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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六) ...

  •   自那次之后,他们便没有再见过,在那座山中几个家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愣是没让他俩见过一面。而那堵墙谷梁宴也没再爬过,息泽整日不是在房里就是趁着夜色出去猎杀魔物,他的作息与其他人都颠倒过来了,白天闭不出门,晚上才开始活动。
      三个月说短不短,但是在少年人的玩玩闹闹中日子也很快过去了。
      息泽和谷梁宴都回到各自家中,这下是真的没机会见面了。
      息泽没想到再见到谷梁宴的时候会是这样……
      谷梁宴倒在一片血泊中,鲜艳的红色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快步过去,伸手探他的鼻息。
      还好……还好……他还有气!息泽抱着谷梁宴的身子,手一点一点收紧,眼底有些恐惧。
      如果他也死了……那他……
      抱着谷梁宴的手都有些颤抖。
      谷梁宴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一道金色的身影,在然后就看到那张绷着的俊脸。
      “你救了我?”看到自己身上的绷带,包扎的很好嘛。绷带上没有血渍渗出来,应当是上过药了。
      谷梁宴又说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说了上次是最后一次见面,这次却又见到了。”谷梁宴故作无奈的样子,上次他说的话他生气了。他救了他,不说谢谢也就算了,还跟他说那种话,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息泽沉默了一会说道:“这次算是还你的,还是那句话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见面。”
      说完站起身。顿了一下,从怀里取出一株紫色的灵草,放到他的手边,这是伤你的那只魔物守着的,应该是你此行的目的吧?
      虽是询问的话,语气却是肯定的。
      谷梁宴看看那株灵草,然后抬头看着息泽。
      息泽转身准备出去,“那只魔物我已经杀死了。还有,你昏迷了一天一夜……那里有粥。”
      息泽转头看着床边的小几,又看了他一眼,抬脚走了出去。
      谷梁宴看向小几,那里果真有一碗粥。他端起粥,喝了一口,是肉末粥,味道嘛……真是不怎么样!他们家一家都喜欢吃,这在他看来已经不是不怎么样能概括的了!不过这种味道大概是他自己做的吧?想象着他在厨房煮粥的样子,他觉得实在是……太搞笑了!
      他就这样端着碗将粥全都喝到了肚子里,看在是他亲自做的的份上,他就给他个面子。
      上次的话又是被狗吃了,继上次以后,他们又见面了。
      谷梁宴正在猎杀魔物,本来打的好好的,但是突然谷梁宴的长刀上光芒暗淡,受了魔物一击后竟退后数步眼看着魔物又攻到眼前,突然像是受到什么攻击似的,偏了数步,爪子擦过谷梁宴的耳畔,带起的风把他的头发都扬起了一点。魔物一击不中立刻发动下一击,谷梁宴看着又攻击来的魔物,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动作,他把手里的长刀一扔,就那样任由魔物来攻击他。
      一柄黑色长剑横在他眼前,将魔物打了回去。转头有些谴责的看着谷梁宴。
      谷梁宴对着他微微一笑,索性席地而坐,看着他跟那只魔物对打。
      没多久魔物就败在了息泽的手中,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息泽斩杀在剑下。
      息泽看了他一眼就要走。
      “不许走!今天就把话说清楚!”谷梁宴喊住要走的息泽。
      息泽身子顿了一下,谷梁宴立刻从地上起来,挡在他面前。
      谷梁宴道:“你说过希望上次是最后一次见面,可是你这么多天来,一直跟在我身后偷偷看着我算怎么回事?”他早就发现了,他猎杀魔物的时候,一旦有什么顾及不到的时候都会有这么那么的一道力将危机化解,开始他还不知道是谁,后来发现是息泽,他还惊奇了一下。
      息泽:“……”
      “不说话算什么?解释不出来?你这人怎么这么这个样子!只许你看我不许我见你了?说什么希望上次是最后一次看到我,可是自己又巴巴的跟着我看,口是心非啊?”
      息泽:“……我只是在保护你。但是这么多天下来,你大概是不需要的,以后我不会跟着你了,这次是真的最后一次见面……后会无期……”说完就要绕过他离开。
      谷梁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这就想走了?”谷梁宴语气冷了下来。“你觉得你还走的了吗?这不会是最后一次见面!我不许!”
