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届妖不行》火里秃毛鸡

5、我是妖怪（一）

　　湛羽打电话过来，一是担心肖谜有急事，另外是知会一声，他要出差，暂时有一段时间不能联系。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肖谜就有点不开心，还想着去发小家白吃白喝呢。
　　“呃，不知道，大概一个多月？”湛羽的声音得意洋洋，“干什么，不舍得哥？”
　　“呸！出差愉快！”奶猫无情翻脸，一个小肉垫挂断了电话。

　　然而挂断电话以后，才要直面尴尬。小奶猫眼角扫见男人神情莫测的脸，立即乖乖蹲成一个花瓶，尾巴绕过前爪，眨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看向了……鬼小姐。
　　开玩笑，这邻居近看凶巴巴的，朝他卖萌一定没有什么毛用！

　　而鬼小姐，如肖谜猜测的，果然就很吃萌物的卖萌，立即伸手爱抚了一下猫头。
　　肖谜抖了抖耳朵，忍不住“喵”了一声。
　　哇塞这以前做人没有经验，原来猫咪被撸脑袋真的很舒服诶~~~

　　当然，“喵”完一声回过神，肖谜脸就黑了。这本能反应有点可怕啊，长此以往不会真的把自己当猫了吧！

　　小奶猫脸上严肃思考的表情逗笑了鬼小姐，一边看着的男人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尽管很快便被遮掩起来，鬼小姐却感觉到了男人这一瞬间的情绪波动，心中抓心挠肝。

　　说好的肆爷讨厌有毛生物呢？这只猫崽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让肆爷笑了！
　　虽然很想吃瓜，但能跟在肆爷身边的都是机灵的人。鬼小姐决定先老实退下，看看事件进展。

　　于是等肖谜回过神，就见高大英俊的男人正坐在自己面前的沙发上，自顾自看手机，而鬼小姐则在厨房里面。

　　小奶猫看了看厨房里的女……鬼，又看看沙发上的男主人，甩了甩尾巴。抱着自己的小短尾巴想了一会儿，小奶猫朝着沙发上的男人说：
　　“我叫肖谜。”
　　男人微微抬头看了奶猫一眼，点了点头：“澹台肆。”
　　澹台肆，奶猫默默在心里念了下男人的名字，还是忍不住问道：“鬼小姐是你的女朋友吗？”

　　“轰！”厨房传来一声巨响。
　　奶猫被这一声响吓了一大跳，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一跃而起就超越极限蹦到了男人所在的沙发上，躲到了男人身边。
　　澹台肆：“……”

　　澹台肆抽了下嘴角，沉声对厨房说了一声：“连榕。”
　　鬼小姐清脆而带着点惊吓的声音在厨房响起来：“我收拾！”
　　肖谜瞬间就明白，这俩人只怕是没有什么关系的，看鬼小姐被吓得呦……眼珠子一转，肖谜就蹭到了男人大腿旁边，抬起毛茸茸的小脑袋，看向男人，毛脸无辜。

　　澹台肆冷冷看着这只吃了豹子胆跑来占便宜的奶猫，说道：“连榕是我朋友的未婚妻，在这边暂住，顺便给我当管家的。”
　　肖谜：“……这位爷你们贵圈真乱。”

　　澹台肆拿自己的手机抵到了奶猫的脑袋上，稍微使力：“这些不干你的事，现在，你离我远点。我讨厌有毛的。”

　　奶猫没有反应过来，被手机推着后退了两爪，然后“啪叽”一下子坐到沙发上，一脸不可思议。
　　听听这说的什么话，讨厌有毛的。
　　肖谜决定也讨厌这个男人。

　　奶猫气呼呼地跳到了沙发扶手上，背对着男人生了会儿气，而被单方面绝交的那位，十分淡定地继续看手机。

　　过了好一会儿，见奶猫还没有气完，澹台肆勉强伸手戳了戳背对自己的奶牛团子。
　　“喂，你是哪家的妖怪？我很少见到有猫能修炼成人的。”

　　小奶猫一下子竖起了耳朵，也顾不上生气了，转过头看向男人。
　　“你说我是妖怪？就是那种传说里从动物修炼成人的妖怪？”
　　澹台肆扬了下眉毛：“你不知道自己是妖怪？你的长辈呢？”
　　肖谜摇了摇小脑袋：“我是被爸爸从孤儿院领养的，不知道父母是谁。”

