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落萧声起》篇篇

3、第三章 故人归来石应语

　　〔一〕出发，灵凌山！
　　“哥，你到底看没看懂地图啊？！看吧，谈个恋爱智商也变低了。啊~爱情，如此美好，令我昏了头脑（深情朗诵状）。”
　　“臭丫头，你再嚷嚷我就把你踹出去。”
　　“你再找不到路今晚大家就得露宿山林了！哼，我就等着看你愧疚而死。”
　　“要是你不说话我十分钟就找到了。”
　　……
　　在沐笙和沐晞斗嘴声中，同在车上的沐瑾默默戴上了耳机，而沐宣竹则一直闭目养神。
　　【前几天】沐瑾翻看先祖手记，一张泛黄的字条从手记中掉出来：五月半夏生，灵凌祭月忙。
　　半夏正是药方中的一味药材，那么灵凌是什么呢？沐瑾看着上面火柴棍一样的地图，猜测应为地名。循“百度一下，天下我有”的理念，沐瑾在键盘上敲下“灵凌”二字，果真出现那么一座山，名唤“灵凌山”。莫非这灵凌山与瘟疫有关？沐瑾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有必要去一趟。
　　向爷爷报备后，沐瑾开始准备行李，路途遥远，东西不能太多，她先将重要物品放到随身携带的帆布袋中，比如瘟疫研究的资料和被爷爷说得神乎其神的犀角（担心荒山野岭喝水都中毒）。
　　【昨天】沐瑾提着行李包打开大门，被门外三人的目光看得发怵。“沐瑾，我们的飞机飞走了！”沐笙看着睡过头的沐瑾气愤至极。沐瑾尬笑，“哈哈，放心，我有备用方案。”其实沐瑾只订了自己的机票，忘记给沐笙、沐晞和爷爷订了。昨天他们仨儿突然说要跟着沐瑾去，理由是，沐瑾18岁生日快到了，当作陪沐瑾过生日的旅行，况且一个女孩子不安全。沐瑾最终屈服于沐笙的“淫威”之下。然而万万没想到，晚上研究院开研讨会，沐瑾忙着忙着，便忘了订机票的事。深夜抢票，也只抢到别的航班，要迟一小时。为了不被那三人讽刺到死，她今天早上假装没收拾好东西，假装拉肚子，磨蹭到本来要订的飞机飞了，这才引发了众怒。
　　四人状况百出，终于跨过大半国土，来到灵凌山附近的一个小镇，然后自驾从小镇出发，还得经很长时间才能到山里面。
　　【现在】沐笙尖叫声的穿透力，沐瑾给打满分。沐瑾摘下耳机，揉了揉耳朵，沐宣竹也睁开了眼睛，只有沐晞还淡定开车。沐笙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兴奋不已，有人在田间耕作，路边有几个少女，穿着少数民族服饰，乍看像瑶族，细看又无繁琐装饰，朴素不失雅致。这已然是个村庄了。
　　沐晞停下车，沐笙兴冲冲去与少女交谈，这时她交际小天使的魅力就突显了。不一会儿，沐笙向车内人招手，三人会意下车。
　　沐笙将刚才打听到的汇报了一遍：“此处便是灵凌山下，这是山下唯一一个村庄。今夜他们将盛装参加一个祭祀，有篝火晚会喔~哈哈，我们来得太巧了。”沐笙开心得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
　　“是什么祭祀？”沐瑾提问了。
　　“嘿嘿，这我当然问了，嗯，名为弥月祭。”沐笙得瑟道。
　　“真是个有内涵的名字……”沐瑾若有所思。
　　“就是大伙儿聚聚，拜拜神，跳跳舞，吃吃饭什么的。”
　　“你不会是在歪曲人家的意思吧！”沐晞听了沐笙的转述，忍不住调侃，又挑起沐笙的怒气。
　　“关键意思我可都说明白了，不然你以为一个祭祀还能干嘛？别诬陷我行吗，恋爱中的男人！！”沐晞听后一记白眼招来暴打。
　　沐瑾与爷爷无奈的地看兄妹俩闹，默默转身跟着那几位少女进村。
　　村子里的人们淳朴热情，远离尘世，使他们的心灵也远离了物欲横流的喧嚣。沐瑾穿上他们的服饰，觉得自己已经是村子中的一员了。
　　明月冉冉升起，灵凌山上的祭台火光曳曳。祭祀开始了。
