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公变成一只鸡后》月落星海

52、祭祀

　　议事大厅。
　　乌羽、斗智斗勇、火子将军和他们的几位副将，以及雪翳同两位始祖大人，几位城主齐聚在一堂等候乌炎的到来。

　　一见他的身影出现，众人便纷纷抱拳行礼道：“参见陛下！”

　　乌炎抬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看向二哥问：“虫族又有何动静？”
　　乌羽沉声回道：“陛下，怕是要准备开战了。”

　　乌炎顿时眉头皱紧。

　　“我带领的侦查小队查探到原本处于蛰伏状态的虫族大军已经如数苏醒，疯狂搜刮食物蚕食低等虫类不说，甚至…”他心底发凉，喉咙像是被什么扼住了般发不出声音。

　　“二哥说吧。”乌炎拍拍他的肩膀，消息再坏他也承受得住。

　　“从九冥深渊里，出现了数十只将虫级别以上的虫子，且不排除王虫在里面。”为了传出这则消息那名拥有特殊隐匿术能的术师还因此丢掉了性命。

　　“什么？！”被当场打脸的乌炎心神大震 ，“这怎么可能？！”聚集出如此强大的兵力还是只有几百年前九国联盟与虫族兽族的共同对抗中才出现过。虫族究竟是有何目的，难道这一次它们是真的打算举倾巢之力灭掉我乌鸡国？简直太可笑了！

　　“消息准确否？”他忍不住再次确认道。
　　“千真万确，除了高等虫族，无数中低等虫子也在紧密结集中。预计最迟明日虫族就会发动大军攻打扇城。”

　　乌羽话音一落，大厅里弥漫着一片沉重压抑的氛围。

　　失策了，自己果然还是小看了虫族。目前扇城境内只有红腹、天山两位始祖才有能力与王虫一战，而现在却得知王虫的数量居然不止一只！

　　乌炎不停大堂中来回走来走去，一张俊颜前所未闻的凝重严峻。

　　“我们现在最多能派出多少兵力？”他问。
　　“陛下带来的十万精兵，翎王手上的三万，加之各位城主带来的八万轻兵，一共二十一万余人。”乌羽立刻答道。

　　“尚有一战之力。”乌炎心头安定了点，转向雪翳道，“大祭司先下去将此消息传回王城，让众位始祖迅速赶往扇城支援。”虽然时间可能来不及了，但哪怕扇城被破，他们也要拖到始祖到来才行。

　　“是，臣遵旨。”雪翳领命快步退了出去。

　　大祭司走后，乌炎刚要继续下令，“陛下。”火子将军犹豫良久，还是上前一步抱拳道，“虫族来势汹汹，以将虫王虫以一抵万的强大战力，我军恐抵挡不了多时。为了陛下您的安危着想，末将认为您应该即可启程撤离扇城！”

　　“仗还没有开始打，火将军怎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乌炎不赞同道，“况且孤从大军开拔之初便立誓要同众位将士共进退，共存亡，孤绝不会丢下这扇城的任何一个百姓士兵！”

　　“陛下！”斗智斗勇都急了，“今时不同往日啊，您还是先…”

　　“放心，事情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孤自有计较。”乌炎打断他，嘴角微微上扬。既然虫族的目的是为了扇城内那只该死的虫子，只要自己能够在开战之前抓住它，此次战争乌鸡国便掌握了先机。

　　他走上厅前，转身挥袖，发号施令：“众将听命！”

　　“末将（臣）在。”所有将士单膝跪地。

　　“羽王带五十天字侦察兵前往九冥深渊附近监视虫族动向，每过半个时辰报告一次。”

　　“是，臣领命！”

　　“二哥此次行动非常危险，一旦被虫族发现便立刻撤退！你们的任务不是杀敌，而是将敌人的一举一动带回扇城切不可有一丝恋战之心！”

　　“陛下放心，臣谨记圣谕！”

　　乌炎点头又看向火子：“火将军带五千骑兵在扇城方圆百里内巡逻，一旦发现虫族的任何蛛丝马迹即可上报，且火将军与羽王保持密切联系，一有情况需鼎力协助！”

　　“是，末将领命！”

　　“斗智斗勇两位将军便在城墙内做好一切备战事宜，随时准备同虫族开战。”

　　“是，末将领命！”

　　“几位城主立刻召集扇城内所有还未曾撤离的平民百姓，将之安顿在孵化城避难所，并带一万士兵守卫其安全。一旦扇城内响起城破的钟鸣警声便立刻带着百姓从孵化城密道撤退，不容迟疑！尔等的任务就是誓死也要保护百姓们的安全，听明白了吗？！”

　　“是是是。”他们跪地连连磕头，“臣等谨遵圣谕！”
　　“很好，都各司其职退下吧。”
　　“是，末将（臣等）告退！”

　　众人纷纷离开后大厅里很快便没剩下了几个人，而火将军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地回头问道：“陛，陛下，您是不是还遗漏了一位重要的王爷？”

