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一世深情，赴你一生之约》胭脂飞

15、第 15 章

　　小米上大学之后的第一个暑假，在学校谈恋爱的同学基本上都会等到宿舍封楼，才会恋恋不舍得回家，而小米再考完最后一门考试，急匆匆地回到宿舍拿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一路小跑的来到学校门口，因为小南已经早早的在门口等她，接她回家。远远地看见小南坐在门口树底下，手里拿了一份报纸好像看的很认真的样子，小米悄悄地绕到他身后，仔细一看他手中的报纸竟然拿反了。小米从后面轻轻地拍了他一下，故意改变了一下自己的声音说：“同学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
　　小南并没有回头看，他把报纸从眼前挪开，看着前方说：“不好意思，我已经有了世界上最好的女朋友了，除了她我是不会看别的女孩一眼的。你还是问问别人吧。”
　　小米清清嗓子继续说：“我就喜欢你怎么办？我觉得你也是世界上最好的，除了你我谁也看不上，你必须要对我负责，否则……”没等小米说完,小南已经站起来转过身，把小米揽入怀中，把头伏在她的耳边，宠溺的问：“否则什么？”小米靠在他的肩头感觉这一刻整个人都像被融化了一样，小米懒懒的答：“否则我就会粘着你一辈子，甩都甩不掉。”
　　此刻这两个人在彼此的眼中就如“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她，”就像这一生等了半世未拆的礼物。
　　小米回到家之后，颜西西非要请大家一起吃饭，好好聚一聚，自从小米和苏苏上大学以后，这六个朋友就很难聚到一起了。颜西西进入了一家外资企业工作，这种刚进入Z市投资建厂的企业，对于颜西西来说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因为不需要学历，只需要能力，只要努力工作就一定会有丰厚的回报。刚开始工资虽然不多，但颜西西觉得比起小米和苏苏，她如今也是一个经济独立不用伸手跟家里要钱的大人了。
　　颜西西选择了一个周末，她通知大家六个人一个都不能少，必须都来。她让小南帮忙，订一家餐厅，小米跟小南说不要选太贵的，颜西西刚工作也没什么钱，还是让她省着点好，小南让小米放心，他选的这家老板他认识，都说好了，给颜西西打折，小南周全的考虑让小米很安心。
　　聚会的那天小南骑着一辆崭新摩托车，来接小米，远远地看着小南站在车边，真的是酷劲十足，像一个电影明星一样。小米走近看着小南说：“好帅呀！”
　　小南笑着说：“好美，正好咱们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很公平。”
　　“美得你，我是说摩托车帅。”
　　小南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摸着车身：“我早就看好这辆车了，就想着等你放假就把它买回来，一定让你第一个坐上它。”
　　“为什么？”
　　小南眨了眨眼睛说：“因为我想把最好的都留给你。”
　　小米看着小南撒娇似得问：“那你之后还想让谁做你的车？”
　　“我这车，买回来之后，我那帮兄弟们肯定不能少骑了，所以我就等着你放假才把它买回来。”
　　“你不会载别的女孩吧。”
　　“除了你和你妈，我想不出来还有那个女人。”
　　“怎么会想起我妈？”
　　小南一本正经说：“小米你看，如果我在路上碰到阿姨，她又拿着很多东西，走的很累的时候，我肯定会主动要求把她安全的送到目的地。”
　　“她又不认识你，不会做你的车的。”
　　“认识怎么不认识，她知道我是你的高中同学，你高考的时候见过，她还记得我，她知道我没考大学，还安慰我呢。有一次你家换煤气，还是我帮你爸爸扛上楼的，你妈妈还给我倒水，还说没事的时候常到家里玩。”
　　小米想怎么自己没听妈妈提起过：“我妈妈怎么从来没有提起过你。”
　　“我让她千万不要跟你说，省得让你担心。”
　　“趁着我不在家，你竟然自己搞小动作。”
　　“你不懂了吧，这叫曲线救国。”小南说完得意的笑了。
　　小米坐在摩托车后座上，搂住小南的腰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听着他的心跳感觉他的体温。也许最好的爱情就是这样，不需要索取，不需要勉强，就让一切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发生。
　　小南骑着摩托车很快就到了，小南牵着小米的手进入餐厅，老板一看小南进来就赶快迎了上去：“小南，单间已经安排好了，你有两个朋友已经到了，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
　　小南满意的点点头：“张哥，咱们说好的事情你可别忘了，到时候再以赠送的名义多送俩菜。”
　　“明白，你就放心吧，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有事说句话就行，千万别见外。”
　　小南点点头：“我先进去了，一切就麻烦你了。”
