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自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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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里，一系列繁文缛节明雪稀已无心去理会。加冠礼结束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明雪稀趴在窗边欣赏着天边的晚霞，冬日难得看到这般美丽的晚霞，向来以白、蓝唱主角的天空上，出现了红、黄、紫交错渐变的颜色，如同火烧了一般，层层相叠，格外的火热。
“小姐，您已经看着晚霞好久了，可是有什么心事吗？”依然将桌上凉了的茶换了一壶，见明雪稀发愣了许久问道。
“依然，你看那天空，好看么？”
“好看啊，依然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般近的看火烧云呢。”依然也很欣喜，跟着明雪稀抬头看起来。
“这云还真是自由，想变形状就变形状，想变颜色就变颜色。这人就不同了，做什么都被束缚着。”明雪稀叹道。
“小姐觉得不自由吗？”依然问。
“依然觉得你自由吗？”
依然认真想了想道：“虽然有时候想做一些事被有些规矩管着，但依然还是觉得挺自由的。依然想见小姐时就能见小姐，想吃东西时就能去小厨房拿，这比在牢里的囚犯好多了。”
明雪稀轻笑，伸手捏了捏依然的脸：“是这样啊，原是我又钻牛角尖了。”
“你从大殿离开后就一直闷闷不乐，原是为了这事啊，我还以为我做了什么惹你不快呢。”门口传来宋长齐带着笑意的声音，明雪稀和依然转头，看到宋长轼、宋长齐两兄弟不知何时站在门口。
“依然见过王爷、广越王爷。”依然起身朝两人行礼，看到宋长齐朝她摆摆手知道自己待在这儿不方便，行礼完后便离开了。
依然走后，宋长轼抬步走到明雪稀身边坐下，一手虚搭在明雪稀的椅背上，十分亲昵。明雪稀没注意到宋长轼的小动作，全身心的看着缓步走来的宋长齐:“你想多了，只是在想你回来真的好吗？在外无拘无束的做着自由人不好吗？”
明雪稀心知肚明宋长齐回来是为了宋长轼，这话也没避着宋长轼，直接问了。宋长轼在一旁不语，盯着明雪稀的侧颜不知所想。
宋长齐在明雪稀对面坐下，为自己斟了一壶茶，面色有些凝重道:“三哥也曾这样问过我。什么才是真正的自由人呢？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朝堂有朝堂的规矩。我做的向来都是在规矩里，做我自己的自由。心怀潇洒，过的自然无拘无束。”
明雪稀一笑，她自然也想通了。故作模样的朝宋长齐行礼:“多谢广越王爷提点。”
宋长齐也跟着明雪稀往下演:“不必行此大礼，这也是本王该做的。”说着，偷偷看了一眼宋长轼，见他没有因此生气，心里也就松了口气。
“王爷，终于找到你了。”明磊稆匆匆走到三人面前，面色焦急。
“哥哥？这是怎么了，怎么跑的满头大汗？”明雪稀起身，这冬日里明磊稆却还跑出来一头汗。
刚从袖中掏出绣帕来帮明磊稆擦拭一下，宋长轼便起身握住明雪稀的手道:“帮大舅子倒杯茶吧。”说着，不经意的拿过明雪稀的绣帕放入自己的袖口中。
明雪稀没察觉，听宋长轼这么说连忙转身帮明磊稆倒茶。宋长齐在一旁瞧着这一切，嘴角微抽，他三哥的心眼什么时候这么小了。明磊稆也觉得不开心，他妹妹心疼他帮他擦汗怎么了？竟然连这都要争。不过明磊稆也替明雪稀开心，至少他的妹婿还是很在乎他妹妹的。想着，明磊稆也就原谅宋长轼了。笑着接过明雪稀递来的茶。匆匆饮尽，不忘正事道:“广越王爷，快随我去吧。大臣们都在那儿等着您呢。”
原来是来贺礼的，宋长齐无奈的起身，朝明雪稀摊手道:“规矩来了，自由不得了。”明雪稀轻笑，还没与宋长齐道别就他就被明磊稆拉走了。
“你们兄妹感情真好。”宋长轼在一旁酸溜溜的说。
明雪稀有些不明所以:“你生气了？”
“……”宋长轼不语闷声坐下，看样子是真生气了。难道是因为刚才她与宋长齐说的话伤到他对宋长齐的愧疚心了？明雪稀随着宋长轼坐下，正欲帮他斟茶好好道歉，却见伸手拿过她的茶杯，讲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诶……那是我的杯子。”
“怎么了，喝不得吗？”
“喝的得，喝的得。”明雪稀连忙赔笑道，“宋长齐自己做的事，也有他的道理，也不全是赖你的，你心中不必太过介怀去。”
“……”话题跑偏了。宋长轼也没打算引回来，要是她知道自己因为她帮明磊稆擦汗就吃醋，不得被她笑死，“我去找长齐了。”按理，他身为兄长是该去贺礼的。