　　古老的仪式承载了他们对神的敬仰，神秘的故事寓于巫祝吟诵的咒语，虔诚的祈祷在钟声中结束，大家开始围着篝火狂欢。沐晞和沐笙早就窜入了人群，开启乱舞模式。 沐瑾站在一块巨石旁，借着月辉和远处的火光，看地上半夏青青，开心不已。刚刚祭祀的时候，沐瑾觉得心神不宁，仪式一结束，便溜出来透气，不想竟在这里找到半夏。沐瑾掏出身上的布袋，打算采它一把回去研究，蹲下时脖子上的木槿花项链掉了出来，刚想把项链塞回衣服里，却被眼前的景象抓住了视线，。巨石散发的荧荧红光仿佛有摄取人心的力量，她把停下的手伸向石头上发光的字，手指顺着字的纹理一一滑过，胸口的坠子像是要将她焚化般，灼烧她的灵魂，血色红晕将她的意识冲散。沐瑾眼中最后的景象只是扭曲的空间……
　　一切归于寂静，沐宣竹从黑暗中走出，颤抖着抚摸沐瑾消失前触碰过的巨石，粗糙的石面划过手掌，犹如利刃削割他千疮百孔的心。 【二】大概是穿越了
　　“离离河边草，祖母洗衣忙。月半大野兔， 不跑不跳在手中。”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手提一只大白兔在草地上自娱自乐。老妇人在河边洗衣服，少年在一旁“打猎”，笼子里已经有两只兔子在惺惺相惜了。
　　“哎呀！！”少年被绊倒在地上，手里的兔子趁机跑了，他懊恼地转头看那绊倒自己的罪魁祸首――竟是一双脚！！拨开草丛，只见一个美丽的女子安静躺着，宛若仙子下凡。他愣了一会儿，才大声呼喊。
　　沐瑾迷迷糊糊醒来，胸口的灼热之感已无，吊坠又如平常一般。沐瑾环视四周，屋子里大都是些粗糙的木制品，这床也硌得她难受，只有一盏油灯闪烁微弱光芒，心想应该还在村子里。沐瑾穿上鞋想去找沐笙他们，突然木门吱呀一声打开，进来的三个人见她醒了十分惊喜，然后而这三张陌生面孔让沐瑾更为意外。他们看上去并不像灵凌山村子里的人，穿着上已是相差甚远，粗布麻衣，这扮相让沐瑾有置身古代贫民窟之感。庆幸的是，他们脸上并无恶意，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仙女姐姐，你在河边晕倒了，是我和祖母把你扛回来的。”
　　河边？沐瑾疑惑，我不是在山上吗？难道滚下来了？
　　“姐姐，你有哪里难受吗？”少年担忧地看着呆滞的沐瑾，沐瑾方才回过神来，尴尬道:“没有没有，我生龙活虎的嘞！”看到沐瑾精神十足，一旁的老人家松了口气。
　　“好了好了，小女娃来吃点东西吧，睡了这么久也该锇了。” 沐瑾的肚子应景地叫了一声。这是得多久没吃饭啦，沐瑾心疼自己的胃。老婆婆和老爷爷走在前面，少年则在沐瑾身边一蹦一跳地走着。饭菜摆好在院子里的石桌上，落日的余晖铺满这个普通的农家院子，沐瑾看来别有一番风味，一种与世无争的味道不言而喻。
　　“姐姐，我叫白天，你叫什么？”（期待的小眼神）
　　沐瑾看着这殷切眼神，结合醒来后白天种种举动，已将此人判定为姐控。一脸纯真无瑕的笑容还有一种熟悉感，貌似是某个爱撒娇的小女生（――别想了，还能是谁，不就是沐笙那个傻妞吗）。
　　“沐瑾，沐瑾的沐，沐瑾的瑾。”沐瑾用筷子蘸了汤汁在石桌上写出自己的名字，白天一家看后点了点头，沐瑾很欣慰――没有代沟就是好啊*w*
　　“白天弟弟，这是什么地方？”酒足饭饱后沐瑾终于想起最重要的事情（这就是所谓的饿了就迷糊吧）。
　　“凌霄国境内梨花源”
　　“什、什、什么？！”想起昏迷前扭曲的时空，沐瑾试探着问了句……………………………………………………“今天几号？”（噗噗噗，我这口老血不喷死你）
　　摸不着头脑的白天弟弟（看，问号都倒过来了）
　　“哈哈，我是问今是何年？”（沐瑾内心:明明刚刚里们是懂偶的TAT）
　　“噢噢噢，端瑞五年啊。”
　　晴！天！霹！雳！！！
　　“姐姐姐姐姐姐，你别吓我呀，！！……你这一晕又得多久醒啊……”白天死命地摇着沐瑾。
　　天旋地转之中，沐瑾心里已是明了:我想，我大概是穿越了……不过现在有点不妙啊……
　　〔女主完，全剧终〕
　　（哈哈，都是玩笑话辣，看把你们吓的~
　　白爷爷、白奶奶和白天看着坐在院子里的沐瑾无计可施。自从上次晕倒后，沐瑾便一直闷闷不乐，白天变着花样讨她开心也是无功而返。于是使出浑身解数的三人一致认为是小姑娘（小姐姐）想家了，让她一人静静也好。
　　沐瑾将布袋中的信拿出来，又塞了回去，她怕看了爷爷的信会大哭一场，吵醒老人家 。从房间拿了一根蜡烛走出院子，靠着繁茂枝叶的大树拆开了信……

