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歌》大杯桃乌

6、第六日

　　第六日
　　“对，你们不用到学校来看我啦。我过得很好。”女孩用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将衣服挂上晾衣绳。
　　“嗯嗯，在教室看书呢现在。”女孩一边应着电话那头的人，一边用无声的口型向男孩说道，“是爸爸。”
　　男孩顿悟，先回到屋子里，将厨房的早餐搬出来放在桌上。一边看着门外的女孩冷静地回答父亲的问题。
　　“我在哪？为什么有关门的声音？哈，因为有些冷，所以同学把门关起来了。”女孩故作冷静地和父亲说话，心里却如同怀揣着兔子般乱窜，又是害怕又是愧疚。
　　“嗯嗯，好的。你也要注意身体啊！别……别生病了。”本来想说别和男孩的父亲出去喝酒的。忽然想到，啊我们两家已经是仇人了啊，不可能再一起出去喝酒了。
　　挂了电话，女孩长吁一口气。闭上眼慢慢调整呼吸，她不想把慌乱的心情带给男孩知道。她拍了拍脸，让自己精神起来。勾起微笑正想进门，却看到男孩推门而出，手里也拿着电话，无声的口型说着，“妈妈”
　　“噗，”慌乱的心情顿时浩然无存。女孩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他们是约好了一起打电话过来的吗？一起……扶上把手的手顿在了原地。她回头看向男孩。
　　“我在哪？我和同学出来网吧玩游戏。”
　　“嗯……我知道，只是放松下。未成年？学校附近的网吧不会检查身份证的……”
　　女孩眼沉了沉，走进房间。想了想，打了个电话，“喂，弟弟。今天有没有听话呀。”
　　“只有你一个人在家吗？”
　　“哦，你和妈妈在家啊。爸爸出去了呀，那他去哪了呀？”
　　话筒里一个稚嫩的声音说道，“粑粑说不可以说的，他要给姐姐一个惊喜。所以我不会告诉姐姐粑粑去哪里了哦。”
　　瞳孔睁大，连手机掉在地上都无法反应过来。爸爸去学校了？那他知道了？不，冷静点。刚才通话时，爸爸的语气没有问题。他可能还没到学校，我该怎么做让他不会到学校。
　　“喂，姐姐，你还在吗？”电话里的小男孩还在说话。女孩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手机上。不可以，不可以这么做……可是……女孩眼睛闭了闭。有些事做了就无法回头了！
　　“姐姐有事，有空再和你打电话好吗？”
　　“嘟嘟嘟”
　　男孩打完电话，眼沉了沉。母亲絮絮叨叨的关心并没有问题，但是一再追问自己的位置就只能说明一件事……暴露了。但事情还没太严重，去同学家，去独自旅游不想他们担心，理由很多，就看自己怎么应对了。
　　走进房门，看见女孩坐在沙发上，愣愣的不知在想什么。他心一沉，“怎么了。”他握住女孩的手，女孩才回神的样子。她眼神慌了一下，抓住男孩的手，“完了！”
　　男孩心紧了紧，又听女孩说，“我的南瓜饼，没有放馅！”
　　“馅”男孩没缓过来，茫然问道。
　　“对啊，没有豆沙馅的南瓜饼怎么能算南瓜饼。”女孩理直气壮地说。“这已经算大事了！这是一场厨房事故！”女孩站起身喃喃念道，将桌上的南瓜饼端起来，打算倒进垃圾桶。被男孩按住了手。她疑惑地看着男孩。
　　男孩揉了揉额头，“你放了豆沙了，案板上豆沙还没收起来你看到了吗？”
　　女孩看向厨房，那里还放着糯米粉，豆沙和其他物品。她有些茫然，可怜巴巴地看着男孩“我的记忆力那么差了吗？我是不是老了？”
　　“你让我想起一篇我看过的论文。”
　　“什么？关于早衰的吗？”
　　“不，关于人类不管在什么年纪都会认为自己老了的研究。嗷！”
　　女孩狠狠踹了男孩一脚，将盘子端回桌上。男孩揉了揉小腿，笑了笑也走了过去。“你要的话，我可以分享给你哟~”
　　“我不要，还有你变了！”
　　“哇，我们终于走到这一步了吗？”
