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狐》yin·fox

10、第二章

　　那天过后，紧接着就是两三天大晴天，还好诸葛亮在这有空调的单间病房里待着，不然出去就变成烤肉，这几天李白也懒得出去了，反正只要交了钱这医院的空调随便用，干嘛要出去活受罪，李白这也不出去买饭了，直接点外卖。
　　这说起来那天之后还出了一档子事儿，李白只道原来所谓的邪祟之物不单指非人之物，那日停电后不久很多医生都来检查病人，等到了诸葛亮这里，门外的医生叫的仿若杀猪般惨烈，李白这才想起来他忘记把门上的雷咒撤下来，出去一看，那医生的手完好无损，只是有些发红，看来那一声主要是被吓得。
　　“请问，发生了什么吗？”
　　那医生捧着手，“没事没事，静电吧。”
　　李白看了他一眼，只道这人德行有亏，自身作恶已成邪物，这身上也缠着几缕怨念还有来自阴间打在灵魂上的判条，这人若是再作一大恶，老钟馗恐怕就要上来勾他了。
　　“嗯。”李白点点头，暗中撤走了雷咒，把医生请进屋，医生进来对着诸葛亮这看看那看看，眼珠转动，随后叹了一口气，“我看还是再住些日子观察观察吧。”
　　诸葛亮面不改色心不跳，“你不是我的主治，主治说我并无大碍，当时留院观察只是因我头痛频繁而以防万一，我记得我的主治说我没问题的话最近就可以出院了。”
　　这医生顿了顿，他想起来了，这个瞎子是个老师，对付这种看得多也知道的多的人太费劲了点，他虽然不是诸葛亮的主治，但他给他做过手术，如果他的主治不在也是他来负责，所以诸葛亮住院的一部分钱也会到他手里。
　　说白了，就是为了钱。
　　“都有临时状况的，我看你最好去做个全身检查，你的脸色不大好。”
　　的确，诸葛亮现在的脸色不太好，那是因为他刚才经历过的一些事，弄得他不太舒服导致的，不过看上去也没太大事。
　　“这位医生。”李白双臂环胸道：“他瞎我还瞎不成？他面色好的很，白里透红，就是刚才打雷，你也知道他看不到，乍一下来个雷，吓了一跳，不行啊。”
　　医生呵呵一笑，“这位，你看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看你这是为了省……”
　　“我看是你瞎。”李白咧嘴一笑，“我给我弟弟花了多少钱你们都有记录，我看你们天天有人找记错账，我只当你们太忙，偶尔记错了也正常，我找过吗？我有的是钱，可我还没好心无事到给医院捐款。”
　　这一下可噎的这医生说不出话来，李白对着诸葛亮得意的笑，诸葛亮依旧目视前方，李白这才想起来这家伙看不见，不过这家伙的表情不错，看起来是挺开心的。
　　过了片刻，诸葛亮的主治赶过来了，他轻轻的推开那位医生，“我来检查就好了，你出去吧，还有这是我一朋友托我照顾的病人，请你放尊重，我那位朋友的父亲不太好惹。”
　　那医生冷哼一声出去了，诸葛亮咧嘴笑了，“我说，能不能别这样，一群人呢。”好歹给他留点脸是不是。
　　主治叹了一口气，“别说了，忍了他很久了，要不是他和院长有关系，我早就举报死他了。”说着，主治又叹了一口气，“没办法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谁都要赚钱养家的啊，适当阻止吧。”
　　诸葛亮点点头，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也是没办法的，只希望他不要作孽太多。
　　言归正传，主治简单检查了一下，又问了问诸葛亮的身体状况，说最近就可以安排出院了，不过还是要等一等，还要做全面检查什么的，毕竟诸葛亮是开了脑壳的。
　　说起来主治说的那位朋友，说的难道是……
　　“请问你说的那位朋友是秦法医，秦缓吗？”诸葛亮靠着床头找一个舒适的角度坐好。他一直有个疑问，今天要好好了解一下。
　　主治挠挠头，“的确有个人拜托我了，那人的确是我的朋友………唉？他是叫这个吗？”
　　听着主治的话，诸葛亮明白了，他出庭的时候有警方的人，当时他问了秦缓的事，警方的反应和这位主治的反应差不多。
　　不管怎么说秦缓帮了他，不管他是什么身份诸葛亮都感激他，他可能是什么高人吧……
　　“医院比较忙忘了也正常啦，同学之类的吧，以后就会想起来，我偶尔也这样。”诸葛亮笑着道。
　　“那倒也是，那倒也是……”
　　又交谈了两句，主治也就出去了。
　　OK，回忆结束，让我们把时间线拉回来。
　　这大晴天的可热死李白了，他躺在沙发上直吹着空调，诸葛亮抱着苹果啃着，就这么一直在医院又闲了几天，之后做了一些简单的检查就让出院了，出院当天百里守约带着凯因来了，帮忙搬东西。
　　“麻烦了凯因。”诸葛亮在李白的搀扶下走过来，他依旧是看不到的，要不是有李白他还是要坐着轮椅被推回家。凯因冷着一张脸，抱着被褥轻轻道：“没。”他一向话少，不过听百里守约说这人只是懒得说话，实际上内心复杂又逗比，上次因为守约有事没回家留他和弟弟在家做饭，俩生活残障居然直接啃了洋葱吃，守约回来后就看到他俩看着新闻联播痛哭流涕，还说什么电视太感人了，直到守约发现了那个被藏在卫生间的被啃了两口的洋葱，这俩戏精才肯说出实情，也是好笑。