　　阿瑾：
　　知道你不会乖乖听爷爷的话等到指定日期拆信，所以爷爷用了秘制墨水，唯有等够时日，字迹方可显现，因此，你第一次拆开时必定只看见一张白纸。这便是爷爷给你上的最后一课――等待。（爷爷你真阴险，难道不怕沐瑾看见是一张白纸就扔了么→_→）
　　从你追问瘟疫那一刻，我知道你终会与那预言牵扯不清了，这都要从那场瘟疫说起……
　　当年救了沐家的神秘人将串着灵珠的项链交给先祖，珠子内含木槿花苞，甚是可爱，木槿花朝开暮落，这大概也是项链名为朝开暮落的原因。恩人希望沐家能将它交给它的主人。
　　我们承了别人的救命之恩，便要忠于对别人的承诺。从此，沐家的命运与朝开暮落牵系在一起，它是我们家族的使命。于是我们开始了漫长的等待，等待一个与它产生共鸣的沐家子孙降世。几百年过去了，朝开暮落没有任何变化，那木槿花苞仿佛陷入了沉睡。在你出生那日，这个沉睡的孩子终于醒了，绛红花瓣微张，随着你的长大，木槿花也渐渐绽放，便是你那天看到的样子。木槿花完全盛开之时，便是你归位之日，回到沐家曾经存在的世界（沐家祖先从另一个世界而来，就是发生瘟疫的那个世界，也就是沐瑾穿越到的这个世界…………T_T绕死俺咧）。
　　朝开暮落，生机只在朝夕间，这是时间的诅咒。被选中的人，在这个世界只有十八年寿命，必须在十八岁生辰前找到离开此地的契机，否则此后一年便是生命的终结。契机为何无人知晓，唯一线索是那药方中一味，半夏。奈何爷爷所知甚少，其中因果还须你自行寻找，你是朝开暮落的主人，这便是你的资本。
　　你的骨子里渗透了坚强，从不肯暴露自己的悲伤。你是不愿我们为你担心，可我们不仅想与你同甘，也想与你共苦啊。亲人，岂是说说就算的东西？
　　你学医的天赋百年难求，天生灵敏的嗅觉亦是如虎添翼，辨认草药十分有利，加上对中药学的深厚兴趣，持之以恒，必有大为。
　　爷爷曾经固执地认为沐家是中药世家，子孙更要继承先辈光环。然而医术并不是扬名立万的工具，时间却将它扭曲，使它堕落，原本解救苍生的医术，渐渐成为满足人们对满足金钱渴求的手段，许多学医之人顶着杏林圣手的名号，暗地里却做着庸医的勾当。学医的心思变了，对生命的恭敬之心变了，医者，便可成为剥夺他人生命的刽子手，而他的医术，也难再精进了。这个道理爷爷很长时间才明白。所谓医者仁心，只有善待生命的人，才能真正领悟医术的奥义。只愿你在那个世界真正快乐无忧，切不可忘记济世救人，以你所学，缓解世间痛苦。
　　一个人要学习领悟的东西很多，你的人生才刚开始，在另一个陌生的世界，须泰然处之。