　　“哪一步？三年还是七年之痒。唔，我们只能算三天吧？”
　　女孩气闷地抬起头，想狠狠贬男孩几句，却发现男孩温柔地看着自己，看到她抬头，笑得更加灿烂。女孩哪还不明白，男孩只是看自己心情不好，故意逗自己罢了。
　　“我和你说，你这种欺负人的手段，只有小学男生才会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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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是这样，静静地站在身后。但是目光又如影随形，让人想忽略都困难。但是怎么会有这么闷骚的人呢？想做朋友的话就直说啊，唉，还是我先自我介绍好了……奇怪，当时的我是怎么有勇气这么做的，从此便踏入了一生的劫。女孩从梦中醒过来。
　　好久没梦到小时候的事了。看看时间，凌晨02：49。奇怪，为什么时间过这么快呢？六天短短一下子就过去了。这几天我们在做什么。互相试探，故作熟悉地踏入对方的领地，像夫妻一样生活。真奇怪，我哪来的勇气去做这样的事呢。
　　然而……就要这样结束吗？明明应该更灿烂，像大火一样疯狂地燃烧，然后死去。但是只是平淡的过着普通的生活，一起写作业，一起弹琴。一起画画。但是心里总是甜甜的。
　　如果明天不要来到就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一直在这里，不用回去面对难过的世界，可以一起活在这里。如果……女孩眼睛突然睁大，她心乱如麻，虽然明天会到来，但是我可以换种方法去记住它！她咽了咽喉咙，走出房门。
　　“睡了吗？”她敲响男孩的门。
　　过了一会，男孩居然打开门，精神的样子说明他并没有入睡。
　　“你失眠了？”女孩有些心疼地问，她居然没有注意到。男孩失眠的情况她明明早就知道的。但是她居然一直沉溺当下，没有发现男孩的痛苦。
　　“别多想，只是今晚而已。”男孩温柔地揉了揉女孩的头发。
　　女孩扁了扁嘴巴，握住男孩的手。进去他的房间，不顾男孩吃惊的眼神，把门关上。“今晚我陪你睡吧，”女孩顿了顿，“像小时候一样。”，不，她明明不是想这么说的。她想说的是，我们，做那种事吧！但是，男孩失眠了，她不可以任性。
　　男孩笑了起来，轻声道，“好。”
　　最后一晚了，能够抵足而眠那是多么美好的事。两人躺到床上，女孩拉着男孩的手。“要不要我唱摇篮曲给你听？”
　　“噗，你要唱了那我就别想睡了。”这几天相处下来，他才知道女孩唱歌是多么难听。
　　女孩扁了扁嘴。看着男孩道完晚安后，闭上了眼。她趁着月光，贪婪地描绘男孩的脸。怎么看也看不够。
　　“你这样看着我，我还怎么睡？”
　　“因为……我们之后就看不到对方了啊，一辈子啊，我要是忘记你的长相了怎么办？”女孩嘶哑着声音说道。
　　男孩睁开眼，用手轻轻摩挲着女孩的脸颊，“不会的。”
　　“会的”
　　“不会的”
　　“会的会的。”女孩赌气地说，她拉紧男孩的手，“所以我们做吧！”
　　男孩这次没有惊讶，他只是温柔地看着女孩，轻轻摇了摇头。女孩落下泪来，“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吗？”
　　“正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我才不能做。”男孩抱住女孩，“你敲门时我就想到你这个笨蛋在想什么了。”
　　“你给了我，你以后怎么办？那样子我太不负责了。”男孩抱着女孩。
　　女孩闭上眼，将眼泪逼回去，嘶哑着声音说，“你才是笨蛋，我让你占便宜你都不要！”
　　“对，我是笨蛋。”
　　明明只要不要为对方考虑，就不会那么痛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