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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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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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五徐知夕试卷被恶意弄湿一事大家还历历在目，如今恶作剧轮到她的桌子——
巧克力色液体流淌在木质桌面，压在最底层的书本不停吸收液体变得湿淋淋，桌面溢出的液体滴落至地面形成一圈淡淡褐色的圆形，被捏瘪的巧克力豆奶盒还是徐知夕今早从家中带回来的早餐，原本打算升旗回来再喝的......
徐知夕面无表情，双眸格外清冽注视着恶作剧现场。
反倒是周围的同学坐不住纷纷要帮她出头。
徐知夕人缘好，经过快一个月的相处，大家都知道徐知夕是个乐于助人热心肠又会活跃气氛的女孩子，平时下课或者体育课空余时间就爱捧着一本历史书在看，如果你找她给你科普某个朝代的皇帝，她能够如数家珍地给你娓娓道来，连皇帝的周边绯闻以及该朝代的野史都能信手沾来。
如此可爱的女孩子捧在手心呵护都来不及，怎会平白无故地任由她被其他班的人欺负？
顿时教室的气氛推到最热——
“这都第二回了，我们去告诉班主任吧！”
“没有监控，一时间也不能查出个究竟。”
“有没有可能是4班的彭真？就是上回那个啊！听说上次她还发疯似的骂他们班的人，搞的那么难看，说不定怀恨在心呢！”
.......
姜敏敏也走到她的身边，她怕生，周围围着一圈人也不敢大声跟徐知夕说话，只好扯了下她的衣摆，后者有所感应回过头，用眼睛询问怎么了。
姜敏敏眼神担忧，认真打量徐知夕，最后温声问道：“知夕你没事吧？”
章宇星性子不如姜敏敏温婉，暴躁地踢走一旁的椅子，“当然有事，没看到孩子都傻掉了吗？”
她有力的手臂抓住徐知夕细小的手腕，用力之狠在徐知夕白嫩的肌肤上留下一道红印。她整个人充满戾气，咬牙切齿地说：“我们去找她算账！”
“等等。”徐知夕拉住章宇星，为自己辩解：“我哪有傻掉，我只是在想事情......”
这件事不可能是彭真做的。
如果犯人要找时机犯案，升旗仪式集合时间是唯一的选择。而集合是按照班级顺序到达集合地点，彭真是4班的，跟她同层，后面还有5班和6班。当时她看见彭真和其他女生聊天的时候，后面还传来体育老师指挥6班的声音——6班才下来，而彭真早早就在集合地点，量她也不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去1班找她麻烦，她不可能是犯人。
......所以犯人到底是谁？
徐知夕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双眼笃定地望着章宇星，道：“不是彭真做的，做这件事的人想要惹怒我，原因我不知道。如果我去找彭真麻烦，那就如她所愿。”
她看向姜敏敏，“我没事，不过敏敏你左边的脸怎么有点肿起来？”
徐知夕的手刚贴上去，姜敏敏便侧身躲掉，她双手捂住半边脸，垂着脑袋，眼睛往右看，急促说：“应、应该是牙疼，肿起来了。”
“牙疼，你捂什么？”
“不好看，还有点疼。”
徐知夕没有半点怀疑，还叮嘱她去买冰水外敷消肿。姜敏敏一一应下，如鼓鸣敲打的心脏稍微放松些。
......