      息泽顿在原地,感受到那只抓着他胳膊的手,他的身子不自觉的僵硬。
      “……放开”
      谷梁宴看着他的眼睛,“可能吗?”抓着他胳膊的手收的更紧。
      息泽躲着他的眼神。
      谷梁宴:“你躲什么?不敢看我?心虚了?”
      息泽:“……”
      谷梁宴就着这个姿势,接着说道:“你招惹了我,还想一走了之,你觉得这可能吗?”
      息泽:“我没有……”
      谷梁宴有些生气,语气不善的说道:“你当我傻的吗?我不知道在我受伤的时候是谁照顾我的?不知道是谁在我耳边一遍遍的安慰我的?”
      息泽沉默,原来他都知道了。
      谷梁宴:“那么,息泽道友,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息泽扭头,掩藏住眼中的情绪。
      谷梁宴:“你不看我,我就不知道,你现在很不平静吗?!我不想拐着弯子说话。”谷梁宴放开他的胳膊,站到他面前,“息泽,你是不是……喜欢我?”
      谷梁宴眼里有一些审视,息泽想躲开他的眼神,谷梁宴偏偏要他看着自己。
      息泽躲不过去,他看着他的眼睛道:“没有。”
      谷梁宴:“那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别说你只是没事干,或者什么投桃报李,我自认没有帮过你什么,唯一的一次你也还给我了。你以为你在我昏迷时说的话我一点都没听到吗?你太小瞧我的警觉性了吧!”
      息泽:“……我并没有说过什么……而且……我们都是男子……”
      谷梁宴:“男子怎么了?你有歧视?”
      息泽有些局促,他不知道他能这么轻松的说出这种话,男子和男子……他……
      息泽:“男子与男子可以有……有那种关系吗?”
      谷梁宴:“这是你孤陋寡闻!怎么就不能有了?爱上谁是自己能够决定的吗?一瞬间的感觉是没办法控制的!动心了,就算是男子……那也只能认了!”最后一句话说的颇有些咬牙切齿。
      息泽愣了一下,动心了,就算是男子也只能认了。是……这样吗?他……不!不行!
      息泽:“就算可以,我不会……喜欢男子。”
      谷梁宴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说道:“那你这些天的所作所为,怎么解释?”
      息泽:“有什么好解释的?我想做什么还用向你请示的吗?我想做就做,现在我不想做了。”
      说完就走,他想离开这里。
      谷梁宴:“你能骗别人,但是你骗得了你自己吗?”
      息泽:“……说什么都没有意义,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谷梁宴:“你说不会见面就不会了?走着瞧!”
      息泽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直到谷梁宴再也感觉不到他的气息。
      谷梁宴盘膝坐在地上,枯黄的叶子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之前的那些天里,他受过一次伤,很重,重到他没办法保持清醒,他迷迷糊糊的,整个人昏迷的,但是脑子还有些混沌的意识。他感觉到有人扶起他,很小心,像是呵护一个易碎的珍宝,很奇怪,这个怀抱有些熟悉,他太累了,所以感受到有些熟悉的气息,他就彻底陷入昏迷。
      昏迷中他似乎梦到了他的母亲,重新经历了那场残酷的事情,他眼睁睁看着他的母亲在他面前死去,不是为了救他,甚至是她抛弃了他,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是他的母亲,为什么!他的母亲在世,他却从来没有感受过母亲的关爱,甚至,为数不多的几场灾难都是她带给他的!
      他挣扎在梦境中,他的母亲不爱他,但是他认她这个母亲。有时候他不明白,为什么有时候明明会流露出心疼的表情,却在推他的时候那么用力。他不懂!他不明白!
      他浑浑噩噩,额头上都能看见冷汗,接着他听到一声声轻轻的低沉的带着些抚慰的声音一遍遍的在他耳边响起,像一柄长刀破开了那个让他痛苦的梦境。他紧皱的眉松开了,手微微抬起想要抓住些什么,刚抬起来就被什么东西裹住,很温暖,刚好给他冰冷的手带来一丝温度。
      他想睁开眼,但是眼皮很沉,他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陪在他身边的人一直在,寸步不离,他能感觉到。
      他听到他轻轻哄他的声音,像哄小孩子一样,偏偏他最想要的便是这哄小孩的声音,他小时候曾听过家里其他人的母亲哄自家小孩的情景,他很羡慕,真的很羡慕!现在……他也有了……不是吗?
      谷梁宴从地上起来转身走向一个方向。
      不见面?笑话!他会同意吗?呵呵,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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