　　爷爷 沐宣竹

　　看完信，沐瑾果然嚎啕大哭。
　　“T_T T_T 爷爷，谁说阿瑾不听话了，我这是第一次拆开这信！”
　　（-_-|||，一路上都在想着找草药的某人是不会有空看的吧…………）
　　……一片寂静……
　　“呜呜呜……”沐瑾小声抽泣，扯出脖子上的项链，紧紧攥着，眼泪又开始掉。
　　……一阵静默……
　　风吹过，蜡烛不幸被灭了，四周黑漆漆一片……
　　“混蛋！偷听别人说话还灭蜡烛，鬼鬼祟祟藏着，可恶！可耻！可恨！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树上的黑衣人表示万分无辜
　　黑衣人内心：蜡烛明明是风吹灭的吧，不过她竟识得我藏身于此，看来这乡野之地也是藏龙卧虎 （某人不过是鼻子灵，莫不是大兄弟你今天吃大蒜了？），可不能掉以轻心〔握紧了手中的匕首〕。主上交待不可轻易杀人 ，何况此地不知藏着多少人马伺机而动，若是暴露了行踪坏了大事，实在是得不偿失。可若是万不得已，还是不会对树下的丫头手软的。
　　已经忘记自己在荒郊野外的沐某瑾→_→
　　“啊嚏！”沐瑾嗅到了来自树上的危险气息，心想那人大抵要狗急跳墙了，一想到有可能惨死在这荒郊野岭，就一阵恶寒，早知刚才不揭穿他就好了……（啊，你终于知道了啊，这可是你自个儿惹的火）
　　……这会儿也没动静，或许还有生机。
　　沐瑾抱着双腿坐在树下，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念着居家必备，育儿秘籍，调教浪子回头的不二之选――《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巴拉巴拉巴拉” 黑衣人却听得一头雾水：她在做甚？
　　末了，树上依然无动静，沐瑾觉得该下猛料了，于是侃起致富之道，结果黑衣人依然无动于衷。沐瑾讶异：奇了怪了，这贼居然对钱不感兴趣？！囧 无知限制了我的思维啊啊啊啊！现在的贼都这么正直吗？罢了，这次这个绝对必杀。（其实是在赌吧-_-|||）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巴拉巴拉巴拉”
　　树上那顽固得跟石头似的人竟然真的动了！
　　沐瑾心里暗爽：我就知道，没有一个男人能拒绝《孙子兵法》的魅力，哈哈哈Y(^_^)Y。（这算强行结论吧……）
　　我沐瑾再次被古人无穷的智慧折服啦(ˉ﹃ˉ) 哈哈哈......
　　沐瑾看着这个从天而降，全身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的传说中的黑衣人，向着他嬉皮笑脸。

　　黑衣人却不友好啊......

　　立马就抡起拳头向沐瑾招呼过来，沐瑾赶紧用手挡住，谁知被他一把抓住手腕，要不是骨头硬，怕是以后都见不到这双美爪了。

　　“嘶...”沐瑾抱着被重伤的手臂嚷道：“你想痛死我吗！”

　　黑衣人不置可否。然而方才沐瑾确实差点小命不保，他捏住的是沐瑾的命门，一个习武之人怎么将自己的命门暴露？看来是自己高看了这丫头。

　　沐瑾认命：看他刚刚那手劲，想打死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喂喂喂，我要举报你装柔弱。为什么爬山采药没见你累过？......看看看，你这个阴险的女人，为什么你笑得这么渗人......）

　　沐瑾内心：他定是对那兵法有意才现身，哼哼，看我小小报复你一下，我现在可是有好多筹码啊哈哈哈 （←饱读诗书的某人）

　　（影后上线）

　　沐瑾眨着楚楚动人的大眼睛，委屈地看着黑衣人，嗲声嗲气地说：“大侠，小女子方才伤心过度，我，我，我，我（越说越小声）”

　　黑衣人别扭至极，大概是没见过这种弱女子吧。（我们纯洁的黑衣人现在看着沐瑾只想用四个字来形容：毛骨悚然）

　　见沐瑾一副想说又不好意思说的样子，他皱着眉问道:“姑娘请说吧” （其实他是想这样说的：臭丫头磨磨唧唧的想死啊，大爷赶时间呢）

　　“我就是想借你块布擦擦鼻涕！” 沐瑾吼了出来。（不带这么恶心人的啊，好歹你也是女主啊）

　　黑衣人被吓了一跳，这叫做反差放大效果吧......

　　黑衣人从未见过如此不修边幅的女子，愣了一会儿后只想赶紧远离这个农妇（指沐瑾），不过，为了那精辟的兵法，他忍了......

　　沐瑾看着他那表露无遗的不情愿，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大侠，其实我平时都是拿衣服擦的，”

　　黑衣人大骇......好恶心....呕....

　　这效果沐瑾别提多满意了，“不过啊，那是以前，”

　　黑衣人内心：还好还好，刚刚我抓她手臂了吧......嫌弃...

