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王妃》什画

116、鲸吞蚕食

　　护国公书房
　　护国公书房内灯火通明，因为明雪稀早早派人将护国公府上上下下都打扫了一遍，所以护国公一家住下之后直接住着就行了，也不用多加打扫这一步骤。
　　护国公看了一下书桌上的东西，还是按照自己以前离开时的摆放着，显然那些仆人在书房只是简单的清扫一下，没有乱动其他隐私之物。
　　在书房里的不止宋长轼和护国公两人，一起的还有亓官裕和他的儿子亓官子呈。护国寺随手将自己书桌上的书翻动了几页，待侍候茶水的丫鬟全都退下之后，护国公才开口对宋长轼道：“多年未见，不知英贵妃身子如何？”
　　当年英贵妃入冷宫之后他们就离开了，一别多年，想到自己疼爱的女儿，护国公心中还是万分苦涩的。当初就因为疼爱女儿，随着她的性子允她嫁给皇上，如今这么多年家人分离，他也时常在想若是女儿嫁给普通人家便好。虽不大富大贵，但至少阖家团圆。
　　“母妃一切都好，只是时常提起外祖父一家。”宋长轼道，“以后外祖父住在京都，有很多机会见着母妃的。”
　　护国公听闻女儿安好便也松了口气，又道：“也是。听闻王爷最近一直闲赋在家，可有什么打算吗？”
　　护国公问的开门见山，宋长轼也听出了他的意思，回道：“长轼自有方法，闲赋在家也有闲赋在家的好处。相比鲸吞，还是蚕食起来更为好。”
　　亓官子呈道：“蚕食？未免时间太过长了些，到时候时机不对，被人一下子鲸吞了，会不会得不偿失？”
　　亓官裕道：“我赞同子呈的意思。如今太子势力膨大，朝堂大臣几乎都归顺太子。先不说其他大臣，就拿左右两相来说，右相简消是太子的外祖父，左相看似中立，但据说也偏帮着太子。左右两相都辅佐太子，王爷若是没有什么能人异士相助，别说蚕食，怕是连嘴都张不了。”
　　“阿裕和子呈说的也不错，我们多年未待京都，朝政如何我们也了解不详细。只是既然王爷您有这心思，那万事自是不用愁的。当年皇上召我们……咳，今儿我们与王爷这番谈话，是交心了的。以后定居京都，也是抱着辅佐王爷之心。还请王爷与我们交个底，给我等一些信心才好。”护国公说的真诚，中间有些含糊其辞，但意思表达的很明显了，他们这次回京，是为宋长轼而来，也有意思相辅。
　　宋长轼见他们表明立场，也道：“既然外祖父有意相帮，长轼自然万分高兴。如今义策军虽然归父皇所有，但稀儿外祖父武敬将军和父亲平宣侯皆有意相助，今年高中的文状元谈昶、吏部尚书陈卫东和现任的兵部尚书苏青，都是我的人。”
　　听闻，亓官裕皱紧的眉头微微松开，只是亓官子呈还有些担忧道：“武敬将军虽然掌管天正军，但常年在外征战，朝中也没几个交好的朋友，文状元亦是如此，苏青虽然是兵部尚书，但简斐仗着自己是皇后的弟弟几乎将整个兵部掌握在自己名下。这番看来，也只有平宣侯能够在朝中说的上话，但太子妃的父亲洛柴可是户部尚书，如今看来，王爷更是处于弱势呀。”
　　“子呈。”亓官裕见亓官子呈说的大胆，呵斥道，“切莫长他人志气灭了自己的威风，还请王爷莫见怪。”
　　亓官子呈被父亲这么一呵斥嘴上虽然住了嘴，但心中还是不甘，自觉自己说的没错，却也不敢反驳。
　　“好了，子呈你年纪也不好，有些话也该好好斟酌再开口。”一旁皱眉沉思的护国公也同宋长轼赔罪道，“请王爷别放在心上。既然如今王爷与我们交了底，这些话虽然说得生分，但我等心里也有了底。此后，定当诚心为王爷所用。”
　　宋长轼起身回礼，道：“外祖父客气了，天色也不早了，长轼就先离开了，也不再打扰外祖父和舅舅休息了。”
　　“恭送王爷。”
　　送走宋长轼后，亓官子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爹，我们真的要辅佐元临王爷吗？就怕这一步错，以后步步错啊。”
　　亓官裕也有些担心，却没有说出来，只转头看向护国公。护国公叹了口气，道：“多年谋划，是时候尽心了。你们不用担心，王爷并非池中之物，有时候相比容易噎着的鲸吞，还是隐忍多年的蚕食好啊。只是，今日话说的太直，到与王爷有些疏远了。”
　　亓官子呈未解他爷爷的意思，又看向自己的父亲。只见亓官裕正低头思虑着些什么，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宋长轼回到厢房的时候，宋清源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他睡前执意拉着明雪稀一起，生怕宋长轼回来将他抱走，紧紧的抱着明雪稀。只是后来睡熟了，握着明雪稀的双手有些松开。明雪稀也没做什么，只倚在床头看着他睡。
