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君晨夕

29、见家长1

　　回去的路上乔宁被师娘的这一袋水果惊艳到了，很小个的芭乐，很迷你的杨桃，还有几个西红柿等等，翰墨林看着她又摆弄又不舍得吃，说：“你再不吃掉，它们就要牺牲在你手里了。“

　　“阿，为什么？”，乔宁惊讶的问他

　　“这是没防腐剂的，特别嫩，你一捏它就软掉了，特别是你手中的芭乐，赶紧吃掉。”

　　“哦。”乔宁很舍不得的咬了一口：“嗯，好香好软阿，跟平时吃的不一样。”

　　韩墨林看着乔宁小心翼翼地咬下那一口芭乐，含在嘴巴里又回味无穷的表情，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个小芭乐，让她那么转注地品尝着其中的味道，竟嫉妒起那个小芭乐来：“我也要吃！”

　　乔宁另一手拿了一个新的给他。

　　“不要，我就要你吃过的那个。”翰墨林坚持要那个被她咬掉一口的那个。

　　乔宁无语的瞪了他一眼笑了笑，还是把那个咬掉一口的芭乐稳稳的放到他的嘴巴里，待他吃完后期待的眼神望着他：“好吃吗。”

　　“嗯，你咬过的，很好吃。”翰墨林喜滋滋的回答。

　　乔宁不去在意他话里的意思，反正很好吃就是与她达成了共鸣，接下来很自然的每一个自己咬一口细细品尝，剩下的放进翰墨林的嘴巴里，一路上就把这一袋乔宁认为人间最为美味的与翰墨林分享进肚子里。

　　下车时，翰墨林牵着乔宁的手说：“我要出一趟差，可能要一个星期到10天。”

　　“哦。什么时候走？”乔宁看着他。

　　“明天晚上的飞机，你明天什么时候有空。”

　　“明天上午到下午2点，2点半童童要过来茶馆补习，明天晚上要接芳姨的班，我没法到机场送你了。”乔宁一脸遗憾。

　　“不用送我，明天上午陪我去看看我外公外婆，好吗？”翰墨林期待着看着她。

　　“嗯...”乔宁好为难，她跟他的事还没有跟爸妈讲，要去见他的家人......

　　“两老很好相处的，而且，我已经跟他们说了，要是明天没有你带去，估计我以后也不用去了。”

　　“有那么严重吗？”

　　“明天你看看就知道了。”翰墨林总能找到乔宁妥协的点。

　　“嗯，那我下车了。”乔宁还是答应了她，一打开了安全带要下来时，立马就被翰墨林拥进了怀里，车厢里安静又甜蜜，翰墨林就这样拥着她，吸取着她身上独有的清香，好一会才恋恋不舍的放她下去。

　　因为要去见家长，乔宁一早起来把衣柜翻了个低朝天，虽然平常都是常穿几套自己觉得舒服的，可她的衣服也不少，少女的爱美之心她也有，再加上有个从小就爱给她打扮的姐姐经常给她带新款，只是她一穿上那些她认为好美的款式出去总会引来些回头率，有几次一些男生在她后面吹口哨，她讨厌那种感觉，所以就更喜欢随性一些的。但是今天不一样，她想穿，最终挑件淡粉色碎花裙，更称得肌肤似雪，还扎了个丸子头，这是翰墨林在楼下等她最久的一次，当他看到她，有如桃花丛中误闯出林的桃花仙子，娇俏的向他飘然而来。意外得看呆了，乔宁看到他的反应，自觉得脸红，是不是太隆重了，哎，以后还是不要穿这种风格的衣服。

　　来到了老城区，乔宁看着一栋连着一栋有序又有些年岁的小洋楼问翰墨林：“这里是还没拆迁吗，我小时候我家小区也有这种房子，只是没这么整齐这么有文化气息？”

　　“这里现在是政府保护区了，不会拆迁的。”翰墨林推开其中的一扇木门，一股凉意迎面而来，牵着乔宁的手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外公，爸你怎么也再这里？”翰墨林有点意外。

　　乔宁看到一个一头银发身体精瘦的老者驾着一付眼镜手里拿着报纸，另一个微微发福头发也有些花白。翰墨林牵着乔宁的手指着外公说：“这是外公，这是我爸。”

　　乔宁弓了一下身说：“外公好，伯父好。”

　　外公拿下眼镜，边看着乔宁边要站起来，韩父先起来扶着他。外公站起来后，整个人的精气神并不输给韩父，乔宁好像从他的身上看到了翰墨林老的时候的模样。外公向乔宁招招手：“过来，孩子。”

