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靖柳同文》我是个大号

7、相谈

　　柳承义父女以及萧景琰很快就到了柳国公府，一下马，萧景琰便跟着柳承义去了书房，而柳毓曦则一人去向自己的祖母问安。
　　柳承义与萧景琰一到书房，柳承义向萧景琰说到：“请殿下稍等片刻，草民这就去找父亲与两位弟弟。”说完，柳承义抬腿就打算出去找人，此时，萧景琰却一把拉住柳承义，开口道：“之前与柳大人相谈，本王感觉大人心思通透，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本王今日借口来此，是想要和你谈当年赤焰一案。”听完此言，柳承义的脸色有些微变。凭柳承义的阅历，他岂会不知萧景琰此次找他是为了什么，他本想打个马虎让靖王问不出这件事，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靖王竟会这么毫不顾忌的说出来，让他没办法逃避掉这个问题。毕竟是经历过官场之人，不过一瞬已然恢复平常，既不严肃也不轻松的回答道：“殿下可是疑惑草民当年为赤焰案喊冤一事。”
　　“你既已知道，我就直说了。”萧景琰说完，看了看柳承义，像是询问一般，实则是不容拒绝的眼神。
　　“难道殿下还没有直说吗？”柳承义反问道。
　　“那好，本王就不与你绕弯子了。我只想知道当年赤焰一案可有隐情？”
　　“没有。”
　　“没有？若没有，你为何···”萧景琰话还未说完就被柳承义抢了过去。
　　“为何要为赤焰求情？殿下是想问这个吗？”柳承义突然反问萧景琰，萧景琰虽有些许诧异，但很快就回复道：“对，我就是想问你此事，对于当年之事你可是知道些······”萧景琰“什么”二字还未说出口，又被柳承义抢了先，柳承义一脸严肃的反问道：“难道殿下也觉得当年林帅与祁王真的谋逆了？”
　　“当然没有。”靖王一听这话，立马义正言辞的反驳。当他还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柳承义再次抢了他的话:“既然林帅与祁王的谋逆是假，那么我为他们上书、求情，又有何不对吗我与祁王、林帅虽没有什么交情，但我对林帅的忠诚、祁王的孝义是毫不置疑的。”停顿片刻，柳承义重新看向萧景琰，那眼中带着一些别样的情绪—那好像战场上拼死杀敌的战士看见援军的眼神，里面满满的都是希望。萧景琰被这眼光弄得懵了，过了好半晌，耳边又传来柳承义的声音，才将他拉回现实之中。
　　“殿下可知，为臣者能遇到一个清明的君主是多么大的一件幸事。可当今的陛下—他不是这样一位君主。在我一开始为官的时候，年纪太轻，再加上一直活在柳国公府的庇护下，以至于我看不见这个朝堂上藏污纳垢之处，只知道一心为民，慢慢的，我终于开始发现理想与现实中的差距，我的豪情壮志慢慢冷却下来，可就在他快消失之前，祁王站在了朝堂之上。我曾经对着朝堂的无力终于随着祁王的作为开始变化，当时的我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祁王登上那个位子，我就可以不受束缚的实现我的理想。不过，我们还是太过年轻，错估了人心的险恶。那时候我的心是真的冷了，所以最后我选择逃离。其实那时候朝堂上像我这样的人还有许多，只是他们中绝大部分遗失在帝王盛怒之下，就变了；而少数像我这样坚持下的人却因为缺少一个显赫的家世、缺少一位受帝王宠信的父亲而随祁王与林帅一同湮灭在那场可笑的谋逆案中。呵呵···呵···”
　　柳承义轻声的笑着，笑着笑着，他那张不再年轻的脸上慢慢地爬满了泪水，萧景琰亦感同身受，两人相对沉默，将彼此从不敢示于人前的泪水给了身旁这个并不熟悉却是最懂自己内心殇痛的人。
　　过了许久，柳承义终于开口道：“殿下，其实我一直盼着您能找到我--我如今回来，其实就是为了殿下。”
　　“什么，为了我？”萧景琰颇有些不解。
　　“是，就是为了殿下。昔日金陵城中只有太子与誉王相争，但他们两人都给不了草民心中想要的朝堂，所以我不愿回来淌这浑水。但是如今不同，金陵朝堂已天翻地覆。”柳承义说完，便一下跪地，严肃道:“殿下今日可愿承诺臣，将来许臣一个理想中的朝堂，若殿下愿意，日后无论是何结局，臣愿生死相随，绝不离殿下而去。”
　　萧景琰看着柳承义许久，突然似下定决心一般，与柳承义相对而跪。
　　“今日柳大人所言，我萧景琰铭记于心，绝不相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