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莆医仁生》杨振宇

22、姻缘终成

　　晚上，金中王蓉同床，金中用手搂住了王蓉的腰，被王蓉一把甩开并说：“别碰我！”
　　金中默默的把头背向王蓉，不再说话，嘴角下垂，眼中倾满泪水，心想：媳妇不让我碰！我咋这么窝囊啊？
　　第二天早上，华燕喊王蓉起床给大家做饭！这天的早中晚饭都是王蓉做的！
　　第三天上午，华燕对王蓉说：“走，今天的干农活！”并把王蓉带到粪坑旁说：“你挑上粪，我带你去浇地！”
　　王蓉心里想：这婆婆完全都是把儿媳妇当成驴使啊！用起来不客气啊!我在家还不用挑粪肥田，在这还得挑粪，这和当拖鞋有什么区别？
　　王蓉内心正抱怨着，这时扬金中拿过她手上的扁担和粪桶，默默的把粪挑到田里！
　　就在这87年，王蓉在婆家生活时，凡脏活，累活，扬金中都干了，没让王蓉费过力！
　　但是一直到87年年底，王蓉的肚子也不见鼓一点，这是因为第一次被王蓉拒绝后，扬金中就快一年没碰过她，虽然两人同床，王蓉嫌金中长的丑也不和金中说话！
　　87年12月29日，扬鑫添回家了，今年外出卖药又赚了不少钱，扬鑫添想提前回家盖房子，因为五间土房是不够住的（金中王蓉一间，鑫添华燕一间，鑫添父母一间，金发金良金松三兄弟一间，鸭舍一间），扬鑫添想用石头盖一层16间房，这样的话，四兄弟（金中金发金良金松）就都有婚房了，在十里八乡也能展示一下实力！
　　扬鑫添到家问华燕第一句话就是：“老婆，没见你抱孙子啊？”
　　华燕说：“奇怪了，没见王蓉肚子有动静啊？”
　　扬鑫添便把金中叫过来问话，金中说：“她不让我碰！”扬鑫添沉默了一会说：“她会和你好好过日子的！”
　　12月30日上午，鑫添去拜访王蓉爹，王蓉爹一看到鑫添热情的说：“亲家，你来了！”脑门却闹冷汗，内心对鑫添还是很惧怕的！
　　鑫添冷冷的看着他说：“你们女儿到我们家，快一年了，肚子都没动静！”
　　王蓉爹说：“那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没有那么快！”王蓉爹用手擦汗！
　　鑫添平静的说：“这事你问问你女儿吧，元旦她回来！”
　　王蓉爹：“好的！”
　　鑫添说重点了：“我再给她十天时间，如果她愿意和我儿子处，我不说什么，如果不愿意，你退聘金就行了，我不会砸你们家房子！”鑫添说完，扭头就走，留下王蓉爹一脸懵逼！
　　中午，鑫添给了王蓉30元并说：“元旦你买些东西回家看看父母吧！并给他们一些钱，他们生养你也不容易！你也快一年没回去看他们了！你回家在家多呆个三天在回西文吧！”
　　王蓉心里一惊，接着心生感激，平时心中公公是恶霸的形象一扫而光！王蓉道：“谢谢爸爸！”
　　下午两点，鑫添拉着金中去得龙家做客，得龙还在外省，但是得龙家已添了新丁，鑫添问得龙老婆：“这是谁的孩子？”
　　得龙老婆说：“这是陈浩的！”
　　鑫添对着金中说：“你和陈得龙的大孩子陈浩都是春节结婚，你看人家孩子都有了，你连王蓉的肚子都没搞大！”故意刺激他！其实鑫添知道，陈浩长得英俊高大，找个漂亮老婆还是两情相悦，聘金才100多元，金中的情况和陈浩的情况不一样！
　　在得龙家聊了会，父子两骑车回家！
　　在路上，鑫添问：“儿子，你的婚姻，你怎么看？”
　　金中无耐的说：“我觉得作为一个男人，我挺窝囊的，老婆都不让我碰！”
　　鑫添说：“那你还想怎么办？”
　　金中愤怒道：“如果她一直这样，我就让她回家！不要她了，她该还给我们的，一分都不能少！”
　　鑫添再逼问：“你准备再给她多长时间的机会，决定要不要休了她？”
　　金中说：“再五、六天不让我碰，我就不要她了！”
　　88年元旦上午，王蓉提着鸡鸭，高兴的到家了！王蓉一到家高兴喊：“爸妈，我回来了，这点小礼你们收好！”
　　一看王蓉兴高采烈，王蓉爸知道王蓉在金中家过得还行，便开始和她闲聊：“女儿，到他们家，婆婆会骂你吗？”
　　王蓉说：“不会啊！”
　　又问：“金中会打你吗？”
　　王蓉说：“不会啊！”
　　王蓉爸看王蓉手没起茧子，脸也没晒黑！又问：“你在西文都不用挑粪浇地，也不用挑稻草吧？重活累活都不用干吧！”
　　王蓉说：“是啊？”
　　王蓉爸又问：“那这些脏活累活都是谁干了？”
　　王蓉说：“金中全干了！”王蓉心里自己一惊，回想起每回婆婆叫她干脏活重活时，金中什么都不说，直接替她干了。
