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祭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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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雪稀倏地被苏晟搂住，还未来得及惊讶，就见苏晟示意她安静。接着，悄悄搂着她至门口，脚尖轻点，将明雪稀带离了这屋子。
宋长轼听力极好，听见细微的声响，朝身后的屋子看去。
“王爷，怎么了？”婉转勾人的声音轻声问道。
宋长轼看了看周围，想着许是自己太过疑心了，便淡然应道：“无事。”
到底是飞贼，苏晟轻功极好的将明雪稀带离那个地方，落到一处无人的花园里。
将明雪稀轻轻放下，苏晟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早就听说元临王爷先前与花月楼的一个女子有一段风流韵事，没想到那人竟然是太子的妾室！”
太子宋长昊的妾室姓花，名云婷。还未成为太子妾室之前是个风尘女子，花月楼的头牌。后来被太子纳为妾室，备受恩宠。因为她的出身，太后皇上都不喜她。她也不因着太子的宠爱作威作福，反倒乖巧懂事，惹得太子夜夜留宿她院子，引得太子妃嫉妒。
苏晟一副发现了大八卦的样子，明雪稀不由得瞪了他一眼。苏晟却不知收敛：“元临王妃，对此，您有何感想？”
说实话，明雪稀是挺惊讶的，想起昨晚宋长轼跟她聊得什么“守护一生一世”的事，明雪稀想他估计是想守护花云婷一生一世的，奈何她嫁人，他娶亲。明雪稀对宋长轼突然生出些同情来，原来他们两人是同病相怜。
苏晟看明雪稀的表情就知道明雪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元临王妃的身份，唉唉叹了口气，露出“朽木不可雕也”的无奈。
明雪稀伸手推了他一把：“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情来取笑我。”
苏晟四处张望了一下，懒懒的倚靠在一旁大石头上：“时辰不早了，我该走了。”时辰是不早了，远处人声越来越热闹，明雪稀打算等苏晟离开后再出去，免得被人撞见。
“我走了，哦，对了。”苏晟似是想起了什么，伸手从怀里掏出两块暖玉递给明雪稀，“庆都的暖玉，虽然比不上暖炉那么暖，但胜在小巧。等会仪式在户外，暖炉拿在手上不太好，就用这暖玉将就一下吧。”
明雪稀把玩了一下，小巧的暖玉窝在手中，暖暖的暖到了心口：“这不会又是哪家偷得吧！”
苏晟微恼：“送你的东西，我何曾是拿别人用过的。亏我还特地去了趟庆都，一片好心却不被领。”
明雪稀笑着推了推他：“好了好了，你快走吧，我不过是个玩笑罢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个小人吧。”
看明雪稀求饶，苏晟满意的抿嘴一笑：“我走了。”再和她这样闹下去，指不定要闹到什么时候呢。
苏晟走后，明雪稀待了一会也走了。出了这座花园没多久，明雪稀就被依然拉住。
“小姐，可找到你了。王爷已经在问你了，咱们快走吧。”没等明雪稀说些什么，就被依然拉进了另一座花园。
凉亭内，宋长轼已坐在那边品茶，身旁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黑发黑衣，是宋长轼的贴身侍卫，叫展珂。明雪稀曾见过他一面。
“王爷。”明雪稀走近，行礼问安。眼神却偷偷打量着他，看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要不是被她撞见，还真以为他在这儿喝了好一会儿的茶呢。
“王妃。”宋长轼身后的展珂朝明雪稀作揖。
宋长轼放下茶杯，起身：“时间快到了，走吧。”
谢靖宁入皇陵的仪式在华园后面的华青山举行的，大岳朝每每有什么祭祀仪式也是在那儿举行。按理以谢靖宁的身份，没必要这么隆重的举行。姝嘉公主爱子心切，在皇上的御书房外跪了好久，才求得皇上心软同意。
宋长轼与明雪稀跟着一众皇族大臣到了华青山，山顶摆放着一方长长的石案桌，桌上放着祭祀用的猪、牛、羊，中间放着一顶香炉，三炷香已点燃，在寒冷的山顶上冒着丝丝青烟。
皇上、太后与皇后分左右两侧坐下，贴身太监祥瑞手拿薄纸，向前一步走，开始念祭文：“今日身处华青山之巅，山寒水冷，内心悲恸。大岳子民衔哀致诚！大岳建朝二十余年，国泰民安，人才济济。兹有康德驸马府世子谢靖宁，怀瑾握瑜、厚德载物、恭顺谦虚，今不幸丧亡，呜呼哀哉……”
