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英雄与被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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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洋人小子看到不远处踩着高跟鞋以每秒五米速度奔过来的蒂娜，齐齐地叹了一口气，然后鞠躬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老大好！”
对你没看错，这个娇小玲珑身高不足一米六五的初中女生是学生中类似大姐大的角色，倒不是说她家境有多好身份有多高贵，实在是因为——
这位姑娘太彪悍了好不好？！
彪悍只是一个较为客观的词汇，实际上这位姑娘的脑回路比其他人要清奇的多。在来了大姨妈之后其他稍微有点节操的姑娘都不会往外宣传，她偏不，拉着手下的一干小弟讨论经期要如何保养，顺便还替他们普及了一下这方面的知识，让他们成为合格的男朋友。再比如被别人强势表白之后小女生都是少女情怀砰砰萌动各种娇羞，这位姑娘呢非常认真地问，“嘿小伙子既然你喜欢我，不如就加入我们的□□吧，姐姐罩着你。”愣是把人家一个追求者掰成了忠实的小弟。
她□□里的大部分手下都是被蒂娜的美貌吸引然后成功入邪教的。
至于说两个人如何认识，不好说，只是有一天早上碰巧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又碰巧互相问了一句早安，蒂娜对他这种温文尔雅谦逊有礼的华夏人很有好感，就顺带着把他给罩了，尽管方牧根本就没有承认他被一个女人给包养的事实。
这姑娘吧，脾气比较直，但人还不坏。方牧其实还是很喜欢这个跟自己弟弟差不多大的小丫头。那几个白人看到这位爷生气了，急忙贴着墙角溜走了。
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怕她，但方牧很感谢这一点，不然他今天可就惨了。
“谢了蒂娜。”方牧扯动嘴角露出一点笑，“多亏你了。”
美女救英雄？挺新颖的桥段。
蒂娜倒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有点腼腆地笑了笑，“这算什么。你平日里还辅导我作业呢。”因为蒂娜的成绩谈不上多好，A区成立了一所小型规模的学校，每学期捧回来的成绩单都有点让人汗颜，蒂娜的父亲主动联系了与自家女儿年龄相差不了多少的方牧，所以方牧有时候就会过来替她辅导一下作业。
方牧笑着揉了揉这个小丫头的脑袋，褐色的长直发被他揉地有一点乱，这是方牧的习惯性动作。蒂娜有些不满地瞪了他一样，少女宝蓝色的眼睛含着粼粼的水光，巴掌大精致的面颊并没有密集的雀斑，白净明媚，虽然还是个孩子，但已经具备了成年女人的美艳。
接触到她的目光时，方牧微微一怔，那涌动的清澈情感尚还稚嫩，但已在蓬勃着生长。
“方牧，我……”蒂娜忽然拉住了他，微微低头，用细弱蚊蝇的嗓音叫住了他。
“晚安蒂娜。明天我还要验收你的作业呢。累死了。”方牧及时打住了她的话头，怕对方失落，又补充了一句。双手插兜慢吞吞地上了三楼。
有的事，不便道破。
几个礼拜后一如以往一般平静，博士从耳麦叫他去文档室送一个文件给他。其实方牧本来无意打开的，但那个蓝色的封皮半开着，露出一个黑色的标题，用纯英文书写。上文提到过方牧的英语成绩很烂，能勉强读个一二已经算不错了，他皱了皱眉头，出于职业素养是不能贸然打开的，但方牧没那么高的素质，他想着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直接打开，首页那张彩色的照片让他吃了一惊，那双宝蓝色的美目，那张朝气活泼的面庞，不是蒂娜还能是谁？
方牧心里清楚，这个研究区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他虽然顶着博士的助手，但有些地方也算得上是禁区，就凭他是不能进去的。从一些人零零碎碎的话语中方牧也明白了一二，这里进行的是一些人体试验，用来减免人口也能进行研究，一石二鸟，很划算。
虽然拿不准究竟是不是人体试验，但一定会对人体有一定伤害。方牧敛下心神，努力恢复冷静淡定的表情将资料拿给了博士。
博士斜眼瞟了他一样，“方牧，你跟在我这个老头子旁边也有几年了。现下也是时候让你下下水了。”这句话露骨无比，方牧正觉得运气真好，这博士够意思！面上不变，谦逊地垂下脑袋，“哪里，还需要您多指教。”
老头笑得眼都眯了，把资料扔给了方牧，示意他翻开，方牧呢，一个大字不识的文盲，全程看图，到最后老头都有点怀疑了，“呃……你是不是看不懂？”方牧很诚实地点了点头，因为二人平日里都是中文交流，所以博士并不知道他不会英语这个事实。博士叹了口气，“这个计划叫做Z计划，这些人都是自愿报名的。手下的那帮人信心满满，但我估计成功率不会很高。下午我带你去逛逛。”博士又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大堆，显然他语言组织能力不好，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方牧很费力地捕捉到了几个关键信息。
