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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洞房花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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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卓少杭和谢慧宁赐婚圣旨下来的那一日明雪稀正在画丹青,听闻这一消息,手一抖一大滴墨点落在纸上晕染开来,将明雪稀花了一上午的心思的画破坏的一干二净。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明雪稀将毛笔放至一边,低头看着被墨点毁了画,不知情绪。
“王妃……”楼秋似还有话要说。
“楼秋,我自有分寸的,你莫操心。”明雪稀虽然小时候有个纨绔的名声,但她待下人算是温和的,这算是明雪稀对楼秋说的第一句重话了。楼秋知道自己不该多说,乖乖应声离开。
楼秋离开好一会儿了,明雪稀仍旧维持着低头看画的动作,晕开的墨点落下点滴泪水使得墨迹变得有些淡。明雪稀伸手擦了擦眼泪,将画废的画随意揉捏了几下后扔到地上,又打开一张宣纸似是想重画一幅,但心境却不复之前平静,提笔又落笔,明雪稀最终颓然的坐在凳椅上,面前的宣纸洁白如初。
这年的京都可谓是多事,先是京都西边山上发生雪崩,又是花朝节那日春茶楼着火,在京都十二支和地啸军查春茶楼着火一案时,处理京都西边山上雪崩的事情就交给了宋长轼和宋长承两兄弟。为了让宋长齐更好的了解一个王爷该做的事,皇上也让宋长齐跟着宋长轼学习,也加入了雪崩事后安排工作。
宋长轼最近回来的都很晚,有时候担心吵着明雪稀睡觉,他晚上回府之后就回了蘅居。但今日宋长轼耐不住相思,轻手轻脚的去了明雪稀的邀月苑。
悄悄跟守夜的楼秋打了个手势,蹑手蹑脚的走到明雪稀的床边。幸好明雪稀睡前都会留一盏烛让它燃尽,宋长轼才不至于被桌椅绊倒。看了一眼就快燃尽的烛火,宋长轼打消了吹灭它的心思。
轻轻走到床边,望着明雪稀安静的睡颜,宋长轼心底升起一股满足之感。这么多年来他孑然一身,多少日夜里醒来都会分外想她,如今看到明雪稀睡在自己身旁,好似漂泊多年的浮萍有了归宿般。
他褪去衣衫在明雪稀身旁躺下,却没急着合眼。白皙纤长的手指替明雪稀撩开脸上的发丝,她睡觉向来乖觉。安静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年少相识的时候,她同他在玉雪宫里学丹青的样子。那时她玩性极大,对于丹青这种需要安静下来的活儿一直耐不下性子来。但又因为当时他极喜爱画丹青,强耐着性子跟他一起在玉雪宫学着。
她拿着毛笔一笔一划安静认真临摹的样子一直深刻在他心里,现在明雪稀虽然温顺了不少,但平日里总端着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故作老成。而现在放下一切事物顺心睡去的模样,更让宋长轼怜爱。
宋长轼伸手轻轻的将明雪稀搂入自己的怀里,嗅了嗅她发间的味道,轻轻闭上了眼睛。片刻后觉得怀里的人儿不安分的动弹,宋长轼睁开眼睛低声问道:“我吵醒你了?”
明雪稀抬头,眼底清明一片。宋长轼微微愣怔,饱含期待的问道:“在等我?”
明雪稀没有说话,却微微起身吻上了宋长轼的唇。宋长轼身子一僵,心似要跳出心脏般,一动都不敢动。宋长轼不敢动,明雪稀却很不安分,吻上宋长轼的同时手也开始去解他的衣衫。
当明雪稀温热的手指触碰到他微凉的身子时,宋长轼才猛的回神伸手扣着明雪稀的脑袋热情的回应她。待宋长轼的衣衫被明雪稀全部解开,宋长轼一个翻身将明雪稀控制在身下,不舍的从明雪稀唇上离开,又轻轻啄了一下问道:“稀儿,你喝酒了吗?”
“没有。”许是被刚才宋长轼吻得透不过气来,明雪稀声音轻柔,像是羽毛般轻轻刮在宋长轼心尖上。
“你,你……”宋长轼轻颤着声音,还是不敢相信明雪稀的主动。
难得看到宋长轼犯傻,明雪稀轻笑,学着他的模样在他唇边啄了啄,软语道:“不要就算了。”明雪稀有些生气,以前他不是总在她耳边明里暗里的说做这件事吗?现在她主动了他却怕起来了。
“稀儿,稀儿。”宋长轼缠绵的叫了她好几声,直到明雪稀被他叫的没脾气了,最后将脑袋埋在她的脖颈间。明雪稀轻轻的闭上眼睛,伸手搂住宋长轼不安分的脑袋,一声旖旎之声轻轻叹出。明雪稀点着的烛火恰到好处的灭了,床上交叠的人影也因烛火的熄灭而隐在了黑暗里。
次日,明雪稀睡眼惺忪,下意识的抬手想揉一揉自己的眼睛,未料觉得手臂一阵酸痛。明雪稀才想起自己昨晚主动的事情,红了红脸,果然夜晚壮胆,竟然将宋长轼给扑了。
额间落入一个吻:“现在知道害羞了?”
