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撕家二哈》猫帽

3、作家

　　他们前往的第三个地方是一间神社，古老的神社，院内御神木传出的气息非常纯净，据说有上千年的树龄，逢年过节附近的人们都会来这里祭拜祈祷。

　　两人走到门口外停下，刚巧一个穿裙子的小姑娘从里面跑出来，看年纪就五六岁，鹅蛋脸红扑扑的，特别可爱。

　　小姑娘一看见空镜，就乐呵呵地跑过来，仰着小脸喊道：“苍叶哥哥，你又来了，是找我玩儿吗？”

　　说完她又看着杀生丸，歪脑袋：“咦，你的头发怎么是白色的？”

　　她竟一眼看穿术法掩饰下的杀生丸的真面目。

　　杀生丸没理会她，只是无声地看了男人一眼，眼神里满是询问的意思——苍叶是什么鬼？

　　男人冲他笑了笑，蹲下身，对小姑娘说道：“我这次来，是还你东西的。”

　　他翻手拿出了四魂之玉，滚圆的玉石似乎受到了无形的牵引，突然自己飘起来，没入了小姑娘的身体里。

　　小姑娘低下头，好奇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什么东西，进去了？”

　　空镜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比了比：“暂时先忘了吧。”

　　小姑娘怔了怔，两眼忽然变得无神，乖巧地点头：“嗯。”

　　空镜又拿出一张散发金黄光芒的卡片，三两下折成了一个小狗的形状，放到小姑娘的手上，那一瞬间光芒就消失了。

　　小姑娘好奇地拿起来看：“诶，怎么突然不亮了？”

　　“这是护身符，平时放到书包里带着，等你到了十五岁，就可以不用它了。”

　　“护身符？”小姑娘眨了眨眼睛，“可是，我家里已经有很多护身符了啊。”

　　“你爷爷做的那些用到普通人身上还行，但你不一样。蕴含了灵力的纯洁灵魂会招惹魑魅魍魉的觊觎，更何况还有那块玉的引诱，在妖怪的眼里，你就是一块甜美的大蛋糕。因此，在你遇到可以保护你的人以前，它会守护你，免除外界的滋扰。”

　　小姑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收下了那枚小狗形状的护身符。

　　完事后，空镜与她挥手告别，然后带着杀生丸走了。

　　杀生丸在刚才一直冷眼旁边，直到走远了，他才说话：“她根本并不明白那东西对她的重要性，你送了也白送。”

　　空镜笃定道：“不明白也没关系，她以后会带着的。”

　　“为什么？”

　　“附在护身符里的言灵会引导她的。”

　　杀生丸点点头，又问道：“她刚才为什么喊你苍叶？”

　　“这个也算得上是我的名字。”

　　杀生丸想了好一阵，忽然眉毛一挑：“那是假名？”

　　“嗯。”

　　杀生丸吸了口气，板起小脸道：“空镜这个名字呢？”

　　空镜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道：“当然也是假名啊。”

　　“我告诉你的可是我的真名。”

　　“我的真名不好听。”

　　杀生丸一脸“你耍我么”的不爽表情看着他。

　　男人只能继续解释：“我不像你这么强，有底气说出自己的真名来。”

　　妖怪的世界比较直接，弱者被打败了，多半会服从比自己强的妖怪，但是人类不一样，因为清楚本身弱小，所以他们总是很灵活地改变自己，去适应，去寻找战胜强者的方法，他们会联合起来，或者利用工具辅助，来增强自己的力量，订立契约就是其中一种方式。

　　“订立契约后，若是不出意外，基本上，一辈子都要跟人类生活在一起。”

　　杀生丸皱眉，他听说过，有些强人会在制服妖怪后，强迫妖怪说出自己的真名，然后与之缔结主仆契约。

　　“人类很狡猾。”

　　“是啊，不过狡猾的也不只有人类。”空镜笑了笑，“我喜欢复杂的人类，还有妖怪、亡灵、死神等等，所有这些我都很感兴趣。”

　　按理说送完东西，他们就该回去了，但男人却没有要回家的意思，还拽着杀生丸到处逛。

　　杀生丸早就被告知这里不是他原来的那个世界，所以还算有心里准备，看到一切新奇的事物都非常好奇，但逛久了，他又觉得不舒服——满大街都是人类，浓烈的味道让他不适。

　　“我们去那边的服装店逛逛吧，给你买几件新衣服~”

