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八章 ...
-
38.套路，都是套路，就看谁套路的过谁。
我按了按太阳穴，不知道是不是吹了冷风的关系，我现在头痛得要死，急需一杯热茶或者洗一个热水澡。
于是我扒了扒依旧搂着我腰的胳膊：“可以了，放手。”你丫别抱上瘾了。
魔王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慢吞吞地将手松开了。
我摸摸估计已经被勒出淤血的腰，用钥匙打开门进去了。
“这里还是老样子。”魔王也跟着进来，悠哉悠哉的感慨了一句。
你这不是废话吗？你离开这里才多久？顶多一个半月能有什么变化？
我没理他，从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温开水吨吨吨的喝了下去。
啊，爽！
我的头痛暂时被缓解了，但是没过多久，喉咙里的干渴又席卷而来。
这次无论我灌了下去多少水，干渴的感觉依旧无法缓解，反而越发口干舌燥，就仿佛——
就仿佛我想喝的并不是水。
如果我想喝的不是水，那是什么？
“怎么了？”魔王从我背后环绕住了我，轻轻的在我耳边低语：“你很渴对吗？”
不渴我一杯一杯的在喝个啥？
“喝这些是没用的，”他在我颈侧吹了一口气，痒的我毛骨悚然：“你需要的是——”
“血，对么？”我提前替他回答。
“看来你心里清楚得很。”魔王微笑：“魔族的饮食结构与人类不同，人类的食物虽然美味，但是根本就无法满足魔族的日常需求，若是平常，饿上一饿倒也罢了，可是在这种被圣力重创的时候再继续‘吃素’，你只会虚弱至死。”
“是么？”果然是因为吃了小天使制作的圣餐才会这样的，以后还是禁止他进厨房吧。
“我知道在你从小长大的人类社会中，有教义禁止人们饮用鲜血，嘛，不过在华国那边食用血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吃一点又没关系。”
“我并不排斥食用鲜血。”我又不是教徒，平常也会去中餐馆那边吃点毛血旺啥的。身为一个大吃货帝国的吃货，我几乎啥都都吃，只要好吃就行。
“只是你所说的鲜血，应该不是指动物的血液吧。”
“……”魔王微微一叹：“你很敏锐。”
“你是要我去袭击人类么？”
“你做不到么？”
“我不会去做那种事。”
“这是你身为人类的固执？”
“不，”我放下茶杯：“只是我的良心不允许。”
如果只能掠夺他人的生命才能活下去，那这样的活着我宁可不要。
“人类不也会吃动物么？那么我们吃人又有何不可？”
“因为人类对你来说，是与你是截然不同的生物，所以你吃他们就如同人类吃动物一样，只是一种饮食选择。可这对我来说不是。”
智人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吃掉尼安德特人，甚至吃掉自己的同族，即便在近代，饥荒的时候也会发生易子而食的惨剧。
但我绝对不想成为那种人。
“何况你似乎对我隐瞒了不少东西，我不认为我可以相信你。”
“真令人伤心。”魔王半真半假的捂着心口后退一步，神色看上去居然还有一点委屈：“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么？”
“是的。”你这人的舌根底下就仿佛藏了一千句谎话，随时随地都可以蹦出来几句，让人分不清真假。
“我要去洗个澡，有什么事情的话，之后再说吧。”再不洗个热水澡我就要冷死了。
我将自己的身体浸在热水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超大号的浴缸就是好，淹死个人都不是问题，就是平常用的时候挺费水的。
魔王刚才骗了我。我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神色变得冷漠。魔族并不是一定要食用鲜血才可以恢复被圣力重创的身体。或者说，普通人的鲜血根本就和普通的鸡鸭鱼肉一样，对魔族的恢复作用根本就微乎其微。
魔族赖以生存的东西叫做『玛那』。
玛那（mana）在古语中是指无人格的力量，等量的存在于人类，动物，甚至非生物的物体当中。被视为是构成魔法的基本要素，同时也是灵魂的组成部分，可被人获得，遗传，转移，消耗或是丢失。
玛那的力量可以运用到各个方面，人类吸收了玛那，□□的力量将会得到强化；操控玛那与元素共鸣可以施展出魔法。即便是简单的用玛那缠绕物体，也可增强物体的强度。
没错，玛那就是现在的人类通用语中所谓的『斗气』或者『魔力』。东西还是同样的一种，只不过因为时代的变迁与使用者的不同而产生了不同的称呼。
魔族是天生的魔力聚合体，对它们来说，魔力与生命力是等同的。若产生缺失，最直接的方法当然是吞噬活物来补充。
而想要尽快恢复魔力，就需要吞噬魔力充足的事物，比如说，另一个魔力聚合体。
想到这，我“……”了一下。
难怪我今天觉得魔王看起来非常美味的样子，原来是因为我想吃他。
我瘫在浴缸里，顺着滑溜溜的缸壁下滑，让水一点一点的淹过我的头颅，最终连脸也一并沉入水中。