　　“客气了，小南。”
　　小米和小南走进包间看到苏苏和子杭已经到了，进门前隐约听到两个人好像在争吵，一进门子杭就问小米：“小米你说这人上了大学怎么就会变。”
　　小米被问得一头雾水：“子杭怎么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子杭扭过头看着苏苏：“你还是问她吧。”
　　还没等小米问，苏苏就看着子杭生气的说：“我怎么变了，你说我怎么变了？”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说你和那个弹琴的叫袁什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郁子杭，你别无理取闹好不好，我们只是一个社团的，走的近点怎么了，难道我就不能有个好朋友吗？郁子杭你竟然调查我，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
　　小米看着苏苏和子杭说：“好了，今天都不许吵架，颜西西好心请大家吃饭，可不是让你们凑在一起吵架的。子杭我可以跟你解释一下，原来我也在哪个社团，袁磊和苏苏真的没有什么，大家只是在一起排练而已。”
　　“排练？那为什么他总骑自行车，载着苏苏，看起来两个人还挺热乎。”
　　苏苏叹了一口气：“我一直小心翼翼怕伤害到你，看来我的想法都是多余的。”
　　小南说：“一人少说两句吧，两个人把心静下来之后再说不行吗。”
　　苏苏看了子杭一眼，没有再说话。
　　这时候柯海岩和颜西西来了，颜西西一进来看着苏苏和小米说：“让我看看这两个大学生有什么变化，都说大学里养人，一点都没错，看着气质，这模样，就是不一样。”
　　苏苏说：“你这社会人，看来别的没学会，到是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了，你不觉得虚伪吗？我们可不吃你这一套。”
　　“这是咋了？怎么说话带着火药味儿，谁惹你不高兴了，说出来我替你收拾他。”
　　苏苏搂着颜西西说：“还是你最好。”
　　柯海岩问子杭：“怎么了？好像有点不高兴？”
　　子杭没有回答柯海岩只是说：“今天聚到一起不容易，能喝酒的就多喝点，不醉不归。”
　　除了小南照例只喝饮料，其他五个人都到上了酒，小南小声对小米说：“如果不想喝，就别勉强。”
　　“没事，第一次在你家喝酒的时候，我发现我的酒量还是挺大的，喝一点没关系。”
　　颜西西端起酒杯，看了把每个人都看了一遍说：“自从毕业以后，大家就个忙各的，很少聚在一起了，我怕你们把我忘了，所以今天就召集大家来对我再加深一下印象。告诉你们谁敢把我忘了，我觉饶不了他。”
　　大家一致表态，这六个人虽然会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不能经常见面，但是在人生最好的年华里遇到的彼此，那样的情感，以后恐怕再难遇到，又怎能轻易忘记。
　　几瓶酒下肚几个人都有些醉意。
　　颜西西喝了一小口酒之后对着小米和苏苏说：“真的好羡慕你们俩，可以在大学里无忧无虑的，我告诉你们生活真的不易啊，我好怀念咱么在达同中学的日子，那时候多好，无忧无虑的。”
　　小米说：“我也很怀念，我在那里交了你们两个好朋友。”
　　柯海岩看着小米说：“你最值得庆幸的是，你在达同遇到了小南，你知道小南有多爱你吗？你知道小南为你做了多少事情吗？”他无奈的摇摇头继续说“你不知道。”
　　“好了柯海岩你喝多了，别胡说八道。”小南，微怒。
　　苏苏不高兴了，对着柯海岩说：“柯海岩那你知道小米有多爱小南吗？”
　　小南宠溺的看着小米说：“我想知道。”
　　“很爱很爱，爱的任何人都打动不了我，满意了吧。”
　　“哎呦，他俩的事他们自己知道就行，看看小南那眼神，别刺激我这个单身了，来喝酒。”颜西西举起酒杯号召大家又一饮而尽。
　　苏苏把手臂搭在子杭的肩膀上：“子杭，你说如果我们分手了，我们还是朋友吗？”
　　“是。”
　　“好……一言为定……不许反悔。”苏苏倒上一杯就继续说：“子杭敬你一杯，感谢你走进了我的生命，给了我一段美好的时光，喝了这一杯，我们不提爱情，只谈友情好不好？”
　　子杭没有继续回答苏苏的问题，只是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小南一看每个人都有些醉意了，让大家都到他家里，先醒醒酒再回家，免得让家长看到喝醉的样子担心。小南为他们叫了出租车。
　　回去的路上，小米坐在摩托车的后座上，想起了高中的时候，小南接送自己情形，那个时候虽然对面前的这个人一无所知，甚至会感到他很神秘，但就是愿意和他说话，跟他在一起。现在对面前的这个人还是不够了解，可是仍然愿意无条件的爱他。书上说，爱一个人就要爱他的全部，那小南的全部又是什么？了解之后会影响这份爱情吗？小米把搂在小南腰上的手臂紧了紧，什么也不去想了，在爱情面前什么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小米，如果困了，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到了，这样会感冒的。”
