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来送往》顾麦

59、第 59 章

　　陆闻已经醒了，就是困唧唧地垂着头还没起来。齐以凡走到跟前，找了把梳子帮她梳头发。
　　陆闻半靠在他身上，叹气：“哎，都什么人啊。”
　　齐以凡笑着摸摸她的脸：“欺负我们安神了。”
　　“一群小鸡仔，还想欺负到我头上？”陆闻简直觉得匪夷所思：“是我看起来脾气太好了吗？还是我看着就像个包子，随便谁都能上来掐我一把？”
　　梳好头发，顺便再扎个小丸子。
　　齐以凡围着她忙忙碌碌，再把人拉起来去洗漱。陆闻其实并不是委屈或者生气，就是有点想找人吐吐槽的欲望。齐以凡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头发，安安静静听她说。
　　“那个叫李子懋的，背后是不是有人？”陆闻问道：“都没听说过名字的小明星，架子倒是端得挺足的。”
　　“他去年拍了《我的花栗鼠先生》，在里面演男二号，挺讨喜的，这个剧去年特别火，他也跟着火了一阵，后来被天诚那边签走了，虽然营销做得挺厉害的，但是今年好像都没出过什么东西。”
　　陆闻把漱口水吐掉，有些不解：“为什么啊？”
　　齐以凡耸耸肩：“竭泽而渔？”
　　自从去了《嚣张的葡萄》，齐以凡文化水平的提升简直肉眼可见。陆闻有点想笑：“出口成章啊？”
　　齐以凡也笑：“哎，下个周录完最后一期，《嚣张的葡萄》第二季就要结束了。”
　　虽然当初压力山大，但是这几个月接触下来，他真的还挺喜欢这个节目和节目组的，和丛子枫的关系也越来越好。就是不工作的时候，有时候还会约着出去喝个茶。
　　“嗯，快跨年了。”
　　下个周，今年的最后一次节目录完，马上就是跨年、马上就是下个年头了。
　　日历要换一本新的，写日记要换新的年份，今年的事情都要变成“去年”——今年的好日子都会变成明年的纪念日。
　　今年的年过得早，元旦之后不久，俱乐部也要放假了。
　　“你是不是要去参加跨年晚会？”
　　“去胡萝卜卫视，”齐以凡道：“去唱两首歌。”
　　“怎么唱这么多？晚会不都是一个人只能参加一个节目吗？除了主持人。”
　　“那是春晚吧。”齐以凡解释道：“卫视的跨年晚会，没有那么严格的。”
　　齐以凡当初为了录《众神的花河》的片尾曲，跟着武育书找的老师狠狠学了一段时间。虽然不能和专业的歌手比，但是从跨界这个维度看，还是挺厉害的。
　　“跨年我们也会放假，到时候我也去看。”
　　齐以凡抿着嘴笑了笑，从兜里掏出来两张VIP的票给她。
　　陆闻：嗯……那就和梁怡一起去吧。
　　其实冬季赛赛程短，奖项含金量不高，奖金也不多。要不是为了磨刘朋宇的配合，往年SF都是一队二队轮换着上的。今年还是首发队员们出场的频率比较高，陆闻这段时间事情确实多。
　　一边训练，一边比赛，还得抽出时间去录综艺。
　　“后悔参加这个综艺了吗？”
　　“还行吧，”陆闻洗漱好了，把他赶进卫生间，她要换衣服，“其实老冯说得对，宣传100遍钢琴课，不如出一个郎朗。他一直希望我们能加把劲把大众对我们的印象扭转过来……我在某些地方还是挺合适的。”
　　N大中文系，高考的分数多高就不说了。虽然申请了两年休学，但是完全不能掩盖她确实是学霸的事实。
　　“我都一个月没看书了，”陆闻挠头：“虽然答应都答应了，但下次是不是还要参加这些节目，我真得好好想想。”
　　第一期就这么多幺蛾子，录完一季最少得十期吧？还不知道后面会不会有别的幺蛾子呢。
　　***
　　和四位明星组成电竞战队，陆闻作为队长，队员共两个男生、两个女生，都是之前就会玩游戏的。
　　其中，李子懋的水平算是最好的了。
　　共八支队伍，第一期快速完成队员集结之后，第二季就紧锣密鼓地准备初赛了。
　　陆闻是请来的电竞明星中咖位最高、水平最高的，而且在SF就是战队指挥，小组赛第一局赢得漂漂亮亮。陆闻有意收敛，李子懋表现很不错。
　　播出的当天晚上，王丰发了一条微博：“emmm换换口味也挺好。”配图是清炒西蓝花和红烧肉。
　　虽然没有明指，但小白还是第一时间告诉了齐以凡。
　　几乎不必怀疑，附近几天都没有活动也没有消息，唯一一次露面就是第二期《电竞星峰》的播出，嘲讽不要太露骨。
　　陆闻压根没注意到这条消息。陆阐和顾少阳放寒假回来，她当天晚上直接回了家。齐以凡把截图发给她，嘱咐道：“别说话。”
　　陆闻看了一眼，根本没想理。和李子懋比起来，她还是更讨厌王丰。她的话题度和热度比这种三流明星比起来可大多了，她怎么那么好心给他引流？
　　没想到的是，没过十分钟，李子懋亲自打电话过来了，一边道歉一边又嘱咐了她一遍：“不用搭理他。”
　　这就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了。原本看第一天李子懋颐指气使指挥她去给他拿水那件事还挺不顺眼的，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挺能担事的。
　　李子懋挂了电话，转头就跟王丰掐了起来。
　　他去年因为剧大火了一阵之后，被天诚签下，没想到没过两个月，一位星二代郭雪嘉自带流量地过来了，因为类型撞了，原本安排给他的资源几乎都倾斜给了郭雪嘉，郭雪嘉不要的才留给了他。
　　因为郭雪嘉拿走了大部分影视资源，一年里，他被动转型成了半个综艺咖。当初和天诚签的合同长达五年，违约金更是天价。很多大公司又因为不想招惹天诚还有郭雪嘉父亲郭珲，原本大火的演员，一年里却几乎无人问津。
　　他也是科班出身，大学毕业还不到一年，便硬生生磋磨掉了所有的锐气，平时不工作的时间里大部分都用来打游戏了。虽然打游戏，但是也没太关注职业电竞——那天在节目组，他真的没认出来陆闻。
　　穿着件卫衣和牛仔裤，一张素面朝天的脸，他完全没把这人个电竞圈呼风唤雨的安神联系上。
　　被公司踩到泥里是他自己的事，但是拿他当靶子、拿别人当箭来射着玩，那就不仅仅是他自己的事了。
　　虽然在公司没那么受捧，但是李子懋大火的时候攒下来的粉丝，也不比现在王丰的粉丝少。
　　而且，他的粉丝粘度还高。
　　现在，网上每次讨论“最佳男二”“小奶狗男友”之类的话题都还会把他拎出来，可比一个代表作都没有的王丰好多了。
　　就在这时，武育书的电话打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