大家也都附和着暧昧调笑了几句，江凛凛和龙傲天都没怎么回应，大家也没再说什么。
　　突然，江凛凛收到一个陌生ID的私聊。

　　[红尘荒陌]：师父，我是十六，来三生树啊！

　　江凛凛点开那个ID查看装备页面，一身破虏的喵哥，兜帽配腹肌，神秘又魅惑，双月弯刀潇洒帅气，刀锋太利，映得江凛凛有些睁不开眼。
　　她看着琴姐身侧的金发喵哥，手在键盘上顿了一下，缓缓打字：不去啦，有点事情。

　　十六没再回复，而此时，龙傲天的密聊也发了过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琴姐跟在金发喵哥身后，一步一步，朝着与明教三生树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

　　龙傲天带着江凛凛在成都郊外那个奇奇怪怪的村子里的一棵树上停了下来，他突然说：“这里是我师父最后带我来的地方，他就在这里下线，然后A了游戏。”
　　江凛凛之前从来没有问过，也没有关心过他的过去，只知道他有很多亲友，都在对立阵营，他对她的过去一清二楚，而她对他，却只是从他的苍爹开始的。
　　龙傲天说：“其实我第一个号，是一个咩太，浩气的，有师父有徒弟，还有很多亲友。”

　　江凛凛没问他为什么不玩咩太了，从他提到师父的那一刻开始，她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大概是一个与雏鸟情节有关的故事，但她因为花哥师父的“抛弃”，对于师父并没有什么感情可言，所以无法与他共情。
　　龙傲天也没有多说，只简单说了两句过去，就站在江凛凛身边不动了。
　　江凛凛看他这副样子，似乎是有些伤感，她想了想，觉得既然是情缘了，大概是需要安慰他一下的，而安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无疑就是告诉他自己比他还惨。
　　于是江凛凛说：“起码你师父还跟你告别了呀，我那个狗师父，啥也没有就转服走了，走了以后才想起来还有个徒弟，才跟我说他要去找他师父了。你看，你比我幸运多了，况且还有徒弟有亲友，我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玩到了现在。”

　　她说着还故意大声笑了出来，龙傲天的情绪果然没那么低沉了，反倒是过来安慰她了：“没事，以后我们就是两个人了。”
　　江凛凛却笑，“什么两个人，我现在背后可是有两个团的徒弟亲友诶！”
　　龙傲天也笑：“嗯，你最厉害！”

　　突然，密聊响起，是十六。
　　他还是开着那个喵哥号，似乎有些后知后觉：呀，才看到师父和师兄情缘了，恭喜师父呀！
　　江凛凛看着这句话，叹了口气，回复：谢谢徒弟。

　　没再收到回复，也没再回复。

　　这一晚过后，师门群似乎都安静了很多。
　　一直到半个月以后，江凛凛生日，这个师门才重新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