山顶空旷，祥瑞公公的声音回荡在山间。下面一片寂静，都安静的听着祭文，但真正被触动的没有几个。明雪稀觉得虚假极了，谢靖宁的为人与祭文所写差个十万八千里。听的无趣，目光偷偷打量起四周来。
下面的人分成两列，皇族在左、大臣在右。明雪稀身为元临王妃，跟着宋长轼站在了左侧。目光往前看，前头太子身边的站着一左一右俩女子。左边的是太子妃洛歆婉，户部尚书洛柴之长女，从小便是千金小姐，被家里人娇养，性格刁蛮了些。善妒易怒，自从太子纳了花云婷为妾之后，更是闹得太子府不得安生。
太子右侧的就是花云婷。明雪稀之前只听过她的声音，如今只看她的侧颜，就觉得艳丽娇美，想来她一定有一张女子记恨、男子痴迷的容颜。
站在太子身后的是齐安王爷宋长烨，站在他身旁的陆琼看起来有些焦躁，估计是不习惯听人读这么长的祭文。想动却不敢动，头低的很下，努力的在装着很认真。宋长烨悄悄伸手握了握陆琼的手，似是在安慰她。
“娘亲，我冷。”明雪稀身后传来轻轻、娇娇女孩声。
大岳朝极其讲究尊卑有序，明雪稀身后的应该是奉康王爷宋长承一家。明雪稀虽然没见过宋长承，但以前她与奉康王妃宁斓安有过交往。她一直觉得“蕙质兰心”四字是形容宁斓安最贴切的。
自从宁斓安嫁给奉康王爷、明雪稀落水后足不出户，两人的交流也逐渐少了很多。只知道她为奉康王爷诞下了个小郡主，取名清荣，封号玉穗，而几个月前，又生了个小世子。
“去奶娘那儿吧。”宁斓安轻声说。本来太后觉得天冷心疼小郡主身子，是想让她与小世子一起在厢房里的，但宁斓安执意将她带着出席，说是礼不可废。但看小郡主鼻尖冻得通红，也心疼她。就让她去找一旁的奶娘，让奶娘带着她进去避避寒。
这寒冷的风，就连大人身子都微微发抖，更何况一个小孩子，明雪稀握着手里的暖玉，多亏了苏晟送的小玩意儿，不然她又要冻病了。
明雪稀倏地余光见右侧一男子盯着自己，准确的说是盯着自己手里的暖玉看，忍不住看过去。那人气度不凡，长相却不算出挑，但是耐看，不让人讨厌。似是察觉到明雪稀在看他，朝着明雪稀笑。只是嘴角的笑容太过轻佻，让明雪稀有些不适，便移开了目光。他身边是左相宣弘，那人便应该是左相之子宣成。宣成是京都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为博得美人笑一掷千金的事情做得不止一两次了。
“……北风哀鸣，纸灰飞扬，言尽情难尽。呜呼哀哉！呜呼哀哉！”祥瑞公公话音刚落，一旁的礼乐开始奏鸣，皇上起身接过太监递来的香火，一步一步走向香案处。刚要将手中的香火点向香案上的香火时，一只箭破空而来。
“皇上小心。”
“来人护驾！”
“保护皇上。”
离皇上最近的祥瑞公公最先反应过来，挡在了皇上的前面。祥瑞公公左肩中箭，射箭人的力量很足，祥瑞公公倒退几步后站不稳倒下。
“祥瑞。”皇上接住祥瑞，看着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小太监，问道，“你没事吧。”
祥瑞摇摇头：“皇上快走。”
话还没说完，无数只箭破空而来，祭祀顿时乱成了一团。人群中突如其来出现好多黑衣人，手持长剑，与前来保卫的京都十二支打成一片。
黑衣人来意明显，直奔皇上而去。皇上早年也四处征战，武功不差。顺手拿起一旁的跪垫一挡，抬脚踢去。黑衣人被踢到在地，手中的长剑脱落，皇上伸手想先去抢来，却被另一个黑衣人拿剑往他手上一砍，黄色的龙袍破裂，血液弥漫在龙袍上，变得暗红。
“皇上。”被京都十二支护着的皇后见状，吓得眼泪直流，不顾侍卫的阻拦想向皇上跑去。
“娘娘，娘娘，咱们先走，免得皇上分心啊娘娘。”皇后身旁的丫鬟太监连同护卫将皇后拉走，皇后敌不过这么多人的力气，只留下一声声的叫喊声后逐渐远去。
明雪稀也被吓到了，从小到大她还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听见不远处刀剑入耳的声音，还没来得及细看是谁受了伤，眼睛就被宋长轼捂住了。
“保护王妃安全。”宋长轼将明雪稀交给赶来楼秋，捡起不知道是谁掉落的剑，朝正被黑衣人纠缠着的宋长齐跑去。
明雪稀知道自己在这儿只是添乱，在楼秋的护送下往安全的地方转移。余光却见摔倒在地上的宁斓安，身旁连个保护的人都没有，宋长承一手拿着长剑，一手护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小妾，想过去搀扶却被黑衣人拦截住。
只见宁斓安身后一黑衣人，正手持长剑，想用力往下刺宁斓安。
明雪稀惊呼：“斓安！”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祭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