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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简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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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名字是左子阿嬷取的,那是海边的小小的楼,白格子的窗布满了冷绿的藤条,叶子开到荒废的阳台,盖住了枯枝的鸟巢,有几片停了白色的蝶。
她七岁时,年轻的父亲遇上风浪,妈妈随海上巡逻队在霭霭的冰冷中奔波了几天,却连衣服都打捞不到,过度悲伤的妈妈被强行送到了当地医院治疗,而父亲的遗体只能无疾而终。
简的妈妈为了谋生,独自负责家庭的重责,一面又得供孩子上学,阿嬷在乡下得知了小女儿的不幸,便收拾行李,打包了些米粮,照顾起了简单。
其实说来,简单的童年至少是阳光的,有阿嬷和妈妈的陪伴,她并不孤独。
母亲将阁楼下的几间房子租给了海上的游人,她收拾的很干净,纯白的杯子,淡绿的草,棉麻的罩灯,推开百叶窗是淡蓝的海洋。
她每天在书桌上练习素描,是风景,画的是海上的天空,
到了夏天,简单也会下楼帮阿嬷卖东西,大多是奶茶和雪糕,经常有同学和他们的爸妈来,她每次看见熟识的人面上的幸福笑容,她便莫名的悲伤。
转眼间,十七了,面容如她妈妈般恬淡秀美,清爽的长发以淡蓝的飘带系着,好似那一片海洋,并且她有种清净感,这是少有的气质。
初丘的相貌也很不错,清新大方,高秀的梁,学习也可以,在班上是地理课代表。
学业以外,他们并没有过多的交集,直到那年夏天。
回到阁楼,那里的五楼高处搭了一小段铁质的长梯一直延伸到天台的眺望角,临海可以喝茶看报纸。
内设的软装也请人重新加以设计,更清洁明亮,母亲的店铺也扩大了经营,进了不少茶饮蛋糕。
这真是令人愉快的,看到童年的天地变幻了模样,但看看天,原来云还是白的,没什么比这更好的了。
简为十七岁生日举办了海宴,并且写了许多书信与她的好友,当然,初丘也并在其中。
那信纸是白的,绘着一干绿叶,邮票是海,单调也简约,清淡的写道:
简单的十七岁生日,初丘也可以来。
生疏也显出待他的不同,也许于简而言,他是个有些特别的存在,但她也说不上来,是怎样的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