　　沐瑾轻轻一笑，“因为我现在只有这么一套衣服，我可不能弄脏了，不然我上哪找衣服换去啊，呜呜呜”（爱装）

　　黑衣人内心：什么！！你还不换衣服？！好恶心，你还是不是个女孩子啊 T...T （关注点完全不同啊....你好歹也听完后面的吧）

　　沐瑾：“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黑衣人忍无可忍，不知从哪抽出一块手帕丢到沐瑾脸上，眨眼间已经退到五米外了。

　　沐瑾内心：什么呀，我长得很可怕吗，你跑那么远......（放心，你长得很美，但是你恶心）

　　“大哥，谢谢你” （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大哥，你有亲人吗？”（？？突然悲情？）

　　黑衣人不答（人家不想理沐瑾了）

　　“亲人，亲人，也可以说是亲近之人吧。无论走到何处，总会有他们在世间一方牵挂我们。人生漫漫，独自行走的人，迷失了也别怕，顺着那些温暖的感情走回正道就行了。”沐瑾突然靠近黑衣人，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净化一个已经被污染的心灵很难，可我从未放弃过尝试。”

　　黑衣人这番莫名其妙的话搞得晕头转向，只觉得这姑娘是被他的威武霸气吓疯了。他认为从下来后沐瑾就不正常了，正考虑还要不要问她兵法的事。

　　“盗海无涯，回头是岸，你的亲人定在期盼你回家，不要像我一样，天人相隔，唯以思念寄情。大哥，你莫要放弃重新做人的机会，明日便去官府自首，咱服几个月劳役就正正经经做人好吗？”

　　黑衣人这下可算明白了，这姑娘是把他当小偷了呀！还有什么比这更憋屈的，他明明是暗卫！暗卫，懂吗！回想刚才一本正经的听她胡说八道简直丢人啊，可是怎么又这么好笑呢？

　　这么一下子，黑衣人内心世界已经轮了四个季节，可脸上还是表现得毫无波澜。

　　沐瑾依然用询问的眼光看着他（←一说起自己的伤心事就特别投入的某人，你难道想不起来他刚刚怎么伤害你的吗？！......算了算了，说起来你也把人家恶心了一番啦）

　　黑衣人作想通了的样子点了点头（黑衣人：现在可不能暴露身份，梁上君子就梁上君子吧）。

　　沐瑾对自己以德化人的壮举十分感动（这是自卖自夸啊）。

　　“姑娘，你的兵法实在精妙，敢问出自何处，在下也好找来学习一番。”

　　沐瑾狡黠一笑，“出自我心里。”（诶呀，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黑衣人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沐瑾，沐瑾在他恼羞成怒之前赶紧回马一枪，“这是我四处流浪时听一位偶遇的老先生讲的，写这兵法的前辈也已不在，我只是背得一些。”

　　沐瑾抬头看到黑衣人眼中闪过一抹可惜之色，又说：“若是大哥你如此好奇，我可以多背一些给你听。”

　　“多谢姑娘好意，在下有点急事要先行告辞了。”

　　“好吧，大哥慢走啊。”怎么就放弃了呢？看他的样子倒不像是盗贼，可这么晚穿成那样，也是个危险人物吧。（原来你也知道啊......）不过还真是多谢他听我唠叨这么久了，沐瑾激动地朝白天家走去。（虎口逃生能不开心嘛）

　　沐瑾轻轻推开门，只见白天手里抓着一团飘逸的东西冲上来，爷爷奶奶则在后面慈祥地笑着。

　　“姐姐，这是我娘的衣服，你穿肯定好看。”

　　“来吧，奶奶带你去洗个澡。”沐瑾被白奶奶牵着，无比乖巧地去洗澡了。

　　这家人怎么能这么好呢？沐瑾被关心包围着，幸福四溢。

　　【梨花源某处】镜湖深邃，浮光掠影，千歌交响，萤火万光，星辰相望，月华拂君。一叶一飘摇，一波一荡漾，一人一孤影。

　　萧綦（qi二声）玄服修身，临湖独立，深沉的背影融于夜色中，黑夜亦为之漫长。完美无瑕的面容，傲视众生的天人之姿，谁人将姹紫千红比到失色，谁人又使漂浮不定的云朵不愿流浪。尽管他如此冷傲，一举一动，皆令人魂牵梦萦，心神大乱。风撩起他的发，又怯怯放下；月光触及他的颜，久久不能离。若是此时有人来打搅了这幅旷世美景，着实可恨。

　　“襄尺，可有眉目了？”萧綦深沉的声音有一种不容冒犯的威严。

　　黑衣人屈身答之：“禀报主上.......（机密啦）”（黑衣人大哥就是襄尺哦 *w*）

　　......

　　沐瑾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想着这些天的事情，忽有悠悠萧声流入耳畔。

　　月华流转，风箫声动，吹箫之人也在思念着什么人吗......沐瑾细细品读着萧声安静入睡，嘴角噙笑......

　　......

　　萧綦手执玉箫，凝视湖中星月倒影，一张清秀温婉的女子面容浮现脑海，他轻唤一声“母妃”，而后匿于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