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浴火凤凰》百色兰

4、第四章

　　回到西厢房，梁小玉劈头就问小翠：“你家将军可在府中？有几个问题，不问他我便如鲠在喉。难道他真的做了亏心事，本姑娘一早醒来他都不来看一眼？不要以为把我从倚翠楼赎了身，我就得对他百依百顺感激涕零，还不知道他耍了什么手段呢？一个没有人权的小妾，我还不如死了的好！”

　　小翠直听得小脸煞白，急忙去扯梁小玉的衣袖：“姨——姨娘可小声点说话，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听了可不好。再说了，将军本是一番好意，姨娘可别误会了。听——听说将军大早就上早朝去了，并非故意不来看望姨娘的。”

　　梁小玉双目一瞪，佯怒道：“你这小蹄子是不是将军派来监视我的，只会帮着你家将军说话？告诉你我谁也不怕，你把我刚才的话传给谁听都不紧要！”

　　小翠慌道：“婢子不敢婢子不敢！婢子是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因着做事不太利索被管家派来的……”

　　“不管你之前是服侍谁的，又是谁派来的，我才懒得去管，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我又不会吃人不用怕的。”梁小玉见小翠满脸委屈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笑道，“跟你开玩笑呢，我其实还蛮好说话的，说起来我现在也只是一个高级点的婢女，又怎会无故为难你呢？我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我自己也不懂什么规矩也不打算懂。”

　　“刚才吓死婢子了，我还以为姨娘真的生气了，放心吧我不会跟其他人乱说的。”小翠抚着胸口道，“不过，婢子从没听过别人像姨娘这样说话的，听着怪吓人的。”

　　“你不知道么？”梁小玉伸出手来在小翠小脸上轻轻捏一把，心道这小脸真嫩，“本姑娘就是个怪人，你今后就知道了。既然你家将军没在家，那我先去外面热个身，等你家将军回来了说不定我还要和他动手呢。”

　　“热……热身……热什么身？”小翠快崩溃了，完全跟不上节奏，“还要跟将军动手？这——好吗？”

　　“没试过哪知道好不好。这男人啦，都很贱的，你越对他好他越瞧不起你，你越对他不理不睬，他反而越觉得你与众不同！”梁小玉边换衣服边说个不停，见小翠张大个嘴都不记得合拢，笑道，“我跟你个小孩子说这些做什么，你完全不懂。我要出去跑步，你帮我准备一壶水，两条手帕就行了。”

　　“我明白了，”小翠恍然大悟，“姨娘之所以对男人冷若冰霜还能名满京城，正是因为这与众不同之处。厉害厉害！”小翠满脸钦佩，直拍小手。

　　“你还不是那么傻嘛。”梁小玉不由笑道，“女人啦，不能只为男人而活，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天天在家绣花读书，岂不是浪费大好青春？这外面的世界多精彩，要让我成天待这小院子里那还不如死了的好！”

　　小翠收起笑脸，正色道：“姨娘千万别这么说，这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就是这样，破坏规矩总归是不好的，别人看不惯不说，估计还得受人指责或者受到惩罚。”

　　梁小玉也收起笑脸，拍拍小翠的肩膀：“跟你一个小丫头说不清。总之，我梁小玉要做的事哪怕是头破血流也得去做，我梁小玉不愿意做的事，哪怕是剁了我的双手也绝不去做！”说完转身出了房间，身穿一身紫色劲装，健美高挑的身材展露得恰到好处，绕着院子跑了十多圈，又在石榴树下打了一套军体拳，收拳时已经香汗淋漓。火红的石榴花，英姿飒爽的紫色身影，矫健的身手……小翠在旁边早就看得满眼冒星星，满院子的下人无不啧啧称奇，交头接耳神情各异。

　　沐浴换衣后，用了早点已是辰时三刻，韩将军依然没有回府。梁小玉好奇问小翠：“你们将军上个早朝开个会要这么长时间吗？”

　　“据婢子所知，一般早朝都不会超过一个时辰，像今天这样近两个时辰的情况是极少的，可能今天有大事要决。姨娘且宽心，午饭前定会回来，稍安勿躁。”小翠也皱着眉头表示不解，“姨娘若是觉得无聊，可以制作时下流行的香囊消磨时间。最近京城盛行五彩菊花香囊，据说是名满天下的大才女李青青所独创。大小姐也对这五彩菊花香囊很有兴致，前些天绣了好些个，我去帮你讨要一个，看看姨娘是否喜欢？”

　　“没兴趣！”梁小玉直瞪眼，“走，我们去逛街，集市上走走，了解民风民情也是很重要的，总比窝在家里穿针引线强。”

　　小翠一听急了，便摆手边摇头：“姨娘万万不可，女孩子不能轻易上街的，于理不合，只怕不好……”