　　翰墨林陪着乔宁走了过去，两人在外公坐的旁边依次坐下来，外公满心欢喜的看着乔宁，韩父也微笑的坐着。沉默了一会，视乎每个人都找不到合适的话题，翰墨林伸着脖子左右看，对着韩父又问：“爸，你今天怎么过来了，外婆和妈呢？”

　　“问你外婆和你妈吧，她们去买水果了，一会就回来。”韩父平和的说着。

　　“墨林，倒茶，厨房里有。”外公转向翰墨林脸色严肃话语简短，中气十足。

　　翰墨林微笑着看了一眼乔宁，倒茶去了。转身的功夫就拿着杯淡黄色的茶水放在乔宁面前的茶几上，乔宁抬头看看面前的两位，外公正和蔼的看着她，抬抬手指着玻璃杯说：“喝茶，喝茶。”

　　语气轻柔了很多。韩父也对着她点点头。乔宁嘴角微微翘了翘，拿起来喝了一口，是菊花茶，还放了冰糖，温度正合适。茶不热，却喝的脸色伐红，从没感觉喝杯茶还这么压力山大的，被三个男人看着，喝了几小口放了下来。

　　“好喝吗。”外公关怀的问着

　　“好喝。”乔宁微笑着回答。

　　“好喝就好，外婆一早就闷上了，容易出味。”外公满意的补了一句话，拿起自己面前的茶喝起来。

　　乔宁听了心头一暖，观察着他们原有的玻璃杯，看样子好像喝的是绿茶毛尖。

　　“他们已经到了。”

　　乔宁顺着声音转头看去，这应该是他的外婆和妈妈了。乔宁想着。

　　“这应该是乔宁吧。”外婆过来把站起来的翰墨林挤了出去，一脸微笑的看着乔宁。

　　翰墨林在她们的外围开口介绍：“外婆和我妈”

　　“外婆好，伯母好。”乔宁的腮红还没褪去，被外婆牵起手时又烧了起来。看着外婆跟师娘有些相似，就是年老些。

　　外婆把乔宁的手放在掌心中，一脸喜气表露无遗，好像已经见过乔宁许多次似的，韩母则安静的坐在韩父的身边，感受着她母亲表漏出来的喜气。

　　“不要吓到孩子。”外公又严厉的开口。

　　“哦，对，对，你看我，一高兴就忘形，乔宁，不要见怪我老人家。”

　　“不会的外婆。”

　　“好，好，对了，墨林，去把水果洗出来。”外婆高兴的有点亢奋，牵着乔宁的手不愿放下。

　　“外婆，坐下来，再聊。”翰墨林看着乔宁有些不自在，赶紧解围。等到外婆放开乔宁的手都坐下之后才提起桌子上几袋水果去厨房清洗。

　　“嗯，比照片上还要好看。”外婆微笑的点着头。

　　乔宁听得一头雾水，什么照片，但是没有问出口，依然微笑的坐着，其实是好尴尬，那四个人一直微笑着看着她。还好翰墨林很快的就把水果端出来，，大家才把主意力转到水果上。

　　“宁宁喜欢吃那样，外婆给你拿，这个。”外婆提起了一小串葡萄晃了晃。

　　“我自己来就好。”乔宁摘了两棵。

　　“大家起吃吧。”翰墨林看着他家四老一直盯着乔宁，而乔宁脸上的绯红一直都挂着，于是给每个人分了一点水果。

　　大概是会意了翰墨林的意思，都开始吃起水果，总算有点事情做，气氛自然了一些，乔宁暗暗呼了口气，默默的吃着葡萄。这时，韩母递过来一个掰开的山竹，雪白雪白的里肉露了出来：“宁宁，吃这个，很甜。”

　　乔宁见韩母气质如兰，应该也有五十多六十了吧，肤色白皙，头发往后梳理扎成一个低低的马尾，隐约有几根银丝隐藏其中，看着真不显老，也让人舍不得要拒接她。

　　“谢谢伯母。”乔宁微笑着接过。

　　外婆慈祥的看着韩母和乔宁的互动，与外公眼神会合了下点点头。坐了一会，外婆拿出了一本专属翰墨林的相册，三个女人老的小的挨在一起，一页一页的翻着，乔宁安静看着，外婆和韩母一边讲解着照片，翰墨林照相时除了年龄衣着和环境不同之外，都是一副严肃的脸色，一手插裤兜，没裤兜也放在那位置，一手自然垂着，但是有几组是不同的：在海边，只穿着个泳裤，瘦长的四肢搏击着浪花，跃雀得如鱼得水；在山顶，双脚成八字站着，双手高高举起，后面层层叠叠的山顶把他衬得像巨人；在草原，奔跑的状态，就像脱缰的野马。