见宋长轼说完这一句就起身往外走，明雪稀微微叹气，看在他晚上夜夜照看自己的份上，等会还是要好好哄哄他。
明雪稀一人在屋里待的无聊，就跑到屋外去了。现在是朝臣的贺礼，她身为女眷还是不要去捣乱了。在依然的苦口婆心下，明雪稀只得披上斗篷走在屋外。一步一脚印的踩在雪地里，一个人悠然自得。
“喵，喵……”前方竹林里传来一阵微弱的猫叫声，声音听的有些可怜。明雪稀寻声找去，见远处露出一个灰色的猫脑袋，见到明雪稀叫的更起劲，眼底里带着些防备与期待。
“原来是掉进小坑里了啊。”明雪稀瞧它可怜极了，轻轻挥开小灰猫身上的薄雪，将它从坑里就起来。估计是冻坏了，明雪稀一将它抱入怀中，它便往明雪稀温热处蹭。
“喵喵……”小灰猫朝着轻叫几声，看样子倒像是在向明雪稀道谢似的。明雪稀轻轻点点它的鼻头，喃喃笑道:“小机灵鬼。既然捡着你，就是与你有缘了，带你回我住处吧。”
猫儿再次叫了几声，蹭着明雪稀的袖子以示亲昵。这模样像极了宋长轼撒娇的样子。明雪稀却觉得她这模样像极了了小灰猫看样子是刚出生的样子，小小的窝在明雪稀的臂弯里，显得明雪稀的袖子更加宽大。
因为牵挂小灰猫的身子，明雪稀也不再闲逛了，抱着它回了厢房。
“小姐……”依然在门外看到明雪稀欲言又止。
“怎么了？”
“苏公子在里面等你。”
苏晟？明雪稀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进屋前还不忘嘱咐依然:“等会有人来记得'通报……如果是宋长轼的话，就让他进来好了。”
“是。”
明雪稀进屋关好房门，还没开口就感到怀里的猫被来人抱走。
“这是你送我的礼物？”苏晟一身白色衣衫，衣袖边绣着粉色的并蒂莲。怀中的小灰猫与他这一身白色显得有的相衬。
苏晟将猫高举过头顶，嫌弃道:“这么瘦小，才刚出生的吧。”
小灰猫被突然抱走，又被突然举起性格变得突然激动。伸长爪牙想要去抓他，苏晟笑道:“短手短脚。”
“它刚从坑里来，估计饿坏了，你别吓着它。”
“正好。”苏晟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壶，往小灰猫跟前一凑，小灰猫嗅了嗅开始喝了起来。
“这是什么？”
苏晟摸了摸小灰猫道:“羊奶，我瞧着好就给你送来了。没想到倒是便宜了这小家伙。”
明雪稀凑近细细看了看苏晟，虽然样貌未变，但还是能看到他眼底的乌青。蹙眉问道:“你这几天去哪儿了，钱掌柜找了你很久了。”
“你关心我啊？”苏晟没皮没脸道。
明雪稀瞪了他一眼，苏晟连忙乖乖道:“没事，只要我不在，他们就不会动黛蔻斋的那些人的。”
明雪稀看他那副自信模样，心下觉得疑惑，正欲开口问，苏晟却先开口了:“我的事情有些棘手，你就放宽心吧，没事的，不用担心我。”
见苏晟这么说，明雪稀也不好开口询问了:“谢慧宁的连蝶佩，你还是还给她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苏晟凝眸看了明雪稀一会，笑道:“你且放心吧。”他才不敢告诉她谢慧宁的连蝶佩被他给当了。
“好了，如今你也瞧着我了，不用记挂着我了。”他这次来找她也只是让她心安些。
“谁记挂你了。”明雪稀又口是心非。
苏晟没说破，抱着揉了揉因为给它喂了奶就异常乖顺的小灰猫道:“这猫儿就归我了，算是你给我的礼物。”
明雪稀刚想挽留，苏晟又道:“咱俩认识这些年了，你也没送些个像样的东西给我。”
明雪稀一噎，便也不再开口，有些不舍的看着苏晟怀里的猫，抱怨道:“没良心的小东西。”
“哈哈哈哈。”看明雪稀这副吃瘪的样子苏晟开心极了，“走了，后会有期啊雪稀美人。”说完，使着轻功就跑了。
等他跑的人都没影了，明雪稀才想起来苏晟还没将连蝶佩给她，看他这样子估计是那连蝶佩早就不在他身上了。
明雪稀扶额，依谢慧宁那性子，没有一对连蝶佩估计难以让她对苏晟收手。
“怎么了？”宋长轼进屋，看到明雪稀一脸为难的站着，心下觉得好笑，好奇问道，“心情还郁结着吗？”
“没。”明雪稀朝宋长轼坦白道，“刚才苏晟来了，将我刚救的小猫儿给拿走了，本来想给你看的。”
“哦？”宋长轼挑眉，苏晟最近的事他也听说了些，他现在都自顾不暇来，还抽空来找他的稀儿，看来是怕她担心了。
“对呀，那猫儿撒娇的时候像极了你，本来想让你认认的，看看是不是你前世救的猫，今世来找你报恩了。”
宋长轼刮了刮她的鼻子:“胡说，定是你前世救的我，今世才派我来报恩，以身相许了。”
明雪稀半开玩笑道:“我可没前世，说不准是天上的凤凰呢。”说完，认真的看着宋长轼瞧他的反应。
宋长轼神情脉脉道:“你若是凤凰，那我便是梧桐，你呀，天天都得依靠着我。”
明雪稀一时间有些感动，抬眸深深的看着宋长轼，宋长轼伸手将她搂入怀中:“别瞎想了。”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