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双刃之月色》淡淡心悸

10、回忆

　　小孩带着一路东拐西拐，终于在一家门口停了下来，小孩沙哑的声音道：“我家，一起玩。”

　　月摸了摸小孩的头，仿佛默认一般，可月知道他没办法在找小孩玩了，小孩也不该和他这个杀手一起。

　　忽略月心里的冷漠，两个孩子在太阳下互相约定的画面也是十分美好的。

　　这时小孩家紧闭的门开了，一个穿着T恤的大汉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大汉的脚步有些歪，看样子可能是喝醉了，大汉好像才看到两人一般，朝着两人走来，嘴里说着难听的话语。

　　奶奶的，小兔崽子，老子让你给老子买的酒的，巴拉了嘛子，娘艹的……

　　大汉一边叫骂着，挤开了陪伴的月，一把提起了小孩，就是几个巴掌扇了过去，然后又将人扔在了地上，一脚一脚的踹了好几脚。

　　小兔崽子，爷爷的酒是不是你偷喝了。狗日的，你敢和那个贼婆娘臭婊啊子一样给老子偷人，你偷啊。给老子带绿帽子，老子是懦夫，是吗，你说啊！谁是懦夫。

　　看我不打死你个畜生，敢笑话我。日你娘的，那个婊啊子跑了，你跟着跑啊！狗娘养的你还躲，躲啊！看老子不弄死你。

　　老子的鞭子呢，老子的咯，弄死你，看老子弄死你，死女人……

　　大汉看了看周围零星几个看热闹的人，骂骂咧咧朝他们哄了几句，看什么看，没看见打孩子，麻痹的，这些贱人。

　　大汉跌跌撞撞走了回去，嘴里还大喊着老子的刀呢，看老子弄死你们……

　　月看了看离开的围观群众，显然这样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他明白了小孩的利用。看了看卷曲着身体的小孩，走了过去一把抱起了小孩，对上小孩那没有一滴眼泪的眼，一如初见一般的寂静，仿佛刚刚发生的□□都是不存在的一般。

　　不知为何看到这双平静的眼睛，月有些后悔刚刚的袖手旁观，视若无睹了。

　　月想为小孩做些什么，哪怕是被他利用他认真的看着小孩，他问：“你想他死吗？”

　　月想他什么都不会，他人生的九个年头，学的都是怎么杀人，怎么活下来杀更多的人，那么就为小孩杀掉这个讨厌的人吧！虽然杀了这个人他可能就要提前回去了。

　　小孩望着月，语气很平静的回答，就好像月问他吃了吗一样简单，他说什么，小孩说：“我想亲手杀了他。”

　　月对上那双眼，那里面清晰倒映着他的影子，月点点头，将小孩放下，朝门里走了进去，不一会里面传来大汉的惨叫，又瞬间哑然遏止。

　　月的脸上红肿了一块，衣服脸上都带了些许血迹，月抱着小孩走了进去。

　　大汉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仿佛死了一般，嘴巴里面满是血，可以看到舌头少了一块，身上脚上都开了几个血窟窿，看着月过来，扭到着身体一脸惊恐的想要离开。

　　月将小孩放在了满是鲜血的大汉身边，将一把带血的刀放在了小孩手上，带领着小孩的手移到大汉胸口。

　　小孩的目光放在了大汉的脸上，满是血迹的脸上布满了恐惧恳求和眼泪，小孩看着刀子摆放的位置，小孩的力气并不是很大但是依旧一刀一刀或深或浅的捅了进去，用自己全部的力气。

　　直到大汉彻底没有声息，小孩才放开了手，将头埋进月的怀里，眼泪和血迹浸透了月的衣服。

　　等到小孩哭够了平静下来，月拉着小孩将染血的衣服换了下来，找了些钱赶在警察来之前，半抱着小孩顺着高峰期搭上了公交车。

　　不急不慌的坐了大半个小时，月带着小孩来到一家孤儿院，他杀人的时候就想好要将这个孩子送过来，所以查了地址，月停在了孤儿院门口，望着那扇铁门，眼神里有丝自己都没发现的羡慕。

　　月没去过孤儿院，却听说过孤儿院，在月眼里孤儿院是所有没有父母的孩子的家，那个有善良仁慈的妈妈，还有很多哥哥姐姐陪你玩，有很多很多的玩具，每天都可以吃饱，不用训练不用杀人，不用害怕死掉，总之是一个对比组织在美好不过的地方。

　　月看了大门一会，推了推小孩，进去吧，从现在开始哪里就是你的家了。

　　小孩拉住月的手，因为哭泣有些红红的黑眸望着他，月，一起。

　　月摇了摇头，组织不会让我进去的，我进去的话，很快就会被杀掉的，你去吧！

　　小孩抱住了月，那我和月一起回组织，我和月一起回去，不要，分开。

　　月眨眨眼，看着趴着他不放的小孩，有些苦脑，小孩不能去组织，小孩已经受了很多苦了，才不要让小孩在跟着他受苦。

　　月不知道怎么说服小孩，组织只交过他杀人的方法，没交过他怎么安慰一个孩子，于是月也只有干巴巴的陈述事实。

　　“组织很苦。”