　　“等等。”杀生丸边说边拽住他，别看他身材娇小，手上的力气可真不小，一下子就拽得空镜上半身都倾斜了。

　　“我们已经逛很久了，也该回去了吧。”

　　男人的脸色来来回回变了好几次，最后沉声道：“今天，我不能回去。”

　　“为什么？”

　　空镜叹了口气：“有不速之客来了。”

　　“我帮你宰了他。”

　　“那人不能杀，他跟我的饭碗有很大关系。”

　　“饭碗？”

　　空镜苦笑着点了点头。

　　他们在街上逛到了天黑，吃晚餐、买衣服、买鞋子，甚至连宵夜都打包了，但最后还是回了家——杀生丸不愿在旅馆住。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他们远远地看到有两个人在门口站着，空镜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复杂，有些愧疚又有些犹豫。

　　杀生丸抽动了两下鼻子，从味道确认他们的身份，接着不解地看着他：“两个都只是普通人类，你有必要害怕么？”

　　空镜点点头：“如果光论力量的话，是没什么可怕的。”

　　他们刚靠近，门口的两人就主动走过来打招呼了，个子稍高的一个黑发男人率先开口了，张嘴就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架势：“您可算回来了，青山老师，能够在这种时间出去闲逛，想必您已经忙完工作了吧？”

　　这样的名字绝对不可能是称呼他，于是杀生丸又转头看向空镜，后者脸上堆满了僵硬的笑容，说道：“高野先生，还有这位呃……”

　　个子稍矮的男人立即躬身道：“青山老师您好，我是小野寺。”

　　“你好，对了，你们晚饭吃了吗？”

　　“我们轮流着去吃过了。”

　　轮流……

　　空镜嘴角抽了抽，艰难地咽了一下唾沫，苦笑道：“先进去吧。”

　　进屋后，空镜给他们倒了两杯茶，高野等他忙完了，又继续追问刚才的问题：“老师，不知您的稿子可完成了吗？”

　　空镜面露尴尬：“……还差两三页（小声）。”

　　小野寺露出欢喜的笑容：“真的？两三页很快就能赶完了。”

　　还没高兴多久，高野就在一旁泼冷水：“是差两三页画完，还是只画了两三页？”

　　空镜和小野寺脸上的表情一瞬间都变得僵硬了。

　　之后几天，空镜都窝在书房里，与许多匆匆赶来、叫做“助手”的人一起描描画画。

　　杀生丸很不习惯与那么多人类呆在一起，只能窝在自己的房间里，等人都走了，他才出来，熟练地打了个电话叫餐，然后再走到隔壁卧室去。

　　男人呈“大”字形躺在床上，两眼放空，面色憔悴，一副被榨干的模样。

　　杀生丸一进来房间，就忍不住揉了揉鼻子，也不知道怎么的，他闻到空气里漂浮着一种死亡的气息。

　　杀生丸爬到床上，伸出手指戳了戳他：“喂，你还活着吗？”

　　“快死了。”空镜恹恹道。

　　“他们对你干什么了？”

　　“没……都是我自己拖时间拖出来的罪孽。”男人的眼角滑下悔恨的泪水，“虽然心里知道提早完成工作最好，但是身体却不肯听话！”

　　杀生丸听不懂这些，但是他大概猜到男人在做什么。

　　“我在书架上看到了一排漫画，作家名叫青山杠杠，是你画的吗？”

　　“对，就是被你吐槽没意思的那些。”

　　杀生丸纳闷地问道：“你为什么要画那种东西？”

　　“供你吃喝啊。”

　　“嗯？”

　　“我是以画漫画为生的漫画家。”

　　杀生丸觉得自己越来越没办法理解这个世界了，便继续问道：“漫画又不能吃……你就不能自己抓吃的吗？”

　　“去哪儿抓？”

　　“山里河里。”

　　“……”

　　再说下去简直没完没了啊。

　　空镜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我好困，先睡会儿。”

　　“我给你点餐了。”

　　“你先吃吧，我的先放一边吧，睡醒后再吃。”

　　“哦。”

　　杀生丸出去了，空镜闭上眼，继续睡觉，没一会儿他就打起了小呼噜。

　　可是入睡没多久，他又被杀生丸推醒了。

　　小孩黑着脸说道：“有人类进来了。”

　　“高野先生他们么？”

　　“不，是一个人类。”

　　一个十三四岁，穿着黑色立领制服，像是初中生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