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400》夏流笙

16、古代爱情故事系列

　　风沙沙作响打在脸上刻画出黄沙的痕迹，一把锃亮的大刀在人群中挥舞着，一下又一下。配合着战鼓的鼓点，招式演化尽了成千上万遍。

　　看着敌兵一个个倒下去，不由得心生喜悦。抬头向易之看去，见他奋力向我靠近，心里的喜悦便更多了一分。

　　耳膜此时被各种吼声震得发痛，我收回了目光，继续投身杀敌。

　　——桓卿，我来了。

　　他飞身下马，向我而来。许是在这战场上奋斗了太久没喝水，他的声音变得沙哑，破旧不堪。我与他将后背信任地交与对方，转而专心面对眼前的敌人。

　　——好，易之可愿意同我打下这江山共享繁华锦绣？
　　——自然，桓卿兄还欠我一壶这天底下最好喝的酒酿呢。

　　相视一笑，随即大吼出一个字武器便朝眼前的敌人挥去。

　　——杀！

　　头发已经凌乱不堪披散而下，银白色的盔甲也沾满了鲜血，眼神中没有了平时习惯的慵懒，取而代之的是暴戾。

　　踏着尸体一步步走向最后一个敌军大将，尽管他已经跪下求饶，但我还是一刀挥下，结束了他的生命。

　　低头看着这满是鲜血与尸体被染红的大地，抬头看着那白云与蓝天相称的正好的天空。我想，这乱世，是到该结束的时候了。

　　当朝皇帝萎靡不振贪欢享乐，夜夜迷醉于温柔乡。国库本就空虚还大肆给皇家子弟举办宴会，底下官员压榨百姓，实在不作为。进柬的忠臣全都被打入牢里，要么死了，要么被折磨的不成人样。我爹与易之的爹，本是朝中将臣，没想到遭小人陷害，不得已，才暗自结党，推翻这不堪的朝政。

　　或者说，是整治。

　　一切行动都按照计划进行着，实际比预想更为顺畅。敌军已是惊弓之鸟，虚张声势便能使座座城池手到而来。

　　好消息接连不断地从四面八方传来，胜利的号角已经吹响。

　　终于到了主城门之外。

　　一番激战以后，我与易之一身戎装骑着两匹汗血宝马并肩行着。马蹄哒哒踏的是由无数鲜血染铺成的红毯子。身后的披风在阳光的照耀下红得像带了血的花盛开时的妖艳。

　　身后两列整齐的队伍吼着“将军必胜”的口号，铿锵有力。对比那些畏畏缩缩的皇家军而言，光是气势，我们就赢了。

　　来到了久违的皇宫，一声令下，号角吹响，身后的兵冲了上去，不到一会儿便破了宫门。我和易之在马上坐着，优哉游哉地进了这座极具奢华的皇宫。

　　金灿灿的一切昭示着这皇帝有多么荒唐，宫墙将四周包围，像一个华丽的牢笼一般，关着糜烂和娇淫。看着迎面而来的官兵，我不禁嗤笑一声。连刀都懒得拔出，仅看易之一人将剑刺进那人胸膛，溅出的血液在盔甲上滑落，该亡了。

　　到了那死期将至的皇帝所在的宣政殿前，我看了易之一眼，易之便下马去打开了大门，然后步步逼近。里面□□成什么样我不知道，只知道易之没让我失望。他再出来时，手里提着那狗皇帝的项上人头。

　　他将人头扔在了人群之中，吓退了半圈人，沉默一会儿后，爆发出的，是震耳欲聋的口号声。

　　——将军必胜！将军必胜！将军必胜！

　　即使隔着这么多的人，我的眼里也只有易之，我好像听见了他轻唤我的名字，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抹微笑。

　　次日。

　　皇宫里的人走得匆匆忙忙，管事的人认认真真打理的有条不紊。昨夜的暴雨洗刷了残忍血腥的一切，干净的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阳光被树枝裁剪洒落在地下一片，一大早起来便听见喜鹊在房檐闹腾，怎么也不肯歇息。我泡了壶茶又洗了些果子，让老管家给易之端去，自己则躲到一旁查看易之的反应。