　　我不怕吃苦。

　　“组织要训练，要杀人。”

　　我可以，我才杀过。

　　“你可能会被别人杀死。”

　　只要和月在一起，我不怕死。

　　如果月离开我，我会很快死掉的！

　　如果月不管我，很快又会有人欺负我。

　　如果月不在，我不会活着。

　　我要变强，我会保护月。

　　月注视着小孩好一会，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有尴尬的拉着人，往组织的方向走去，现在的月哪怕因为经历，显得成熟，但到底还是个孩子，想要陪伴，想要朋友，所以轻松的被说服。

　　月拉着人赶在最后的时间到了组织，教官手拿着教鞭来回慢悠悠的走动着，见他带了个人回来眼神有些新奇。

　　怎么带了个人回来？算了送去新人室吧！规矩，你懂的。

　　是的，教官。月敬了个军人的礼带着小孩左拐右拐来到了一个满是大铁笼子的地方，铁笼里有的有人，有的没有。

　　这里就是组织的新人室，每个新人都是从这里出来的，每个人最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都会和另一个人被关在这里，每天都会有人送来顿食物，那是一个人的量，并且每天都会减少，直到第七天彻底断去食物，在被关进笼子里时组织就会告诉他们，他们中只能留下一个……

　　“杀死另一个人，就能活下来……”

　　月将小孩送进一个有人的笼子说道。

　　小孩是格外乖巧的，虽然才受过伤身体很虚弱，不过月给他安排的是一个因为太闹腾已经不给食物好几天的人，月想小孩应该可以杀死他。

　　不过显然月想的太过美好了，在生存的欲望面前，挣扎是强烈的，哪怕这不过是垂死挣扎。

　　看到最后的月有些愧疚的将奄奄一息的小孩抱出来，小孩的身上满是细小的伤口，嘴里满是血。

　　月将小孩抱到另外的房间开始为小孩简单粗暴的包扎起来，这种程度的伤对小孩来说或许很严重了，可对一直在组织的他来说不过是轻伤，所以从未因为这种程度的伤接受过治疗的月也不会知道新人开始是有特权的。

　　将小孩包扎好后月笑了起来，真好小孩能够留下来了，不过他们还不能在一起训练，新人们的训练是不一样的，新人还需要经历两年的训练，一年的厮杀最后活下来的人才会有资格出去一趟，最后真正成为组织的一员。

　　犹豫着月还是将这些告诉了小孩，他想他们已经是朋友了，他想他们会在一起的吧！

　　事情也和月猜想的一样，小孩从所有人里脱离了出来，并且提前来到他的身边……

　　“扣扣”边城浩轩注视着月色被包扎好的面容，一惯温柔的红眸中带着深深的自责和忧伤，他无法想象那一天，自己如果走远了没有听到声音赶过来，月还会不会活着。

　　“扣扣”因为心里有事，好一会才听到敲门声音的边城浩轩愣了愣很快伪装好，带着假意的笑容开了门。

　　门外奈亚子和小天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手还维持着要敲过去的模样，见边城浩轩开门，很快手回了手。

　　抱歉，边城君，打扰到你了吗？小天看着边城浩轩笑着却疲惫的笑容，率先开口打破尴尬。

　　抱歉，我们是来看东方君的，我们带了水果过来，听说东方君受了很严重的伤昏迷了，现在醒了吗。奈亚子也顺着搭话，说着说着也就恢复了原本的开朗。

　　那瞬间的尴尬很快被冲淡，边城浩轩接过奈亚子手里的果篮放到一边让两人进来道：“很抱歉，刚刚有点事没听到敲门声。”

　　东方君，伤的不轻啊！到现在都没醒啊！还好坏人已经被抓住了，老师一定会给东方君一个交代的，边城君你也不要难过了。奈亚子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月色压低声音安慰道。

　　嗯。我知道了，你们有什么事？我这边……边城浩轩知道这是学院给出的交代，并没有说出杀手已经被杀了的事实，带着笑轻应了一声，话里没有明确说出送客的话，可逐客的却表现出来了。

　　奈亚子是个心大的没有听出语气的不对，细心的小天却听出来了，见边城浩轩面容是强撑都能看出来的疲惫，连忙赶在还想说什么的奈亚子前面开口。

　　时间也不早了，边城君，我们就不进去打扰了，东方君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你也不要难过。我们就先告辞了，晚安边城君。小天拉着明显不太愿意的奈亚子，来到门口说了几句安慰的话，道别后就拖着奈亚子就走了。

　　“真是个聪明人呢！”送走不请自来的两人，边城浩轩收回假笑想着，转身疲惫的趴到月色的床边看着月色，渐渐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天月色醒过来，看到的就是边城浩轩不安的睡颜，虽然月色很想将人抱上来，不过身体一动，就痛的可以，避免将人摔着，月色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放空了目光想起了刚刚才记起的记忆，那个孩子是谁，他不记得那次的出去有遇见过什么人，难道他不是去看了看城市的风景后就回去了吗？

　　他到底忘记了什么呢

　　他忘记的是那个孩子吗？

　　他为什么，会忘记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