宋长轼早早醒来,想到昨晚的事情他就舍不得松开怀里的小丫头,抱着明雪稀吻了好一会儿被明雪稀推开,明雪稀现在一使劲就全身酸疼,她也没想到宋长轼会这么不规矩:“疼……”
明雪稀这个“疼”字撒娇般的落入宋长轼的耳朵,心头酥的不像话。宋长轼咬了咬她的耳朵:“最后一次。”说完,不管明雪稀怎么求饶就是不肯放过她。
最后,明雪稀伸手用力拍了趴在她身上喘气的男人一巴掌,宋长轼吃痛,抓住明雪稀的手故作狠狠的样子,轻轻咬了几下。
“你该起来了。”明雪稀被宋长轼折腾了好几下,根本没有力气起来。明雪稀不由得庆幸自己没有职务做,在床上赖上一天都可以。待恢复的差不多了,宋长轼侧身将明雪稀拢入怀中。
“你好生休息,晚上我尽量早点回来。”说着,宋长轼又吻住明雪稀的唇,爱不释手。
明雪稀:“……你还是别回来了。”
许是因为昨晚的亲密无间,让明雪稀对宋长轼说话少了分顾忌,多了分亲密。这话听在宋长轼耳朵里有开心有生气,重重的在她脸上咬了一口道:“今晚别想睡觉!”说完,起身穿衣。
宋长轼扣扣子的动作一顿,看向床上吃痛揉着脸颊的明雪稀,嘴角一抹狡黠的笑意:“稀儿,不伺候为夫穿衣?”
明雪稀重重的朝宋长轼哼了声,艰难的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知道自己把她惹生气了,宋长轼快速的穿好衣服,俯身吻了吻明雪稀的侧脸,低声柔柔道:“好好休息,晚上等我。”
没等明雪稀回应,宋长轼就自觉的出了寝居。看到门外站着的依然和楼秋道:“王妃有些累,别吵醒她。”
“是。”
待宋长轼远去后,依然望着宋长轼的背影皱着眉头。楼秋觉得奇怪问道:“怎么了?王爷有什么不对吗?”
依然想了想,将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总觉得王爷哪里不一样了。”但她也不说不出来宋长轼那里不一样。
楼秋轻笑,她昨晚守夜的时候可都听到了,因此昨晚早早就跑掉了,不敢打扰王爷和王妃的好事,见依然这副单纯的模样,楼秋也不跟她说,等她嫁人之后就知道了。
因为和明雪稀圆了洞房,宋长轼整个人就觉得心情舒畅。带着一份愉悦的心情到了义策军军营。展珂早早的在军营门口等着宋长轼,见状猜测估计是王妃给了王爷好脸色看,所以王爷才这般开心。可是转念一想又不对,王妃不给王爷好脸色看的时候,王爷也很开心。展珂挠了挠头,于是得出了一个敷衍的结论:王爷这般开心肯定跟王妃有关。
“王爷,奉康王爷和广越王爷在里面等着你了。”展珂不忘正事,朝宋长轼道。
“嗯。”宋长轼应了声,由展珂领着去宋长承和宋长齐所在之处。
“久等了。”看到屋里等着的两人,宋长轼道歉道。
“三哥,睡懒觉了啊!”没想到向来自律的三哥竟然会这么迟来,宋长齐乐呵一笑,为抓住宋长轼把柄而高兴。
与宋长齐的傻乐不同,宋长承好歹是成家的人,看到宋长轼这般模样顿时了然,暗暗一笑,没想到他向来不食人间烟火的三哥竟然也有堕入红尘的时候。
宋长轼无视两人的异样,朝着两人坐下,一脸谈公事的严肃样子:“这次雪崩营救的事情怎么样了?”
“京都西边山处有一小村落,村里几百口人住的离山的近的人家都被雪崩给伤到了。现在也救出了一两百余人,还未有消息的村民,义策军的将士们还在营救着。不过,有些麻烦而已。”宋长承道。他虽然有些无用,但这么多年官场不是白混的,将情况说给了宋长轼,大注意还得宋长轼出,他怕自己乱出主意惹得父皇又一顿责骂。
“再麻烦也要找,不然就愧对百姓的信任。”在雪海里救人,与大海捞针没什么两样,这确实是件大工程,“长齐,可向村长要到村里人口本了?”
宋长齐道:“村长说,村里人口本被压在雪堆里了。”
“那就向京兆府尹要。”宋长轼又道,“这几日天要放晴了,太阳一出来雪就化了……向兵部要些兵,然后义策军再拨些士兵去铲雪救人,尽量将所有人都救出来。”
“元临王爷。”门外,明磊稆拿着一本册子进来,“村里救出来的村民们都已经安置好了,这是幸存者的册子。”
明磊稆身为宋长齐的少傅,在教他宫中规矩的同时,也跟着宋长齐来帮忙处理雪崩这事。
宋长轼接过明磊稆递来的册子,问道:“村口处的临时驻扎搭建好了吗?”
明磊稆点点头道:“十几个搭建,都已经好了。”
宋长轼将册子收入怀中,起身道:“我们去看看吧。”
宋长齐连忙跟上,走在宋长轼一侧不懂的东西同他商论起来。宋长承和明磊稆跟在两人身后,宋长承突然出声问道:“贵夫人要生了吧?”
明磊稆一怔,没想到他会同他说起白之灵,应道:“七个多月了,也快临盆了。”
宋长承笑了笑:“等贵夫人临盆,可有小侯爷忙活的了。”
明磊稆不解:“王爷何意?”
“斓儿生小女的时候,受了很大的苦,身子多有不方便,夜里常常起来帮着她,想想那日子可真是累坏了。”
明磊稆被宋长轼说的迷糊,但还是将话听进去了:“多谢王爷提点。”
宋长承看着明磊稆,嘴角笑意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