方牧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退了出去，老头不喜欢工作时有人看着。
他回到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说是独立，只是一个比公寓稍微大上那么一点的地方。方牧初来到这里的时候只有孤孤单单的一张办公桌和一张办公椅，冷冷清清的。他的装扮癖上来了，坚持花光了兜里的最后一点钱买了几幅油画挂在墙上，又买了一盏昏黄色的小吊灯和一个咖啡机，有机会的话还经常去植物角偷偷挪几盆盆栽放在自己的办公室。
弄的他现在都想睡在办公室了。
方牧为自己磨制了一杯咖啡，咖啡豆在这里是要多少给多少，植物系的人对栽培这方面极为得心应手，他伸出舌尖舔了一口，入口苦涩，回味绵长。现在他需要一个清醒的头脑来分析。
首先他从博士的口中得知了所有的志愿者都是通过注射一种药剂来改变身体的构造，目前来说并没有听说研发出什么新型药剂？方牧揉了揉眉心。不对，他一定是忽略了什么。方牧开始慢慢回放记忆，筛选线索。
——Z计划的左下角有注射时间，是10月29日，那么距离今天还有一天。
——前天前台的圆脸丽芙小姐询问过是否要跟她共进晚餐？她提到过曾经为实验科的人送过一个银色手提箱。当时她还问方牧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博士提到过希望，收复陆地，那么该实验的目的一定是改良人体，进行进化。
虽然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但首先他要征求一下蒂娜的意愿。他拨通了蒂娜的号码，小姑娘应该在学校，她脆生生的问，“喂方牧什么事情？”那边还传来其他人的大笑声。
方牧微微蹙眉，“蒂娜，这件事很重要，你先去比较安静的地方，避开人。”
小姑娘尽管有点不太情愿但还是乖乖地照做了。方牧这才说道重点上，“咳。你是不是后天要去注射什么东西？”蒂娜有些吃惊，“对啊，父亲说是要提高一下我的免疫能力。”
这个老狐狸，把自己女儿给捐出去了。
电话这边的方牧气得手有点抖，这种人体试验成功率不会太高，若是换了别人他一句废话也不会多说，但这是蒂娜，是一个被他当做妹妹的存在。方牧定了定神，“这是谎话。恕我直言，你的父亲貌似把你给卖给了实验科的人。”
“那怎么办？”蒂娜的语气已经不再活泼，她怯怯询问，含着惊惧，她知道人体试验，那是一种极为不道德的东西，她也知道，所有自愿成为实验体的家属都可以得到一批物资。“方牧，帮帮我。我知道那种东西，是把我当成小白鼠一样的。”
她因为恐惧前言不搭后语，方牧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变得温和，“放心，蒂娜我不会丢下你的。我会想办法，在此期间，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要让别人发现你的异状。”他的语气很镇定，所以一下子安抚了那边害怕的小姑娘。
得到对方有点颤音的回答，方牧满意的笑了笑，然后挂断了电话。
现在，他要在临走之前完成这件大事。
方牧这个人，表面上看来吊儿郎当什么都不在乎，实际上他只对关心的人施以援手。
其他人。啧，跟我无亲无故犯不着耗费脑力。
他抬眼看了一下挂钟，现在是十点半，他要去探探口风。况且要让蒂娜躲过这次实验还能成功地活下去，这都是让他伤脑的问题。
他快步来到实验科，这里面有几个跟他相好的，因为他的办公室和实验科分别在研究区的东西两侧，他从这头跑到那头累的气喘吁吁。其中一位研究人员有些吃惊地看着这位累瘫成狗的方牧，不由开始回忆见到他这副失态的样子是多久以前了。
“方牧，稀客啊稀客，什么时候也没见过你到过这里。”盖比嘲讽到，方牧懒得理他，“我有事问你。”
“我拒绝。”盖比拖长了声音大力挥手，他知道这个好朋友不求助也罢一求助那就绝对是几天几夜无法搞定的事情。“你没资格拒绝。你别忘了当初是谁把你引荐给蒂娜。”方牧冷冷地说，然后就看也不看他直接走进去。
他走得飞快，眼睛四处扫描，两边的架子上搁着不同的药剂，但都没有他想要的。盖比在后面跟着，“喂别乱动，今天是我值班，要是出什么差错我可担当不起。”他看见方牧将一根绿色的试管晃了晃去，忍不住尖叫道。
“鬼叫什么？蠢货，你是想把所有的人都吸引过来。”方牧不耐烦地回头看了他一样，忽然停下脚步，这样大海捞针般找不是办法，“盖比，你喜欢蒂娜对吗？”得到对方大力的点头后他微勾唇角，“那好，这件事是要帮助蒂娜。我要让她顺利地逃过明天的注射，现在我需要那支药剂的配方，快点，给我拿过来。”
盖比有点楞地看着方牧，再次点了点头，从一旁的冷冻柜中输入密码取出一支递给方牧，过了一会儿才再次鬼叫，“卧槽方牧你可以啊！给我小心点，下午博士要过来查。”
方牧将试管丢进了自己白大褂的口袋里，引来盖比的第三次鬼叫，然后方牧就快步离开了。
虽然他现在勉强算得上是高二毕业，但凡事都可以试试。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英雄与被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