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君晨夕

40、双双坠楼5

　　几个警察对着上面在场的人逐个登记和盘问，因为坠楼的人跟乔宁他们一行人是同学关系，现场没有其他更亲近的人，就让他们和KTV的经理一起到医院去，张凯旋等其他人到警局做口供去了。

　　到了医院之后，他们被安排在一个大厅里等待消息，已经半夜，空旷寂静的大厅里只有他们这一行人，都各自找个角落站的站，蹲的蹲，坐的坐，全都木然的沉默着。乔宁也不例外，她靠墙而站，惊魂未定小脸煞白，两只手紧紧的互握着，一有医护人员经过她都微微颤抖，生怕是来传那个令人不敢触及的消息。

　　在心惊胆战了一个小时之后，一个警察来到他们中间，带着威严和办公的口吻告知了他们周烁和李艳的现状：李艳轻微脑震荡，目前没有其他症状；周烁也是轻微脑震荡，但是小腿骨折了。两人都需住院，警察通知了两个人的家属，所以医院这边没他们什么事了。要他们到警局把口供录完整。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个结果跟一个小时之前的那个过程相比，那是天壤之别的、幸运的、值得雀跃欢呼的，但是他们的表现仅仅是松了一口气而已，大家站直了身体，松动松动绷紧了一两小时骨头。

　　乔宁听完后，眼泪立即流了下来，紧握着的双手放开来，抹去躺在脸上的泪水，抬起头。跟大家相视一眼，沉默严肃的跟在警察后面。

　　在去警察局的路上，乔宁接到乔爸打来的电话，因为话筒里有警笛的声音，乔宁不得已说出了要去的地方。

　　做完了笔录，离开时在警局门口遇到了风风火火而来的乔爸乔妈，两人一脸的着急，一见面就问他们几个怎么回事，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是满满的疲惫，不知道要怎么从头来讲，乔宁也是摇摇头。乔爸无奈只能以家属的身份向警察询问，知道了个大概后，带着乔宁回家去了。

　　回到家已经是夜里3点了，乔宁心情还没有缓过来，李艳拉着周烁掉下去那一瞬间的情景，时不时就要在脑海里过一遍。从医院出来后，她开始在心理设想，要是下面没有气垫会怎么样？惊吓过后心情慢慢的变得沉重，乔爸乔妈看着她不言不语，闷闷不乐的样子，也不敢再问她些什么。洗完澡后，乔妈给她泡了杯安神茶，安慰了两句，让她安心睡觉。

　　此时躺在床上的乔宁非常的想翰墨林，好想他现在就能回来，其实回来也做不了什么，就是想看看他，想让他牵牵她的手也可以。乔宁打开手机，未接电话好多个，翰墨林从10点多到12点给她打过好几个电话，那时不是在KTV就是在KTV门外，都是很吵的时候。微信里也有好几条，乔宁一条一条的仔细看着。

　　10半点：“不要太晚回去，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11点：“电话不接，微信不回，看来你是玩得乐不思蜀了，都忘了你还有个我。”

　　11点半“今晚该打了啊，都不知道有人会担心吗？”

　　12点“半夜啦！！！你家里人也会但心的，要是太晚就跟晓云她们回校住，不要一个人单独回家。我先睡会，不管多晚，回来发个短息过来，就当负荆请罪好了。”最后一条。

　　乔宁看完一遍，又看了一遍，眼泪不知不觉就掉了下来，以前每次掉流泪不是因为书里的故事就是电视里的情节。生活中和睦的家人，平淡的日子，温馨的生活，她感受着知足幸福，没什么可以让她为之流泪的。现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泪不知不觉就掉了下来。看了三遍后，她按下了三字“好想你”直接点了发送。双手握着手机默默的发着呆，蓦地一下又坐直起来点开手机想要撤销掉，但是时间已经超过了，她整个人耷拉了下来，好怕他会觉察到什么，不想让他担心，不想影响他工作。这时手机玲响了起来，吓得她差点把手机丢出去。夜深人静，铃声突兀，响了两下，她赶紧接起，耳边传来翰墨林沙哑又宠溺的声音：“傻丫头。”

　　“嗯。”乔宁心乱跳着。

　　“在学校还是在家里。”

　　“在家里。”乔宁带着很重的鼻音。

　　“怎么啦，感冒了，还是晚上酒喝多了。”

　　“都没有，嗯，是空调开太低，有点冷。”乔宁环顾了下房间后脱口而出，

　　“傻丫头，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赶紧去调高点。”翰墨林在那边命令着。

　　“好，你怎么还没睡。”乔宁在想是不是刚才发短信吵到他了，心里开始懊恼起来。

　　“睡了，手机放在耳边。”

　　“哦。”乔宁愧了疚

　　“晚上玩的开心吗。”

　　“还好，等你回来说给你听。”

　　“好，太晚了，赶紧睡吧，不要感冒了。”

　　“好，晚安。”

　　“乔宁，我也想你。”

　　“哦。”

　　“傻丫头，晚安。”

　　乔宁放下电话后，心情恢复了一些，今晚的事是她这20多年里头一次一个晚上穿梭了这么多的情绪：开心、愤怒、委屈、隐忍、惊吓、坚强、后怕，再加上刚才哭泣过，身疲力尽，躺着躺着眼睛慢慢磕上很快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