　　“逛个街都这么难？逛街犯法吗？”梁小玉见小翠摇头，摊手道，“那么我怕什么呢？我才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呢。走！在外面啊，你就叫我小姐行了，省得麻烦！”她上衣月白色的褙子，下穿湖蓝色的齐腰襦裙，头绳马尾素面朝天的就出了府，小翠在后面满头大汗的跟着，不知是急的还是累的。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话果然没错，芸芸众生，终究逃不过“名利”二字。东大街绵延几里，热闹非凡，建筑鳞次栉比，两边店铺林立，各种物品琳琅满目，让人瞧花了眼；吆喝声此起彼落，龙鱼混杂，车水马龙。

　　梁小玉二人一时兴起，竟一路前行到了一个丁字路口。这里已是长街尽头，人少马稀，相对闹市已是清净不少。一家店铺横在对面，牌匾上写着“金石奇缘”四个金色大字，想来这该是一家奇石古玩店。梁小玉不由赞道：“这店开在此处真是恰好不过，老板深谙其道啊！”

　　小翠望着那牌匾忙不迭点头，小手捶着膝盖，嘟着嘴嘀咕：“走这么远路还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我这腿可是快迈不动了。小姐，要不我们进去看看，听说这里的古玩很出名的，很多达官贵人文人奇士经常光顾，而且据说当今圣上都时常会来呢，运气好能拣到宝哦！”

　　“走不动了是吧？现在知道锻炼身体的好处了吧？”梁小玉轻轻笑道，“不过你这提议不错，我也正有此意，咱们进去拣宝去！”

　　古玩店内果然古色古香，各种名人字画挂满四壁，奇石古董摆满各个货柜……梁小玉啧啧惊叹，更佩服的是里面虽然也有好几个人却鸦雀无声，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店老板头戴方巾身着青色儒衫，手拿折扇上有仕女图，三十来岁年纪，看上去是个读书人。他见一位面容秀丽身材娇小的年轻女子，正把玩着一颗小石头爱不释手，忙收好折扇走过去满脸堆笑道：“这位小姐好眼力，手里拿的可是这京城里唯一的一颗万年琥珀，呈血红色，佩戴有辟邪祛病之效，相传为上古女娲补天时遗落凡间之石，极为难得。今日早上方从一世外高人手中所得，没想到如此之巧，竟被小姐所识得，真真好福气！小生姓罗，敢问小姐贵姓？”

　　“小女子免贵姓李。”那女子道，望着那颗石子毫不掩饰喜爱之色，“这琥珀只在古书记载中读到过，不曾想今日有缘见到，果然是通体透亮，惹人喜爱！不知这颗琥珀价值几何？”

　　店老板哈哈笑道：“这本是价值连城之物，本店的镇店之宝，本来是非卖品，但人生在世无非讲个缘字，李小姐既是有缘人又是识货之人，本店忍痛割爱，一百两银子拿走便是！”

　　“什么？”李小姐吃惊道：“这么小小一颗石子，便要足足百两白银？这未免太贵了！”要知道，百两银子在当时普通老百姓十年都难挣到。

　　“李小姐难道不知物已稀为贵？”店老板一本正经道，“这已经是很实惠的价格了，李小姐慧眼独具，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有这个价。要知道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家店了。李小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李小姐拿着琥珀爱不释手，又觉得店老板的话无从反驳，面露难色……

　　梁小玉早就被他们的对话吸引了，认为自己应该成人之美，插话道：“罗老板，你这是琥珀没错，却是品质极低的琥珀。你看，里面杂质太多，色成血红实为不雅，高品质琥珀几近透明无丝毫杂质且色呈蜡黄。”

　　她捏住那颗琥珀屈指一弹，接着说：“上品琥珀其声清脆悦耳，这颗声音却带沉闷之音。如果没有赏识之人，这不过是普通石头一颗，丝毫体现不了它的价值。罗老板何不做那成人之美的君子，少赚点又如何？五十两银子很是适合，两位觉得如何？”

　　她这话侃侃道来，不禁让人刮目相看。罗老板抱拳作揖：“没想到小娘子小小年纪竟是个中高手，见识非凡，小生自愧不如！今日既是有缘，小生也长了见识，五十两便卖了。”

　　李小姐转过身来，笑道：“这价钱我能接受，这便买了。多谢妹妹仗义直言！”

　　两人四目相交，梁小玉顿时觉得似曾相识，却见李小姐又惊又喜：“妹妹可是梁小玉？我是李青青，五年前我们曾有一面之缘，妹妹可还记得？”

　　梁小玉靠近一步握住李青青的手，入手柔若无骨：“姐姐有所不知，我最近突然得了健忘之症，以前的好多事情都毫无印象了，很是苦恼！即便这样，我依然觉得姐姐极其面善，果然我们是曾相识的。姐姐一切可还好？”

　　梁小玉这一问，竟勾起了李青青的伤心事，这双十年华的女子不禁红了眼眶：“唉，说来话长，妹妹且随我来，我们边走边聊。”说着拿好琥珀，拉着梁小玉的手出了出了店门往北走。刚走出几步，听得后面有个猥琐的声音道：“哟！两位妹妹慢走，陪哥哥说说话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