　　澹台肆皱起了眉头，而端着饭菜走出来的鬼小姐也忍不住插嘴了。
　　“这什么长辈啊，也太不关心自家孩子了。”
　　肖谜晃了下脑袋，说道：“不是等会儿，所以，我是一只妖怪？不是因为被猫挠了传染病毒了才变成猫的？你们确定？”

　　鬼小姐看了看澹台肆，见男人颔了颔首，便接过解释的任务。
　　“你当然是妖怪了啊，昨天觉醒的时候泄露的妖气，我们在楼上都能闻到。”

　　奶猫眼神恍惚。
　　这种当了二十多年人类，一朝物种都变了的三观冲击，你们稍微感受一下。

　　“所以你从小都以为自己是人类？”鬼小姐接着说道，“那你应该是一个纯种妖啊。”
　　肖谜下意识地重复：“纯种妖？”

　　鬼小姐觉得这猫崽只怕是什么都不知道，便又看向了澹台肆。

　　男人终于不再看手机了，拎着猫仔走到饭桌前：“先吃东西，一会儿我带你去妖怪事务所登记，路上给你解释。”
　　肖谜在眼前的男人和鬼小姐身上感受不到恶意，更何况刚才也是男人救了他。最重要的是，想想对方那炸了小区墙的气势，肖谜觉得还是乖乖听话比较好。

　　对哦，“小区你炸掉的那面墙……”肖谜小心翼翼地说。
　　“那个法术现在你学不会。”澹台肆戏谑地看向肖谜，“而且我讨厌有毛的，更不会教你了。”
　　“……不，我其实是想说，”肖谜缓缓道，“你找人修了没？晚上小区进贼的话，你就要背锅了。”
　　澹台肆：“……”

　　肖谜也是饿得不行，稍微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就跟着澹台肆离开了家门，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看见奶猫被肆爷揣着的鬼小姐眼珠子脱眶的情形。

　　“所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妖怪吗？”奶猫团子是真的很小，这会儿就乖乖蹲在男人一只手上，仰着头问。
　　“妖怪是存在的，但妖族式微。”澹台肆不急不缓地走进地下车库，打开车门，把奶猫团子放到副驾上，“人类才是这个人间界的主宰。”

　　妖怪自古存在，但比起古时的大妖遍地，如今妖怪们能修炼出人样的，已经非常少了。小妖们修炼出人形，也就是身体强壮一些，其他的和普通人类没什么区别，既不能移山填海，也不能呼风唤雨。于是，妖怪们便干脆隐藏身份在人类社会生存，其中也不乏与人类结婚生子的。

　　“那鬼小姐说我是纯种妖怪，是什么意思？”肖谜问。
　　“纯种妖怪是指父母也都是妖怪。”澹台肆说道，“纯种妖怪因为血脉强大，在出生后天生妖骨，却能以人类形态生存。直到有一天积攒够了能量，便会恢复妖形，并且逐渐觉醒天赋能力。”
　　“你是什么人啊？”肖谜好奇问道，“你也是妖怪？”
　　“对。我是妖怪事务所的管理者，妖怪事务所是这个人间界管理妖怪的机构。”澹台肆说。
　　说着，男人目光瞥向了副驾上的奶猫。

　　奶猫非常给面子地坐在副驾座位上，伸出两只前爪“啪啪啪”地鼓掌：“厉害厉害！以后我就靠肆爷罩着了！”

　　澹台肆被这一声“肆爷”叫的神清气爽，心中暗想你们猫崽子也有今天……面上却还是一副冷淡的样子。

　　“那刚才那个抓我的是什么人啊？”肖谜想了想，接着问道。
　　澹台肆不露痕迹地皱了皱眉：“不知道，他跑的太快。不过，尽管大多数人类不知道妖怪的存在，还是有少部分人类知道的，并且一直在打妖怪的主意。”
　　“为什么啊？”肖谜不明白。
　　“人类想抓妖怪研究能为什么。”澹台肆勾了勾嘴角，面色冷淡，“无外乎为了强大与长生。”

　　肖谜虽然现在成了妖怪，可认知还没改变，把自己当人类看。此时听见澹台肆略微讽刺的话语，他心中莫名有点不舒服，却没有说什么。

　　“一会儿过去带你见一位前辈，看看你是什么妖怪。之后我会派人查查妖口档案，看能不能找到你的家人。”
　　奶猫好奇地问：“还有妖口档案？你们的管理很严格啊！”
　　澹台肆开着车，面无表情：“管理严格对妖对人都好。”
　　奶猫点点脑袋。