逐渐地，教室的人越来越多——也包括大爷般走进来的何易泽。
大爷朝好友魏子昂炫耀道：“看看哥的魅力，人都还没回来就迫不及待围一圈看我。”
魏子昂嗤笑：“那您老怕不是动物园里的猴子，任人观赏，记得问他们要打赏。”
“......？怎么说话的？明明就是——”眼尾扫过那张满是巧克力色液体的桌子，何易泽忽然沉下声音，“怎么回事？”
一名女生回答：“刚升旗回来就看见知夕的桌子被泼脏，也没有人看见是谁干的......大家都说是4班的彭真报复知夕。”
彭真这名字何易泽根本对不上号，倒是提起“报复”二字才记起一道模糊的身影。
然而片刻魏子昂回到他身边却说应该不是彭真做的，还把徐知夕的分析简单重复一遍。何易泽全程蹙眉，目光直勾勾地放在徐知夕身上，看得对方发毛，忍不住躲开。
“——我知道是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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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2班，早晨。
升旗结束，部分带有运动服的人躲到杂物间换下那身又闷又窄的礼服，还有人在解决没吃完的早餐。
蓦地，与陈舒笑同组的女生激动地摇动她的手臂，兴奋地说：“笑笑快看！是何易泽！他在看你诶！”
陈舒笑不动痕迹地拂开女生的手，抬眼撞入他双眸的的瞬间，心脏怦怦在跳。
门口出现两道身材颀长的身影，逆着光线，如从云雾中来的仙子。尤其是站在前面，身姿挺拔的少年，他单手插/入口袋，微微偏头。
“狗泽找我什么事？”
说话的是孙景同。以往，何易泽来2班都是找孙景同，他们高一同班，玩的不错。现在是隔壁班，有时候何易泽也会过来找他玩。
不过这次不是。
逆光少年声线比以往都要低沉，他说：“不是找你，我找她。”
修长的手指不偏不正指向陈舒笑。
他又说：“你出来。”
2班的女生都不能坐定了，纷纷尖叫起来，其中还夹杂着男生们的起哄声——只有站在门外的魏子昂知道，陈舒笑要遭殃了。
他与何易泽多年好友，除了从小一起长大的章宇星以外，没见过他对待哪位女生如徐知夕那样，就算说不上是男女之情，何易泽也肯定把她当成朋友。向来重视友情的他，看见朋友如今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恶作剧，一定不会罢休。况且，面前的他哪儿有之前吊儿郎当的气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多少年没见过他这幅模样。
陈舒笑是被拥簇推到门口的，她双颊通红，仔细看连耳朵都泛红。她不好意思地朝自己班的同学摆手，娇羞地说：“你们别这样啦......”
反倒是何易泽面无表情，在看见她靠近时说：“出去说。”
话音刚落，周围起哄的声音更大。
陈舒笑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跟在何易泽后面，而魏子昂则被何易泽打发回班级。
......
空中走廊。
娇羞的女生双手放在身前，摆弄着手指头，视线与地面垂直。
从前她跟在眼前少年身后，为他递水、为他打伞、故意找题目问他，不知羞耻地站在黏在他身边的时候，她都没有感到害羞，甚至在他拒绝以后还越挫越勇......像今天整个人温度攀升，不用看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像熟透的苹果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良久，她抬眸对上何易泽深邃的眼神，缓缓道：“何......何易泽，你想跟我说什么呀？”
娇羞内心涌起种种猜测的女生忽然发现偶像剧里的男主角先是轻蔑一笑，语气与眼神如出一辙的讥讽。
“今天那是你干的吧。”
他语气笃定的让陈舒笑心里慌，不自觉退后一步，连说话也不利索，她踉跄地说：“你、你在说什么呀？”
何易泽迎着风，秋风撩起他的刘海，露出那双浓密的横眉以及如刀刃尖锋利的眼睛。他向前走一步，以高大的身躯压迫面前惊愕的女孩，“你知道的，别装傻。”
凉风带来一阵秋凉，毫无章法地灌入走廊。两人以一人弯腰一人往后仰的姿势对着站，衣服在风中被吹得鼓起，陈舒笑披散的头发划过何易泽的脸庞，后者嫌弃地摘下。
像矮柱把头发全部扎起该多好，清爽又精神，也不明白披头散发有什么好。
“你的衣服出卖你。”何易泽指向她的衣摆，熨得笔直没有半点皱褶的雪白的校服衣摆出现许多褐色的斑斑点点。
“你升旗晚到就是为了等二楼的人都下去集合，才动手吧。”
......时针倒退，画面一格格退至升旗礼陈舒笑向何易泽跑来的那一刻。
何易泽正在津津有味地拨弄魏子昂的头发，随之感受到衣摆传来的重感，回头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是陈舒笑。他的视线没有过多地在她身上停留，只是当时阳光正好，她雪白的礼服下摆褐色圆点格外显眼，他便多看一眼。
画面快进，定格在高二1班教室那张满是巧克力液体的桌子。
待何易泽听见魏子昂说可能不是4班彭真做的时候，他就想起今天升旗姗姗来迟且衣摆沾有明显斑点的陈舒笑，于是他转身便来到2班门口，把人叫出来。
时间回到现在。
“何易泽我是真的不知道你说什么。”她眼睛通红，“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我，难道我喜欢你就应该这样卑微吗？连不是我做的事情都要承认吗？！”
何易泽半点都没有被她的泪水弄得不知所措，反而手指着她，继续维持冷冰冰的语气说：“陈舒笑我告诉你，徐知夕是我朋友，你搞她一次我就搞你一次，别以为我不敢动女生。”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