　　“我不困，就是想离你近一些。小南，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
　　“什么？”
　　“如果我们学校有人追过我，你会怎么想？”
　　“你喜欢过他吗？”
　　“没有。”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告诉你。”
　　“小米，谢谢你能告诉我，我保证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们之间的感情，我爱你是真的，你爱我也没有半点虚假。”
　　“为什么这么确定？”
　　“我觉得用真心一定可以换到真心。”
　　小米的脸贴着小南背，感受着风从耳边吹过，此刻她有些醉意，在茫茫人海中，遇到让人如此陶醉的爱情，怎能不令人心醉神怡？
　　到了小南家以后，他们几个已经先到了，苏苏和子杭，一直在重复分手后是否还能做朋友的问题。
　　颜西西给每人倒了一杯水，然后和柯海岩看DVD，播放的是《古惑仔之人在江湖》小米第一次看到□□打斗的血腥场面，心里有些害怕，问小南：“这都是真的吗？”
　　小南笑笑“这个拍的太夸张了，如果能这样还要警察干嘛？要知道咱们中国的警察可不是吃素的。”
　　看到陈浩南看着小结巴死在自己的怀里，小米哭的一塌糊涂，她问小南：“像陈浩南那样的人是不是都喜欢小结巴那样的女孩？”
　　小南凑到小米的耳边温柔的说：“我只喜欢你这样的。”
　　“我没说你，我是说陈浩南。好心疼，为什么就不能让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编剧好残忍。”
　　柯海岩说：“小南就是现实版的陈浩南，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成为咱们Z市的扛把子。”
　　小南说：“你是电影看多了，还有现在一些小孩们也受电影的影响，动不动就相当扛把子，现实跟电影能一样吗？”
　　小米心想，小南是不是怕自己担心才故意说电影拍的很夸张？他是不是，每天也过这样争抢地盘打打杀杀的日子，记得第一次在他家里吃饭的时候，那个用布包着的东西一定是一把刀，好像就是电影里陈浩南他们所使用差不多。
　　如果真的像电影里的剧情一样，小南是不是也有仇家每天想着追杀他？这样小南就很危险，小米这才发现，竟然不知道小南每天在做什么，是自己对小南关心的不够，还是小南故意不想让她知道？
　　小米认真的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剧情，一边在思考，怎样才能将深陷危险的小南救回来。
　　小南似乎看出了小米的心事，就握着小米的手说：“小米，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怕，不是电视上演的那个样子。”
　　“你确定不是怕我担心，骗我吧。”
　　“没骗你，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颜西西看着小南说：“小南，你现在可是挺出名的，听说你现在跟着李杰混？”
　　“你听谁说的，没有的事。”
　　“那天我还看到，你和他一起从练歌房出来。”
　　“颜西西，我渴了你再给我倒杯水。”柯海岩打断她的话，把水杯递给她。
　　小米听到颜西西的话，决定把所有的疑都问个清楚：“莫小南，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我刚发现我竟然不知道你每天在做什么？你靠什么生活？你都和什么人在一起？我没有想干涉你的意思，我只想知道我的男朋友是做什么的，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那我只有自己瞎猜好了。”
　　“小南，不告诉你是为你好，怕你担心，你不知道他对你真的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我们这帮哥们谁也做不到他这样。”
　　“柯海岩，还是我自己说吧！”小南打断了柯海岩的话。
　　他牵着小米的手走进了他自己的房间顺手关上了房门，小南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小米:“小米，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什么，我只是想等我走上正轨再对你说，我甚至不敢让别人知道我是你男朋友，我怕有一天你不再爱我了，别人就不会知道你曾经有一个当小混混的男朋友。我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我现在在帮别人看场子，就是练歌房还有外资企业，说好听的是看场子，其实就是收保护费。”
