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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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吃饭比天大，敢抢吃货的零食你大概是不想活了。
有什么东西在我心里悄然轰塌成粉末，而我直到它被风吹散的那一刻，才发觉它已经消失不见。
按理说，我应当把它重建，可是我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或者说，真的有必要么？
我本来就如此自私的只为自己而活，那何不再自私一点？
我咽下了碗里的最后一口青菜粥，又盛了一碗，不，半碗，剩下的粥都进了那个之前说没胃口的家伙的肚子里了。
果然还是把这货灭了吧。
这货除了搞事就是抢我吃的，他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
脸吗？
是的，没错，的确是。
“没办法，因为实在太香了。”
香？
我又咽下一口粥，只是普通的青菜粥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香味是有一点，不过也不是特别香，就是普通的粥的清香味。
魔族的鼻子好像比人类更灵敏吧……至少在我红瞳的时候，我能嗅到更多原本微弱到嗅不到的气味。
说到气味，魔王之前有说过我身上的气味发生了改变，而老大哥它也提到过我身上的味道变来变去，两者之间唯一的共同点大概就是鼻子都很灵敏，能嗅到人类闻不到的气味。
难不成它们所指的，我身上味道的改变并不是因为沐浴露的更换，而是我身上自己的味道发生了改变？
那么我身上的味道原本是个啥味来着？现在又是啥味？
总不可能是老人臭吧。
请恕我拒绝。
“我身上的味道是什么样的？”
“清冽，”
她说，然后歪了歪头：“苦涩，”
苦涩？
“回味却有一丝甘甜。”
我是茶么？
“你怎么想起来问我这个了？”
“只是稍微有些好奇。”我说：“你曾经说过我身上的气味发生了改变，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变化？”
“之前的味道太过清透了，虽然也很不错，但是更让人想将其污浊掉。”魔王的嘴角隐隐浮现一丝微笑：“现在就很好，虽然有时候味道很浅淡，但是我很喜欢。”
我不干净了吗？
“呐，现在该轮到我问你问题了。”魔王含笑看着我：“你觉得我身上的气味是什么味道的？”
魔王身上的是一种很甜很香的味道，像是某种花，又像是蜜，香到糜烂，甜到烧喉，或许是某种酒也说不定。
我没喝过什么酒，最常喝的桃子酒就像果汁一样，只不过多了一点点酒香味，喝不醉人。
但是我现在闻着魔王身上的气味都感觉自己要醉了。
这酒精度绝对超标了吧！
我离魔王的脖子远了点，再闻下去我说不定真的会醉。
“怎样？”
“……很难以形容，”我回答：“像玫瑰，像橙花，像茉莉，像蜂蜜，像醇酒，像熟透了的饱满多汁的果实，像一切甜美而芬芳的事物，却哪个都不是。”
魔王轻轻的笑了，与此同时，她身上的味道也越发的浓烈醇厚，变得像是捕虫植物伸出来的触手，像是放置在陷阱里的蜜糖，像是黑夜里燃烧着的烛火。
而我是被她引诱的飞蛾……个鬼哦。
老子才不想当虫子。
瞬间清醒过来的我一脸冷漠，并且考虑去买个防毒面具。
魔王这货真的超级危险，一点都大意不得。
我收拾起碗筷，放置到洗碗池里。
买防毒面具的时候要不要顺道去买个洗碗机？不是很想洗碗。
没吃饱，要不要再做点什么东西吃？算了，家里没原材料了，要做饭还得出去一趟感觉好麻烦，随便吃点小饼干垫一下肚子就可以了。
然后等我洗完碗打开放饼干的盒子时，里头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两块越蔓莓饼干。
操。
“你什么时候才会离开这里？”
“等我玩腻的时候自然会离开这里。”
等你玩腻那得是什么时候啊大兄弟！你再天天在我眼前瞎晃悠下去，我恐怕真的会在哪天忍不住掐死你的。
魔王身侧出现了一个人头大小的黑洞，她把手伸进去，拿出了一个装了红酒的醒酒瓶。
我：？？？她到底是从哪个未知空间里拿出来的？环境不对真的不怕有细菌么？
清澈的红色注入高脚杯中，她晃了晃杯中的酒液，问了我一个问题：“你杀过人吗？”
我停下了拿小饼干的手，为什么她要问这个？
“杀过。”
无法否认，也不想否认。
