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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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我的设定是阴郁美男，不是悲情男配！
“感谢您在百忙之中还能过来看我。”我悄咪咪的用眼睛测量了一下窗台高度，觉得以这个高度头着地一定死得快，死得干净利落。
很好，就站这了。
你们可能会说我神经过敏，人家啥都没干呢，我就想着无痛速死了，但我得说，你们是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人类曾经对魔族与人类的混血做过什么。
魔族与人类毕竟生活在同一片大陆上，就算相互敌视，也免不了接触。而且虽然说是两个种族，但是很明显，两者之间并没有生殖隔离。
所以无论是战时还是和平期，无论是以爱情，还是以某些不齿的做法，混血从来都没有少过。
学姐的王族血脉中就包含了已经在这片大陆上绝迹了的精灵血脉，虽然已经很少很少了，但是依旧给予了他们超过普通人的天赋与美貌。
至于我家小天使，他的祖上有天使的血统，稀薄到与常人无异，只是到了他这一代突然返祖了，才给他带来如此强大的力量。
按理说，混血竟然已经如此常见了，也就没必要稀奇了。
但是混血普通的情况只在各族混居的时代。
天使返回天上，精灵隐于山林，矮人遁入矿脉，鲛人潜伏深海。大陆上就只剩下了人类与魔族，为了争夺资源而征战不休。
魔族是天生的魔力聚集体，高等魔族强大，美貌又长寿，唯一的缺点就是数量比人类少太多了。不过没有关系，它们可以把魔力赐予普通的野兽，将其转化为魔兽，用以弥补己方作战人员的不足。
人类一度被逼到过绝境，好在他们数量实在太多，魔族又太少，怎么也杀不尽，才拥有了喘息之机。
然后在历史书上没写的某一天，人类突然学会了魔法。
形式逆转了。
就算拥有魔法适应性的人只占人族的百分之一，但是人口基数在那里，怎么样也多过魔族。这次是魔族被赶到了喀什达山脉之后，有好几百年没有踏上人类的土地。
在人族独享丰饶的土地时，魔族也学会了伪装成人族的方法。它们用这样的方法重新踏上了人类的土地，潜伏了下来。
然后战争又开始了，这次的人类节节败退，他们也不傻，发现了自己这边有内应。
清洗开始了。
一开始只是以魔族为目标，但是前线依旧吃紧，后方就开始疯狂了。
魔族好找，对它们放光魔法，撒圣水就够了。混血就困难多了，毕竟谁知道他们继承的血脉哪一方更强，对其的抵抗力又怎么样？
当时的人们异想天开了很多法子。
将面容姣好的少年少女绑上石头沉入水中，沉下去的就是人类，浮起来的就是混血，全家人都要被处以火刑。
将身上的血肉剔除，活着的就是混血，死去的就是人类。
疯子。
所有人都疯了。
这种残忍的疯狂，即便到战争结束也没有停止，反而越演越烈，最后甚至到了每家必须献上一个孩子来证明自家的清白。
不是没有人反抗，只是连同自己的一家都被安上了魔族同党的名声，被活生生烧死了。
那些孩子被选中的人只能祈祷自己的孩子尽快死去，才不会祸及家人。
那便是被称为『圣炎』的时代。
我怎么能不怕呢？
毕竟距离那个时代结束，也才不过三百年。
我倒不是怕死，就是担心自己的事情牵连到别人。连坐懂吗？虽然现在不会搞这个了，但也没好到哪去，包庇罪是逃不掉了。财产充公留下一条命还算是幸运，之后的恶意中伤会让你清晰的明白什么叫做人言可畏。
人类对待异类可从不温柔。
哪怕那仅仅只是思想上的不同，也会拼尽全力的去否认，好似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一模一样才是正道。
人又不是工厂里批量生产的机器，非得跟图纸上做的一样才能运行。
可是这些啊，总是有人不懂。
无知不是错，但拿去伤害别人就是不对了。
我怎么样都好，但我绝对不希望我身边的人受到这样的伤害。
为此，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是现在的情况还不算最糟，法制社会凡事都要讲证据，只凭敌方魔族没凭没据的一句话定不了我的罪。我就怕他起了疑心，这几天让人调查了我，收集到了什么决定性的证据才过来与我摊牌。
“看见您身体无碍我就放心了。”杜克向我略施一礼，直接开门见山的对我说：“很抱歉我这几天调查了您。”
哇哦，你可真坦白，但是你都调查完了再告诉我有什么用？马后炮吗？
“是吗？”我的声音很轻：”那么，可否将您的调查结果告知于我呢。”
是死是活您给个准信好吗？让我在这里提心吊胆您于心何忍？
“您是个好人。”
……我问你调查结果，不是让你给我发卡。
“您放心，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其他会魔语的人我都第一时间做了记忆清除，也做了后续处理工作，不会有其他泄露的可能。”
“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都快觉得你是在暗示我，我干掉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因为您是一个好人。”