周围突然变得很安静，安静得我只能听到水声与自己的心跳声。
然后慢慢的，连水声也消失不见，只有我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咚咚敲响。
咚——咚——咚——
咚——咚——
咚——
之前被压下去的热度又重新席卷而来，不过并不像之前那样难受，反而有一种酒至微醺的快感。
我在水中茫然的睁着眼，盯着浴室天花板，脑海一片空白。
咚——
咚——
咚——
直到浴缸里的水都变得有些凉了之后，我才突然回过了神。
我猛然从水中坐起，咳嗽了两声，但是并没有那种窒息感。
相反，我左眼痛到想自己亲手挖出来。
我费力的眨了眨眼，左眼在留下了几滴生理性泪水后终于变得清晰，然后，我看见了自己的指甲。
黑色的。
一股不详的预感笼罩在我的心头。
我盯着自己又变黑变长的指甲，走到雾气朦胧的镜子面前，捋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把黏在额头上的刘海拨到脑后。
果然——
我的左眼变成了红色。
即便想自我安慰这是红眼病也做不到了，哪有这么流光溢彩的红眼病，而且别人红眼病都是眼白变红，我这是眼睛虹膜的颜色变红，根本就不一样好吗？
镜面上的水珠慢慢的往下淌，我的心情也越来越复杂。
说是复杂，不过说白了就是一个知道自己有秃顶基因的男人，某天早上一醒来突然发现自己斑秃了一样。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但是完全不想接受现实，只想一头磕在洗脸池上，撞晕过去得了。
我默默的低下头，对准洗脸池用力一磕。
洗脸池坏了。
操！
我头没事，洗脸池的碎块掉下来砸中我的脚了，痛死老子了！
有人敲了敲浴室的门：“怎么了？”
“没事，一时之间控制不好力道。”才不会让你知道我是想逃避现实结果一头撞碎了洗脸池呢！
外面的人轻笑了一下：“需要我帮忙么？”
“不用。”老子还光着呢！
等等我进来的时候好像没拿换洗衣物啊！
妈蛋！难不成之后我要光着屁股出去吗？
我还是死在浴室里吧。
我往浴缸里一坐，重新开了热水，可怜巴巴的抱着自己的膝盖缩成一团。
嘤，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啊？我只是好心帮忙，结果吃了顿难吃的圣餐就激发了魔族血统，还碰上了魔王，这货嘴里没一句实话，估计心里还打算着把我活体解剖研究透彻。现在光溜溜的蹲在浴室里连件干净衣服都没有，我怎么就这么背啊？太凄凉了好不好？【哭成狗.jpg】
颓废了一阵子后，我打起精神，开始研究起了自己的身体。
反正都是要被解剖的，给别人解剖还不如给自个研究，起码可以先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首先是力气，就刚才来看，我的力量似乎大了不少，身体也结实了很多，自己撞洗脸池已经不会撞晕我了。
然后是这黑色指甲，我在洗脸池的碎块上试了试，它就像一块老豆腐一样被我的手指捅出了几个洞。
哇哦，感觉以后解剖尸体都不用特意带手术刀了。
不过还是继续带着吧，不然感觉挺不卫生的。
再来是眼睛，我抬手遮住了还是墨绿色的右眼，左眼的视角变得很奇怪，就仿佛我之前一直是一个深度近视，然后突然一下子戴上了合适的眼镜，世界豁然开朗的感觉。
原来魔族眼睛里的世界是这个样子。
不仅仅是视觉，好像连听觉与嗅觉都发生了改变，只是这种改变比起视觉来说变化太小了，仅仅只是感知得更清楚了一点。
我伸手按了按我的肩胛骨，那里摸起来还没有什么异样，但我的确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内部成长，随时等待着破体而出。
会长出什么呢？翅膀？还是虫足？
无论是什么，我都希望它能美观一点。
愉快的探索时间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我身体的异状就消失了，无论是指甲还是眼睛，都恢复了原状，不过力量与喉咙的干渴感依然存在，没有消失不见。
这到底有什么规律？正常来说，魔族应该是能控制自己身体的改变吧，但我这种半路出家的人该怎么掌握自己身体的变化？总不能一直戴手套或者戴美瞳吧。
我现在……究竟算是什么东西呢？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不想这些了，想也没有用不是吗？有这时间还不如去想想之后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问题。
嗯——想不出来。
我所知道的东西还是太少了，必须要尽可能的吸取足够的知识才行。不过人类的世界很难获得魔族那边的信息，想要了解魔族，最终还是只能寻求魔王的帮助么？
emmmm……不怎么想这么做呢……
绝对会被坑的。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