　　只见他端起茶杯凑到鼻尖处闻了闻，然后放下，只道一句。

　　——冯叔，这茶与你的手艺可不太相像。
　　——回将军，这茶……
　　——这茶自是大爷我泡的咯。

　　未等管家话说完，我便从藏身的竹林走了出来。易之看到了我，挥挥手让管家下去。

　　——桓卿，快来坐。
　　——易之别是对我泡的茶不满意？

　　我大大咧咧地走过去，选了个自己最舒服的姿势，翘了个二郎腿坐在石凳上。

　　——嗯……还不如直接把茶叶扔在沸水里来的好喝些。

　　他低下头眯着眼似是认真思考了好一会儿，然后抬头一脸认真地告诉了我这个让我想暴揍他一顿的答案。

　　我朝他挥了挥拳头，他有些憋不住看着我笑了出来。

　　——许久没有这么舒适过了。
　　——是啊。

　　两个人躺在地上聊起了天，就像在边疆时的自由，没有拘束。

　　——桓卿，国不可一日无君，朝中如今又无适合者，我想与各位大臣合力推你上位。你看……如何？

　　——那你呢。

　　——我自然是继续回边疆镇守这江山。大漠孤烟呆惯了，哪还能在这花花绿绿里处着。

　　——那我死都不做这个皇帝。

　　——桓卿，别闹。诶，桓……

　　听了这些话，我生气地离开了。他竟然不愿陪在我身边，还说我对他的情谊是闹？我不能理解。

　　后来他又与我讲了几日，来了软的，也来了硬的。可惜我是铁了心不当这皇帝，都不吃。即使我知道朝中有些人已经蠢蠢欲动了，

　　时间过得很快，这些日子里易之也再也没向我提过当皇帝这事儿，我倒是松了一口气。

　　那日，我正在后花园里练刀。起跳，挥斩，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突然间易之加了进来与我比划，我也急忙相应。

　　——还要再快些，这儿最好改成刺来的利落。

　　院子里只见刀光树影，听到的，也是刀和树枝碰撞的声音。

　　过了许久，我俩才停下来。他看到我满头大汗，便抬起手拿着衣袖一角为我擦了擦。入鼻的，是一阵好闻的清香。

　　——啧啧啧，我今早出门菜刚沐完浴。
　　——唔——怪不得易之身上还有股花香。
　　——我呸，那是衣服上的熏香，大男人洗澡用什么花。好了好了，不跟你贫了，饿了没，我专程带了点酒菜来，一起吃一起吃。

　　他转身拿过箱子递到我面前，我揭开盖子，饭菜香味儿立马溢了出来。

　　——来来来，喝酒吃菜咯。

　　我们像平时一样敬酒夹菜，只不过酒量甚好的我竟然有些晕了，眼前的易之也越来越模糊，再后来，我便晕倒在了饭桌上。

　　醒来时，我身着黄袍，坐在金銮大殿之上。我目带凶光扫视着底下的文武百官，没有一个是他。呵，他是不要我了吧。

　　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嘴角努力勾起一丝得体的微笑，从容地完成了整个登基大典。

　　我原本以为，我好好做这个皇帝，他就能回来给我一个解释，可是接连几个月，除了边关的奏折，他什么话也没说。

　　——好啊简易之。你真是朕的忠臣。可是朕，偏偏要当个昏君！

　　将桌上的奏折一扫而下，喘息着握紧了拳头。

　　——来人。给朕选妃！

　　堕落容易，我开始沉于纸醉金迷，忘了英雄关，迷失于各种美人的温柔乡。

　　我由一个人人称赞的明君，变成了人人唾骂的昏君。老百姓的生活又陷入了水深火热当中。

　　——易之，你怎么还没回来，你快回来骂醒我啊，易之……

　　提起酒壶壶口对嘴微微倾斜酒水便倒了出来，我灌着酒，像以前一样，只可惜，少了一个人，少了易之。

　　我收到他的信，我满心欢喜地拆开，看见的，却又是关于邻国来犯。我将纸揉成一团扔到一边，一肚子火气与委屈。随便找了个妃子激情了一夜，第二天，才回复他。

　　——易之会替朕守护好这江山的吧，汝不是只愿汝王长享盛世的吗。

　　他战败了，也战死在那沙场。

　　当我听到这个消息时，酒杯掉落在了地上，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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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诶诶，你听说没，昏君一夜之间就疯了。还真是活该。听说敌军打进皇宫时，昏君还在那儿喝着酒写着字，还哭的很惨呢。
　　——他写的什么字儿啊？
　　——好像是，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