　　王蓉爸又问：“你觉得金中对你怎么样？”
　　王蓉说：“金中对我不错，脏活苦活都替我干了！”
　　王蓉爸又问：“你觉得你到他们家是当了高贵的皮鞋，还是当了破拖鞋？”
　　王蓉答：“当了高贵的皮鞋！”
　　王蓉爸开始说重点了：“很多人结婚一年就生孩子了，你们也快一年了，你怎么到现在肚子都不鼓？”
　　王蓉：“第一天我嫁过去，晚上我不让他碰，后来金中就再也没碰过我！”
　　王蓉爸逼问：“金中对你怎么样？你这样做合适吗？”
　　王蓉：“他对我不错，只不过刚嫁过去时，我不了解他！如果以后他要碰我，我不会拒绝！”
　　王蓉爸又问：“如果一双皮鞋你穿过了，再送给第二人穿，你觉得第二人会爱惜吗？”
　　王蓉说：“第二个人只会把它当成破鞋，不会把它当成正常的皮鞋那样爱惜！”
　　王蓉爸瞪着王蓉认真问道：“你要到金中家继续当皮鞋，还是要到第二家去当破鞋呢？”
　　说完便低头自顾自喝茶，留王蓉在那自我沉思！
　　王蓉想了一刻钟，好像想明白了什么，突然喊道：“爸妈，我要回家了！这十五元你们拿着，我孝敬你们的！”
　　王蓉爸幽幽的接过钱说：“才到家没多久就急得赶回婆家啊？”
　　王蓉说：“爸，我不能在这样任性下去了，这样对自己不好，对你们也不好！”
　　王蓉爸说：“明白就好，快回婆家吧！”说完就低下了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知道是因为不舍得女儿还是因为女儿想明白了而高兴！
　　王蓉看看父母，发现父亲没有看她，王蓉还是依依不舍的走了！
　　待王蓉走远，王蓉爹抬起头，王蓉妈看到了问：“老头子，你怎么哭了？”
　　王蓉爹用手擦了擦眼泪，意味深长的说：“这丫头性格真是拗，苦口婆心的劝了这么久，终于清醒，再不清醒她就要吞下自己埋藏的苦果！”
　　王蓉下午到了西文，一改住日的被动式，不用等婆婆叫，主动喂鸭，主动把耕牛从地里牵回来，燕华和鑫添私聊：“今天这儿媳妇不错，活都主动干了！”鑫添不语，内心窃喜！
　　下午三点多，金中对鑫添说：“和我去一趟得龙伯伯家，找他有事！”
　　鑫添揣着明白装糊涂说：“好啊！我们一起去！”
　　两辆大二八自行车缓缓开出西文村，这时金中开口了：“爸，我昨晚想了一晚上，我忍王蓉一年了，白担了那么多活，也没见她对我有什么好转，还是不让我碰，我不想和她过了，我要休了她这个三八，以后让她在他们村抬不起头！”
　　鑫添道：“你休人家，对你也没好处啊！”
　　金中：“为什么？”
　　鑫添缓缓道：“一、如果让别人知道你和王蓉睡了快一年，你都没碰她，村里人会怀疑你有问题！你找老婆会更难找！二、你是家中老大，你婚姻不能出问题！否则你的三个弟弟婚姻也很容易出问题！你当大哥的做个好表率！”
　　金中急了说：“女人娶回家，不让我睡，我娶她干吗？”
　　鑫添笑道：“你再和她处三天，如果你还碰不了她，我也支持你休了她！”
　　金中怒道：“我现在就想回去休了她，还要让我等三天，我一刻都不想忍！”
　　鑫添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说道：“爸以前没有什么事求过你，今天爸第一次求你，相信爸，你再好好跟她过两天，好吗？如果过了两天，你还碰不了她，你可以休！”
　　金中不语，不过基本上是默认了！金中心情不好，鑫添陪他骑自行车，一直骑到天黑6点多，两人回家！
　　一回到家，王蓉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饭说：“金中，饿坏了吧，吃吧！”还端出一盘红烧肉说：“你最爱吃的红烧肉！”金中忽然心里一暖，把压在心里的那句话给收了回去！金中本来心里想说：王蓉滚回你娘家吧！我要休了你！但今天王蓉一改往日的冷淡，给他主动端饭，做他爱吃的红烧肉，着实让金中感动！吃饭时，王蓉凝视着金中的脸说：“金中，你对我真好！以后我要经常做你爱吃的饭！”金中听完心中一阵感动！
　　一会趁着王蓉上厕所的间隙，鑫添故意对金中说：“吃完饭，你可以休了她！”
　　金中说：“我今天先不休她！她对我的态度好像变了！”
　　夜间，金中照样背对着王蓉睡觉，王蓉双手抱住金中说：“以前对你太冷，从今天起我要做你的女人，认真和你过一辈子！”接着贴紧金中后背，金中没忍住，于是两人便“嗯嗯啊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