　　见宋长轼进来，明雪稀轻轻拿开宋清源的手，起身走到宋长轼身旁拿过他脱下来的衣服，问道：“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事情谈的如何了？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受凉了吗？”
　　听闻明雪稀的关怀声，宋长轼伸手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无事，只是有些郁闷罢了。”
　　“郁闷什么？你外祖父外祖母回来，不应该高兴吗？”护国公当年临走前为宋长轼留下了莫叔和展珂两名得力干将，这么多年他们早已成为宋长轼的心腹，尽心竭力的为宋长轼做事，这一切还是看得出护国公对他这外孙的重视的。
　　“多年未见，有些生疏了……怕是回不到从前了。”
　　方才在书房里的那番谈话，虽然护国公和亓官裕连连道歉，但宋长轼还是看的出来他们的担心。心中虽然有些难过，但也不方便说出来。如今回到了明雪稀身边，宋长轼才这般将心思全都表现出来。也只有她在，他才能这般安心了。
　　“有些事情，总有些身不由己的。”
　　明雪稀知道多说些安慰的话无异，只一手轻抚着宋长轼的背脊，无声的陪伴着。
　　宋长轼问道：“源儿呢？”
　　明雪稀道：“睡着了，今晚就让他歇在这里吧。”
　　宋长轼看向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的宋清源，嘴角含笑，宠溺的骂道：“这臭小子就是会钻空子。”
　　“好了，你也操劳了一天了，早点睡吧。”
　　宋长轼脱下衣服，往床上一趟，似是察觉到有人睡在自己旁边，宋清源往宋长轼身上靠了靠，又安稳的睡去。宋长轼亲昵的揉了揉宋清源睡乱的头发：“这一晃眼，清源也五岁了。还记得当年你生他时的场景，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害怕。
　　明雪稀在宋长轼一侧躺下，宋长轼伸手将她捞进怀里。明雪稀依靠在宋长轼的怀里，道：“源儿也这么大了，你就不想再为他添个兄弟姐妹吗？斓安又怀孕了，她这都第三个了。我们就源儿一个人，就怕他寂寞。”
　　宋长轼知道明雪稀的意思，这些年她时常有想再生孩子的冲动，但宋长轼不同意：“就源儿一个人也挺好的。府里多的是人，更何况你哥哥的儿子也时常与源儿为伴，没什么不好的。一个就够了。”
　　明雪稀知道宋长轼在害怕什么：“宋长轼……我不怕的！”
　　宋长轼吻了吻明雪稀的额头，柔柔的看着明雪稀，认真道：“稀儿，生孩子这种痛，我不想你再经历一次了。你不怕，我怕！”特别是宋清源上次说了那个梦之后，宋长轼也不知为何心里很是惶恐，总害怕失去她，明雪稀现在提出这个要求他是更不可能同意的了。
　　明雪稀知道拗不过宋长轼，也知道他是心疼自己，又是遗憾又是甜蜜的，也不再言语了。宋长轼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明雪稀，心思微动，低头吻着她的脸颊至脖颈。明雪稀连忙阻止了他，道：“源儿还在旁边睡着呢。”
　　“没事，吵不醒他的。”
　　明雪稀还是不肯，伸手推了推他发现推不动就恼了：“你再这样，我今后就搬到泉居住了。”
　　泉居是元临王府里宋清源的院子，虽然宋清源才五岁但宋长轼打着让宋清源独立的名号，实则为了自己独占明雪稀的私心将宋清源挪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去，因此宋清源才格外想和明雪稀睡。一是五岁的年纪正是依赖母亲的年纪，二是为了和宋长轼作对，宋长轼不让他做什么，他偏做。
　　宋长轼见明雪稀这般威胁，无奈的松开明雪稀，道：“以后再也不准这臭小子和你一起睡了。”
　　明雪稀捏了捏他的脸，笑道：“这么连自己的孩子的醋也吃。”
　　宋长轼显然有些不开心，拥着明雪稀道：“我早说过，你是我的，哪怕是自己的孩子也不行。”
　　明雪稀笑道：“甜言蜜语。”
　　宋长轼凑近明雪稀耳边，道：“那也只说给你听！”

作者有话说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