　　诸葛亮听着笑出声来，他不知道那个冰块脸现在已经红了耳朵。
　　事实证明，面瘫不等于脸皮厚。
　　踏入门的那一刻，没有意料中的尘土气，好像挺干净的，诸葛亮想往前走，可扶着他的李白似乎是愣住了，诸葛亮拽拽他的胳膊问他怎么了，李白「啊」了一阵，反应过来，说没事，然后拉着他走向沙发处坐下，“你先坐着，我去倒杯水。”诸葛亮点点头，李白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退了两步。
　　“恭喜出院！诸葛村夫！！！！”
　　“周瑜我操你妈！！！！”
　　拿着大喇叭的周瑜被诸葛亮这个瞎子摁在沙发上掐脖子，李白，百里守约，凯因三人站在一起吃瓜，一点也不想加入他们。
　　事后诸葛亮和顶着一脑袋烂毛的周瑜喝茶，周瑜是想庆祝他出院来着，可这俩人打了半辈子了，周瑜实在没办法正常庆祝他。至于诸葛亮说脏话，大概谁被那样吓一跳都会开口大骂吧。
　　诸葛亮喝着茶现在内心毫无波动，李白和其他人也去收拾东西了，现在这沙发上只剩俩人……
　　诸葛亮：“你……”
　　周瑜：“你……”
　　俩人一同出声又一同沉默了，片刻后……
　　诸葛亮/周瑜：“你先说。”
　　然后这俩人又沉默了一会儿……
　　诸葛亮/周瑜：“算了我先说。”
　　这天没法聊！！！
　　最后诸葛亮瘫在沙发上不动了，周瑜看着他头顶的疤痕和刚冒出一点的头发茬，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他挺想幸灾乐祸的，可这家伙都这么可怜了，他真的没那个心思了。
　　最终还是诸葛亮先开了口：“我有快俩月没回来了吧。”周瑜点点头，然后这才想起来这家伙瞎了看不见又轻轻「嗯」了一声，诸葛亮深呼吸一口，鼻间有淡淡的花香，那是他养在茶几上的，俩月的时间，没人浇水早就该死了不是吗？“你帮我打扫的屋子？”周瑜又轻轻「嗯」了一声，随后又说：“哦对了，你的那瓶花我来的时候已经嗝屁了，我去花店又买了一棵回来。”
　　诸葛亮合上了双眼，“谢了。”他有些困了，就算医院的环境再好但终究不是在自己家里，而且到处都是消毒水味也不好受，他实际上一直没怎么睡好，现在到了家里，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浑身都放松下来，他现在只想美美的睡上一觉。
　　诸葛亮刚要睡着就被一把抱了起来“要睡去床上睡，正好都收拾好了。”是李白的声音
　　诸葛亮：“……你直接告诉我不好吗……”又不是没长嘴，直接抱算什么，还特么公主抱。
　　“看你迷迷糊糊的，直接叫怕吓到你。”
　　诸葛亮已经无力吐槽了，相较于把他叫起来直接抱才更吓人吧。
　　不管怎么样吧，诸葛亮被抱上了床，李白为他脱了袜子，诸葛亮很自觉的在脱上衣……
　　“暗中观察。”百里守约扒着门框往里看，凯因也学着百里守约的样子往里看。“wow，脱衣服了。”
　　“我说你脱衣服干嘛啊？”李白这才看到这小瞎子已经将衣服褪到一半了，虽说这些天他照顾诸葛亮的时候基本都看过了，可他最受不了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尤其他现在还挂着一副迷迷糊糊的可爱模样。
　　诸葛亮疑惑的「嗯？」了一声，还没疑惑完呢，一只手就摸上了他的下巴，“我说你不是看我照顾了你这么多，要以身相许吧……”不属于自己的呼吸越来越近，诸葛亮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巴掌准确无误的糊住李白的脸并用力推开了。“耍什么流氓，去衣柜拿睡衣过来，我睡觉都穿睡衣的。”
　　“哦……”李白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转过身打开衣柜，然后他就听到「砰咚」的一声，他抱着睡衣转过身，那人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
　　秒睡啊喂！
　　嘛，算了。
　　李白无可奈何的笑笑，帮他褪下裤子，睡衣也不好穿就直接帮他盖好了被子，收拾收拾衣服拿走然后退出了门口。
　　这时候百里守约和凯因已经在沙发上吃瓜了。
　　李白抱着两件衣服扔进洗衣机，对于人间的东西他用的还是很熟的，而且谁说修炼得道的狐狸就该在深山老林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啊，他们也是要定期来人间这里学习人类的一举一动好增长见识。
　　看着转动的滚筒，李白想起了刚才看到的那白皙的□□……
　　不不不不……
　　李白摇摇头，他在想什么呢，真是，他是来保护这个小倒霉蛋的，怎么起色心了真是。
　　身材虽然不是很壮，但摸起来应该很舒服……
　　李白一巴掌呼自己脸上。
　　青莲啊青莲，你他妈醒醒，那是个男人，是你的灾星，拜托收拾你的色心，等他这辈子完了就回家了！
　　现在的李白当然不知道，他这辈子也不可能完事儿了。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因果循环，这都是报应啊。