……麻烦你不要再给我发卡了，我真的不算是好人，我刚才还在想要不要干掉你诶。
“只是我尚有几个疑问求您解答，在您看来，魔族与人类之间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竞争关系。”
“竞争、而非敌对么？”
“嗯。”
竞争关系是指两种生物生活在一起，相互争夺资源、空间等的现象。如杂草和农作物争夺养料和生存空间。
在理想的情况下，一旦所需资源足够，就没必要相互争夺。但不争夺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同一种的两棵麦子也会相互争夺养料，让自己长得更好。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他点头：“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名为【魔族】的麦子与名为【人类】的麦子为了生存，开始不死不休的争夺，您会站在哪一方呢？”
真是要命的问题，这个你叫我怎么回答？
“……您希望我怎么回答呢？”
“只需要陈述您的选择就可以了。”
“您这个问题是在为难我。”我坐到了窗台上，看着他：“我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我当然知道他是在问我的立场。
我认为自己是一个带着魔族血统的人类，我的大部分亲友都是人类，我从小生活在人类社会，我对现有的状态很满意，为了维持这种生活继续下去，我愿意付出一切。
我承认我的心偏向人类，但是为了人类的利益就可以将魔族全部清除么？反过来说，为了魔族的生存就可以去清除人类吗？
这两种选择，我哪个都做不到。
“对于播下种子的农户来说，他们都是麦子。”我问他：“如果您在麦田里发现了一颗不属于人类也不属于魔族的麦子，您会怎么做？”
他沉默了很久，回答我：“那得看那棵麦子结出来的是硕果，还是带来灾害。”
“在此之前呢？”
“……”杜克有些茫然的看着我身后的蓝天：“……我不知道。”
“嗯，”我微笑：“我也不知道。”
王都城西的那个广场上依旧人来人往，仿佛谁都不记得那里以前专门用来处刑魔女。
“……您还是和以前一样。”半晌，杜克闭眼，叹了一口气：“这样，我就放心了。”
就在那个瞬间，我意外的get到了他的帅。
不不不，他其实长得一直都不差，就是我最近审美被人为拉高了一点，一直都没注意到他的帅气。
而且他一直站在学姐这个第一美人后头当壁纸，谁还有眼睛去看他啊。
讲真，虽然样貌不是绝色，但是这种气质出众身材好，还有骑士头衔加成的型男，真的可以来一波。
“我以后不会再问您这样的问题了。”杜克做了一个手势，我认得那是向神立誓的手势：“我对神发誓，这件事情我会尽快的将它忘掉，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晓。”
他的手上微光一闪，代表对神立下的誓言成立，如若违反他将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嗯？我有点懵。这就结束了？
我去，我遗书都写好了，你居然就这么结束了？待机三秒男么你？
很显然杜克没有读懂我的脑电波，而是将视线转移到我脸上，说：“只是以后，请你不要再接近王女殿下了。”
我拒绝。
凭啥你让我不跟学姐接触，我就不能跟学姐接触了，你问过我们俩当事人的意见了吗？人权呢？人权在哪呢？
“因为我是污浊之人，所以我连触碰她的权力也没有吗？”小哥，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看重血统来交友的人。
“不，寻常的触碰当然没有问题。只是——”杜克抿了抿唇，突然砸出一个响雷：“殿下她深爱着你。”
我一个激灵差点没扶稳窗台，就这么直接倒下去摔死了。
你在说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是你疯了还是我幻听了？学姐不可能会喜欢我的，前天她还拒绝了我呢。
“因为只要你告白，她就一定会答应你，所以我不能让你们继续接触下去。”杜克沉痛的说：“与其让痛苦延续下去，不如从一开始便斩断一切。”
“……”我的内心有千万只草泥马飞奔而过，最终我只能干瘪的吐出一句：“我知道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当然不可能了，求你不要再这样沉痛的看着我好吗？我感觉自己在你眼里好可怜啊！
“那……”杜克将手掌放置着心口，对我鞠躬：“那便最好不过了。”
我觉得我现在看杜克的眼神一定很虚无，很佛系，就是那种传说中的死鱼眼。
emmmm……你开心就好。
他走之后，我晃晃悠悠的从窗台上跳下来，差点崴到脚。
学姐，咱们假扮情侣的计划算不算是成功的骗过了所有人呢？
只是我感觉我的角色似乎变成了苦情剧的男配。
啊，这种憋屈感。
是有槽不能吐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