　　小南看看小米没有反应就继续说：“这样每个月就有一笔固定收入，大约加起来有万把块，不过这些钱大部分都分给了手下的兄弟了。我们每天其实没什么事，也不用上班，就是有人闹事的时候，我们出面帮忙摆平。我现在手下有十几个小兄弟，每天基本上是和他们一起。最近李杰主动找我让我帮他，他是咱们Z是很有名的老大，我没答应跟着他，因为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小弟，在有些事情上他还是挺帮我的。不过小米，相信我这些都是暂时的，我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我一直在找机会做点正经生意，等你毕业后，我的生活就会走向正规，让你安心的做我的女朋友。小米别生气了好不好？”
　　“就这些吗？”
　　“就这些。”
　　“你们收保护费警察不管吗？”
　　“怎么管，我们是员工正常拿工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警察也没办法。”
　　“可是有人闹事你们怎么管，也是以暴制暴吗？”
　　“老板花钱请我们看场子，就是防止有人闹事，有我们在就不会有人去闹事，这就叫花钱买平安。我已经过了打架的那个阶段了，现在有了一点小名气，没有人喜欢给自己找麻烦。”
　　“不做可以吗？找一份正经工作。”
　　“这几年我也得罪了很多人，如果现在放弃，去上班的话，那些人就有报仇的机会了，至少现在这样他们还不敢动我。”
　　“那你这样是为了什么？”
　　“为了名气和钱，社会上混的这些人就是这样，如果你有钱了，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了，混来混去不都是为了多赚些钱吗？这里的事情我很清楚。”
　　小南继续说：“小米，我以前一直不敢让你是到我的事情，是因为，我真的怕失去你，我很爱你，又怕伤害到你，小米如果你接受不了我是一个这样的人，我没有怨言，我只想让你过的快乐！”
　　“如果没有你，你觉得我会快乐吗？”
　　“我一直认为，你应该得到最好的。”
　　“莫小南，你给我听好了，没有你我不会快乐，我从未爱过别人，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钱对于我来说真的没那么重要，没有钱一样会过的很好，如果你出事，我该怎么办？”
　　小南把小米拦在了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小米，放心为了你，我也会小心的。”
　　“那你给自己制定一个底线。”
　　“好听你的，原则上不触犯法律，不干缺德的事，一看要吃亏了我拔腿就跑，保证比兔子还快。”
　　小米忍不住笑了。
　　“好了，小米不生气了，笑笑多好看。”
　　“你是说我不笑的时候很难看？”
　　“都好看，小米是最好看的。”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是子杭的声音：“你们俩在屋里干嘛呢？还关着门，我进去了。”说着就推开门进来。
　　“小米，我能和你谈谈吗？”子杭站在门口看着小米说。
　　“谈什么？”
　　“苏苏真是喝多了，竟然睡着了，我想趁这个机会，和你聊聊她。”
　　“你说。”
　　“她从吃饭的时候就一直问我，分手后还能做朋友吗？他是不是跟那个袁磊真的有什么？”
　　“子杭，你还不了解苏苏吗？如果他们两个人真的有什么，苏苏早就提出分手了，绝不会等到现在。”
　　“那你们学校有没有人追她。”
　　“当然有，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看上的，在高中的时候，不是也有很多人追她吗？可是她还是选择离你。”
　　“我感觉她这次回来变了，总是对我比冷不热的。”
　　“子杭，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的回答我。”
　　“尽管问。”
　　“如果你们分手了，你们还能做朋友吗？”小米感觉自己问这个问题有些残忍，但还是想替苏苏把这个问题，问明白，子杭应该会坦诚的给她一个答案。
　　“你怎么也这样问我？我的答案不变，不论今后发生什么，她在我心里永远是最重要的。”
　　“是不是只要她过得好就行。”
　　“当然。”
　　“子杭，不是所有的付出都有收获，也不是所有的爱情都会一成不变的，可能在她心里，除了爱情这个因素之外，你是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呢。”
　　子杭没说话点燃了一支烟，能看到他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整个下午没有人再提这个问题，子杭一直在默默的抽烟。
　　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本来就没有非黑即白的情愫。是要继续爱着还是将对方恨之入骨，没人会给出有一个标准的答案，一段感情该何去何从，完全取决于自己的内心。
　　小米看着子杭落寞的样子，心里隐隐的有些痛，她知道苏苏不会无缘无故的冷落子杭，她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真的爱上什么人了，小米决定，等苏苏清醒后，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