　　“哦。”乌炎一脸像是刚想起来的模样，“孤呆会儿会让白翎王去主持祭台搭建事宜，好为今夜的战前祭祀仪式做准备。”

　　“搭…搭建祭台？”让战功赫赫白翎王去监督这…这事？火将军眼珠子都撑大了。

　　“磨磨蹭蹭作甚，还不赶快去校场点兵出发！”乌炎不耐烦地扬起手臂就欲打人。

　　“是是！臣告退～”火子顾不上再作他想，火烧屁股似的冲了出去。

　　等他走后厅内就只剩下了乌炎，以及长相妖娆艳丽，有着一头及腰赤色长发的红腹始祖和她的伴侣沐。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红芙怀中抱着昏昏欲睡的天山始祖，朝乌炎笑道，“陛下如今已不是从前那只可爱乖巧的小乌鸡了，让老身欣慰又有些遗憾呢。”

　　“让红姨见笑了。”他很是汗颜的笑笑，拉回正题问，“红姨这几天跟在白翎王身边有发现王虫的踪影吗？”

　　“啊，你说这个呀…”红芙用手指头点了点自己下巴尖，回忆了会儿，道，“偶尔倒是有那么一股若隐若无的强大气息围绕在小白翎周边，不过似乎也没捕捉到什么确切的痕迹。看来陛下依然怀疑他与虫族有所勾结。”

　　“不仅仅是怀疑，我已经得到了确切情报。”

　　“陛下果真好手段。”要知道她和沐密切监视了白翎好些日子都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她挑眉，“所以此刻陛下将老身和沐留下来是打算…”

　　乌炎答：“引蛇出洞，擒贼先擒王。”

　　她疑惑：“这是何意？”

　　乌炎随即将自己当初在温泉的遭遇和从毒姬那里得到的信息大致讲述了一遍。

　　“能够转化成人类形态的虫族！”一直显得有些游刃有余的红芙却在此时听到这件事后脸色骤变，连假寐中的沐也咻地睁开了眼睛。

　　比起年纪尚浅的乌炎，始祖们却更深知这其中意味着何种意义。

　　一旦虫族开始进化成人类形态，发展起属于自己的文明体系，它将跳出食物链末端的束缚，吸收学习天诛大陆各国的历史成就，一点点强大起来直至与兽、禽、畜、水四族平起平坐。
　　虽然这个过程会耗费一段相当悠久的岁月，但这也绝对不会是其余几族想看到的结果。

　　“陛下确定她就是王虫，而不是某种能够改变样貌的特殊术能？”红芙急问。

　　“不…我不能确定。所以我才想设计试一试。”乌炎心头凸跳了一下，莫非自己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红芙与沐的小鸡眼对视了下，眸光中杀意毕露，她郑重点头道：“陛下要我们做什么？”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无论她是不是王虫，他们都不可能再放过她。

　　乌炎探出茶灵波动确定四周没有任何人后凑近红芙的耳旁悄声：“孤打算在今夜战前祭祀天神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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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暮时分，当最后一缕夕阳消失在天边尽头。

　　“咚！——啪！”
　　“咚！——啪！”
　　“咚！——啪！”

　　每响起一道贯彻天地的战鼓声，如箭靶般的宽阔场地中便瞬间由外圈向里圈燃烧起一环环火把。

　　第十道鼓声之后，靶场最后一圈火把亮起，它环绕的中心是一座七八米高的祭台。

　　身穿一袭雪白祭祀服的雪翳手拿骨仗站在祭台上吟唱：

　　“仰——惟圣神，今——吾国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①！谨以至诚昭告天地神祇！”

　　“跪——”雪翳唱音一落，圈里圈外所有将士齐齐单膝下跪。

　　“祈愿——吾国之城固若金汤坚不可摧！”

　　“叩首——”众将士将火把插进土中俯首磕头。

　　“祈愿——吾国之兵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祭血——唯愿我邦国，万祗升平，永世昌隆！”将士们拿出匕首在手腕上划开一道血口，将血液滴落在厚土之上。

　　祭台下的白翎王、斗智斗勇及其副将、包括两位始祖同样照此血祭。

　　至于一身甲胄戎装的国王陛下在同一时刻走上祭台，看着漂浮在跟前的骨器皿，抬起双手高呼：“唯愿我邦国，万祗升平，永世昌隆！”语毕狠狠一拍胸口，吐出一口心血盛于骨器皿中。

　　心头血触骨及燃，祭台上燃烧起一道接近于墨青色的夺目焰火。

　　——玄天青火！

　　隐匿暗处的山单瞳孔剧烈收缩，全身每一处细胞都沸腾了！

　　传说中只有王室才能召唤出的黑色火焰？！众位将士也因为这一幕震惊万分，随即狂喜不可抑制地浮上脸庞。

　　因为乌鸡国历史上每一次黑炎降临那都是必胜的祥瑞预兆啊！

　　他们举起火把一边一遍遍齐吼：“愿我邦国，万祗升平，永世昌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