　　“这几张最有意思。”乔宁难得的主动开口。

　　“是阿，这几张才像个孩子。”三个人看得津津有味。

　　接近尾页，翻过来时乔宁措不及防的惊到了，一张她穿着学士服和翰墨林站在树下的照片。

　　“怎么会有着这张？”乔宁惊讶的问到，又往后翻了两页，还有几张：领奖学金的，证件照的，校运会跑步的。乔宁抬头看着翰墨林，眼神质问着他。

　　“咳咳”外公咳了两声才开口说：“不要怪他，是我这个老头子逼他的，那天一个老同事带着孙女儿来做客，我让他回来，他才发了几张照片过了，手机上看着不舒服，我就到复印店让人洗出来的。”

　　翰墨林一脸委屈的看着乔宁，乔宁瞪了他一眼：哼，装得真像。

　　“宁宁比照片上还好看，墨林要好好照顾她。”韩母解围。

　　外婆询问下乔宁的家庭清况，嘱咐翰墨林要好好对乔宁，要离开的时候，外公叫了外婆一声，外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站起来，轻拍乔宁的肩膀说：“等一下，外婆马上就来。”说完就往房间里去，一会之后，拿着一个四方形的小木盒出来，

　　“宁宁，这是外公外婆送你的见面礼物。”说完打开给乔宁看，一只玉手镯，看颜色和亮度，应该价值不菲。

　　乔宁吓得直罢手：“不用，不用，外婆。”说完看着翰墨林求救。

　　“傻孩子，这是长辈给的，不能不收。”说完合上盖子，塞在乔宁的手上。

　　乔宁好慌张，一双眼镜看着翰墨林，翰墨林走过来按住她的肩膀，温柔的说：“外公外婆给的，你就收下。”

　　没想到翰墨林这样说，乔宁好为难，而这时，翰母也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毛绒绒的小盒子，打开放到乔宁的面前，眼神宠溺的看着乔宁说：“这是我昨晚和他爸去挑的，时间太仓促，就挑了这对耳钉，宁宁看看喜欢吗。”

　　乔宁看着眼前这对星星造型中间还有棵小碎钻的珀金耳钉，侧头向上看着翰墨林，谁知他还是拍拍她的肩说：“收下吧。”

　　“谢谢外公外婆，伯父伯母，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乔宁把手中的盒子放到桌子上。

　　“什么贵不贵重的，长辈给的，一点心意，要收下。”外公很威严的说。

　　乔宁真的是苦恼死了，早知道就不会跟着他来了。翰墨林弯着腰把两个盒子放进了乔宁的包包里，调皮的说了声：“谢谢外公外婆，谢谢爸妈。”

　　“这孩子，谢什么呀。”连不怎么言语的韩父都笑了。

　　出门的时候，韩母对着外婆说：“妈，我去送送宁宁。”

　　两个老人点点头，韩母牵着乔宁的手走出了门，韩父和韩墨林在后面跟着，从后面看像是一对亲密的母女。

　　“宁宁要看顾着茶馆，还要做着几分家教，是很累的。”韩母牵着乔宁的手舍不得放下，不急不缓说出来的寥寥数语让乔宁觉得像是一直生活在自己身边的长辈，看她的眼神好有爱，乔宁都舍不得与她有丝毫的生疏感。

　　“我不累的，伯母。”乔宁侧头微笑轻声的回应着

　　“要多注意休息，女孩子，睡眠很重要，等墨林出差回来，让他带你过来家里，我煲汤给你喝。”韩母一字一句的说着家常。

　　“好的，谢谢伯母。”乔宁认真的回答着。

　　到了停车的地方，翰墨林问韩父：“要不要一起走？”

　　“不了，这几天住你外公家。”翰墨林点头，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伯父伯母，我先回去了。”乔宁的另一只手反握住韩母的手，双手互握着跟她道别，翰墨林和韩父看着眼前的这幅画面都不忍心打扰，还是韩母把乔宁送上了车，关上门时还嘱咐了一句：“天气热，要多喝水。”

　　“爸，妈你们回去吧。”

　　“好，去开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