　　妖怪事务所坐落于龙市二环内，不一会儿便到了。

　　“咦，这条街什么时候出现的？！”肖谜蹲在澹台肆的手上，惊讶地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一条街。
　　这个地方他以前也来过，却从来没有见过这里有一条街。
　　“彻底觉醒后的妖怪才能看到这条街，否则就要别的妖带着才能来。”澹台肆说道，无视掉门口守卫快要将眼珠子瞪脱眶，揣着猫崽进了妖街。

　　肖谜第一次被打开新世界的大门，看什么都好奇，从街头仿古的早餐店，看到尽头高大的现代建筑。看着看着，肖谜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揣着自己的男人，思考了好一会儿，一本正经地问：
　　“肆爷，你是不是在妖怪里面名声不好？为什么大家见到你，表情像是世界要毁灭了？”

　　周围正竖着耳朵偷听的妖怪们，无论干什么的，都抖了一下。
　　这可真是初生猫崽不怕……肆爷啊！竟然敢这样跟肆爷说话！
　　不愧是能够被肆爷揣着的有毛妖怪！

　　男人眼神朝周围扫了一眼，妖怪们迅速收敛表情眼神，乖乖干活。澹台肆这才低头对猫仔说：
　　“你长得太丑，他们被你吓到了。”
　　肖谜：“……”
　　肖谜：“？？？？？？”

　　我跟你讲，说话不能跟放哔——一样，是要负责的好吧？
　　我这么可爱一只小奶猫，你竟然说我长得丑，你的良心在哪里？！！

　　猫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实在太明显，澹台肆满足了自己的恶趣味，忍不住勾了一下嘴角。
　　小奶猫气呼呼地拿肉垫拍了男人一爪，然后转身又趴在了男人的手上，而捧着奶猫的男人也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更没有将毛扔到离自己三米远的地方。这一切落在围观妖怪的眼里，真是太令妖吃鲸了。
　　难不成，肆爷喜欢猫？

　　不管围观妖怪如何猜测，澹台肆揣着猫仔走进了妖街尽头的大楼，早有收到消息的妖怪上前。
　　“老大。”一个男人上前，又笑着朝肖谜打了个招呼，“你好，小猫崽。”
　　“我叫肖谜。”小奶猫做的端端正正，一本正经地摆了摆爪子跟人打招呼。
　　“肖谜。”男人笑弯了眼睛，“我叫汤启。”
　　汤启转头又看向澹台肆：“吴爷就在他自己的办公室。”
　　“嗯。”澹台肆冷淡地点点头，揣着猫转弯上楼。

　　“吴爷是谁？”见汤启没有跟上来，肖谜也不在乎，甩了甩尾巴就又好奇看向澹台肆。
　　“是一只活了一百多年的乌龟。”澹台肆说，“他活得久，对于这个人间界了解很多，找他看看你是什么妖。”

　　肖谜觉得澹台肆的用词很奇怪，想了一会儿，他仰头问男人：
　　“这个人间界……还有其他的人间界吗？而且，你不了解这个人间界？”
　　澹台肆垂眼看了一眼小奶猫：“反应挺快。”
　　小奶猫得意洋洋地挺起了小胸脯。

　　“以后再给你讲。”澹台肆推开三楼的一扇门，“吴爷。”

　　门后面是一间很普通的办公室，一个十分精神的老头儿翘着腿坐在椅子里，看了看澹台肆手里捧着的猫崽，露出了一副嫌弃脸。
　　“你们都眼瞎吧一群蠢货！这哪里是一只猫！”
　　澹台肆：“……”
　　肖谜：“……”

　　说好的“活了一百多年的老乌龟”呢？难道不该是脾气温和讲话慢吞吞的老爷爷吗！这个凶不拉唧出口就骂人的老流氓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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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前一晚因为被精分的澹台肆吓到，而没有睡好的猫崽，被男人揣着去了小区角落。男人把奶猫团子放到一个大石头上，正对着小区的墙。
肖谜：？？？
澹台肆：你不是担心墙坏了进贼么，你来监工看他们修墙好了。
肖谜：。。。。。。
此人多半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