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游戏同人短篇集》落花已尽

2、真武x真武

　　【一】
　　她自幼便被他带回真武山上，与世隔绝，断了过往恩怨。
　　他教她习字，练武，她却固执的一直叫他哥哥。
　　他用了一年时间都没能让她改了称呼，十分不悦。
　　“你应该叫我师父。”
　　“不叫没糖吃。”
　　她一脸委屈，小孩子撒娇模样学的十足十。
　　却终究还是被糖打败，撅起嘴含糊不清的那么叫了一声。
　　“乖。”
　　至此，渐渐成为习惯。
　　——原来不是所有的师父都是老头子。
　　她当时懵懵懂懂地想。

　　【二】
　　“徒儿，你可知，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她听罢吓的手里的糖一抖，哆哆嗦嗦的捏在手心，终生为夫？！她好像听过，就是别人说的婚嫁？
　　师父会娶我吗？她茫然地想，作为一个小孩子完全不知道这个想法多惊世骇俗。
　　“你发什么呆？”他回头看着木然站在身后的小徒弟，不明所以。
　　“没有没有！”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啦，等我长大。
　　她在他催促的眼神中追了上去。

　　【三】
　　她终于还是长大了。
　　少女的身姿窈窕，手中拂尘划过漂亮的弧度，山下是一如既往漫天的云海，百看不腻。
　　“师父，这山下有什么？”
　　“江湖。”
　　“江湖又是什么？”
　　“……”
　　依旧改不掉问题多的毛病。
　　“师父你是不是也不知道江湖是什么！”
　　“这个要看你自己的理解。”他如是解释道。
　　——那应该是个很可怕的地方，因为那里没有师父。
　　她陷入深思。

　　【四】
　　“我不想下山。”
　　她眉眼坚定，倔强的样子如同最初。
　　“若不下山历练，你的武道怎么精进。”此时的他才有了一些为人师表的严厉样子，
　　“那，师父你陪我去。”
　　他摇头，“这不合规矩。
　　——没有师父的地方，我不想去。
　　她想说些什么，只是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小孩子了，该懂的，她都懂。
　　“师父，你要等我回来。”

　　【五】
　　江湖是什么？
　　有恩怨，有情仇，有敌人，有朋友，有信任，有背叛……
　　从初入江湖的新奇，到现在，她无比怀念曾经在真武山上无忧无虑的日子。
　　迫切地想要回去。
　　迫切地想要见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一面。
　　于是她就这么任性的收拾包裹准备回真武山。
　　——师父，我在山下，还学会了一句话。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六】
　　“都已经十几年了，你还是执迷不悟？”
　　面对师兄的质问，他不语。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师兄不解地摇摇头离开。
　　没多久，她就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
　　“不错，长高了。”他打量一会，欣慰道。
　　她抿嘴，一颦一笑已经有了些羞涩的意味，期盼着问，“师父，我在山下学了好多好听的琴曲，你要不要听。”
　　“好。”
　　可是一曲终后，气氛却有些凝固。
　　“怎么样……好听吗？”
　　“徒儿，你知不知道这曲子的含义？”他没有回答。
　　——当然知道，是表达爱慕之情的啊。
　　她指间微微发颤。

　　【七】
　　“我们是师徒。”他惊讶于她对自己居然有这种心思，然后便是铺天盖地的愤怒，失望。
　　可她从小就是倔强的，他很了解。
　　“师徒又如何？我不在乎！”她放下琴一脸决绝，“师父教我做人要敢爱敢恨，武道更是如此。”
　　“那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最终他还是冷漠的拂袖离去。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似是没有想到这种结果，又似是早已预料到会如此。
　　——若是当初，我没有承认你是师父呢？
　　可是已经晚了啊，她慢慢蹲下身，委屈地，无助地抱住自己。

　　【八】
　　她找不到他了。
　　然后她在一直很照顾她的师叔那里，知道了很多她从前不知道的事。
　　她的师父，很久之前就是有心上人的。
　　想必那人是把他伤的狠了，那段时间他一片颓废，直到他带回来个小女孩，养在身边，才渐渐开始好转。
　　“你都不知道以前你师父心如死灰的样子，大概你是他的一个寄托，有了你以后，他才像个活人一样。”
　　她微怔，想起师父离开时失望的目光。
　　——可是师父，我还是很喜欢你。
　　他的心太小了，小到只容得下那人，再也装不下其他。
　　她又何尝不是呢？

　　【九】
　　那之后的很多年。她都在找人，找一个笑的温软，看到小孩子就想喜欢用糖收买的道长。
　　寻着他的踪迹，四处奔走。
　　不得不说其实真的很累。
　　这次也是一样，她打听到他的消息后来到这里，依旧没有见到人。
　　她有些沮丧。
　　却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在自己身后。
　　他说，“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不不不。”她慌忙摆手，“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
　　“那要不要认识一下？”他眨眨眼，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心疼。
　　“好啊。”
　　她伸出手与他握住，笑了出来，眼泪怎么都控制不住的掉。
　　——这真是最美好的初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