杀人就是杀人，无论以何种理由，杀人的这一个事实不会被改变。那的确就是杀人，不是其他的任何事。
“是人类吗？”
“是。”
“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他跟我说：好痛啊，杀了我吧。所以我就杀了他。”
空气寂静了几秒。
“……为什么他会那么说？”
“因为那个时候，他的一半身体已经被魔兽给啃食干净，救不回来了。”我咀嚼着口里的饼干，却尝不出一点味道：“他痛得发疯，于是求我给他一个痛快，我答应了他。”
当一个人的一半身体被魔兽给啃食干净，救不回来了，而他还有几分钟的生命，你提前几分钟杀了他，是给他解脱。而他本人也求你这么做，你会这么做吗？
我会。
所以我杀了他。
我用军刺刺入他的眼眶，刺穿了他的大脑。
然后他死了。
没有人责怪我这么做。
即便我身为医者却没有给他人带来救赎，反而犯下了杀人的罪行，我也没有受到任何处分。
他们都告诉我说，那是没办法的事。
那只是，没办法的事。
是啊，那只是，没办法的事情。
不得不去做，不得不为之的事情。
总得有人去做的事情。
何其悲凉。
那时我就想，没有战争这种事情就好了。
“你们魔族，为什么要总是对外发起战争？”
“因为魔族的天性就是残暴嗜血，喜好杀戮。”魔王完全不介意的自己黑了自己的族群一把：“还因为这是解决内部矛盾的最快途径。”
什么？我茫然了一秒，解决内部矛盾的……最快途径？
那是，什么意思？
“中上位的魔族大多不事生产，只靠在同族与异族之间掠夺维生。本来魔族领土中适合耕种的土地就极少，愿意从事农业的下位魔族又没有自己土地，无法养活自己。只能依附于高等魔族，才能免于受到中位魔族的压迫。但是对于上位魔族来说，食物并不是必需品，『玛那』才是，所以经常有上位魔族食用下位魔族的这种事情发生。”魔王很详细的为我解说了下去：“这也是为什么“贱子”的地位如此尴尬的原因，因为在上位魔族眼中，下位魔族跟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物种，只不过是奴隶与储备粮罢了。”
“因此，魔族的食物不仅无法自给自足，还连带影响了魔族的经济，使得上位者不得不隔些年便对外发起战争，掠夺异族的资源来缓解魔族的困境。”魔王耸耸肩：“同时，也可以解决掉一些魔族过剩的精力。”
“所以战争，不过是上位者用来解决矛盾的一种手段……对吗？”
生命对你们来说，什么都不是，对吗？
我突然觉得非常非常的生气，但是忽然又气不出来了，整个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如一潭死水，波澜不惊，麻木不堪。
我只觉得非常非常的可笑，太荒谬了，荒谬绝伦，多可笑啊，我却笑不出来。
“是这样没错。”魔王说。
我冷冰冰的抬眼，果然，魔王这个人已经烂到骨子里了。
“对你来说，也是如此么？”
“当然不是。”魔王不屑的皱眉：“我不是很喜欢这种简单粗暴的处理方式。”
我：“……”诶？我错怪她了？
“明明有更优雅的解决方法，为何还要选择那种入不敷出的赔本买卖？”魔王撩了撩自己耳边的长发，抢走了我最后一块饼干：“战争又耗人力又费资源，抢来的东西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又哪里能够解决问题。还不如把用来打仗的人手拉去种田，说不定还能从根本上解决粮食不足的问题。”
哦，也是哦。
“需要我介绍几本关于农业的书给你吗？”
“可以的话当然最好。不过人类这边的土地与作物跟我们魔族那边完全不同，怕是很难有用。”
“是土质不同么？我知道一种作物可以在任何土壤里生长，就是味道不怎么样。”
“不仅是土质，还有气候问题，魔族那边的气候实在太恶劣了，一阵飓风就可以把一年的收成给全毁了。”
“有没有尝试过防护罩这种东西？”类似大棚蔬菜的那种。
“似乎可行……”
然后我们就农业发展这方面讨论了足足四个小时，几乎把我半年的说话量都给解决了，聊到兴处我肚子饿了，魔王到时限恢复男身也饿了的时候，我还拍板带魔王出去吃了个烧烤。
诶？在啃烤鸡腿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我刚才不是还想这要干掉这货么？现在怎么跟他一起啃起炸串了？果然民以食为天么？
算了算了，我点的烤鸡皮上来了，不吃快点就不好吃了。
吧唧吧唧，真香。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